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梅芙并不是无缘无故离开，更不是为了引诱尼禄和伊丽莎白对狂王动手。梅芙之所以会离开狂王，完全是因为她发现魔术师S和斯卡哈已经靠近营地了。为了对付斯卡哈，甚至还把对着稻草人练枪的Lancer也拉过来。
他们出现在魔术师S和斯卡哈面前就是为了阻止他们去营救尼禄和伊丽莎白，甚至还打算将他们杀死在这里。
“动手吧李书文，这个女人就是你梦寐以求的对手，掌握着神之领域的枪技，就算是你全力也不可能够战胜他。”
完全没有寒暄和啰嗦，梅芙向名为“李书文”的Lancer下达了死命令。
“用激将法一点用也没有，我可不是毛头小子，明对这样的对手，我更应该保持平常心。”
李书文对梅芙的话不为所动，即使回话的时候也没有看梅芙一眼，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斯卡哈。
他的语调就像机械一般没有感情，那是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手中的这把枪上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梅芙。
自讨没趣地梅芙也不再说话了，她的表情似乎完全看不清现在的情况，或者说就算是看清楚了也满不在乎。
魔术师S站在斯卡哈身后，而梅芙则站在李书文身后，两人都不敢逾越一步。无论是斯卡哈还是李书文，他们的精气神都已经凝聚到了顶峰，就连不懂武艺的魔术师S也可以看到，这两个人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前来凯尔特营地是临时起意，魔术师S都觉得梅芙和李书文是早已经预料到他的到来。
在李书文出现的时候，魔术师S看着他的瞬间就感觉一杆指着他的枪出现了，仿佛随时就会用枪刺穿他的心脏。
李书文为了这一刻准备多时。
他之所以会被梅芙拉拢，是因为他从梅芙这里得到了“加入我们可以遇到掌握神枪的强敌”这个承诺。
李书文是一个纯粹的武人，是嗜武如命的那种。如果加入梅芙能够遇到这样的敌人，为梅芙效命也未尝不可。当然，你也可以说就算李书文不加入凯尔特也一样可以遇到这样的强者，但是那样做却无法像现在这样干脆。
彼此是生死之敌，只为一击将敌人置之死地，而不需要因为彼此是站在一方的同伴而手下留情，因为共同的目标而将战斗拖到下一次。这就和阿周那一样，为了完成与迦尔纳的生死之前而加入凯尔特，只为两人可以毫无顾忌将对方杀死，而不需要为彼此站在同一方而罢手。
至于说特异点？人类？这些都无所谓。李书文不过是一介死人，虽然有英灵的责任，但是在神枪之前全部都要退让。
所以李书文每时每刻都在准备，为了磨砺自己的枪，为了让自己保持最好的状态，站在稻草人面前仿佛面对持有神枪的持有者，随时做好刺出最强大的一击。
所以当魔术师S和斯卡哈看到李书文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看到将要刺出的神枪的感觉。
李书文的名字和样貌让魔术师S知道他来自的国度，从身上的装束看来不会超过两百年的历史，也就是一个近代的英灵。但是谁也没想到，一个近代的英灵，竟然掌握着神之领域的枪技。
也难怪斯卡哈会如此郑重地应对。
遇到这样超凡入圣的武者，稍有轻视之心就会被杀，就算是斯卡哈也无法避免。
斯卡哈和李书文都在僵持，气势如虹的两人精神和肉体凝聚为一，只为将眼前的强敌一击必杀。
而这个时候，魔术师S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对斯卡哈的控制了。
第749节 第二百六十九章 神枪
并非斯卡哈背叛了魔术师S。
实际上斯卡哈和魔术师S的目标从来就没有达成一致，他们的契约本来就是能够轻易撕毁的类型。
魔术师S是为了拯救人类、修复特异点而行动。而斯卡哈是为了寻找强敌，寻找死亡的感觉。
在这之前听从魔术师S的命令不过是因为救命之恩以及利益没有冲突的结果。但是当两人发生分歧的时候，斯卡哈就再也不会执行魔术师S的命令了。
魔术师S想要把尼禄和伊丽莎白救出来，但是当斯卡哈遇到李书文的时候，魔术师S的命令就失效了。
比起救两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掌握着神之枪技，能够给她带来死亡的威胁的李书文更重要。
很遗憾，只有魔术师S一个是无法把尼禄和伊丽莎白救出来的，所以他就只能留在斯卡哈身边。在关注这场战斗的时候，也一边关注远处的战斗情况。
战斗朝着最糟糕的方向走去，兵器碰撞的声音越来越小，魔术师S感觉到其中一个灵基已经消失。而这个时候战斗还在继续，这代表着是伊丽莎白或者尼禄死去，也不知道剩下来的那个人可以坚持多长时间。
魔术师S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在远处的战斗结束的同时，斯卡哈和李书文动起来了。
