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影子无
我并没有呵斥,或者与少女争辩,说到底连人自身存在都是个伪命题。
争论不休,得出胜负也拿不到奖。
少女被化妆师喊进房间,去化妆穿婚纱了。
这一幕并不生疏,在多次轮回前我也曾经和女友结婚过,小场面。
少女想要完成的心愿有很多,哪怕她今天穿起了婚纱,也只是完成了其中一部分。
她还有许多想要做的事情。
即便她对我有好感,可真能获得长生的力量,我不认为陈雨菁还会对我这个人感兴趣。
说到底抛开了重生,我这个人并不受欢迎。
“怎么样,妖怪先生,很好看对吧?”
穿着雪白婚纱的少女,由于脸色苍白的关系,漂亮中又带点惊悚。
她像随时会凋谢的花朵,这次是拼命全力绽放了。
我也不是大恶人,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我十分清楚。
“好看,非常适合你,果然花了半天挑选婚纱,裁裁剪剪是有用的。”
“对吧,我就说了,一点也没错,我才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呢。”
她笑着将裙摆微微扬起,我很懂得跪下来抬起头伸出手。
“那么请公主殿下将手交给我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的骑士先生。”
她将手背递给我,我则是在上面留下一吻。
第70章 绽放吧花之舞!『中』
“总感觉我们玩过头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来到教堂面前,有牧师为我们举行婚礼,可到了关键时刻少女居然打退堂鼓了。
明明是这家伙一时兴起,要求举办婚礼的,而且选的不是国内流行司仪。
倒不是从洋媚外,只是司仪那类需要请家长,而我们两个都不好请。
所以采用西方的仪式,也掺杂了点浪漫元素。
“那我们回去吧。”我说着转身要离开,然后不出所料她拉着我胳膊,驻立在原地。
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
“那还是进去吧,放心不会有人用有色眼镜看待你,没人知道你的病情。”
我不是那种会把陈雨菁的事情,大张旗鼓说出去人。
“不是,我是指我们倆的年龄太小了,对方怎么看待我们的……”
“啊,这个时候居然考虑这种问题,在国外十六岁已经是大人好了吧。
有的国家合法结婚就是这个年龄,不用担心。”
“好吧。”
少女听了我的话,总算是压制住了心中害羞似,跟我一起进入了教堂。
也不是正规的教堂,只是模仿西方的风格建筑,专门为爱好者情侣准备的。
在朗诵了一大堆诗词后,牧师终于问道:“王磊先生你愿意取陈雨菁女士为妻?不管下雨还是刮风,无论贫穷还是疾病都愿意一生一世一辈子爱她照顾她保护她,永远到老。”
“我愿意。”
牧师转头看向少女:“陈雨菁女士你愿意了解身边这个人对你的爱,并回应他的爱,认识他的全部并从中学习,认可他的缺点,并帮助他克服缺点,承认他为你合法的丈夫吗?”
“我愿意。”
牧师笑了起来:“先生,请为她戴上戒指。”
我取出戒指缓缓给少女戴上,牧师接着朗诵。
“就让这戒指成为你们之间的锁扣。
当然这不是把你们绑在一起——而是像钥匙,解开你们彼此心中的秘密,让对方分享,将你们更拉得近一些,直到永远。
祝你们幸福,阿门。”
周边的人也分别抬起了手在胸口处来回划动形成十字架,这里的人大多都信基督教。
“谢谢,谢谢大家。”少女是亢奋的,我内心是平静的。
这样的场景,我也司空见惯了,很难被其感染。
鲜花飞跃过我们头顶,开了一瓶香槟,我陪着少女玩了一场婚礼游戏。
接下来,她要去哪呢,看着她将婚纱换成了平常的衣服。
我靠在椅子上思索。
“时间还有剩余,还可以去其它地方玩,你不是还想跳舞吗?”
“嗯。”
少女从来没参加过正规的舞会,所以她得从初学者开始学习,学一些简单的舞蹈,简单上阵就好。
“这个手要弯一点。”
“动作要轻,要轻。”
“步子不能迈太小,也不是要你迈这么大,跟着我的节奏。”
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少女累得满头大汗,坐在沙发上休息。
也不知道她学会了没有。
休息了将近十多分钟,我站了起来伸出手:“还能跳吗?”
“嗯,当然可以先生。”她毫不犹豫将手递给我。
随着音乐的响起,前半段少女出奇的安逸,跟着我的步伐没有再出丝毫差错。
不过,音乐声很快变得激荡起来,这时候节奏相对快了一些。
少女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僵硬,大概是不同的操作,让她的脑海出现了宕机。
“陈雨菁!”
我喊了她一声,让她视线聚集在我身上。
“呼吸,深呼吸,不要去想其它事情,跟着我的动作。
仔细回忆,你可以做到。”
跳舞这种事情,有时候并不全靠大脑记忆,肌肉记忆也是十分重要的。
就像武术一样,我也是练习了很久。
我这么一吼,少女没有再分心,一次全套做下来。
音乐停止,舞也戛然而止。
少女大口呼吸着,因为运动的关系,苍白的脸颊透露着不正常的红晕。
“累了就休息吧,我感觉跳得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按照你的要求,也都拍了下来。”
我指了指一旁的摄影机。
“妖怪先生还是樱花阁:1071196870 第一次称呼我的名字呢。”
“你不是也不称呼我名字?”
“不一样的,因为我喜欢这么喊先生。
先生可以喊我雨菁吗?就像刚才那样喊,不要加姓氏,可以吗?”
“雨菁。”
“太没劲了,不是这样。”
“雨菁。”
“嗯。”看着像小孩子贴在橱窗外面,撒娇了半天得到母亲买得玩具,而开心忘乎所以的她。
我猛地想起了契科夫写的万卡,那个九岁的孩子,孤独的给乡下的爷爷写信。
恳求他,带他回家不然他要被老爷鞭子抽死了。
偷偷写信时间都是圣诞节争分夺秒而来,信件是积攒的钱买得,墨水是借的。
但信寄出的时候,地址却是寄交乡下祖父收。
然后署了名。
然而这样的信永远不可能邮寄到他爷爷手里,他不知道家的地址。
孩子搓着手在寒冷的冬天打着寒颤,满怀期待期待明天的到来。
大火烧得枯干成灰,青葱的草不会复苏。
我不由自主伸出了手,这次没有再垂落下去,按在了她的发丝上。
“雨菁。”
她讶异的看着我,大概是因为我从来没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说过话。
“如果觉得觉得累了,就告诉我。”
药剂是有时间限制的,并不能随时都可以注入,现在少女想要毫痛苦的离世,只能去外国安.乐.死。
我觉得她大概率是不会去。
那么唯一快速的方法是还有一个。
没错,那就是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