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飞
迎着他的真挚和毫不掩饰的赞美,冬马和纱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除此之外,便是震惊。
她湛蓝的美眸满是不可置信的诧异。
这种诧异,这种悸动如此强烈。
以至于她除了呆滞,就只剩下呆滞,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
这个家伙,故意刺激自己,然后让自己加入表演小组。
为的,难道只是让自己..让自己学会成长吗?
从共情到共鸣吗?
先加入,再慢慢适应,最终习得。
冬马和纱坚冰般的心扉正在剧烈的动摇。
神崎裕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沉稳而有力的敲击,将那万年坚硬的冰一点点撬开。
不!
冬马和纱理智的一面很快恢复。
或者说,强迫自己恢复理智的一面!
这家伙,肯定只是在故意哄自己而已!
冬马和纱偏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即便你这样说,我还是觉得你是一个可恶的家伙。”
“哦?这又是什么说法。”神崎裕轻声笑道。
她掩盖住颤抖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你别想蛊惑我。”
神崎裕疑惑道“啊?蛊惑?”
冬马和纱猛然转头,眸子恢复以往的冷冽,死死地盯着神崎裕。
“神崎同学,我很感激你对我的肯定。”
“但..请不要装作一副为我考虑的样子。”
“我根本不需要这些,这个表演小组,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打发无聊的小事而已。”
“请你不要再对我说教!我会好好地协助你,直到这次表演结束!”
“我说到,就会做到!”
冬马和纱小手在微微颤抖,不光是一双修长的小手。
连她的娇躯,也在一起颤抖。
这是紧张、激动而又愤怒的体现。
她其实很开心神崎裕能说这些话。
但她不需要这些虚假的理由!她不需要虚假的怜悯!
说到底,冬马和纱还是不相信神崎裕方才所说的。
什么为了自己能经历更多的事情。
只不过是担心自己像小木曾雪菜这样,一言不发地离开表演小组而已。
这家伙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表演能顺利进行下去而已!
她已经习惯了用最坏的思维去揣测每个接近她的人。
因为信任,会带来极致的背叛。
与痛苦。
她已经试过一次了。
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她有种ptsd的应激反应。
一方面渴望别人的靠近,一方面却又无比抗拒别人的靠近。
她渴望关心与爱护,却害怕迎来背叛。
一朵花种下,她不会想到花卉绽放时的艳丽,也不会想到精心培育时的满足感。
她所能想到的,是这朵花注定会枯萎。
既然注定枯萎,那就应该从一开始选择不种。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最典型的矛盾性格。
明明这样想着,可自己内心那一抹期待究竟是什么?
自己究竟在期待着什么?
面对激动的冬马和纱,神崎裕微微一愣,便明白她的情绪。
还是根深蒂固的原生家庭影响呢。
他也不去辩解什么,免得越说越尴尬。
神崎裕耸耸肩,平静道“信不信由你。”
紧接着,他便重新将目光放到黑白琴键上,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跃动着。
这首曲子很耳熟。
冬马和纱敏锐的乐感瞬间捕捉音符。
她皱眉道:“克罗地亚狂想曲?”
神崎裕闭着眼,轻笑道“看来你认识它。”
冬马和纱冷哼道“没有不认识的理由吧?”
神崎裕没有回答。
他心神依旧专注于弹奏。
克罗地亚狂想曲,这是一首节奏很强烈,而且很明快的曲子。
不过对于钢琴来说,可能会有点单调。
毕竟在弹奏时,旋律和伴奏只是一直的重复。
虽然旋律很动听,但对于钢琴技艺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磨炼选择。
只是入门的练手罢了。
而且这首曲子只有在合奏的时候,才会呈现出别样而完整的魅力。
神崎裕一边弹奏,一边又开始了说教模式
“这首曲子看似单调,旋律重复,可是想要弹奏好,也不容易呢。”
“我一开始练习这首曲子的时候,只会一味地追求它的节奏和快感,所以常常力度过强,出现很多漏音和滑音这些错误。”
“但是呢,我后来发现,不是用力地砸琴,一味炫技,就能弹奏好一首曲子的。”
“节奏的把握,还有很多很多细节,都要注意。”
“最重要的,是情感的融入,将情感融入曲子,你才能更好地把控它的节奏。”
神崎裕闭着眼,但十根手指的落位却没有出现一点错误。
可见他对这首曲子的熟悉程度。
而且,他弹奏得很好听,异常悦耳。
没有很多钢琴师一味追求炫技和力度而出现的尖锐刺耳的情况。
“嘛,你可以理解成这就是报酬。”
“是你加入表演小组的报酬,我也是说到做到的人。”
他的声音混杂在琴声里,显得飘忽。
而从始至终,神崎裕都将琴声控制在最适合的区域。
冬马和纱被这琴声打动,她也渐渐闭上眼眸,去仔细聆听。
琴声悠然,很快来到高潮点。
冬马和纱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一个悲怆的呐喊,一个愤怒的控诉。
这是克罗地亚狂想曲创作者所想表达的东西。
一曲终了,冬马和纱缓缓睁开眼眸。
神崎裕脸带笑容,微笑地望着她。
冬马和纱俏脸一红,颦蹙着眉道“看什么?”
神崎裕轻声道:“和纱你真是漂亮呢,近距离看也没有丝毫瑕疵。”
冬马和纱淡淡道:“无聊。”
神崎裕嗯嗯点头,然后将手放在钢琴上,撑着下巴。
“感受到了吗?”
冬马和纱一开始不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嗯..你弹的,的确很好听。”
“只有好听吗?”
冬马和纱只好承认道:“感情很充沛,我能感受到曲子的呐喊”
紧接着,神崎裕目光一凝,淡淡道“你觉得你能弹好吗?”
尽管很不想承认。
可冬马和纱的确没有这种阅历,她不得不低头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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