魔术师S无法用任何语言去形容这一枪。李书文的红缨枪和斯卡哈的魔枪比闪电还要快，魔术师S那双发热的眼睛在这个时候把它们看得清清楚楚，但是除了看着却什么也做不到。
没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用双眼被动地看着枪的刺出。
时间是粘稠的，空间已经凝固了，两支枪挣脱了世界的束缚进入了更高的领域，发出了闪耀的光辉。
如闪电，又如苍龙，魔术师S的意识被夺走了，枪的光华成为了一切，魔术师S已经找不到比这更加夺目的一枪。
仿佛失去了魂魄，魔术师S只是呆呆地看着那里，连 战斗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
当他听到了破碎的声音时，意识才回到他的身体。
胜负已分，是斯卡哈胜利了。
赤色的魔枪击破了李书文的红缨枪，魔枪刺穿了他的胸膛。因为枪与枪的碰撞，这一击没有给李书文带来致命伤，也没有击中灵核，所以李书文没有死去。
不过一个没有枪的Lancer强不到哪里去，李书文已经不足为虑不是吗？
“真强啊！没想到老夫竟然能够在死后看到这样强的神之一枪，被召唤实在太好了，加入凯尔特是正确的。没想到老夫竟然会输得那么干脆，看来是老夫学艺不精，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更加高明的枪。”
一个年轻人口中说出“老夫”这个自称，让人听起来感觉很奇怪。但是Servant不过是以最强的姿态被召唤出来，外表无法代表他的真是年龄，或许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少女，其实是生前是活到九十岁的老妪。
“你的枪技的确到了神之领域，称之为‘神枪’也不为过。”斯卡哈将刺穿李书文的肩膀的魔枪抽出，“这一次的较量只不过是在手中的枪有所差别，单凭枪技上的比较，我们现在不分上下。”
“哈，输了就是输了，老夫还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抵赖，要杀要剐随便你就是。”
李书文是十分干脆的武人。如果赢了就夺取敌人的性命，输了就是将自己的性命输掉任人处置，是十足十的武者形象。
不过比起夺走一个Servant的性命，魔术师S觉得如何把一个Servant救回来才是最重要的。
“斯卡哈，我们可不是来比武的，还有人在等着我们。”
但是斯卡哈不为所动，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魔术师S的话一样。
“斯卡哈？”
“我没有赢，也没有得到胜利品的资格。”
“你再说什么？”魔术师S突然愣住了，因为他感觉到在那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另一个灵基也继而消失。到底是哪一方的灵基消失就不需要去验证了，相信这里的人都已经得到答案。
“撤退！”
任务失败了。尼禄和伊丽莎白都已经战败，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让死去的Servant活过来，魔术师S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逗留，他十分果断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再晚一点就来不及了，李书文不过是来拖着斯卡哈而已，狂王这个时候赶过来……真的要打起来，还真的不知道谁输谁赢，只不过魔术师S的处境就变得危险了。
斯卡哈也没有多废话，她带着魔术师S快速离开了。
“李书文，还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追上去，把斯卡哈和她的Master留下来，小库马上就到了。”
发现斯卡哈带着魔术师S离开，梅芙开始催促李书文缠住他们。只要李书文和她一起动手，相信斯卡哈一时半刻脱不了身，尤其是斯卡哈还要保护魔术师S，到时候狂王就会赶到将他们两个都杀死。
“你再说什么？老夫就算是个粗人，也有身为武人的节气，和你们这群蛮子不一样。”李书文看着梅芙的目光中带着鄙夷之色，“老夫已经输了，输了就应该做失败者应该做的事，她没有把老夫杀死，老夫又有什么资格去追杀她？她的名字是斯卡哈对吧？如果下次还是她的话，就不要叫老夫出来了。”
“什、什么？李书文，你究竟在说什么？这明明是一个好机会！真想不明白你们这群武人在想什么？”或许梅芙是一个优秀的君主，但是武人的思维和行事与充满利益的君主不同，他们更注重个人的修行，不会因为有形的利益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再说了，她不是承认了吗？如果不是枪的问题，你们也只是不分胜负。”
