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硝基甲苯
尤其是沙每一次挥舞手中的黑矛的时候,都会让谢知非有一种新潮随之涌动。纳萨鲁丁沙,万象殿的持矛者,关于他的材料同样少的可怜。毕竟相比于其他组织来说吗,万象殿还拥有着无比强大且凝实的宗教属性,他们的信徒数量可能没有梵蒂冈多,但是更为虔诚,而且疯狂。
间谍或者探子很难潜入,而且有被策反的可能。因为这样的原因,万象殿一直以来都是四个组织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但是相比摩诃那钵,沙的信息还是要多些。苦行僧,传承者,极擅长近战!那个极字是用红色标出来的,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在表达着这条消息是有多么的重要。
而在他真的在见过他的战斗方式之后,谢知非才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和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摩诃那钵比起来,他显得如此的不起眼,一张脸木然而无表情如同朽木雕刻的面具。身形也十分瘦弱,就像饥荒的难民,甚至可以看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萎缩干枯形成的褶皱。干枯、瘦弱。
一如他手中的黑矛,歪歪扭扭如同枯藤又像是蛇的死尸。只有在他开始攻击的时候,整个人才仿佛活了过来。暴烈,他的攻击只能用这样的词来形容,钨钢一般的枯爪抓着同样枯朽的黑矛,每一击都如同风雷。
强攻,如同暴起的虬龙,每一击都刚直猛烈,将所有拦在面前的东西抽裂开,然后继续一往无前。一矛砸在地上往往能够糜烂十余米,让人不禁猜想,这样干枯瘦弱的身体里面是从什么地方发出这样庞大的力气的,而那庞大的反作用冲击力又是怎样消弭掉的?难道他和先前的大汉召唤出来的枯骸一样,全身都是青铜打造的不成?
“很麻烦。”在刚才开完玩笑之后就一直没开口的姬清儿突然说道。“这种打法很笨。”
谢知非点点头,是啊,这种很笨的打法,的确很麻烦。特别是对于他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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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章优劣三
不知道之前有没有提过,总之现在说明一遍,战争、战斗这种东西其实本质无比的简单,强的赢,弱的输。没有任何别的规律,所谓战术、技巧之类的东西则是在通过某些方式在局部上逆转强弱的概念,然后实现获胜。
最简单的例子在小学课本里面就有记载,叫做田忌赛马,单纯的比较下,上中下马全都是处在劣势,而通过田忌的战术,让局部形成中对下、上对中的形式而获得局部优势。所谓的时间差、偷袭、千里奔袭之类的奇谋无非也是如此。通过断人粮草、攻击不备、声东击西的方式达到强弱比的逆换,而做到以弱胜强。
将这种战争中的理论套用到战斗里面,也一样试用,至于要将两个词画上等号就可以,战术等于招式。通过某种招式在某一瞬间形成力量更大、速度更快、威力更强之类的效果,然后获得这一招的胜利。而在这更上面一步的则是打法,而打法等同的就是战略。通过某种设计来达到更高于战术的效果。
而打法,也就是战略是有聪明和笨之分的,但是聪明和笨并不是强弱的概念。事实上,笨的打法更难,因为它要求更高。就像是一场战斗中,一方兵源更多、兵种更强、武器也更加精致,在这种情况下,他需要做的就是平A过去就行了。
笨的打法就是这样,不去考虑什么破招、什么对方的特点和心理之类的情况,最基础的以招换招,稳扎稳打,不速成,不轻巧,甚至可能受伤,也没有办法把伤害减少在最小的情况下获得胜利。最为中规中矩的打法。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这样的打法,他们会追求更小消耗的、更小受损的、更简单甚至更好看的打法,那就是聪明的打法。之前谢知非和维多利亚的那场战斗里面,维多利亚的打法就是属于聪明的打法。
通过大量的计算和模拟,将谢知非心理、能力和性格全都考虑在内之后所涉及出来的策略。这种打法很强,所以谢知非差点阴沟里翻船,但是并不是说聪明打法就比笨的打法更强。越聪明的战略,就越要求执行,一环扣一环,不能有任何纰漏和失误。
维多利亚没有算到谢知非能够那么早反应过来,甚至直接不管不顾的拼命,所以棋差一招,满盘皆输。而笨的打法则不会,他最老实,不贪小便宜是,所以不会吃亏,想让我损失八百,可以,拿1000来换。
最笨的战略可以是最强的战略,只要他的使用者是最强的人。而这就正是谢知非现在所遇到的问题,沙的打法和笨,不冒进、不冲动,攻势如火却稳定如冰。所以谢知非很难受。
因为身为种子的沙很强,单纯从力量、速度和出招的威力来说,他都很强,比谢知非更强,而在他完全不考虑打的更聪明的情况下,这种很强就会更加明显。要不转身跑,要不老老实实和他比谁的招式更中,谁的攻击更快。然后输。
“怎么办?”又看了一会,谢知非还是没有想到任何办法去破这种笨的打法。因为聪明的打法总会有更聪明的或者更精巧的东西去针对其中哪些脆弱的关键环节。但是笨的打法已经很笨了,它整个就是一环,不,或者用一根铁棒来形容更合适。怎么却针对一坨铁块?
