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它就摆在神崎裕的眼前,锐利且充满愤怒。
略沙哑的声音在衬托愤怒的时候格外刺耳,因为需要用更大的音量。
刺耳,尖锐,愤怒,宛若一碰就炸的雷管,又如一触既破开皮肤的刀刃。
与眼前的冬马和纱相比,平时的冬马和纱已经算是相当温和了。
而神崎裕知道,她的愤怒并不是针对自己。
而是针对她的母亲。
那位著名的钢琴家,顶级的音乐家,闻名国际的冬马曜子女士。
很难想象会有把母亲视作仇敌的女儿。
同样也很难想象,会有把女儿“抛弃”的母亲。
冬马曜子像是一个梦魇,一个魔咒,一个永远也无法醒来的噩梦。
它时刻笼罩着冬马和纱,一点点地吞噬掉她仅剩不多的光。
激怒雪之下雪乃只需要提及她的姐姐雪之下阳乃。
而激怒冬马和纱,只需要提起她的母亲:冬马曜子。
这是两女最大的共同点:她们都有一个无法被触及的绝对禁忌。
看着剑拔弩张的冬马和纱,神崎裕表情温和,神色平静。
大概没有第三个人比他更清楚这对母女之间发生的事情。
实在是太过于狗血,时常愤概,最后却只剩下沉默的叹息。
白色相簿2其实还有一个别名。
论不同原生家庭下培养的孩子的差别。
冬马和纱嫉妒厌恶自己的母亲,但她同时又是无比地崇拜自己的母亲。
世界上最折磨的东西就是自相矛盾。
自相矛盾会让一个人疯掉。
尽管如此,冬马和纱还是几乎完美地继承了冬马曜子的“一切”。
卓然的音乐天赋,天生的钢琴天才。
还有不擅长表达感情的木讷,喜欢逃避和隐藏自己的笨拙。
以及无比渴望爱。
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近冬马和纱。
冬马和纱凌厉的气势瞬间被压制。
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她很痛恨自己的母亲,却从来都不会说!
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愤怒,这是不允许的。
出于冬马和纱自我的修养,也出于她对自己母亲的崇拜。
就如雪之下雪乃从不在外人面前贬低自己的姐姐一样。
她总是保持着基本的温和。
冬马和纱慌张地转身想离开。
神崎裕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将她攥回来,然后顺势往前一推。
啪嗒。
冬马和纱后背紧贴着墙壁,眼前是无比靠近的神崎裕。
他展开双手,按住她的双手,将她的双手抬起,与她的背一起贴近墙壁。
冬马和纱失去了挣脱的机会,也失去了离开的机会。
除非她舍得用那招武林中最强大的断子绝孙腿。
但显然,冬马和纱没有接受过武林中人的教诲。
她也不舍得。
这算是壁咚吗?
应该算是,至少从姿势上来说,是一个很合格的壁咚。
只是此时没有暧昧,只剩下冰冷的对视。
冬马和纱突然很平静道:“松手,我要回去。”
神崎裕微微挑眉:“她是你的母亲。”
“哦,我知道,松手,我要回去。”
冬马和纱淡淡道。
“我能知道吗?”
神崎裕轻声问道。
冬马和纱微微扭头:“我不想说。”
“一个人恨另外一个人,是有原因的。”
“嗯,可能是吧。”
“你母亲..曾经很照顾我。”
“是吗?”
“唉,和纱..”
“我真的不舒服,让我回去休息,好吗?”
冬马和纱带着一丝哭腔,哀求地看着他。
还不是时候。
神崎裕心中暗道。
他以开黄腔般的方式试探冬马和纱,冬马和纱最终还是回答了他。
她没有抗拒,也没有逃避。
尽管她心底恨不得锤死神崎裕这个变态。
但涉及到冬马曜子,他再三询问,冬马和纱依旧拒绝了他。
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他知道他继续问,冬马和纱说不定会说。
因为她的心总是那么软。
但又有何用?
神崎裕向来都信奉:只有别人愿意说的时候,你才要去问。
当你确信她会回答你,你就多问几次。
因为对方可能只是在傲娇和犹豫。
而你不确定的时候,就只问一次。
因为对方即便是在傲娇和犹豫,也证明你的分量还不够。
答案都是一样的,区别只是你什么时候用而已。
所以神崎裕缓缓地松开手。
“好,你回去好好休息。”
“但你要先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冬马和纱重新获得自由。
她看着神崎裕问道。
神崎裕稍稍后退几步,从外套的夹层里拿出一本东西。
一本笔记本?
冬马和纱眯起眼,终于确认是什么。
一本并不算厚,但也不薄的笔记本。
它与个人信息登记表夹在一起,被神崎裕放在外套的夹层一起带了过来。
“这是什么?”
笔记本页面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名字:冬马和纱。
“我送你的礼物。”
神崎裕笑了笑,柔声道。
冬马和纱接过他的笔记本,想打开来看一看。
神崎裕却按住她的小手,轻声道:“回去再看。”
“很重要?”
冬马和纱皱眉。
“嗯,很重要。”
神崎裕略有深意地回道。
冬马和纱微微颔首,拿着这本笔记本。
她转过身挥挥手:“我先回去了。”
推开门,她忽而道:“抱歉,今天耽误练习了。”
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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