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空姬
鲁昂,旧集市广场。
“烧死她!”
“该死的魔女!”
“愿主宽恕你的罪行。”
“......”
如同来自彼方的挽歌,污言秽语组成庞大的恶意洪流,朝着白石路间被铁链束缚的金发少女而去。
在她前方,是全身被重铠包裹的卫士,他们牵着锁链的另一头,沉默的向着极刑之地前进。
最前方的是一位神父,他左手捏着十字架,右手捧着圣典,一一数落“魔女”的罪行。
贞德对那些流传进耳朵里的污秽言语视若罔闻。
但要说听见这些话她如果丝毫不悲伤,那就是说谎了。
不过这些话如果能让她感到痛苦的话,也未免太过于夸张了。
两年前,贞德从故乡出发,带着旗帜与佩剑,击退敌人,拯救国家,以奇迹般的进度完成攻势后,却因诬陷迎来了悲惨的结局。
她并不气气愤兰西国王的袖手旁观,也没有对污蔑自己的主教怀恨在心。
因此,只是因为被愚弄而恶语相向的民众,贞德自然也不会耿耿于怀。
刑罚之地以到,她的手被紧紧地绑着,她的背紧紧地贴着木架。眼前堆满干柴,上面撒着阻燃的脂油。
当仪式上最后一条罪状被宣读后,火把点燃了她身下的柴火堆。
火舌开始舔舐着她的脚。
升起的浓烟,灌入鼻口。
皮肤会被烈焰灼烧,骨肉也被火焚烧殆尽。
火刑——最为恐怖痛苦的处刑方式。
对于接下来的残酷遭遇,贞德无能为力,唯有一遍遍在心中祈祷、高呼神与圣母之名。
“你的祷告都是假的。”
杰出而有名望的神父们,不止一次这样指责她。
她无力解决这一问题。
祷告并没有固定的正确和谬误,他们必须恒久不变不论是何人在祈祷。
贞德想这么告诉高高在上的神父们,然而她也明白,自己的声音是无法传入他们的耳中。
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她没有怨恨。
毕竟,当她这么选择之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来临。没有人能比她更了解最后的结局了。
——如果当时移开了视线了?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如果忽略那些声音,如果背弃士兵们临终前的悲叹,也许会过上普通女子的幸福生活,也许会结婚、过上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生活。
然而,贞德却将这幸福抛在一边,奔向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终焉。她举起剑,穿上盔甲,背负上代表着国家荣耀的旗帜,最前沿指挥者金戈铁马,开始戎马生涯。
她早就知道,也早有觉悟。
她一往无前的踏上了拯救祖国的荆棘之路。
但最后,却被自己的国家抛弃了,要说没有一丝哀叹,那也太强人所难。
此刻,贞德唯有祷告。
虔诚的心,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主啊,委以此身......“呜哇,好烫!好烫!”
恍惚间产生了幻音,怎么会有女孩的声音?
“我们传送到哪呢?好浓的烟,都看不清了。珈百璃,我听到你声音了。”
又有一道男性的声音,灌入贞德的耳中。
而且,加百列?
加百列大天使长!
接着贞德感觉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胸部。
叶悠伸出手,在烈火浓烟中摸索。
突然掌心传来软软的、弹弹的,极致触感。
这是胸部?
珈百璃的胸有这么大吗?
叶悠灵力激荡,吹散了眼前的烈火与浓烟,广场中央的火团猛的扩大数倍。
烈火熊熊滋滋的燃烧,热浪朝四周席卷,让围观的群众都惊惧的后退一步。
看台上的皮埃尔·科雄主教,原本堆满了笑容的满脸横肉,骤然变得惊惧起来,因为一个飞来的火把落到了他身上,点燃了他的长袍。
他惊慌之下,又打翻了旁边的酒壶,轰的一声,火焰爆燃,他瞬间燃成了一个火人,发出杀猪般刺耳的惨嚎声。
作为诬陷判处贞德火刑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行刑的当日,自己也会遭遇这样地狱般的痛楚吧。
“主教大人!”
