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硝基甲苯
穿过引着鸢尾、百合或者其他花纹的大理石回廊,他们渐渐走到了深处,地板上的图案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绘着圣经中经典的彩色玻璃也不见了,没有阳光透进来。走廊里只剩下一行人的脚步声,显得无比的冷峻。
穿着金色和白色铠甲的骑士团守在会议室走廊两排,一丝不苟,端庄而威严,即使是现在,他们也坚持一身如太阳耀眼的黄金色重铠,一副面铠,只露出一双眼睛,华贵而震慑。他们是主座下最强大的骑士,是所有美好品德的集合,负责传播主的荣光,当然额负责在不信主的异端出现时打爆他们的狗头。
能够被他们守护的会议室里面到底是何等的权贵,甚至不必想象。“papa”注一。本杰明在敲门的时候同时说道,“我带破军阁下来了。”
“辛苦你了,本杰明。”门内的声音沙哑而慈祥,仿佛总是在叹息,却又充满了希望,仅仅是听到都能够让人产生一种温暖的感觉。
本杰明推开门,然后便退到了一边,在这个房间里面甚至没有他的座位。长桌前除了破军之外,只有寥寥个人坐在那里。坐在首位的,毫无疑问是世界主教团的首领、基督的代表、普世教会在现世的牧人――本笃七世。
坐在长桌右边的四人分别是和本杰明一样一身红衣,但是却绣有更多繁复花纹的第二教宗、枢机主教领袖亨利,在他下方是四大骑士团的大团长奥古斯丁和隐修院修会的牧首,灰袍者的代言人克吕尼修,坐在最后的一身黑袍,是率领第八秘迹会和必要之恶教团,异端裁判所的黑袍修士们的大裁判长克雷芒。
长桌有两边,他们四个却全坐在一边,长桌的另一边仅仅只有一个人,仔细看会发现不仅是他们,连带着身后的枢机主教和大小牧首们也都是在他们收的墙壁处站着。这样的场景,简直像是,像是整个教廷的力量在对抗这某个人,又或者是一个人在抵抗整个教廷一般。
无论是那种都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破军一言不发的拉开另一边的椅子坐下来,和对面的教皇遥遥点头致意。
“看来你们已经找到了你们的先知,而且他提前给你们了预警。”并不是每个组织都有像后土一样的存在,所以一般情况下竞技场的冠军奖励,那位先知只是会在他们的管辖范围内诞生而已。
“只是很简单的提示,让我们能够赶上今天的会议而已。”破军没有解释的意思,“问题到底是什么,我们现在一样一点头绪都没有呢。”
“这件事情,我们也是一样。”亨利接上话,抬头对着那个唯一坐在长桌另一边的人说道,“最后的客人也到了,现在能够告诉我们,你,不,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了吧?费尔多南,或者说唐?”
喊道唐那个称呼的时候,亨利的语气里面呆着明显的嘲讽,但是唐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事实上他现在满面笑容,和阿格蕾丝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他的笑容要显得真实很多。
“事实上,并不是我要求要等破军阁下的不是吗?”他甚至还有心情开上一个玩笑,“不过我也很高兴能够看到他的出席,感谢您的赶来。”他对着破军点头示意。
“至于我们要干什么?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什么?”
“丧家之犬还以为自己有提要求的余地吗?”奥古斯丁的声音和他哪张方正的脸一般坚硬,像是刀剑一般。
“没错,没错,丧家之犬这个词用的好。”唐却更加开心了,“既然你们知道我们是丧家之犬了,那么剩下的就简单了。我们要的自然是家,还有……自由。”
在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老人明显露出了一种陶醉的神情,仿佛刚刚喝进去一口好酒一般。
“自由?”克雷芒冷笑道,“你们这群早该被扫进阴沟里的蛆虫难道还幻想着恢复当年的荣光?”
“不不不,”唐摆手否定到,“即使是我,也已经知道,这是人类的时代了,不得不说你们发展的速度真是太可怕了,这几百年内的变化简直像是做梦一般,仅凭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把这个时代拖回从前。”
“那你还在废话些什么?!”克雷芒大喝道,“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搞出了那些小动作,但是你最好现在就开始祈祷,你的小动作不要引起什么大麻烦,不然我会亲自动手让你感受一下异端裁判所是怎么对待那些异类的。”
“小动作?”唐突然大笑了起来,“你还是不懂啊,这些道理,即使是身位狼人的我都已经搞懂了!”
“你以为我是来这里和你们商量的?来乞求你们看在我们可怜的情况下帮忙?还是期望你们站在异类的身份上去思考我们的权益?”
“放屁!我们属于不同的种族!你们绝不会为我们思考,就想你们不会考虑哪些被你们吃掉的鸡和猪的种族利益一样!我之所以敢在这里提出我的要求是因为我身后的依仗啊!”
