作者：两仪织
蓬莱山辉夜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分，或者说她行事一直都是这么过分，只不过是今天正好全部爆发出来而已。
对八意永琳逼婚无果，必然会被八意永琳针对。虽然无伤大雅，但是这几天最好还是不要触碰她的霉头。
虽然罗曼一直都知道恶作剧的事情，但是今天很干脆就揭穿了，这也代表到了秋后算账的时间。想到家里的财政有一部分出自罗曼，而且罗曼还是会给零花钱的那个人（凯子），蓬莱山辉夜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乖乖听话。
——这才多少天了，我居然就变成这两个人的形状了。
想明白这一点，蓬莱山辉夜就有一种哭的冲动。在她还在幻想乡永远亭的时候，永远亭的事务也是由八意永琳管理，但是蓬莱山辉夜从来不需要为自己的废材生活担心，更不需要委曲求全低声下气。但是现在不同了，离开永远亭，离开幻想乡之后，进入现代社会，面临层层剥削之后，生活变得越加艰苦。
一个是监护人和名义上的母亲，一个是准姐夫和名义上的父亲，更糟糕的是，过期JK小姐的法定年龄让她找不到经济来源。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世界第一的月之公主殿下怎么可能打工？
女子高中生似乎只有援助交际这一条路最轻松了。别误会，蓬莱山辉夜不可能做这种没品味的事情，她是一千年前就出道的超级偶像。她现在考虑的是，是不是应该诱骗神秘学研究部那群少女赚点钱……
“——轱辘~”蓬莱山辉夜擦了擦口水，心里已经开始计算能把那群人卖多少钱了。
异想天开结束以后，蓬莱山辉夜一边扒饭，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罗曼和八意永琳，而后小声地说道：“我不想做蓬莱人了。”
罗曼和八意永琳的动作顿时停下来了，本来盯着饭餐的眼睛将目光投向蓬莱山辉夜。虽然其中只是普通的审视，却让蓬莱山辉夜的身体一动不动，连含在嘴里的肉片也不敢咀嚼。
两人沉默了片刻，先由八意永琳开口：“公主殿下，你这一次又想玩什么？”
蓬莱山辉夜委屈地说道：“为什么要说玩？难道我是那种很贪玩的人吗？”
不过转头一想，她就是那种娱乐至死，而且永远死不了的蓬莱人。一直玩到现在，给人的印象除了玩好像没有其他了，也难怪会让他们认为她又在玩什么。
认真是不可能认真的了，辉夜姬还是那个爱玩的辉夜姬，这是永远的少女心。
“这一次我是认真的。”蓬莱山辉夜努力摆出认真的脸，“我这一次想要做恶魔。”
说完之后又补充一句：“这次是真的。”
罗曼和八意永琳顿时明白了，蓬莱山辉夜想要成为莉雅丝的眷属，从蓬莱人转生成为恶魔。
罗曼意外地看着她：“你在这件事情上，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认真对待的吗？怎么突然间就打算答应莉雅丝同学了？”
罗曼和八意永琳都很清楚，蓬莱山辉夜从一开始就用娱乐的心态跟莉雅丝混在一起，也从来没想过要转生成为恶魔。现在突然间提出要换种族，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在开玩笑，看来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蓬莱山辉夜的目光转到罗曼的脸上：“罗曼你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很危险，就算是蓬莱人也不安全，针对灵魂的魔法比比皆是。”
“没错，我确实这样说过。别的就先不说了，就用恶魔来说，完全可以使用恶魔的棋子将你的种族转化成恶魔，然后就可以轻松将你杀死了。”
蓬莱药的原理到底是什么，罗曼不得而知，他没有研究过，八意永琳也没有跟他说过。但是八意永琳跟他说过，她无法确定蓬莱人能否转身成恶魔，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蓬莱人的特殊性在原来的世界可以让她们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在这个世界不行，只要稍加注意就可以找到针对的办法。
不死人在这里无法做到真正的不死。
第1140节 第二十四章 零花钱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选择成为莉雅丝的眷属呢？”
罗曼还是想要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蓬莱山辉夜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成为恶魔。
“因为仅靠蓬莱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啊。蓬莱人已经没有成长的可能了，不死在这里又不是万能的，处境本身就很危险。妾身干脆就转生为恶魔，这样妾身不仅可以重新得到变强的机会，而且还可以得到恶魔的力量，简直是一举两得。”
“你没有必要负险……”
