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心
但是,下一刻,它忽然感觉到,自己与少年诗人的联系,忽然断掉了。
鲜血,也飞溅到了它的脸上。
风精灵错愕睁开双眼,才发现,那少年诗人斩断的并非是迭卡拉比安的脖子,而是自己背后洁白的双翼。
而那少年诗人,则是面色平静地背对着风精灵。
“从现在开始,朋友你不再是我的翅膀,我将自由还给你。”
无数洁白的飞羽之中,少年诗人如此说道。
“诗人——”
风精灵不敢相信这一切,想要再度回到林晓鸽的身边。
但是,一堵由林晓鸽召来的风之障壁,却挡在了它的面前。
无力冲破风之障壁的风精灵,只能够眼睁睁地望着其中的少年诗人,手持长剑,对准了自己的腹部。
“新王登基,旧王死去,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我,已经成为了那新王,对吗?迭卡拉比安。”
迭卡拉比安缓缓睁开双眸,望着这一幕,迟疑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禁点了点头。
“嗯,是的。”
“诗人——你不能这么做!”
风之障壁外,风精灵如此哭喊道。
只是,林晓鸽却是转过头,轻轻一笑。
“我的朋友,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三首诗歌吗?”
风精灵一滞,抽泣道,“记……记得,叫《送别》。”
“那现在,就是送别的时候了,朋友。”
“而且,我不是还有第四首诗歌没教你吗?现在,我就要教你了。”
“飞翔吧,飞翔吧。”
“就像飞鸟那样,代我看看这个世界,代我活在这个世界,代我飞到高天之上。”
“然后,就是我们重逢的时候了。”
话音落下,少年诗人手中的长剑,对着自己的腹部,猛然刺下!
剑刃,穿过少年诗人的腹部。
鲜血,噗嗤流出。
少年诗人头顶的王冠,也在此刻缓缓摔落,跌落于鲜血之中,沾染上了缕缕鲜血。
而少年诗人的双膝,也在此刻无力跪下,整个人也要就此倒下。
但是,那白裙的孤王走到少年诗人的面前,接住了诗人的身体。
阻挠着风精灵的风之障壁,也因为少年诗人王冠的跌落失去了力量支撑,缓缓消散。
“诗人——”
风精灵再也忍受不住了,朝着气息尚存一息的林晓鸽冲去。
但是,经受了这般强烈的战斗,这塔顶,早已经受不住了。
迭卡拉比安与少年诗人的脚下,一道道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出现。
下一刹那!
砰!
迭卡拉比安脚下的塔顶表面,猛然碎开!
迭卡拉比安与失去气息的林晓鸽,失去了支撑的位置,双双坠落,朝着塔底的无尽黑暗坠去。
而迭卡拉比安所做的,则是将怀中闭着双眸的诗人拥入怀中,于黑暗之中抬起头,望向那塔顶上朝着他们追来的风精灵。
“诗人!”
小小的风精灵,伸出手想要抓住它所珍视的诗人。
那顶虚幻的王冠,沾染上了空中林晓鸽的些许鲜血。
顷刻间,无数的元素能量在这里凝聚,将那顶王冠凝聚为实体。
而那风精灵朝着少年诗人伸出的小手,也在那点点光泽之下逐渐化为一只少年的手。
沿着那只手,点点光泽朝着风精灵的身体蔓延而去。
一步一步的,曾经只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的风精灵,正在变为一位少年,一位他所最珍视的少年,他最铭记的少年。
而他的头顶,那顶王冠,也终于在凝实之后,缓缓落到了他的头上。
迭卡拉比安望着这一幕,缓缓笑了出来。
下一刻,她用尽最后的力量,让自己再度显出巨大飞鸟模样的魔神之姿,用自己仅剩的翅膀将少年诗人的身体包裹住,用尽最后一丝作为魔神的力量,向着塔顶的无尽黑暗飞去。
“诗人——”
风精灵竭尽全力地想要去抓住那诗人的手,想阻止这一切。
但是,伴随着迭卡拉比安的坠落,这座由恐惧所筑成的高塔也开始分崩离析。
一块块构建高塔的巨石崩裂,朝着高塔内部砸去,就宛如埋葬一般,将那洁白的飞鸟,与那少年诗人,一同埋在了这高塔的最底部,也阻拦住了风精灵。
风精灵望着这一幕,捏紧了拳头,想要哭出来。
但是这一次,他忍耐住了自己的眼泪,最后再看了一眼那孤王与诗人的坟墓,抬起头,朝着高塔的塔顶飞去。
他站立于这残破至极的塔顶,戴着王冠,举起手,咬着牙,让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蒙德。
“我是巴巴托斯,我将听凭风引,永护蒙德!”
