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两仪织
结果玛修发现自己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罗曼依然盯着手中的报告不放，这让玛修变得惶恐起来。
“罗曼医生，难道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恶化了吗？”
“额？什么？”
心中感到恐惧的玛修抓住了罗曼的手臂，也让他从分神中回来了，看到了玛修脸上慌张的神情。
结合现在的情况，再看了看手中的检查报告，罗曼一瞬间就明白玛修在担心什么。他一目十行地在检查报告上扫过，然后回头说道：“放心，你的身体情况现在很稳定……抱歉，我刚才分神了，只是想到了一些其他事，让你担心了。”
玛修送了一口气，她真的害怕从罗曼口中得到不好的消息。如果她的身体真的因为战斗而恶化，接下来不管是罗曼还是立香都不会允许她继续参与到特异点修复之中，这代表着玛修和立香一起相处的时间会大大减少，这是玛修不愿意看到的。
她很清楚自己命不久矣，罗曼很明确地告诉她，她的寿命在一年之内会结束。虽然很残忍，但是玛修拥有自己身体情况的知情权，同时罗曼也希望玛修可以在自己短暂的生命里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她本来就是“出生”在迦勒底的试管婴儿，当初离开隔离室就足以使她致命，离开迦勒底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再者，迦勒底也不允许她这样做。她的世界就在迦勒底里，想要感受外面的世界，就唯有通过互联网的图片和视频。虽然这样说很不合适，但是玛修很庆幸自己遇到人理烧却，因为正因为自己遇到了人理烧却，她才可以通过灵子转移进入特异点去感受宽广的世界，去体会迦勒底以外的世界，还有……遇到立香。
让玛修顺利诞生的人是罗曼医生，养育她的人是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但是他们的关系都远不如立香。这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明明相识的时间不足一年，但是她和立香就好像一见钟情一样对互相无法自拔，本来是最重要的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一下子就被挤开了。
所以，如果她的身体逐渐崩溃了，她一定会选择瞒着立香，然后在立香身边度过最后的时间，和她在特异点中的各个时代冒险，留下最后的记忆。
所幸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没有恶化到这个地步。
第695节 第二百二十章 我应该召唤谁
“罗曼医生你到底在想什么！？”
玛修对传递了错误信息的罗曼十分生气，尤其是她发现罗曼竟然又开始分神了。
“啊，抱歉，我好像又在分神了。”
罗曼揉了揉刺痛的耳朵，看到玛修的脸上已经露出怒容，“我马上就看报告，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认真阅读。”
玛修有权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所以每一次例行检查之后，罗曼都会将报告的结果转告给她。
“罗曼医生是在想蒙娜丽莎的事情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罗曼惊讶地看着玛修，他没想到玛修竟然还能猜到他的想法。他和蒙娜丽莎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才对，一切就和平常一场，难道哪里露出端倪了？
“因为蒙娜丽莎也像罗曼医生一样突然走神啊。”玛修露出了回忆的神情，“就在昨天，蒙娜丽莎在我们这里了解到伦敦特异点的经过之后，也和罗曼医生一样频频走神，不管说了多少次也是一样。”
“……”
原来是这样啊。
Servant是不需要休息的，只要魔力足够，就可以一直行动，不需要睡眠也不需要进食。也就是说，在了解到魔术师S的情况后，蒙娜丽莎的心就一直是六神无主，真想不到她到底是如何忍耐才能等到第二天才找上门，而且找上门后又虎头蛇尾地离开了。
但是罗曼又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
“罗曼医生又跟蒙娜丽莎吵架了吗？”
“为什么说‘又’呢？”
“因为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已经吵过一次了。”
好像是有这一回事。在蒙娜丽莎发明出魔力探测的眼镜时，她发现罗曼是魔术师，因为怀疑罗曼是外面魔术组织潜入迦勒底的间谍，所以一直对罗曼保持警惕和怀疑，两人在一段时间里连最基本的交流也没有。
这个现象在外人眼中就是闹矛盾的结果，因为罗曼和蒙娜丽莎总是形影不离，所以在他们想来，两人之间一定出现了无法缓和的矛盾。
实际上蒙娜丽莎在那个时候疏远罗曼的原因并非怀疑他是魔术间谍，而是生气罗曼的隐瞒。他们应该是互相信任的挚友，仅仅是魔术师的身份不应该隐瞒彼此，但是罗曼却没有向蒙娜丽莎透露任何的信息，所以蒙娜丽莎怀疑了他们之间的友谊。
当然，最终蒙娜丽莎发现，罗曼还是那个罗曼，魔术师这个身份在友谊之间似乎是多余的。
不得不承认，蒙娜丽莎虽然是迦勒底召唤的Servant，但是对迦勒底没有任何的忠诚可言，相反，如果不是罗曼和玛修在这里，她早就已经离开迦勒底了。迦勒底并没有可以控制蒙娜丽莎的Master，召唤出来的Servant拥有自由行动的权力，蒙娜丽莎想要离开，还真的没有几个人可以阻挡她，大概吧。
发现罗曼和蒙娜丽莎都出现了走神的情况，玛修开始怀疑这两个人再一次吵架了。