“妾身不想永远活在你们的庇护之下。”蓬莱山辉夜打断了罗曼的话，她明白罗曼的意思，看在名义上的女儿和准姐夫的份上，这个男人一定会保护他的安全，甘心和八意永琳一样成为她的护卫，“妾身不能一直这样。这里已经没有月之都了，不会有月之使者突然就走出来。如果这个时候妾身还不能独当一面，妾身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扇大门？这个世界很危险，下一个世界就安全了？难道真的存在绝对安全的世界吗？既然如此，妾身还不如离开蓬莱人这个囚笼，趁着可以转生的机会重新成长。没错，妾身就是要抓住这个成长的机会！”
蓬莱山辉夜握着拳头掷地有声地说道，目光却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八意永琳差点放在餐桌上的巨乳。
——妾身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啊！
没有注意到蓬莱山辉夜这个小动作的八意永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公主殿下你终于长大了。”
“永琳你别总是把妾身当做小孩子了。”
八意永琳觉得蓬莱山辉夜当废柴是一件无可奈何的选择。月之都的月之使者知道蓬莱山辉夜是不老不死的蓬莱人，所以月之使者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对蓬莱山辉夜的监视。蓬莱山辉夜自然是不愿意被月之使者抓回月之都囚禁起来，所以干脆就待在永远亭躲起来算了。
回到月之都固然是被关在牢狱中，躲在永远亭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到最后，蓬莱山辉夜就像一个废人一样活着的了。现在好不容易逃离了原来的世界，蓬莱山辉夜自然就挣脱了禁锢，终于到了展翅高飞的时候了。
罗曼的想法倒是没有这么复杂，他只是简单地觉得，既然蓬莱山辉夜想要转生成为恶魔，八意永琳也没有表露出反对的想法，那就同意好了。
反正在这种事情上他是最没有主见的了。
将两人的表情收在眼中的蓬莱山辉夜心中大喜：妾身果然是新世界的女主角！
“既然公主殿下已经想清楚了，我就不再阻止你了。”八意永琳知道蓬莱山辉夜心意已决，就不再说出打击的话，“就算是转生成恶魔也好，我希望公主殿下你也不要跑得太远。无论是人间还是冥界，我们对这里都没有多少了解，我希望公主殿下你不要轻易冒险。”
说到这里，八意永琳和蓬莱山辉夜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罗曼身上。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先说好了，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不多，只是曾经在这里隐居一段时间，但是很快就离开了。”
虽然听上去很有推卸责任的感觉，但是联想到罗曼的性格，很大可能真的是这样。
罗曼绝对是可以龟缩在一个小镇上度过十年八载的人。
真是令人失望透顶了，你这个没有追认的男人。
……
“爸爸，零花钱。”
“……”
罗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伸手向自己要零花钱的蓬莱山辉夜，心里感到一阵刺痛。
虽然蓬莱山辉夜一直以来都很任性，被放逐到地面以后也不曾放下月之公主的矜持，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蓬莱山辉夜已经连最后一丝脸皮都不要了。
虽然身上依然有那副端庄优雅的公主气质，但是走出去只会让人认为她是一个家教良好的少女，和那个令人惊艳的“辉夜姬”再也联系不上了。因为没有财政能力，蓬莱山辉夜在讨要零花钱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蓬莱山辉夜觉得八意永琳比罗曼更加有威严，或许是因为八意永琳一直在处理永远亭的事务，再加上罗曼的性格实在容易说话，所以蓬莱山辉夜有事情需要拜托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找上罗曼……而且一定会露出这副笑容。
这个见风使舵的功夫实在是太熟练了，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学到的？是在跟着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还是说她其实一直都这样？
为什么你这一句“爸爸”会说得那么顺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罗曼，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不打算给这个星期的零花钱了吗？”
发现罗曼毫无反应，一直盯着她沉默不语，蓬莱山辉夜讨好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好看的叶眉都竖起来了。
罗曼为自己心中已经逝去的“辉夜姬”形象默哀，一边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一张津田梅子。
“只有5000日元吗？”
“不一直是这样吗？”
“那是以前。”“有什么不同吗？”
