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子
“我不知道...最早,我们确实就像外界传闻的那样,靠着埋伏以及安插人手在离岛那边打探,抢了好几批人,带领我们的那个人也确实叫做浮浪人。”
“那个家伙个子很矮,经常穿着一身蓑衣,用着斗笠与黑纱掩盖面貌,但从声音听得出来,年岁估计不大...”
松鹤仅剩的左眼从原本的空洞,变得稍微有神了些。
“他对外自称叫做浮浪人,但私下底曾经告诉过我与其他首领他的真名,雷电...国崩。”
“......你确定没有听错?”
光代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许多。
“雷电...国崩,雷电为姓...”
岩藏的表情变得凝重,在稻妻,姓氏具备别样的力量,或者说并不单在稻妻,像璃月那边也有着这样的神通之名。
危险时只需要念诵道号,便可被感知到,随后转瞬来到他人面前的仙众夜叉。
又或是借用神祇之名,以朱血书写纹路,激活后便可护佑自身不受邪祟侵害。
而同样,雷电这一名字,在稻妻意味着唯有大御所大人认可,才可以当做家门自报出来,而不受雷罚之灾。
“我没有听错...事实上,倘若不是他的名字是这个,我们根本不可能会汇聚到他手底下。”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明明人数众多,这些多少都有着仇怨的海乱鬼们愿意通力合作。
“同样...那些武器也是他从自己的门路那给我们运来的,毫无疑问...是官兵。”
“......”
光代的表情越发阴沉,双眸像是燃起火焰,紧紧抿着的唇瓣快渗出血来。
拥有神赐之名,却将之滥用,甚至通过这种权利祸害稻妻的子民!
“与他合作的家族是?”
她要回去与族长商议,绝不容许近神之处,有着这样肮脏龌龊之辈!
“我不知道...他们运送兵器的人员遮掩的很好,但...能够如此批量运出武器的唯有天领奉行与踏鞴砂。”
天领奉行,稻妻之鹰爪,不管是九条阵屋还是稻妻城,都驻扎了大量人手,随时抽调支援。
踏鞴砂,锻冶稻妻武器的重地,把守更是极为森严。
岩藏在听到踏鞴砂时,神情出现极短暂的愧疚,但很快掩盖下去,光代并没有注意他这一瞬的表情转变,而是沉默了会再次开口问道。
“那个顶着神赐之名的狂徒呢?”
“他离开稻妻了...和一个外国打扮的家伙一起,我们只知道那家伙从一开始疯疯癫癫,脾气忽好忽坏变得沉默寡言,再到很异样的扭曲...”
“扭曲?”
这可不是什么好形容词,能和这个扯上的关系的最近一个案例就是漆黑灾厄。
“我也不明白...但是那家伙,从某天开始就变得自信起来了,如果说以前是用那种满是刺的外表掩盖什么,后面就是刻意的挑弄他人情绪的做作吧。”
松鹤说到这时突然的停下了,光代与岩藏看向他。
他目光不闪不避,只是就这么看着。
“...你想知道什么?”
“那个少女,是谁?”
“奉上你所有不值一提的一切,都难以触及的尊贵之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松鹤露出了然的神情,他空洞的左眼似乎透过房屋的遮挡看见里面翻阅证据的少女,泪水顺着破裂的眼角滑落却不知。
下一刻,他就像是一条搁浅的鱼一样疯狂挣扎扭曲起来,拼尽全力的想要扭动到那位少女脚下。
然后就被岩藏死死踩住,他刀削般的眉宇紧紧皱着,双眸带着冷淡。
“你想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让我再见一次那位殿下!求你,求你们!哪怕一次也好,让我再次见到她挥刀的模样,让我看到那条路是存在的!”
他仅剩的那颗眼瞪得快要裂开,难以置信、被誉为武道奇迹的光芒就在那,种种激烈到快要覆灭神智的情绪在他心中点燃,与此同时某种空无感又再次笼上心间。
“我可以告诉你们其他人的据点!我也可以举证!咳咳!你们是武者吧?!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松鹤沾染泥土的样子十分可悲,紧紧贴着地面嘶吼的样子更是让光代感到恶心。
岩藏不知为何的,脚上的力道轻了一些。
“不管怎么做,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也好,学习别的流派找寻突破的契机也罢,贯彻武道信念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都想要前行却不得寸进......”
丑陋可悲引人发笑,似乎一生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这一时刻,在自己的道上什么都看不见,就这么在黑暗中摸索,于是自暴自弃,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海乱鬼们大多有着各自的理由,但不论理由如何,落草为寇,手中有着无辜之人性命的罪孽是不可辩解的。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光代没有理会他,在她看来这不过败家犬祈求他人可怜的滑稽笑剧。
“......”松鹤的表情僵住,随后缓缓不再动弹,额角磕在地面上摇了摇头,像是认命了一样。
他这一生就是这样啊,一直走在这样狗屎该死的道路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微薄的希望又因为自己原因而丧失机会。
“我去回报殿下,你看着他。”
光代也没有多说话,只是冷淡的撇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但就在她刚踏出第二步时,松鹤再度出声了。
“喂——天狗。”
他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恨意。
光代表情不变,但微微侧过脸,似乎连正视都懒得施舍给他。
“你们这些自诩上等的天狗啊,一个个都这么傲慢...都这么让人讨厌吗?”