人们,欢呼了起来。
第七十章 你有想过与他重逢的场景吗?温迪。
蒙德城,没有名为迭卡拉比安的暴君,也没有风之障壁,这是几千年后的新蒙德。
而在这里,有一间酒馆。
酒馆之中,有着一位红发的酒保,擦拭完最后一个酒杯,将「停止营业」的木牌子挂到了酒馆门口,这才略感无奈地望向酒馆里最后的两个客户。
那是酒馆角落处的一张桌子,桌子两边坐着一男一女。
那男孩子,是位戴着绿帽子的吟游诗人。
而另一位,则是身着紧身衣装的飒爽少女,有着一头冰蓝色的齐耳短发,正饮着一杯冰凉的冰酒,对那吟游诗人如此问道。
“这就是你编的新故事吗?温迪。”
被称之为温迪的吟游诗人饮了口苹果酿,没好气道,“怎么是编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故事,优菈小姐。”
优菈撇了撇嘴,轻轻哼道,“那你这货真价实的故事可真是恶趣味,都把我跟琴团长的姓氏互相对换了,你这是在讨好我吗?还是希望被我记上一仇?”
温迪哈哈一笑,“不不不,这可不是什么讨好,这可是货真价实发生的故事。”
“切……”
优菈撇了撇嘴,拿出几枚摩拉丢在桌上。
“迪卢克,温迪那瓶苹果酿的酒钱我给他付了,算他讲的故事还算不错,就不记他的仇了。”
言毕,优菈转身就走,离开了酒馆。
绿帽的少年诗人叹了口气,将瓶中的最后一口苹果酿倒入口中,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
“哈欠……迪卢克老爷,既然你都要打烊了,那我就先走了。”
温迪打开酒馆门扉,就要离开。
只是,他前脚才迈了出去,身后便传来了迪卢克的声音,拦住了他。
“说起来,温迪,你有想过和那位诗人见面时候的场景吗?”
温迪脚步一顿,抬头望向提瓦特深邃的星空,轻轻笑道。
“那个时候,一定是大地开满了鲜花,温煦的风吹拂着我们的脸颊,鸟儿也在为我们的见面而歌唱着,温暖的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连世界都在为我们的重逢而开心。”
“是吗?很有诗意的见面,很适合你。”
“诶嘿,那当然,我可是这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
少年诗人轻笑间,一步迈出酒馆,顺手带上了酒馆的大门。
迪卢克抬起了头,望向酒馆门口。
在那里,诗人早已消失不见,只余「停止营业」的木牌,在那里轻轻摇摆。
迪卢克轻轻地摇头一笑,吹了口气,吹掉灯火。
整个酒馆,陷入黑暗。
……
而在酒馆外,那诗人召来一缕微风,坐于其上。
微风轻轻吹动,带着诗人穿过蒙德城的上空,来到蒙德广场风神像的位置。
而诗人,也是轻轻一跃,坐到了风神像的双手之上,抬起头,静静地望着提瓦特的星空。
这片星空,他已经看了多少年了呢?
温迪已经不记得了,他唯一记得的,是自己一直在这个世界行走的原因。
那个原因是什么呢?
这个温迪记得很清楚,他一直都不会忘记。
这个原因深刻到,他都可以清清楚楚地念出来了。
“为了与你的重逢,我已经用你的模样,和你的名字,在这个世界行走了几千年,巴巴托斯。”
温迪轻轻说道,他无奈一笑,他不知道这段行走还要走多久、多远。但是,为了与那个人的重逢,他可以永永远远地走下去。
夜风轻抚温迪的发丝,仿佛在安抚着温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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