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心
“是吗？但……爸爸！”
那终端身形忽然一阵扭曲，就如同花屏一般，信息扭曲，混入无数漆黑。
下一刻，一位留有黑色长发，身着黑裙的小萝莉取代那终端，出现在了林晓鸽的面前。
“杜林？”
林晓鸽错愕地喊出那黑裙小萝莉的名字，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对方不是杜林，杜林不会喊他爸爸，只会喊他……主人。
所以，林晓鸽稍稍有些警惕了起来。
只是，他的警惕还是慢了一分。
那黑发的小萝莉扑到了他的面前，一口咬掉了他的左手，将他的左手咬在嘴巴里不断咀嚼，发出迷糊不清的声音。
“爸爸，好吃，好吃……但是消化不了。”
林晓鸽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自己的左手被这只小萝莉吃到了嘴巴里，也看着自己的左手腕横断处没有流出任何血液。
果然的，在这里的，是他的灵魂体。
但为何，这个小萝莉要吃掉他的手？
林晓鸽轻轻皱了皱眉，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的确是被咬掉了一部分。
但在这块神奇的地方，他被咬掉的那一部分，又很快地恢复了。
“深渊？”
林晓鸽忽然说出这两个字，因为眼前这个酷似杜林的黑裙小萝莉，让他想到了曾经于螺旋塔最下层被困于世界外侧时听到的那个小萝莉声音。
“要不然你当我爸爸吧，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怕你，但又可以名正言顺地吃了你了。”
可这里不是天空岛吗？
为何……深渊那个小萝莉会在这里？
林晓鸽伸手，想要抚摸黑裙小萝莉的脑袋。
但下一刻的，他的眼前，黑裙小萝莉再度产生扭曲。
扭曲完毕，一位白发的，与林晓鸽有着数分相似，就如同他曾经身为郎中时模样的女子，静静站在他的面前，手中拿着他的左手，并将那只手递给了他，语气平静道。
“抱歉，那个小家伙虽然怕你，但更想要吃掉你。”
“果然，她是深渊吗？”
“是的，她就是名为深渊的概念性意识形态，在坎瑞亚王国的那场灾难之中，污染了名为天理的概念性意识，就是我。所以你就会看见我与她时不时地扭曲并互换意识，这代表着我们的互相影响。”
白发女子，如此理所当然地答道。
同时，她见林晓鸽一直没有接受自己被深渊小萝莉一口咬掉的左手，便十分轻柔地将那只手，又装到了林晓鸽的手腕上。
林晓鸽对这一切并没有太多在意，他比较在意另一个问题。
“可这里不是数千年前稻妻尚未有雷电之神的时候吗？距离坎瑞亚王国的那场灾难，还有很久吧。”
“是的，但……我是天理，是这颗星球无数时间记载着的一切之中所有意识凝聚在一起形成的集成意识体，我的维系者已经超脱时间，我自然也超脱了时间，坎瑞亚王国那场灾难对我的污染，是已经产生了的果，是无法修改的因，所以……爸爸！”
林晓鸽的眼前，白发女子再度一阵扭曲，变为一只黑裙的小萝莉，兴奋地抓着林晓鸽的手。
“爸爸，我要吃……抱歉，她见到你有些兴奋，平常她不会这样的。”
黑裙小萝莉再度扭曲，变为刚刚的白发女子，以一种稍稍有些无奈的语气再度道了个歉。
同时，她再度道。
“另外，关于刚刚的话，如若你无法理解的话，我可以用另一种形式来告诉你，那就是坎瑞亚王国那场灾难所导致的后果是无法改变的宿命，所以现在即便是「这个时代」，我呈现在你面前的模样，也是这般扭曲的模样。”
“这样嘛……”
林晓鸽摸着下巴，如此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迟疑问道，“那……为什么你好像一副跟我很熟的模样？”
“这一点的话，我自然会熟悉。因为……你本身也是我挑中的两位主要维系者之一，只是你好像出了些意外，摆脱了我。”天理如此答道。
“两位？那另一位是……”
“宁小小，她也来自于那个世界。”
“呃……”
“而且，你们两个应该还很熟悉。”
“是……是吗？”
“不过那并非是主要的问题，宁小小将你的意识形态送入这里，是有原因的。”
“她……想要做什么？”
“她，想要你，看看我真正的模样。”
“嗯？”
林晓鸽神色一愣，可他面前的天理，却忽然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
这一刻，林晓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温香软玉。
他所感受到的，只有提瓦特无数信息整合的部分，犹如暴风骤雨一般，朝着他拍打而来。
第六十二章 系统：劳资回来了！