每个星期给5000日元，这个数量零花钱是一般高中生的份额了，不多也不少。蓬莱山辉夜身体“残疾”的缘故，缺少户外消费，5000日元往往会剩下不少。但是罗曼和八意永琳不可能给她增加零花钱，因为她一定会把更多零花钱花在网络游戏氪金上。
“我要神秘学研究部，成为恶魔了啊。”蓬莱山辉夜振振有词地说道，“转生成恶魔以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大家说身体康复了，接下来就会有户外活动，消费自然也会涨起来，只有5000日元根本不够，你就不能再给我一点吗？”
“……你完全就是想要氪金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又新出了活动，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没收你的电脑。”
“太过分了罗曼！这样做跟禁止你去买漫画杂志有什么区别？”
第1141节 第二十五章 最深处的秘密
老实说，这里面好像没有区别。
对罗曼来说，人活着就是为了魔法少女。人可以死，但是魔法少女却不能不看。
同样的，对蓬莱山辉夜来说，人可以死，但是游戏不能不玩。
对可以复活的人来说，很多东西是比生命都要重要的。然而问题是，游戏对罗曼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氪金。”罗曼嘀咕了一句，“你还是去找永琳吧，她要是同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涨一点零花钱。”
“不要嘛，要是去找永琳，她一定会拒绝的。妾身下半生的幸福就交给你了。”
“你干嘛突然对我撒娇啊？难道你不知道家里的财务是共享的吗？如果我给你涨零花钱了，永琳一定会发现的，这跟你直接去找永琳根本没有区别。”
“到时候你就说是自己划掉的。”
“……”原来是把他拿出去献祭了啊。
这倒也不是不行。虽然说家里的财务共享，但是他们都没有存钱的想法，也没有什么未来计划。“蓬莱人+魔术师”的奇怪组合还要为柴米油盐苦恼，那就未免太难看了，他们本来就是想走就走的人，不能在一个世界拥有长远计划。
蓬莱山辉夜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如果你给我涨一倍零花钱，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罗曼无所谓地说道：“我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的不多，不过如果能够让我满意的话，给你涨一倍零花钱也不是不可以。”
“是关于永琳的。”
罗曼从钱包里面拿出了另一张津田梅子。
蓬莱山辉夜当然是毫不犹豫地抢走，生怕慢一步就会让罗曼改变主意。
“在幻想乡的圣杯战争期间，永远亭有两个客人，据她们所说是来自异世界的人。”
罗曼愣了一下，然后就明白蓬莱山辉夜说的人是立香和玛修。这不奇怪，幻想乡的圣杯战争是小紫搞出来的，引来了立香和玛修，她们理所当然会和幻想乡的人接触。
“永琳说过，你在月面上之所以会找永琳，是为了你的不死人女儿对吧。”
“……你看出来了？”
“这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了，不死人的痕迹太明显，不管是我还是永琳都可以看出。”
“……永琳她，究竟是什么看法？”
蓬莱山辉夜没有马上说出来，她来到罗曼的床上躺下来，然后伸出手在自己身边拍了拍。
罗曼明白蓬莱山辉夜的意思，他坐在蓬莱山辉夜的身边，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捧着她的头，将她的头枕到他的双腿上，然后双手开始熟练地活动起来。
“嗯嗯，永琳她什么也没有说。那个叫玛修的少女听说永远亭有一个十分高明的医生，所以过来调整身体，但是永琳发现不管怎么调整也好，那个小女孩的身体也无法遏止恶化的趋势。”蓬莱山辉夜的双眼变得空洞，“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永琳竟然将蓬莱药拿出来了。妾+身知道永琳还有一瓶蓬莱药，那是妾身在一千年前命令她制作的最后一份蓬莱药，但是最后没有送出去，没想到竟然在那个时候拿出来。”
“也就是说，玛修已经成为蓬莱人了？”
“不，那个少女拒绝了。她想要保护另一个女孩，也就是你的养女。如果成为蓬莱人，她再也没有成长的机会了，遇到更强大的敌人，你的女儿就无法继续保护你的养女。但是我没想到啊，罗曼，那个少女和你的养女都不知道，你竟然还有一个亲生女儿。”
罗曼的心脏仿佛受到了重击，他才想起自己自从像蓬莱山辉夜和八意永琳述说玛修的问题时，他和玛修的关系就已经注定暴露。他曾经发誓保密自己和玛修的关系，也从来没想过暴露，打算一直隐藏这个秘密到永远。
然而在月之都再次遇到八意永琳的时候，明白事实真相的罗曼心神失守，主动将这个秘密暴露出来了。
在罗曼的潜意识之中，这个秘密唯独只有八意永琳可以知道，因为他是向八意永琳发誓保护这个秘密。
“我……”罗曼张开口，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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