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月寒枫丶
“芽衣？”
事发突然，看到这一幕，赤瞳不禁睁大了双眼。
这是刚见面就要杀人的节奏吗？芽衣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嗜杀了？
这一刻她内心充满了疑惑。
就在这时，琪亚娜的声音突然响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琪亚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后者保持镇定。
这番举动成功压制住了躁动的姐妹俩。
也许赤瞳姐妹不了解，但琪亚娜却很明白，芽衣的这次攻击仅仅只是试探，即使对面那人仅仅是个普通人也不见得会有性命之忧，毕竟芽衣自始至终都没有当着赤瞳姐妹的面随意杀人的打算。
更何况对面那人似乎还是姐妹俩的“熟人”？
以上是她的理解。
然而……
“哗——！”
出乎意料的是，血色的电流刚刚靠近男子周围，便被一道黑红色的魔力屏障击散了，而这股力量的来源……
则是一串系在男子腰间的古老摇铃。
“这……？！”
眼见芽衣的攻击竟然失效，赤瞳姐妹表现得大吃一惊。
除此之外，对面的男子似乎也没料到芽衣竟然会这一手，脸上有些惊讶。不过，挂在腰间的摇铃似乎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因此整体上依旧保持着镇定，甚至还有心情调侃：
“呵呵，精彩的表演还没开始呢……这位女士，你也太心急了吧？”
“那也是帝具吗？”
没有在意男子的调侃，芽衣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串摇铃上。
因为，她能感觉到摇铃里蕴含着一股强大且凶恶的魔力，也相信身旁的琪亚娜肯定早就感受到了。
而面对芽衣的询问，男子显得有些神经质。
“帝具？不，不不，那位始皇帝命人收集危险种皮毛打造的垃圾怎么比得上它？听好了，它叫蚀魂铃，乃我族传承之器，由伟大的主人所赐，才不是区区帝具能够与其相提并论的！”
像是真的在讨论某种“垃圾”，他的脸上、语气、眼神里……甚至整个人所有的神情都透露着“嫌恶”。
“你……！”
这段话成功激起了赤瞳的反感，而黑瞳更是毫不掩饰心里的愤怒，狠狠瞪着眼前的男子。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曾是帝具使。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面对黑瞳的质问，男子毫不在意地一笑。
“不用着急，我可爱的小偷们~放心，你们就好好当一次观众吧，接下来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反正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
话还没说完，他这副嚣张无比、仿佛从未将芽衣她们放在眼里的姿态就被打破了。
“哦？是吗。”
同样回以一笑，芽衣这次稍微动了点“真格”。
“轰隆！”
仅仅只是抬起手轻轻一挥，血色的电流便伴随着雷鸣之声再次朝男子击打而去。
最初的那么一瞬间，后者仍不以为然。
“没用的，蚀魂铃的护主形态根本没有……人……！？”
说着说着，下一秒，男子口中那“坚不可摧”的屏障就这样被血雷削弱、耗尽直到……崩毁。
“乒！”
过载的力量甚至直接使男子挂在腰间的摇铃断成了数截，彻底毁坏。
“怎·么·可……呃啊啊啊！”
屏障一碎裂，“电疗”就开始了。
男子的惨叫声回荡在狂风中，而手上提着的礼盒更是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一次赤瞳姐妹没有再阻止。
与此同时，随着礼盒掉落在地，盒盖被摔开，一头散开的染血绿发率先出现在了芽衣她们的视线中，伴随着更加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个椭圆的东西滚了出来……
那俨然是一颗少女的头颅。
“她是谁？你为什么要杀她？”
直到这时，琪亚娜终于开口了，脸上满是严肃。
而一旁的芽衣则负责控制。
随着后者有意减弱电击的强度，惨叫声也渐渐停止了。
“饶，饶命！”
似乎明白自己惹上了一位不得了的存在，此时的男子满脸惶恐、涕泪横流，完全不复刚才的目中无人、意气风发。
对此，琪亚娜毫无怜悯之心，向芽衣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会意。