“你的依仗?西西里岛上的那些狼人吗?”奥古斯丁冷冷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教皇冕下阻拦,上百年前,我们就打算强攻上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突然僵住了,不仅仅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突然转过了头,一起看向某个方向,虽然挡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堵黑色的墙壁。但是他们的眼神是那么震惊而专注,仿佛能够透过墙壁看到后面的东西一样。
“嚯嚯,时间真是刚好呢……”唐轻声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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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自由!
那片风暴有问题,这是破军从下车开始就感觉到的,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在超脱于五觉的感官里面。能够感觉到那片风暴笼罩的范围内有某种和这个世界不同的东西存在。
这是之中诡异的落差感,两个互相渗透的世界本身的差别本就是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了,如果是一个连规则都不相同的彻头彻尾的异界的话还好。但是那分明也是这个世界的,只是之间细微的差别,这差别简直难以用语言描述出来。
大约就像是一面镜子反射出的世界来,除了左右方向以外所有的东西都一样,甚至区别更小,像是电视剧或者电影里面所营造的世界。除了极小的虚拟剧情,其他完全和这个世界相同的东西。
这种细微的差异感突兀的存在于感知中,如同大脑里面有某个阈值的开关在感知到他存在的同时就被打开了。不断的在进行报警。虽然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本能的能够感觉到那绝对是一件大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整个教廷的高层愿意坐在这个地方和唐谈判的原因。
而就在刚才唐说话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渗透在迅速的加剧,如果说之前只是两块紧挨在一起的金属在缓慢的发生着元素的交互的话。现在在这两者之间的那道魔和墙壁正在迅速的瓦解。
如果说之前拦在两个世界之间的还是墙壁的话,现在仅仅剩下一张布的厚度,侵染正在不可避免的发生。如同他们这时候能够直视那笼罩地中海的风暴,会发现乌黑的云层里面,呈现诡异的紫红色的闪电正在涌动着。一如谢知非他们在梦境里面看到的一样。
“你干了什么?”奥古斯丁一拳擂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说了,我干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什么。”唐语气变得更加自得,充满了随意的感觉,“这个,就是我的筹码,用来跟你们交换我要的自由。”
“你!”唐的威胁彻底点燃了奥古斯丁的怒火,金色的圣焰已经在他的双瞳之间燃气。
“奥古斯丁。”这时候教皇轻轻的咳了一下,“愤怒也是原罪之一。”奥古斯丁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愤怒以更快的速度消失。
“不好意思,冕下。”奥古斯丁单手扶胸,坐了回去。
“你说那是你打算拿来和我们谈判的筹码?”本笃七世转头看着唐,“在我还是一个小司祭的时候,我的教父就曾经跟我说过不要试图和怪异交易,其中他特别点过你的名字呢,费尔多南阁下。”
“伊耶塔主教的确是个睿智的人类呢,即使在我漫长的生命里面所遇到过的所有人里面,他也绝对是其中最为睿智的一个。”听到教皇提到他的教父,唐也像是回忆缅怀到。长生种和短生种的区别就在这里,即使是一两百前的事情,对于人类来说那也已经是历史了,但是对于很多怪异来说,那是它们亲身经历过的历史。
“我很认同你的观点,那么你要怎么说服我,违背教父睿智的教诲和你,以及你的族群进行谈判呢?”教皇把问题抛了回去。
“这可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呢。”唐摸摸下巴,“事实上即使现在我依旧觉得我没有办法说服您和我进行交易呢。”
“不过好在,今天的状况不是您要和我进行交易,而是您不得不和我进行交易啊。为了准备这个让您和整个世界无法拒绝的筹码,我们可是准备了整整三百年。”
“不得不吗?”教皇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意外,毕竟这才是最正常的情况,虽然是狼人,但是在教廷无数的记在里面都描述过面前这只老狼到底是有多么的阴险和狡猾。不然它也不会成为唯一一个从教廷手中掰下一块地盘来的异类了。它只能可能在没有万全把握的情况下做出孤身来和教廷谈判这样的事情来。
“相信你会给我们详细解释这三百年你们到底为我们准备了什么样不得不接受的条件的吧?”
“当然,这是我的义务和荣幸。那么从什么地方开始比较好呢,”唐的手指轻轻的在桌上敲击着,显露出一幅很难抉择的样子。
“还是从人类开始好了,凡人,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呢,我的意思不是你们这样的存在,而是那些连世界的真相本身都不知道的凡人。在两千年前,他们不过是被我们豢养的牲口,和猪狗并没有什么区别。
一千年前他们已经上升到了仆人的水平,能够帮我们做一些事情了。然后就是你们的出现,千年血战。你们是这么称呼那场战争的是吧?或许你们会觉得那场战争最大的作用是推翻了我们的统治。但是其实不是,你们很弱小,那时候的异类联合起来依旧可以很轻松的将你们全部击杀。只是我们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内斗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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