姬清儿也皱着眉头,甚至右手大拇指放在嘴里,细细的咬着指甲盖,明显也在不断地思考着。“不知道。”最终的回答也是这个,“只能打过再说。”
虽然和对六号的回答一样,但是两者之间还是有明显的区别,前者是聪明到了一种极致,还没有找到那个薄弱的环节,只能一边打,在亲身体验的帮助下去寻找。而后者则是因为那个薄弱的环节或许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说不定比前者还要坏些。
“打不过怎么办?”谢知非挠了挠头问出了这个问题,打肯定得打,但是打不过这才是问题所在。
“嗯?”姬清儿歪歪脑袋,发出好听的鼻音,“那就接着打。”谢知非刚想说话,她的手留伸了起来,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先打,打不过,你继续。你先打,打不过,我继续。”
谢知非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只能把接下来的话给咽下去,然后点点头。话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方,再说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只是谢知非这时候还没听出姬清儿这句话后面满满的铁与血,百炼钢和绕指柔。
正好这个时候,沙的对手终于扛不住这种攻势,悍然选择了自爆,带着自己的最强输出,重重的朝着沙撞去。如果是一般人,这时候铁定会选择退让,闪避。但是沙手中漆黑的铁矛则重重的朝着袭来的对手攻了过去。惊人的爆炸在竞技场中间炸响,气浪和裂痕蔓延数十米。如同留下一个如同被榴弹轰过的弹坑还有躺在中间,失去了直觉的选手。
和从新将铁矛收回背后,身形又变得蹒跚褴褛的沙。最后这悍然的对撞像是给谢知非和姬清儿的对话加上注解一般。
然后白光一闪,又是两道新的人影站在了擂台之上,一身蓝色的道袍的陈秉一和一身沾满了尘土的黑袍的西庇阿。
“我们等吗?”或许是早有准备的缘故,不管是场上还是台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是所有人都把眼睛转了过来,死盯着台上。第二场种子之间的直接对话,愚者这边,洛云曦在第一场中已经淘汰了,陈秉一的获胜与否可谓至关重要。
而梵蒂冈情况也很难说的上好,除非姬清儿这种十分了解的人以外,燃烧尽圣光的阿格蕾丝在他们心里基本打上了半废的标签。遇上其他的种子很难说能有获胜的可能性,所以这一场几乎可谓说是决定两大组织谁会被率先踢出局的比赛。
“你吃亏。”西庇阿认真的回复到。
“那不等?”