“不，我们没有吵架，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呢？因为关系太好，所以不知道怎么办？
说出来大概会让人笑死吧，不过这种话不是当事人是永远不会明白里面的感受。
罗曼看着玛修，很快就打消了向玛修咨询的想法，不过玛修似乎很想知道他和蒙娜丽莎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来只能用对付后辈专用的理由了——
“玛修你还小，这种事情你是不会懂的，等你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
“罗曼医生，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而且我根本不可能再长大了！”
“……”
一时生气的玛修说出了非常可怕的话，一时间让隔离室安静下来了。
是啊，玛修不会再长大了，再过不久，她的身体就要崩溃。
罗曼的心感到一阵刺痛：“对不起。”
“罗曼医生为什么要道歉呢？”玛修看起来似乎不以为然，似乎没有把自己的生命当作一回事，“我知道罗曼医生已经尽力了，你为了我的身体一直很努力，我对你抱有的感激不会因为短暂的生命减少。我一直都很感激你，我也觉得很幸运，很幸运在我的生命中遇到你，遇到蒙娜丽莎，还遇到了前辈。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一直幸福下去，希望自己能够成功修复人理，为了大家的幸福努力。”
玛修轻轻地摇了摇头：“所以我不想看到罗曼医生和蒙娜丽莎吵架。”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和蒙娜丽莎吵架。真是的，我竟然堕落到了需要依靠玛修打气的地步了。”
罗曼摇了摇头，然后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报告单。这一次他当然没有再分神了，这种报告单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次，在短短半分钟之内就得到结果。
“放心好了，你的身体没有恶化的迹象，看来伦敦特异点的连续战斗没有到你的身体极限，不过我可不建议你继续尝试，在这几天应该好好保养，战斗训练适时停止吧。不过我想大家都刚刚从特异点回来，对战斗也应该厌倦了吧。”
“嗯，贞德在昨天已经提出休息的建议了，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大家都会进入休整状态。不过休整并不是单纯的休息，我们需要制定新的团队战斗战术，阿尔托莉雅离开以后，战斗队伍需要作出调整了。”
这的确是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
本来立香小队就说大不大，有防御有辅助有输出，三个Servant的小队也适用于各种战斗场合，其中阿尔托莉雅担任主攻手的职责。现在阿尔托莉雅离开了，那么小团队就缺少了主要战力，那就需要及时补充强大的战斗人员。
反正大卫这个人员是直接pass了，让擅长单独战斗的Archer担任主攻手是绝对不可能的，又不是吉尔伽美什那种万用型英灵。
“这么说就只能召唤新的Servant吗？”
……
“我不要！”
迦勒底的Servant就和工作人员一样稀缺，当然，这里的稀缺当然是指在人理修复时期，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这群Servant足以让世界上的各个魔术结社忌惮。
像阿尔托莉雅这样的强力英灵不是想补充就能补充的，先不说强力的英灵本来就稀少，英灵的召唤率本来就很低，缺少圣遗物的时候，想要召唤强大的英灵就更是难上加难。
不过这个时候就只能看运气了，无论如何也要补充能够战斗的人员，带着老爷爷去战斗也太丢人了。
只不过当罗曼找到立香，建议她尽快召唤Servant进入小队中进行战斗磨合的时候，却遭到了她的拒绝。
“为什么？现在正是需要强大英灵保护你的时候，为什么要拒绝呢？难道你打算带着大卫进入特异点吗？恕我直言，不是我在小看他，那个老男人无法像阿尔托莉雅一样保护你。”
大卫可是Archer啊，他怎么可能做得到挡在立香面前这种事？就算真的到了不得不站出来的时候，大卫的战斗力也会大打折扣，大卫也又能给挡下强大的敌人呢？
因为是休整时期，立香哪里也没有去，她一直待在自己的宿舍里。实际上罗曼找到她的时候，立香正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让一个跳脱的孩子安安静静待在房间里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罗曼也不难看出立香的心情不好，否则的话她也不会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立香的头轻轻地埋在枕头里，也没有去看罗曼，片刻之后才小声说道：“老爸，阿尔托莉雅对你来说算是什么人呢？”
阿尔托莉雅是什么人？她是亚瑟王啊，是迦勒底的Servant，也是修复人理的重要战斗力。真的还要说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梅林的干女儿？
不过立香显然是不需要罗曼的回答。
“阿尔托莉雅从人理烧却的最初就已经召唤出来了，她一直都在保护我，有时候就算明知道很危险也不会离开。我不是说其他人比不上阿尔托莉雅，我只是想说阿尔托莉雅很可靠，是我很重要的伙伴，但是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这其实并不难猜，就算是人理修复中的一员，也不代表阿尔托莉雅没有自己的追求，只不过是因为人理修复而不得不将这份追求抑制下来。或者干脆说是找不到弥补遗憾的方法，所以才会表现出无欲无求的样子。
