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子
她退到一旁，微微欠身，带着柔和的笑容看着她。
“怎么感觉稻妻在这方面比璃月还讲究呀，旅行者。”
派蒙飞向前，小手艰难的提起木勺，不过很快被旅行者连人带勺一起提起，她无奈的说道：“对比送仙典仪那一轮轮步骤，已经算是简单了。”
两人有样学样，学着神里绫华教的那样清洗完后，身后也传来某位大巫女的声音。
“看起来两位都是颇具灵性的有缘者，正好鸣神大社最近正欠缺人手，若两位不介意的话，不妨来鸣神大社应职吧~”
女声悠扬婉转，带有空谷幽兰般的优雅感。
荧与派蒙转过身，齐齐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就是那位八重大人吗？”派蒙好奇的打量着她。
“传说中祓除诸多灾厄与邪祟的大巫女。”
荧的神色凝重了些，眼前这位发如樱染般的华美巫女，给她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具体来说就是当初去新月轩时与凝光谈话的感觉。
倒不如说为什么这两人的声音这么像啊，刚才她都差点以为是凝光小姐来稻妻了。
“八重宫司大人，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还请不要捉弄她们。”
神里绫华再次的强调了某人的主权地位，不由得引得八重神子笑吟吟的看着她。
“好好~就听白鹭公主的，我可不会做一些夺人所爱的事情，那么~这位旅行者还有小家伙，快请进来吧，狐之树正迫不及待的希望与你们见面呢。”
且不提突然脑门上冒蒸汽的绫华小姐，荧与派蒙倒是脑门冒出问号了。
“咦？狐之树，希望和我们见面？”
虽说稻妻万物有灵，但如此被直白的说希望见面还真是意外，而且还是这种当地最著名的有灵之物，不过在这之前荧率先说道：“我们来这里其实是...”
“为了那个人偶对吗~”
“呜哇，你拆开了呀！”
“虽然很想说没有，但遗憾的是我手下的巫女们太过于热情了，在送来我这里时便被当做存放书籍的箱子拆开了，不过请放心，人偶我放在桌子上并未乱动，稍后便可去取来。”
“呼——还好还好。”派蒙拍了拍小胸脯，安心道。
“我还以为你会很着急呢？”荧打趣道。
“话不能这么说嘛~反正一共有三个手办箱，虽然被提前拆了一个很可惜，但是不是还剩下两个嘛！我一个你一个，拆箱的快乐还是拥有的呀。”
派蒙说起了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歪理。
穿过神社的殿堂，来来往往的巫女小姐多了些，都是穿着经典的白衣绯袴的款式，有提供抽签的巫女，也有正在桂马架前将一些弄歪的摆正，甚至还有一个正跪在砖瓦上，埋首于屋顶找寻什么的巫女。
但最直观的仍是处于神社最深处的狐之树，扎根于影向山顶，庞大的枝系覆盖了整座鸣神岛，甚至向外扩张至海祇岛前，其余岛屿上也留有她的雷樱支脉，苍老的树干弯曲宛若仙狐，枝头上的常樱随风摇曳，带来淡雅的樱香气息。
那里站着一位黑紫发色的少女，面带温柔的笑意。
她拾取樱瓣，在黄昏下伸出手好似邀约般，任由风吹动柔顺如锦缎般的长发，带着淡雅的清香与樱瓣。
“好久不见，我的小团雀。”
第287节 第二十九章 浮世的泡影
“小...小团雀？是在说我吗？”
荧呆愣的指着自己，至于对方那与祈一般无二的样貌倒是没引起她多少意外，如若说将军的外表看上去比祈更加成熟妩媚，而小殿下又更加幼嫩可爱，那么眼前这位。
不论怎么看都是正值芳华年纪的祈了，两人的气质很接近，但却又能让她本能的区分出来，就像是心中有谁告诉自己。
她是自己过往记忆中被遗忘的某人。
“嗯~因为那天你与碧团雀鸟窝一起掉下来了不是吗？”