“可笑，什么时候开始，武器就不是实力的一部分了？”李书文惋惜地看着已经村村断裂的红缨枪，然后往营地里走去了。
……
斯卡哈真的赢不了李书文吗？
怎么可能，如果真的要下死手，斯卡哈杀死李书文的办法不下于100种。活跃在神代的弑神者，影之国的女王，想要杀死区区一个没有神秘的近代英灵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斯卡哈有自己的尊严。
李书文以“枪兵”的身份向斯卡哈挑战，斯卡哈便同样以“枪兵”的身份去应战，两人就是这样以“枪技”分胜负。
两人的枪技到底是孰强孰弱不得而知，因为斯卡哈以魔枪的优势打断了李书文的红缨枪，这场以“枪技”分胜负的战斗不得不终止。
所以斯卡哈才会说自己“没有赢”。
斯卡哈完全有其他手段打败李书文，但是她不能这样做。说到底她是放不下偶像……“神枪”的包袱，有一种卑鄙小人的感觉。
堂堂影之国女王，不屑于做这种宵小之辈。
——到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把人救回来。
魔术师S也知道这不是斯卡哈的问题，因为他也没想过尼禄和伊丽莎白会这么轻易就暴露了。就算李书文不在，其他人、甚至是梅芙拖个一时半刻就足以让狂王杀死她们。
听说斯卡哈也曾经和狂王交战，魔术师S并不清楚最后结果是怎么样，不过在刚才真的强行介入战斗似乎也改变不了结果。
但是魔术师S恼怒的是斯卡哈不听从命令。
没有人会喜欢这样的部下，Master也绝不会喜欢这样的Servant，在那种重要的时刻竟然拒绝听从命令，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危机。
魔术师S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斯卡哈抱有期待，他们的契约实在太脆弱了，斯卡哈甚至能够利用Geis要求魔术师S履行“Master的责任”。
说起来斯卡哈也从来没有亏欠魔术师S什么，她本来就是一个自由之身，因为魔术师S的救命之恩而缔结契约，能够还的早已经还了。相反，如果没有斯卡哈的话，魔术师S在北美洲大陆这里寸步难行，这里到处都是凯尔特士兵，还有不少敌对的Servant在行动。
两人远离了凯尔特的营地，等到安全以后，斯卡哈才放下魔术师S，两人一言不发地寻找休息的地方。
“你似乎还在生气。”
“……”
心里虽然有气，不过魔术师S的情绪还是慢慢平复了，他是很少生气的人，不过多少有些介怀。
“你太天真了……只能说你对武艺一窍不通。”
斯卡哈毫不留情地指出魔术师S的不足，但是这有什么奇怪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薄弱之处，不是每个人都是几千岁的老年人。
再说了，他的武艺和刚才的问题有关系吗？
“如果你认为我把他的枪打断了就算赢了，那你就太天真了。”斯卡哈看着不争气，不，是看着完全外行的魔术师S，“毫无疑问，李书文的枪技已经到了神枪之境，但是不代表失去了那柄枪之后就会变弱。”
难道不是吗？没有枪的枪兵还能怎么打？
——小伙子，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魔术师S还算不上小伙子暂且不提，但是失去了枪的Lancer并不代表他变弱了。能够成为英灵的英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人物，就算是一个英灵也可以以不同的职介被召唤，所以就算失去了枪的Lancer，依然可以是强大的Servant。
“李书文的宝具并不是他手中的枪，而是他的枪技，然而这种技巧并不只存在于他的枪技中。在失去那把枪的时候我就已经发现了，和他的神枪一样，他的双拳拥有不一样的刚猛。即使赤手空拳，没有枪的李书文依然可以发挥出不逊于手持红缨枪的他。”
这倒是魔术师S没想到的。虽然他也知道英灵拥有不同职介的可能，但是以一个职介出现的时候会根据职介得到宝具。但是李书文既然是Lancer，那么他的宝具就在那柄枪上才对，离开那柄枪之后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回想起那惊艳的一枪……
果然，他对武艺一窍不通。不过他突然想起，就算不搓火球也好，只要把身体强化到极致，就算再羸弱的魔术师也可以成为神拳无敌的武斗派。
啊哈哈哈，果然是当了太长时间的普通人，连一些基本的魔道知识都差点忘掉了。
不过那个时候的李书文似乎已经放弃抵抗的，说到底斯卡哈还是放不下女王的包袱。
然而只要魔术师S想一下，如果他在和别人讨论魔术领域的话题时，有人突然间抽刀子或者举起小拳拳，魔术师S一定会搓个光炮胡到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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