“水!快拿水来!”
看台上顿时变得骚乱起来。
而此时火场中央,在熊熊烈火的内部,贞德满脸呆滞。
两道不可思议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的不知名款式的服装,她背后张开了洁白的双翼,头顶有一个金色的圆环,一头蓬松的金发披在身后,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这边。
而另一道正把手贴在自己胸口的身影,反而没那么有冲击力。不过黑色的头发倒是少见,面庞的轮廓也没有西方人的深邃粗犷。
“咦?是贞德。”
眼前不认识的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这让火刑中的少女感到惊讶。
但她随即又看到了一旁的天使,似乎明白了什么。
叶悠的手还贴在贞德的胸上,并不是因为极致柔滑弹软的触感吸住了叶悠。
而是因为叶悠没有想到居然穿越到了这里。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贞德的行刑现场。
“喂,上帝姬,你在干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啊,好烫。”
因为刚才是男声叫出了珈百璃的名字,因此天使一眼就认出了叶悠,朝他喊道。
而从天使口中脱口而出的“上帝”这个词汇,又让贞德猛然一怔。
燃烧的干柴与席卷的烈火中,圣女贞德愣愣的看向眼前的男人,以及,他抓在自己胸前的手。
第16章 贞德聚人心
大火烧的滋滋作响,火舌狂猛的喷向天空,化为余烬般的火星。因为叶悠灵力的爆发,火刑架的火焰猛然扩大了数圈,遮挡了众人的视野。
火焰内部,暂时形成了一小片空间的真空领域。
得赶快离开火刑场,叶悠和珈百璃倒是没事,贞德已经受不了了。
考虑到行刑场周边可能有教会代行者的存在,叶悠打开虚数空间,将珈百璃和贞德拉入其中。
“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话说这是哪?”
看着虚无的空间,珈百璃不禁有一丝心悸,她似乎感觉自己的存在都会随时消失。
不,应该的确会丧失物理层面上的存在性——如果不是上帝姬拉着自己手的话。
“大概是虚数空间的最表层吧。”
叶悠同时握住珈百璃和贞德的手,感觉自己的灵力在不断流逝,来维持她们都稳定性。
“我们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避免麻烦。”叶悠解释道:“这个世界的顶层战力死徒27祖,差不多有一半被圣堂教会封印,他们还是很强的。如果附近有教会精英的代行者,少不了会起一场冲突。”
“好吧。”
大概就是不想打架的意思,废天使也不想做太废力气都事情。
珈百璃咸着一双眼,盯着叶悠拉着自己的手,嘴唇翁动,欲言又止。
贞德此刻更是呆呆的看着叶悠和珈百璃,虽然这片空间也很奇特,但贞德明显能听出来,明明他们说的不是法兰西语,自己却听得懂。
不过想到他们身份,贞德又释然了。
自己竟然妄想以凡人之知揣摩神意。
不过比起这个,上帝他干嘛总拉着自己的手。
贞德现在还只是一个强大点的普通人,没有珈百璃这么强的灵感,无法感受这片空间的危机。
她小心翼翼**一下手臂,不敢用力,怕冒犯了上帝,让他不开心。
叶悠感受到了贞德的动静,“你干嘛?不要乱动。”
贞德听到神谕,只得唯唯诺诺的低头头。
这一低头,她吓了一跳,白花花的软肉印入眼帘,藏在破布下定幽邃沟壑清晰可见。
刚才的大火差不多把她的衣服烧得半毁,现在是衣不蔽体,就连长长的金发都烫的微微卷曲起来。
这下贞德真的慌了,“那个,我主……”
嗯?法兰西语?
叶悠略懂一二——作为一个同人写手,会一点其它国家的语言不是常识吗?
不过,他并不是听懂了贞德话语,确切的说,是理解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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