真从狐之树的高台上走下，紫藤花纹的振袖和服摇曳飘动，带着阵阵淡雅的清香，直至她再度伸手放在自己头上轻缓揉搓时，那股莫名的熟稔感更加重了。
“你是谁？”旅行者低着头，像是接受姐姐抚摸的妹妹般，红着脸问道。
“我是巴尔，稻妻最初的雷神，而现在如你所见的——”
她带着温柔缅怀的笑靥，轻声道。
“我也是狐之树，致力保护稻妻的邻家大姐姐哦！”
“呜哇...派蒙都完全搞不明白了，又有个很像祈的人出现，还有说自己是雷神又是狐之树什么的。”
派蒙下意识的朝着荧的位置靠拢，紧张兮兮的躲在她身后，打量着对方。
“真...最初的雷神大人，也就是说那本《珍说澄研真影打》所记载的内容并非是单纯的，基于文学创作的传统小说，而是货真价实的历史一部分们！”
神里绫华面露憧憬，像这样与活着的历史对话的感觉，实在令她心生雀跃。
“啊，那本《珍说》呀，虽然里面所言大致无误，不过准确而言那时我正忙于收复稻妻诸多岛屿后的政务，而那之后去平定海祇的军阵中出现的乃是我的妹妹，巴尔泽布。”
真同样将手放在绫华的头上轻轻揉搓，温柔的力道好似母亲般，让她与荧一样乖乖低头享受着。
“那么，真大人。剩下的话题进屋说比较好哦。”
八重神子自从进到正殿后，表情并无在外时那么柔媚，而是十分正经了许多。
“嗯，想必关于此身你们还有许多疑惑想得到解答，我会将可以告诉你们的部分尽数告知，剩下的便需要看你们的决定再做打算。”
真的外表与语气都十分柔和，同样身姿卓绝，明眸善睐，对比强势到堪称霸道的将军不同，谈话间所给予的尊重与态度，让人如沐春风。
荧与绫华也从那份柔软的氛围中醒来，不由得对视一眼，脸颊羞红，不知不觉在对方面前好像孩子一样，该说是对方身上的母性光辉太强，还是她们警惕心不够重呢。
进入屋内，两人便一眼看见桌子上摆着的小巧的人偶，派蒙眼睛发亮的飞上前，开始上下摸索，看上去十分爱不释手的样子。
“小派蒙，快回来！”
荧顿时有种带着自家孩子去朋友家作客时的慌张感，赶忙喊着她回来，别给人留下坏印象了。
“呵呵。没关心，此物本就是你们的，八重堂未检查仔细，便是我们这一方的过错，若再阻拦你们取回未免有失礼数。”
八重宫司正经起来后，那股面对凝光的既视感越来越强了。
“咳咳！”真小姐不知道为何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同时偷偷的给她使眼色，不过只换来八重神子越发玩味的笑容。
“真大人，还请保重身体...若您倒下了，稻妻的万千生灵便如无根浮萍。”
神里绫华担忧的看向她，身在社奉行中长大，从小学习祭典礼法，仪式神学的她对于神明的尊崇之心并不少，也远比许多同龄人更加深沉，正是因此，单单下定与将军大人对抗的决心便以用尽了她的勇气。
“我这边有钟离先生所给的清心散，他是岩王帝君在人间的化身，之前我们有缘同行了一段时间，他告诉我平时泡上喝一喝的话，具有清心静气的功效。”
这还是当初在送仙典仪时，钟离先生在休假的隔天给她的，说是看她面相火气旺盛，可以服用一些清心散“降降火”，不过谁让那段子祈宝是真的蛊惑人心，她完全把持不住。
这事都怪祈宝，和她本身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吧，也不是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大概也就百分九十九。
“我没事，只是稍微有些花粉过敏了！”
真小姐稍显慌张的辩解道，看着她有些微红的琼鼻，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神明大人也会过敏吗？”
神里绫华倒是有些好奇，毕竟在她看来，像雷电将军那样的神明大人怎么可能会患上与人类相同的病症呢。
