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第一可爱蕾咪酱
她眨巴着大眼睛，颇有些可怜的嘟囔起来。
“所以，我来和你告别了喔...本来想留言给你就跑路的呢...”
“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凯尔希心平气和的提出了问题，只是她的手指却是不由自主的转动起手上蓝色的戒指，眉目幽深。
“我...我、我不识字......”
阿尔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尴尬的低下头去，把脸埋进了臂弯里颇为无奈的说着“还有...还有就是我好像没有门卡...跑不出去呀......”
“所以，你只是在什么办法都失效的前提下才来找我的”停下手中动作的凯尔希，慢慢垂眸看向阿尔，淡淡道“很有主见嘛”
————哦豁
阿尔的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大喊不妙了，赶紧抬起头来偷眼打量起此时此刻的凯尔希，却是出乎意料的看见了一张面色如常的脸。
她有点吃不准凯尔希的意思，试探性的询问道“那...希希你答应了?”
“没有”
在阿尔心怀侥幸的时候凯尔希毫不客气的击碎了她的幻想，冷冷道“我不会答应你的”
她起身，抽出用来联络用的工具，拿在手里朝着门口走去。
“你去哪呀希希?”
“...............”
凯尔希回头嫌弃的看了眼阿尔，只留一句语态坚决不容置啄的话就离开了。
“待在房间里，哪也不许去”
“哈?”
作为一名自以为强大的鱼，阿尔寻思着凯尔希话里有话，翻来覆去思考了一会才能勉强确定的是，她在威胁自己。
可是，为什么要威胁呢?
阿尔无法理解的趴在了桌子上，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之前凯尔希所坐的位置，双眼逐渐失去了焦距，仿佛在下一秒就能闭上眼陷入熟睡。
“咕噜...她怎么不高兴啦......”
自觉情商超高的阿尔，发出了丢人的疑问声，把脸贴在桌子上蹭着，长长的白发倾斜在了桌子上，铺撒满了泛着淡淡的光...
阿尔认真的思考着，最终做出了结论。
“嗯嗯，肯定是因为我想偷跑她不高兴啦！这不就是舍不得我嘛，希希真是个不够诚实的人啊！”
然而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根本性问题，出错的并不只是那一点。
“...............”
去而复返的凯尔希身穿白大褂，从口袋里抽出了乳白色的橡胶手套戴上，在阿尔瞠目结舌的表情下，很淡定的冲她一摆手，命令着“跟我走，去手术室”
“啊...?”刚刚好一副咸鱼样子的阿尔，瞬间警惕起来，抬头看着凯尔希身子却是已经本能的缩到了椅子里“你、你想干嘛啊...！”
“............”凯尔希的眉头微蹙，看着阿尔警惕的表情，耐着性子说道“手术”
“我要做手术?”
“...............”
怎么磨磨唧唧的...
凯尔希没有继续和阿尔扯皮的想法，在阿尔怂怂的表情下直接揪住了她的衣襟，提起来面对着自己冷然说道“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你的所有权限全部都是属于我的，换句话来说你也是我的，所以你没权利质疑我的任何决定，懂了吗?”
“......懂、懂了”
阿尔缩着脖子，目光游移不敢去与凯尔希对视，与泰拉世界其他人不一样更像是阿戈尔人般正常的耳朵，悄然间红透了。
她抬手使劲的揉了揉耳朵，小声bb了句。
“希希你说话真奇怪”
“...............”
这又是哪跟哪...
全然没有自己祸从口出想法的阿尔，很认真的评价道“我听了耳朵热热的，心跳也快了很多”
“...............”
凯尔希盯着阿尔，不发一言。
阿尔眨眨眼，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哎嘿嘿...我想到了一个可以准确形容我们情况的 句子喔！”
她不顾凯尔希的脸色难不难看，很是抑扬顿挫的说着。
“平板霸道猞猁爱上我！”
“........................”
有那么一刹那，凯尔希的手指紧了紧就想要给某条得寸进尺的鱼一个过肩摔的冲动，最后她还是忍住了。
不论是猞猁还是什么鬼的霸道还有那个平板的称呼，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阿尔”
独属于凯尔希的清冷嗓音传入了阿尔的耳中，也让心态飘飘然的她瞬间清醒过来，直觉疯狂警告下打了个哆嗦。
赶紧换上了另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可怜巴巴的望向正与自己面对面的凯尔希，触及到了她那好像没睡好的黑眼圈愣了愣。
“希希你有黑........”