林晓鸽感觉，自己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提瓦特那无穷无尽的信息整合在一起，就如同一击重锤一般，砸到了林晓鸽的意识上，将他彻底砸晕。
但即便如此，林晓鸽却能够感觉得到，自己还拥有「视力」，可以看见一些东西。
于是乎，他便看见了那在穿过无数信息之后所看见的某个物体。
那是一个难以描述，亦或者说是根本无法去描述的物体，它没有形体，自然也就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它。
甚至于，都无法用一团虚无这样去描述它。
因为它太多变了，它的形态甚至于会因为信息的经过而产生变化。
但即便如此，这样物体的本质，却依旧无法改变。
这……是提瓦特这个世界无数信息之中所拥有的意识整合出来的意识形态。
而就是这样的一样物体，当林晓鸽初次见到的时候，便感觉到一种彻彻底底的压力。
那是一份彻彻底底的高维度的物品，她因为整合了提瓦特这个世界无数信息的意识形态，便拥有了不同于提瓦特所有生灵的思考形态。
在她的眼中，没有过去未来。
她所经历的并非现在，也并非过去，更不是未来。
或者，应该这么说，是现在正在经历她成为过去，是未来正在经历她成为现在。
她，是不变的。
对于林晓鸽来说犹如暴风骤雨一样整个提瓦特的信息量。对她来说，却只是早已知晓并接受的一切。
她并非是能够用形容词去形容的存在，因为她是存在得到了存在的原因，是这个星球得以维系的证明。
所以，她……才是天理。
一个星球所有信息量之中所有意识形态整合在一起的继承意识，拥有着这颗星球所有意识最渴望的意识形态，拥有着最合适于这个星球的思考形态。
林晓鸽，彻彻底底地明白了这一切。
而他的精神，也在明白这一切的时候，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无法匹及。
这就如同人类与魔神之间的位格，有着天生而然的差距，是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差距。
而差距，便是最容易让人感到绝望的东西。
如今，林晓鸽的精神在天理这个存在的面前，便感受到了魔神与人类那般差距的千万倍差距。
这份差距，只是明晓，便近乎于绝望，绝望到想要去放弃。
“爸爸是我的！”
当那份差距就要彻底击溃林晓鸽的精神时，一双小手，将他那天理最真实的模样之中拉了出来。
而林晓鸽，也在这一刻，恍然醒来。
他的面前，那黑裙的小萝莉，正对他张着牙，露着嘿嘿嘿的傻笑。
“爸爸，我刚刚可是救了你哦，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些奖励？”
林晓鸽迟疑半饷，将自己刚刚被接上的左手扯了下来，递给对方。
只是，他才递了过去，眼前的黑裙小萝莉便再度一阵扭曲，变为那位白发的女子，微微扶额无奈道，“看来……我似乎要让小小那孩子失望了，你并不是见到我真实模样便会被轻易击溃的人。不过，你刚刚既然看过了我最真实的模样，你应当也得到了一些其他的信息吧，也看到了小小看到的未来。”
白发女子，静静地看着林晓鸽。
而林晓鸽，则是神色一顿，面色缓缓地黯然了下来，问道。
“所以……这就是提瓦特的命运？通过《原神》这个游戏联系到其他世界上，汲取着其他世界的养分，从而维系着提瓦特这个世界的存在？”
“是的。”
“那我之前那个叫做什么球的世界呢？”
“自然也是一样。”
“那小小来到这里阻止我戴上那顶神冠，就是为了避免我在千年之后斩断提瓦特与其他世界的联系？”
“这个问题，取决于你。”
“蛤？”林晓鸽意识到自己问到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地方，便再度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理，静静地看着林晓鸽，然后，便缓缓地反问道。
“提瓦特本来的模样是什么你还记得吗？诗人不会与风精灵重逢、归终会葬身于归离原、坎瑞亚王国的炼金术师会彻底失败……”
而林晓鸽，虽然不知道那个炼金术师是谁，却还是迟疑问道。
“你的意思是……”
“是的，你就如同一个公式之中的变量，能够改变提瓦特既定的信息量，能够通过那无数的光线抵达提瓦特的某个时间点，从而改变提瓦特既定的局面，我所选中的……爸爸！我要吃爸爸手手！”
白发女子再度一变化，黑裙小萝莉，再度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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