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聊天群的满级指挥官 第372章

【看起来最正常的人反倒最可能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人，更何况他本就是最接近地狱核心的那个人，也是最该‘崩溃’的人，可他却直到如今都在坚守，甚至是突破了真理研究的限制】

【那么，结果不就很明显了吗？】

江城沉默片刻，点头。

“确实很明显。”

“所以，能和我说说，你和那位‘路人’，都聊了些什么吗？”

终章：赞美指挥官

嗒

一声脆响过后，青色火苗摇曳着从煤气灶中升起，散发出来温度很快就让平底锅里的浅油滋滋作响了起来，散发出阵阵好闻的味道。

一双手拿筷子，不断地翻动着锅内的培根，旁边的微波炉里还加热着牛奶。

“灵气复苏所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有代表建议修订法律，禁止私自修炼，所有异能者必须登记在册……”

一边的收音机里播放着主持人的严肃的话语，其中回荡着旧时的追忆。

很快的，他准备好了早餐，端到桌旁，一边吃饭，一边凝望着窗外的景象。

有人因为灵气复苏获得的能力在欣喜，但很快就因为在第一次核心战争中失去亲人而悲痛。

有人在临死前哭着委托遗言，但下一刻就变成了刚出生时候呱呱坠地的新生儿。

有人刚刚亲手了解掉自己的双亲，沾满鲜血的双手捧起了名为‘冷漠’的核心大步向前，但就在不远的地方，和他一模一样的人身上插满了亲朋好友的肢体，整个家族团结在一起。以‘亲情’和‘血脉’为纽带漫步。

钢铁都市，迷幻仙境，战火废墟，幽暗密林，浩瀚星空，肉融行宫……

窗外的景色没有哪怕一刻是相同的，而且也并不连续，甚至连最起码的逻辑都没有，哪怕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的同一人物，都可能会表现出截然相反的样子。

但他的目光依旧平静，对外面的混乱没有分毫的奇怪或好奇。

因为他很清楚，这就是真理崩溃的样子。

时间与空间都变得毫无意义，逻辑与命运更是不存在于此地，甚至如果不是它凭借着自己的研究和能力勉强维持住了崩溃的程度，窗外的景象还会更加混乱，甚至会超出可被存在认知的范畴。

简单吃过早饭——尽管这里并没有‘早上’这个概念——它推开门出去，开始了自己那从来不会重复，混乱且疯狂的每日生活。

刚出门时它还在去往自己心理诊所的路上，没走两步就出现在了遍布焦骸的战场中，刚想拿起武器进行自卫，但那武器到手却成了一根树枝，面前也多了几个摇头晃脑的原始人。

它没有穿越，也没有疯掉，所见所闻也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的存在，是因为真理崩溃，所以导致的他意识的分散——不仅是分散到不同地点，而且就连时间也被打乱。

对它而言，唯一能算得上是‘幸福时光’的大概就是‘灵气复苏’到研究真理崩溃前的那段时间，因为至少那段时间中他还能少有的保有较为连贯和正常的生活，意识和身体的崩溃也都才刚刚开始。

只是在那短暂的幸福之后，一切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意识的崩溃，物质的崩溃，逻辑的崩溃，一直到真理的崩溃。

生死的概念已经不再适用于他，因为真理崩溃是比死亡更加深邃的过程，即使它再三尝试自我了结，甚至外界也一直有人在尝试彻底毁灭他，可最后的结果却只是加速了他的崩溃，进而导致了各种各样糟糕事情的发生。

它失去了自我，没人再记得它的名字，只能以路人相称，因为他觉得自己相对于其他人而言都只能算是路人。

它在崩溃分解，成了各种各样的存在，就像某种能量一般，按照他人和意志和真理的运作，不断分解，融入其他，变成其他，乃至一切。

直到最后，它成了真理崩溃本身。

“但你不是我，所以，你可以做更多。”

存在真理崩溃的地方，它就存在。

所以在两个江城互相接触的时候，甚至是之前，它就已然接触到了‘系统’——毕竟，它并不需要遵循时间和逻辑的规则。

而至于说它们之间交谈了些什么……

【恕我能力有限，我真听不懂那玩意在讲什么】

【而且别说交谈，就连我了解到的那些信息，也都是根据其他一些渠道我自己调查和推测出来的，甚至已一开始我遇到那家伙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扭曲的怪物要攻击我——而且实际上，哪怕那东西没有恶意，仅仅存在都对我造成了一定的伤害】

江城对此并不意外。

毕竟说到底，那东西与其说是曾经的路人，不如说是真理崩溃再崩溃的产物，是堪比那些扭曲的‘阿撒托斯混合物’甚至更离谱的东西，能保留一定的意识，哪怕是扭曲的意识都足以证明曾经那个‘路人’的能力了。

“所以，在和它接触后，你就开始准备某个计划了？”

【嗯】

因为计划已经准备完毕，系统也不再需要遮掩。

【其实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就好像冰箱可以减缓食物的腐烂速度一样，我虽然不知道，也不能知道真理崩溃到底是什么，但却从‘路人’那边搞到了怎么给它减速的方法】

【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按奈亚祂们说的，不断加固现实的稳定性，这样虽然不能彻底解决真理崩溃，但也能减少真理崩溃所造成的影响】