岩藏脸色一白,正想阻止他但被光代用眼神制止了。
她看向狼狈的松鹤,随后淡然的开口道:“天狗是非人之物,被憎恶也好,咒骂也罢,吾等从来与人类都不是一路的。”
“但在我看来你和我也没两样啊......”他露出嘲弄的笑容,并非是针对光代的,而是某种更接近于自嘲的笑容:“我看得出来,你对口中那位殿下所保持的热忱之心,所以我才会这么说啊。”
“在你看来,人类与天狗不是一个世界的,但神明与天狗,也不是啊......那个笹百合也没能永恒...呜哇!”
几乎是肉眼难辨的速度,光代愤怒的踩住松鹤的嘴巴,几颗碎牙掉落。
“闭上你的嘴,如果你继续妄议大天狗笹百合,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疼到足以粉碎灵魂的雷法。”
松鹤的视线十分死寂,却毫不妥协。
但下一秒脖颈传来的力道,将他击晕了过去,光代未曾言语,只是冷着脸离开。
岩藏则是看着光代的背影,以及落魄至极的松鹤。
心中对于那份答案并不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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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二十章 返回与告别(第五更)
“很好,这些证据都要好好装好带回幕府,然后这几个点是他们埋藏物资的位置,等整理登记完后可以通知吕先生他们了。”
祈现在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小脸蛋都红扑扑的,将这些重要的书面证据放进神之眼中,她看向小心翼翼的三位终末番女忍者。
“感谢!多亏三位相助,祈才能如此迅速的收集到。”
大概是少女的眼神太过纯粹,以至于琅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釉子则是不动声色退了几步躲到大姐身后,麻瓷姐倒是颇有一幅我给幕府当狗,我自豪的表情。
“没关系,我们本就是同事,能为幕府分忧,亦是为大御所大人分忧。”
听到这话的祈登的一下站起,双眼发亮,凑到她面前握手上下轻轻晃动。
“没错,麻糍小姐的思想觉悟是祈生平仅见!如果大家都能有这样的思想,就能创建更加美好的稻妻了!”
“啊哈哈...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虽然有种欺负天真小孩子的负罪感,但麻瓷还是快速拉住琅和釉子撤退了。
不得不说,虽然呜呼流在实际战斗中的表现不佳,但是逃跑起来倒是相当有一套。
祈虽然抱有遗憾,但考虑到人家事务在身,只能下次见面再找机会聊聊。
“祈,那几个小貉...?”
气冲冲回来的光代虽然压制了怒气,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无二,但发现那几个小家伙不见了,还以为她们趁着自己审问情报时偷跑了,语气比平常重了一些。
“终末番的忍者小姐们帮我找完证据就回去复命了,看起来是相当勤劳能干的属下呢。”
祈柔和的解释着,同时踮起脚伸出手轻轻抚顺光代不知觉皱起的眉毛。
“还有,我的一位很重要的长辈告诉我,女孩子不能老是皱眉毛,否则会早早长皱纹哦!那样可就不好看了,我很喜欢光代现在的样子~”
她总是这样,很快能明白自己的所思所想。
体恤到那种自己不想被人发觉的情绪,明明不该是这样,自己当是臣下,或是大将。
可是,一看祈的笑颜,就不知为何的想要顺从她的意愿。
高高昂起头的天狗稍显腼腆的低下头,侧发滑落到少女的额头上,两人的脸因为这个动作忽然近了些。
暖暖的吐息,像是柔和的清风拂过脸。
光代,快停下吧。
在继续凝视下去,会忘记自己的本职。
祈只是笑眯眯用额头轻轻顶回去,随后踮起的脚尖落下,她收回手,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好啦,痒痒的~别玩了,我要准备回稻妻城了。”
“这么快...咳咳,”光代微红的秀美脸颊显得有些无地自容,“我是说,刚解决完这次的事件直接就回去会不会太匆促了,说不定还有...别的贼伙什么的。”
“嘿嘿~我可是有好好调查过,确实鸣神岛上只有这一家最大呢,其余的都是一些小虾米,回去之后加派人手过来就好了,而且松鹤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也要及时关入牢内等待二次审问。”
少女迫不及待得走出房间,伸了伸懒腰,少女曼妙的身材在官服遮掩下简单的勾勒出来,恬淡洁净的气质带上一丝慵懒。
“我也要准备回去和椿婆婆复命了,不过还好赶在这周解决了,如果入了冬可就麻烦了,他们最近似乎就是即将换据点的缘故,才更新做了这些物资清单,能赶在换据点前解决真的多亏光代和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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