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空姬
只是数个小时，热闹的城都便化为了死城。
天空中盘旋的双足飞龙，看到有人进入，嘶鸣着伸出利爪扑下。
叶悠具现出天使虚空树的树干，放大到十多米长，轮着横扫一圈，扑下的双足飞龙大部分都爆碎成血雾。
偶尔有漏网之龙，也被清姬的火焰灼烧成灰。
四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到内围的城墙。
一个成熟的女性挡在前面。
她有着一头飒爽的蓝紫色长发，顺直的披至腰间，胸部跟贞德一样伟岸。
“玛尔达。”
无需叶悠告知，贞德识破了她的真名，轻轻念到。
“啊，玛尔达。玛尔达...是我。”
她的声音有些暴躁，胸前不断起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我分明一直在告诫自己要做一名称职的圣女，却在这个世界被失常的圣女使唤。”
贞德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失常的圣女……”
“啊，是的，都是因为她，我的理性消失殆尽，变得凶暴无比。此时此刻，我也在拼命遏制着冲动。真令人头疼呢。我的任务本应该是监视与杀戮，但残留的理性告诉我，不能那么做。”
玛尔达声音变得沙哑起来，能够看得出她因为狂化，她的理智也快濒临极限了。
“挡住你们前行之路的是‘龙之魔女’，骑乘着‘终极龙种’的灾厄结晶。要是你们连我都无法超越的话，是不可能打败她的。”
玛尔达嘶声道：“打倒我吧！毫不犹豫地将利刃刺入我的胸膛吧！”
“好的。”
叶悠点头，温柔的将大棒刺入她的胸膛。
？？
玛尔达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干脆利落，足足愣了一秒，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但随即又露出解脱的笑容，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真是的，怎么能强迫圣女去杀戮呢。”
她朝前伸出手：“……听好了，我最后再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绝对赢不了‘龙之魔女’所操控的龙。除非，找到‘屠龙者’...”
玛尔达又凝视叶悠：“如果有机会，我作为正常的从者被召唤，届时希望能与你好好交流...”
话音落下，玛尔达化为光粒子消失。
第29章 此怨此恨，将流向法兰西
玛尔达化作光粒子消失，叶悠收起大棒。
“继续前进吧。”
又少了一位从者，安全系数up。
他们来到了白色的大殿前，这里是天主教的主殿，洛丽塔风格的建筑充满着肃穆和神秘之感。
此刻教堂的大门已经缺失了一半，透过此，能够看到阴暗的大堂内，破碎的天使雕塑如烂泥般被丢弃在地上。
而踩着原本应该接受供奉的雕塑出现的，是一个骑士打扮的人影。
他脸部的线条十分柔和美丽，漂亮的金色秀发搭在肩头，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一个清秀可爱的美少女。
骑士迪昂，高洁的龙骑兵，持着细剑横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叶悠有些困惑。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一个一个上来送？
好吧，其实从歼灭三骑从者到奥尔良，前后也才十分钟左右。
从者行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这让叶悠想起了HF线的大狗追卡车，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这么快的推进速度，以黑贞的智商反应不过来，也是正常。
还是说，觉得有“法夫纳”，就可以有恃无恐吗？
骑士迪昂将剑指着敌人，“虽然——”
叶悠不打算听他说话，没必要浪费时间，招呼三人一拥而上，直接予以击溃。
直至迪昂化为光粒子消失之际，取回了残存的理智时，才能从他眼神中读出——真是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我能感受到前方强大的魔力。”
贞德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他们似乎没有移动，而是在原地等我们。”
“还真是自信呢，明明手下都被我们击溃了。”伊丽莎白哼哼道。
“也不是全部击溃，应该还有两名从者，不过他们来不及回防了。”
叶悠看向贞德，圣女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见面了。”
从叶悠那里得知，如今法兰西遭遇的厄难，源头是因为自己，贞德难免会有所动摇。