【而至于另外一种，就是‘分割’】

【就好像你把自己分割成了无数块，从而减少了帝国境内真理崩溃，或者说阿撒托斯化的进程一样，对不同规则逻辑乃至物质之间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分割，也能够延缓真理崩溃的进度——甚至，如果操作得当的话，这种分割下来的部分，甚至可能躲过真理崩溃】

说着，系统自己展开了界面。

依旧是熟悉的光幕，依旧是熟悉的界面，唯独在‘储存’那一个小按钮上，多了一小个红点，点开之后，上面蹦出来了一串系统更新的提示文字。

那一立方米的储存空间里依旧是满满当当，关于江城的回忆，但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的那一立方米，却给人一种奇特的感觉，就好像……

在不断崩溃一样。

【这就是我所能做的一切】

【我阻止不了真理崩溃，也没办法给你提供任何帮助，更没办法拯救帝国】

【但至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真理崩溃到就连你都无能为力，帝国也将毁于一旦，那么至少我还能用这个用伪真理崩溃类型的空间，保留住你的一部分，并且借此骗过真理崩溃，在一切毁灭之前，将你送到一个足够安全的地方】

江城没有回应，只是看着那像是在崩溃的空间，过了许久后才开口。

“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

【哪怕现在这个空间只是伪装出来的‘伪真理崩溃空间’，但总有一天，伴随着‘伪装’的深入，它会变成真实的真理崩溃，而我也将步‘路人’的后尘】

【但我并不介意】

【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我是系统，哪怕只是错误诞生的系统，但也是为你而诞生的】

【你是我的宿主，是我存在的意义，也是我的唯一】

【或许你不会喜欢这个方式，又或许你哪怕到了最后关头也不会选择这条路，那我也不会介意】

【我只是想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你，但如果你选择拥抱毁灭，那我也不会退却】

【而且……】

系统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柔和，再没有以往的尖酸刻薄和无理取闹。

【我也相信你】

【既然你都可以在没有我帮助的情况下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创造那么多奇迹，那么接下来，我也相信你依旧可以继续创造奇迹，不管敌人是新的邪神，还是真理崩溃】

【而如果哪天你能做到解决真理崩溃，那么我身上的问题就不再是问题，而如果你做不到，正好这东西就可以发挥作用】

【反正我是这么打算的，至于你接不接受，那就是你的事了】

“嗯……这样啊。”

江城平静点头。

“我弄明白了。”

【……】

【那个……我说……】

【我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也不求你感谢或者感动啥的，但起码给个反应好吗？】

【不然就搞得我好像自作多情，像个小丑一样，多尴尬啊……】

“本来不就是自作多情吗？”

江城奇怪的看着它。

“你自己都说了，我大概不会接受这个选择，就算毁灭真的到来，我也不可能会退缩，只会选择拥抱——毕竟我早就活够了，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

【……】

【呜啊】

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怪叫后，系统再没有任何声息。

许久。

江城结束了思考，迈开步子，消失在原地。

只留下一句话，在没有空气的真空中，存在了片刻后彻底消散了过去。

“虽然没什么用，但……”

“谢谢。”

……

对真理崩溃的规划是个大工程，大到即使是联邦，都需要用漫长的时间去进行和操作。

不过还好的是，因为有着另外一位‘江城’和其麾下的帝国进行帮助，虽然时间可能会长一点，但却不至于出什么意外，更别说还有那位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存在状态的‘路人’在真理崩溃的底层作为最后一道的保险。

在度过了最开始忙碌的的工作后，江城也回归了原本的生活，一般就待在指挥室中，偶尔去各个部门逛逛，或者去技术部看看那群精神病又整了什么烂活。

甚至在真理逆崩溃计划推进到一个程度后，那群神经病里已经有人开始用真理崩溃整活了，被江城发现后直接断了六千多万年的工资。

而至于聊天群，因为阿米娅身上存在的阿撒托斯现象，或者说真理崩溃，则成了联邦研究真理崩溃的最好样本，受到了许多的关注，并在阿米娅的操作下，借用这种关注薅了不少联邦这边的羊毛，极大地推进了她那边的建设发展。

而至于此前聊天群本体的爆破，影响也并不大，甚至就算江城不出手，聊天群群友们也早就做过预案，在聊天群本体爆破前就弄出了一套虽然没聊天群好用，但却也能够联通彼此世界之间的系统。

不过考虑到是自己爆破了聊天群的本体，所以最后江城还是给他们整了个新服务器过去，顺便把他们并入了帝国的网络系统内，只是暂时没开放外接权限，相当于整了个局域网。

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甚至就算解决了真理崩溃，联邦，以及聊天群的未来还会经历很多的事情，其中有好的，也有坏的，甚至还可能存在堪比真理崩溃的危机。

即使打败了魔王，勇者依旧要和柴米油盐的生活做斗争，而且后者也不一定就比打败魔王更轻松。

但那又如何呢？

世界就是如此，未来也没有极限，那些所谓的边界，只有跨过后才会发现，其背后所蕴含着的广阔天地。

但那些，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了。

就好像那些在战争中永远留存在了过去的人们一样，他们看不到帝国的未来，但却仍旧挺立着，遥望着，哪怕那故事和他们无关，也依旧衷心的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