“嘿嘿~我们在蒙德的时候认识的卖唱的，啊不，温迪也会对猫咪过敏哦，他可是风神巴巴托斯呢~”
“说到这个，钟离先生与我们下馆子时，也会装作不在意的略过海鲜料理呢~”
这么一说来，荧还真就觉得这群神明大人在这方面上与人类无异了，如此想来或许像真小姐这种自己传播花粉，又过敏花粉的可能也算正常...？
虽然深思下去总觉得无异于泥泞路上开大车，刹不住了。
“咳咳，还请步入正题，真大人！若您实在喜欢，我们可以稍后与璃月的这位留云工匠下订单便是。”
“留云...？”荧的天灵盖已经下意识开始疼了，上次骑龙看着潇洒，但被啄得是真的惨。
“该不会就是留云借风真君吧，真没想到她还会这种木匠活，不过仔细一想祈和甘雨小姐的衣服好像也都是她缝制的，这么想来也没那么惊讶了。”
派蒙捂着嘴巴偷偷笑着，不过一旁的神里小姐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们，融入不进去话题的她稍微孤单的抿了抿嘴。
不过真小姐敏锐的观察到了少女的纤细心思，将其牵住手自然的坐下，八重神子也顺理成章的坐在她旁边，而荧与派蒙坐在对面。
“让你们见笑了~不过没想到你们已经与摩拉克斯和巴巴托斯结下善缘，还能够获得仙家的礼物相赠，看来你对于他们而言相当重要，不过想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在此相遇吧。”
真将桌子上人偶摆正至对准荧的方向，随后露出温柔的笑脸。
“两位在稻妻的这段日子，想必也多少体验到了这个追求永恒的国度与其他国家的不同了吧。”
“对呀，感觉这边怎么说呢，有种喧嚣又繁华的感觉，但却又与璃月那边不太一样。”
派蒙挠了挠脑袋，一边看着人偶一边又对比着真的样貌，不由得悄悄咂舌。
真是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
“稻妻追求的永恒又究竟是什么呢？”
荧出奇的没有着急询问关于祈的事情，或者说在她看来想必一定都能够在此得到解答吧。
“你们见过稻妻的孩子们吹泡泡吗？”
“在阳光下的照射下，闪耀着明亮动人却又无比脆弱的泡影。”
真用手指蘸了些水，在桌面上轻轻勾勒几笔，写下永恒二字。
“这便是稻妻的现状。”
“由雷电将军赋予永恒与祈愿之意的泡泡，在光芒下闪耀着无比的辉光，吸引着子民的视线，大家期待着这份愿景的实现，可是从一开始，永恒就不是有限之物所能够追求到的。”
“当人能够触碰到须臾的泡影时，便以代表它濒临破碎。”
神里绫华的表情有些黯淡，那份稻妻子民共同的愿景，在神明看来也如此可望而不可及吗。
“那为什么真小姐不阻止将军呢？”派蒙困惑问道：“而且既然现在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很好话，不管追不追求永恒不也都行吗？”
“因为人们能看见它...在稻妻前行于这条道路上时，终点不再遥不可及，若在那踮起脚尖再伸出手，兴许便能触摸到它的边角。”
八重神子摇了摇头，眼中有些许嘲弄之色。
“这是将军费心营造出来的虚像，也是颉取民众祈愿后留下的残渣。”
“稻妻的繁华并非建立于无根之萍上，确切的说——是在祈的死亡后，那股力量将大家凝聚在一起，使之为一股向心力而不断前进着。”
真轻轻挥手，通过狐之树扎根于稻妻的支脉地系，一片虚幻的稻妻地图出现于众人面前，在这片大地上密布着神樱的光点，随后笼络成为一片大网。
“过往的大家都被这股力量联系在一起，好似昆谛罗般，若有同胞遭受窒息的搁浅，无力返回族群时，便会有其余的昆谛罗携着海浪冲上岸边，将它带回。”
下一篇：二次元末日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