不管什么时候，哪怕被架上火刑场时，纯真的少女，也已然热爱着自己的家乡，自己的祖国。
贞德深呼吸一口气，继续朝前踏去。
在大殿最深处等候的，是漆黑的龙之圣女。
此刻她端座于高台之上，嘴角嫌弃的扬起。
“啊，又消失了。这些从者都是饭桶吗？竟然如此软弱无力。”
“无需愤怒，贞德。只要法夫纳在我们这边，就没有人能打败我们。”
枯瘦魔术师从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角落走出，他手捧着黑魔导书，
“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在击退不知天高地厚的来犯之敌后，如何更加快速的将火焰燃遍法兰西。”
面对魔术师的谏言，黑色的圣女眉头微挑，“吉尔，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竟然在教我做事？”
“惶恐，绝无此意。”
吉尔低着头，脸上并没有任何惊慌之色。
“他们，来了。”
吉尔又道，抬起那副仿佛要突出来的眼珠，与漆黑的圣女，一齐看向大门的方向。
房间内没有窗户，黑暗将室内笼罩，唯有在尽头的大门，随着推开的声音，照射进金色的阳光。而同时出现在视野里的，还有沐浴着金阳的圣女。
“——————！”
“————”
黑贞和吉尔看到了来人的面孔，骤然产生了无比强烈的动摇。
漆黑的圣女疯狂的捂住额头，眼前之敌完全超乎了预料，
“真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喂。拜托，有没有人能在我头上浇一盆冷水。真是糟糕。太不妙。我真的要疯了。因为若非如此，我大概要因为这滑稽的场面笑死了！快看啊，吉尔，那是什么？白蚁？老鼠？蚯蚓？”
枯瘦的魔术师，也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来人，原本暴凸的眼珠此刻更是瞪大得仿佛随时就掉下来。
“贞，贞德？没死？”
从者与活人的气息是不一样的，吉尔更是能清晰的辨别出这一点。
“不，并不是完全的人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喃喃的凝视着贞德。
黑贞此刻也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没，没死...那‘死而复生’的我又是什么？！”
黑色的圣女像是崩塌了世界观一般，不断向后倒退。
“怎么……会。太荒谬了。不可能，这是骗人的！”
魔术师走到龙之魔女身边，“哦哦，贞德！贞德啊！你的模样是多么令人痛心……！”
“......”她的意识似乎都快要溃散了。
“好了，你先放心休息吧。”
“但是我还……没能……没能……让法兰西……灭亡……”
“这由我来继承。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嗯，说得对。吉尔……如果交给你去战斗，我就能放心地……休憩......”
黑色的圣女闭上眼睛，身体如雾气般飘忽不定。
贞德沉默的看着这一切，然后道：
“吉尔，为什么要毁灭法兰西？你应该也热爱着这片土地。”
吉尔朝前摊开手掌，“我许下愿望，希望能让你复活，这是我由衷的愿望。这很正常吧？然而圣杯却拒绝了我。明明是万能的许愿器，却说只有这个愿望无法实现！但我只想要你。既然如此，那就创造新的……‘龙之魔女’。”
贞德回应道：“吉尔，即便我真的死去，然后复活，也不会成为‘龙之魔女’。因为在最后，主回应了我的祈祷......不，就算葬身在火场，我也不会向谁复仇。”
吉尔佝偻的站着，如行将就木的老人，
“啊，这样啊，你获得了拯救啊......这可真是，让人感动而又……滑稽啊。”
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站在原地。
“但，这个国家依然背叛了你，他们在烧死你的火场，纵情高歌，肆意辱骂。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接受这一点。”
魔术师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你真善良。可是，贞德。正因为你很善良，才忘记了一件事。就算你不憎恨祖国。我也对这国家恨之入骨。
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或许会原谅他们吧，可我绝不原谅！不管是神明、王族、还是国家。我要毁灭他们，我要杀尽所有人。这就是我寄托于圣杯的愿望。”
魔术师最后抬起浑浊的眼神，
“不要妨碍我，贞德！！”
“否则，我这份怨恨，将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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