“回答我！”
琪亚娜说话的同时，芽衣也同步加大了电流的输出。
“滋滋滋——”
“电疗”的滋味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呃啊啊啊啊！！！我说，我说啊！！”
这位刚才还一脸嚣张的壮汉立马就招了。
而芽衣也适时降低了电流的强度。
“哈……哈……哈……”
面对少女们的视线，男子剧烈喘息着，开始缓缓述说其中的缘由：
“她，她是西莫家族的三小姐，菲丽丝·西莫。从小深受她父亲的宠爱，养成了一副刁蛮任性的性格，平日里以虐待平民为乐，看谁不顺眼就会命令跟随她的西莫私家军对其施以惩罚……”
听到这里，赤瞳皱起了眉头。
“等等！这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存在？明明旧帝国已经……”
“那是因为西莫家族本就是推翻旧帝国的功臣啊！”
男子突然大喊道，声音饱含悲痛，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似乎曾经深受虐待。
对此，芽衣她们面面相觑。
紧接着，男子开始揭露当年的秘闻：
“你们不知道吧？当初革命军在南方起义的时候，就是西莫家族的家主西莱斯特·西莫第一个响应的。他主动帮助革命军收复哈里哥特山脉周边区域，为后来革命军打下南方立下了汗马功劳……”
“身为旧帝国南方重要的交易枢纽，西莫镇原本是叫哈里哥特镇的，就是因为西莫家族劳苦功高，自那以后才被更名为西莫镇，想要以此来铭记西莫家族在革命中做出的功绩。”
“这还不算完，自从旧帝国被推翻、共和国成立后，西莱斯特·西莫还被提名为镇长，授勋世袭子爵，享有私军和部分自治权，是南部区域名副其实的大家族！”
“试问，在共和国刚刚成立、诸多问题亟需解决的当下，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刁蛮大小姐犯下的过错？没有！没有谁会为此去得罪赫赫有名的西莫家族！抛去革命功绩不谈，它本身也是存在了千年的古老世家啊！”
这番话显然让赤瞳产生了动摇。
“这样的人竟然能够在新国家一直嚣张跋扈、存活这么久……那我们夜袭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斗？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无用功？”
黑瞳也低下了头。
而芽衣与琪亚娜则对视了一眼，并没有感到多大的意外。
她们早就明白，即使拥有神一般的力量，也永远无法消灭世界上所有的坏人。国家亦是如此，哪怕朝代更迭、时代改变也无法根除罪恶的诞生，再英明的领袖也只能保证大部分子民远离黑暗。
事实上，真正的和平需要暗地里有人负重前行，将滋生的罪恶消灭于黑暗中。
从这点来看，以“夜袭”为代表的组织应该永远存在，用以服务全体民众，而不应该被废弃。
甚至当初夜袭之所以被迫解散，除了需要有人“背黑锅”外，恐怕也只是因为推翻旧帝国后，革命军高层开始忌惮起这把亲自打磨好的“利刃”而已。
自始至终夜袭的大家都是被人利用后抛弃的旗子罢了。
想到这里，芽衣不禁感到有些讽刺。
人类就是如此。
而听到赤瞳那扪心自问的话语，男子顿时睁大了双眼，显然也想到了什么。
“夜袭？难道你们……？！”
这时，琪亚娜出声打断道：
“跑题了，我问你为什么要杀这位三小姐？”
闻言，男子微微一愣，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巧妙地反问道：
“大人您难道对这样的人产生了怜悯？”
主动放低姿态、使用敬语，尽力表现出自己的无害，意图勾起人类——尤其是少女下意识偏袒弱者的心理……
芽衣凭借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异常。
可性格大条的琪亚娜却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些。
“当然不是！如果这位西莫镇的三小姐真像你说的那样，那么她的死活便与我们无关，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眼见身旁的女孩似乎有“宽恕”男子的意思，芽衣便忍不住想要提醒一番。
可在她开口之前……
“但……杀死她的你，也不见得是正义的一方吧？说！你究竟为什么要杀她？”
意料之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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