“你的自以为是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凯尔希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阿尔听得一清二楚，本来还觉得自己有恃无恐的她，霎时间噤声，眼瞳里清晰倒映出了此刻凯尔希的面容。
这是头一回，除开偶尔被她惹烦了或者心情不太好，从未有过此刻怒意浸染上眉眼的模样，露出唇瓣的犬齿尖锐。
就像是在表现自身的怒火一样，头顶的兽耳直直的竖立起来，如同正在陷入生气与紧张情绪当中的猫咪般，气势汹汹。
就连捏着衣襟的手指，也在不自觉的手紧发出了“咯吱”的酸涩声。
克制而又隐忍的表情，与怒色同时重叠在了她的脸上。
阿尔讷讷无言，一时之间居然被凯尔希的训斥给吓住了。
她的眼帘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就像是此刻的内心一般无二，既不安又有些委屈的说道“你凶我干嘛...”
“顾左右而言他是你一贯的风格，我看的一清二楚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糟糕透顶自我中心全然不顾她人想法，不论做什么都是这样...”凯尔希低头，额头死死的顶在了阿尔的额头上，迫使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无法逃避“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我全都知道”
看起来面容年轻的白发少女，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了阿尔的脸上，她的言语却是如此的犀利至极，完全不留一点情面。
“你只知道想着我那么做是对的我觉得是对的我要做，从来没有哪怕是一次肯回过头去看看其他人，只会随着性子来决定一切”她的牙根紧咬，声音越发的低沉，眼神也变了仿若是随时可以暴起伤人的野兽一样凶恶“你想替我做什么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哪怕是一次也好?你知道想着自以为是的为我好，去主动让特蕾莎研究你的身体，现在又是这样觉得自己似乎是玩够了，反正是复制体死了就死了，又想着不让我难过准备走却因为走不了，才决定那么简简单单的和我说一声?”
那双翠绿色仿佛是翡翠般动人的双瞳里，只有阿尔自己的面容，被纳入其中。
阿尔第一次觉得自己哑口无言，插科打诨的本事都没了似得，只能是怯怯的望着气势凌人的凯尔希在哪儿发泄着怒火。
凯尔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躁动的情绪，因为阿尔不在意般叙述自己死亡态度而点燃的怒火，慢慢压抑下来。
她直视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性格缺陷的阿尔，决绝道“你做梦！”
“...什么呀...我...我听不懂...”阿尔委屈的都快哭了，小手抬起按在了凯尔希的手背上，只觉得入手一片冰冷，就像是此刻对方的表情“...我道歉还不行吗...你别生气希希...”
“........................”
凯尔希的眉头不了遏制的一跳，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她突然醒悟了一件事。
那就是其实阿尔，根本听不进去人话。
就像是一个只知道快乐就完事的笨蛋，从不计较后果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即便是说了、教导了也会因为对方本性就是如此，听不进去、学不会。
简而言之，就是没救了，等死吧。
所以说，她生什么气呢...不就是一个复制体吗...阿尔都觉得没事情...死了也就死了以阿尔那种性格肯定会隔一段时间又跳出来找她麻烦的吧......
是啊，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一直想着攻克短暂生命难题的她，这段时间抛开一切想要努力解决问题的她，其实才是最傻的那一个。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手指下意识的松开了，凯尔希甩开阿尔覆盖在手背上的手掌，倒退着远离了她，面色淡漠，只是垂下眼帘轻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啊?”
阿尔的心陡然一紧，前所未有的恐慌占据满了她的心头， 她顾不上太多就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凑到凯尔希身前想要去抓住那片衣角。
然后，被躲开了，阿尔的手僵在了半空当中。
凯尔希看着她，眸光当中一片冷意，就像是在看待一个陌生人一样，淡粉色的唇瓣轻启。
“你走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惊雷炸响于阿尔的耳侧，让其手脚发麻。
“希...希?”
阿尔的声音变得干涩，手足无措的望向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凯尔希收回目光，只是不动声色的扯下了手上的一次性医用手套，仿佛是回到了最开始见面时一般，不在意于阿尔到底是谁。
用凉薄而又冷彻骨髓的语气，重复着刚才的话。
“你走吧”
“...............”
阿尔梗在原地，鼻子一酸，眼前一片雾气朦胧，眼泪成串似得往下掉，哭红了眼眶。
犹豫吗?
听着那可怜兮兮的啜泣声，如果说没有肯定是假的，可是真的还要继续下去了?
凯尔希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得到，正是因为不知不觉的在乎，还有被触动过心弦她才会想要让阿尔过得开心，其他的所有事情都由她来解决。
只要把阿尔带在身边，保护住就够了，那份纯粹的情感是她所没有的，阿尔到底是谁都不在重要，只要在她的面前依旧是那个笑的傻里傻气的阿尔就够了。
可是为何，为何要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她的底线，不论是自作主张抱着所谓的“为你好”的心情去践踏她努力争取过来的身体，亦或者是自以为是的想要离开说什么“不让你难过”这类的话，发现离不开才来说，全部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阿尔不在乎那些，她在乎，仅此而已。
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稳定，全部都随着阿尔的一举一动而产生变化，凯尔希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变得不像是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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