后者直接从身后抽出了那把门板一般的大剑。一圈一圈的拆除着上面的布条,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战斗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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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章横山
最先需要解决的对手是第五方,这是摩诃那钵提出建议的前提,因为六号很强。在最后轰杀爱德华的时候,其所展示出来的强大几乎是让人颤抖的,非种子对上没有任何希望。这是判断。
所以需要给种子们流出足够的体力和时间去在精神上和生理上取得足够的优势。但是在排除第五方之后呢?剩下的四大组织依旧还得搏杀,谁都不会让出冠军的位置,让出那五十年的未来。
一致对外而又互相提防,因为胜者只能有一个,所以四方的关系远比想象之中还要复杂很多。摩诃那钵的意见看似公允,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其中没有私心,譬如沙的战斗方式必然会导致的损伤,这种时间的拖延是有助于他赢得比赛的。而摩诃那钵自己呢?他那种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正体的能力或许又正好需要大量的时间来做缓冲。期间的模糊地带太大,可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所以在一开始陈秉一才会问道西庇阿,毕竟种子身上还肩负着更重的担子,是在排除第五方之上的。而如果他们对面站着的也是种子,那几乎是没有余地让他们去考虑更多的,因为那一样是需要去全力以赴的大敌之一。这也是西庇阿回答的原因。
因为吃亏,陈秉一的第一场几乎是碾压式的没有废一点功夫赢下来的,而西庇阿不同。他和大汉那一场,打的很久。事实上不算阿格蕾丝和罗森博格的那一战,他的初赛绝对是所有比赛之中打的最为持久和激烈的一场。
本身不弱的大汉和西庇阿的近身搏杀,虽然西庇阿占了优势,但是也不是说一点损伤都没有的。再加上大汉之后唤出的枯骸,那毕竟是一只在全方位都已经进入了三级的怪物,其强度甚至更高于一般的三级怪异。
要知道在半年前姬清儿面对那只天启者三型想要取胜也是极其凶险和不容易的,毕竟她当时连一缕的境界都还不熟悉,那一招苍穹染碧虽然与和破爱丽丝防的横江相比要显得安全。但是也只是相对上而已,用出去之后就直接昏厥不起的可能性依旧不低。
所以西庇阿即使更强,但是要解决掉那只枯骸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在熔城燃起之前他可是硬接了对方不止一下的攻击,血都呕出去半升。至于点燃熔城之后到是没有再受伤。但是点燃熔城这样的武器,他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亦无人得知。
简单的说,西庇阿在上一场中消耗不小,而他的回答也是印证了这一点。我有伤而你没有,等下去耗时间,对你来说不公平。既然达成了一致,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矫情的东西。一圈一圈的绷带被从西庇阿的剑上取消。漆黑而宽大、粗糙而不规则的巨型重剑被他用双手举起,微微呈现昏黄颜色的,淡淡的只有一圈的光明也在他黑色的长袍外亮起。
陈秉一那边则显得要飘逸许多,蓝色的道袍鼓荡,如同无形耳朵气场环绕。两人之间没有再多余的话,西庇阿便提剑前冲。他的剑还是那样,笔直、锋利。如同一道黑色的大潮迎面拍来。
陈秉一不闪不壁,竟是以肉身直面那巨剑。巨大的气息爆破开来,携万钧之势的巨剑居然真的被那一只手挡了下来。细看才能看到一旦蓝白色的白透明符篆漂浮在他的手前两厘米处,白色的气浪也在剑篆相接之处往后狂涌,形成一个半圆形的球体,如同防雨罩。
风。陈秉一这一符所御之物是风,挡住西庇阿这一件的就是符里起的风。即使西庇阿一剑万钧,但是依旧砍不断风。待剑力耗尽,陈秉一再推一下手掌,符篆裂开,如同单方面爆破一般,海量的风瞬间把西庇阿给顶开。
道士,很难在某种意义上去区别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业或者说是职阶。他们使剑,他们御兽,他们能用符篆,他们会用法术,甚至还能治疗和预言。放在西方人看来,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如果将战士、魔法师、猎人、牧师和预言者的能力全部掌握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学习,有这样的时间远不如专一一门更为容易。
但是这样的职业却在中国流传了上千年,每一个道士都是每一门齐头并进,或许会有擅长的一两门,但是他们从不曾放下任何一个方面的锻炼。而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所需要掌握其实并不多,也是一样东西而已,道。
道法天则是天道,道法剑则是剑道,他们所学所感都只有道而已。而御剑、炼丹、驱鬼、写符只是他们天道修为的附加品而已。一个道士的强大与否从来不能去看他的年龄或是修行时间,只能看他的道行。什么是道行?他对大道的领悟程度。道即我、我即道,就称为得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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