但是显然不是这样，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有理想。每个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有自己的追求，也会带着或大或小的遗憾死去，否则的话就不会成为英灵，只不过阿尔托莉雅的理想听起来不切实际，所以大家才无法发现罢了。
这一次在伦敦特异点找到了圣枪，也看到了弥补遗憾的希望，阿尔托莉雅就当然是动心了。在迦勒底的这段时间里，阿尔托莉雅也了解了迦勒底的机制，很清楚就算自己离开了，也能够找到新的伙伴加入队伍，所以她才会放心离开。
当然，阿尔托莉雅在圣枪面前有没有这份责任心，罗曼真的不敢保证，因为他已经从梅林的灵基中明白阿尔托莉雅对复国的执念。无论是从艾尔梅罗二世的口中，还是从阿托利斯的表现，他都可以看得出来。
“阿尔托莉雅不是工具，不说那种离开了就可以找其他人代替的人，她离开了就是离开了，是其他人绝对无法代替的。”
立香抱着枕头滚了一圈，然后整个人就背对着罗曼。
她依然对阿尔托莉雅的离开耿耿于怀，毕竟是一起经历了风雨的同伴，即使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也足够让她们培养出了深厚的感情。立香其实也很清楚，阿尔托莉雅离开以后，迦勒底必然会召唤出新的英灵补充阿尔托莉雅的位置，一个团结的队伍中，和自己关系亲密的朋友被另一个人代替了，也难怪立香会抗拒。
Servant不同于普通使魔，他们有血有肉，会说话会思考，是活生生的人，即使是死去的人。但是在魔术师的眼中，Servant其实和普通的使魔没有区别，或者说魔术师更愿意用使魔的态度去看待Servant。
因为他们都知道Servant和人类的不同，知道他们总有一天会分别，或许是魔术师先一步死去，或者是Servant先一步回到英灵殿，但是不管是哪一种，Master和Servant分道扬镳是无法避免的。
魔术师更愿意用理智的目光看待一切，除了血亲和继承传承的弟子之外，他们能够冷漠地看待任何人，在普通人的眼中就和一群冷血动物没有区别。
真不知道魔术师这个群体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岔了。
“我明白你的想法，立香。”
罗曼对立香任性的想法没有生气，这其中的理由有很多，例如：他不会对自己的女儿发脾气，他知道立香并不是正统的魔术师，并且为立香不是冷血的魔术师而感到高兴。
但是不代表他会放弃劝说立香。
“阿尔托莉雅的离开对你的打击可能很大，但是我想阿尔托莉雅也是找到了更重要的事，比人理烧却和保护你更重要的事。能够让一个恪守骑士信条的骑士王放弃了自己的责任，那一定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事情。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因为她离开闷闷不乐，而是应该为了她能够找到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感到高兴，一个死去的人也要去做的事，一定是生前也无法完成的遗憾。当然了，如果你真的不高兴，那就应该想办法去找到她，然后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向她表达你的心意。告诉她你愿意去帮助她，而不应该一个人偷偷摸摸地离开。”
“老爸，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还能再见到阿尔托莉雅？”
PS：如章节名所示，我必须召唤一个人代替阿尔托莉雅的位置，但是人选到现在还没有确定，如果大家有希望出现的角色不妨告诉我。
对象当然是立香曾经接触过的对象，当然，大家也没有必要马上回答我，甚至可以等到第五特异点结束之后再召唤，因为美国特异点比较特殊，立香这边的剧情比较少（大概），第五特异点出现的英雄角色很多。
如果没有比较好的建议，大概会到第六章剧情把阿尔托莉雅直接捞回来.
第696节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卫的日常操作
立香整个人就从床上蹿起来了。
阿尔托莉雅的离开对她造成很大打击没错，但是如果可以把她找回来就另当别论了。她之所以会无精打采，就是因为以为再也看不到阿尔托莉雅，现在被告知还能再见，立香一洗脸上的颓色。
“大概、可以吧……”
罗曼也只是这样一说而已，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清楚？说不定阿尔托莉雅已经创造出另一条世界线了，这样的话从此再也无法相见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魔术这种事从来没有绝对的，再小的可能也是可能。
“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好了，对了，说不定我们可以在迦勒底亚斯里找到她，到时候一定要把她带回来。阿尔托莉雅也真是的，遇到问题也应该告诉我们才对，能拿到我们还会阻止她吗？好歹也是一起努力的伙伴，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实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立香好像没有听清楚罗曼的语气一样兴奋地碎碎念，整个人也神采飞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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