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德丽莎.观星
第16节 第十六章 凝光，你把握不住
即便晚上有睡觉，但到了规定时间就会变得超级困这一点，甘雨也很无奈。
这种持续三千多年的作息时间规律，不是她一周时间就能扭转过来的。
午睡结束后，她在刻晴依依不舍的眼神中挥手告别，说是回家，但实际打算却是去凝光的群玉阁。
群玉阁飘忽不定，难觅其踪，尘世凡人甚至认为那是个传说，但甘雨自有办法。
好吧，提瓦特大陆除了空和荧，貌似还没谁会用那个传送锚点，除了飞过去，就是等群玉阁自己下来了。
甘雨身为七星佐政秘书，进出群玉阁的权利还是有的。
总之，一个场景切换后，甘雨身边就变成了连绵成群的古韵高楼。
琉璃碧瓦，飞檐翘角，若不仔细分划，只笼统看个大概，让人直以为是到了明清紫禁城。
日影微斜，太阳晒过了头。
现在已经过了时辰，如果早一点来——旭日东升的时候最好，那个时候群玉阁内薄雾缭绕，金灿的光与雾气交映，会制造出宛若仙境一般的壮观景象。
不过甘雨不是来赏景的，而是来找凝光的。
根据之前搜集来的情报，甘雨一边细心印证，一边寻找凝光所在的主楼。
兜兜转转，不很久，一栋格外华丽雅致的楼宇出现面前。
厅内空旷无人，甘雨正有些疑惑，忽然听见楼上似有动静，遂说了句“凝光大人在吗？”表示自己不是偷偷摸摸当贼一样溜进来的。
当甘雨见到凝光的时候，她并没有甘雨想象中的那么清闲自在，而是颇为忙碌地处理政务。
只见一位旗袍美人埋首案牍之间，不时提笔勾画，皱眉沉思，稍过一会，似有所悟，便在身后巨大的白屏纸板上写上几个字。
“凝光大人。”甘雨走近她面前，仔细欣赏她的美貌。
见到是她，凝光颇为意外，不过却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声音清冷道：“你怎么来了？不应该好好歇息一阵子吗。”
“下个月有重要的仪式，想找一下从前历代的资料记载，以便仪式完全，不会出错。”甘雨解释道。
“在那边。”凝光随手一指。
怎么说呢，经历过刻晴的热情之后，转而遇到凝光这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冷淡态度，还颇有些不适应。
不过毕竟算是第一次见面，甘雨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自己去隔壁房间慢悠悠翻书看了。
从玉京台搬过来的文件资料，书籍一类还是很多的，几乎塞满了一个和半个篮球场差不多大的房间。
甘雨一时语塞，这得翻到什么时候？
所幸书籍有好好分门别类，可以根据一些标签来筛选，去特定区域寻找。
没多久，到真被甘雨翻出来等身高的资料记载。
抱着这一堆书，甘雨出了房间，在凝光办公桌旁不远处的另外一张桌子看起书来。
直到数小时过去，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甘雨是沉浸在璃月那种历史的厚重感之中，看故事一样看的津津有味。
而凝光则是因为某些事情，吃了暗亏，生甘雨的闷气。
前天就有几位仙人因为甘雨昏迷的事情向她施压，让她准备安排人手接替甘雨的工作。
本来也没什么，凝光最近在群玉阁内进行人员制度分化，改组，带着一丝磨炼下属和将甘雨及月海亭的职权取而代之的小心思，凝光从自己私人的秘书团队中派了三个得力干将过去，打算接任。
但没想到甘雨的工作量实在大到离谱，三个秘书刚过去一晚上，就累昏两个，剩下一个也神智恍惚，快要躺地了。
发来求救信息后，凝光高度重视此事，加派人手，后来甚至把自己所有的秘书和部分离得近耳濡目染会一点政治的侍女全部派到月海亭，这才勉强顶住了那边的信息洪流，但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这是一方面，二来则是甘雨近来一周的文件批阅，大都是一个“阅”字，这很难不让凝光暗自猜忌些什么。
是不是仙人们通过甘雨的这种行为，向自己暗地里的某些小手段表示不满啦，是不是甘雨对自己有意见啦之类的。
第三，则是...
凝光群玉阁的运行方式，是高度依赖自己的私人秘书团队和她自己这个决策大脑的高效配合的。
现在没了秘书，什么事都得自己亲力亲为，办事效率实在低下，头脑也不够清晰，不好判断事物，就很烦。
还好就在凝光忍不住要把甘雨这只蠢羊丢出群玉阁的时候，甘雨自己醒悟了过来——
不对味啊！自己是来蹭凝光好感度的，怎么坐在这翻书？还一翻就一下午？
这就很因小失大。
回过神来的甘雨小姐连忙起身凑近凝光身边，声音甜美，试图亡羊补牢：“凝光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你老实回月海亭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虽然心里这样想，但凝光出口的却是：“你还在假期，就不要碰工作了，好好休息。”
嗯，很冷淡的语气。
甘雨没有着急回话，而是先打算观察一下，从凝光当前正在处理的事务入手，提出一些建议，这样她不想让自己帮忙都不行了。
凝光身为天权星，掌管璃月商文律法，在搜集信息做出决策之后，往往都会将记载各种信息的纸张撕碎，再从群玉阁上撒下。
这件事被凡间传的神乎其神，但甘雨却看出了真相。
那些被凡间捧若至宝的碎纸，其实记载的只是一些璃月市井的繁碌小事，那家迁居，何地出了奸商，物价上涨，坊间传闻，不一而足。
只不过凝光将这些微小的信息汇聚起来后，经过自己大脑推测分析，会构建出一个庞大的数据库，和以往的数据库进行分析对比，方便做出最为适宜的选择。
这是她能力所在，也是她被人神话的开始——
足不出户，就能尽知璃月万民风向，洞察天下之机。
只不过正是如此，真正有用的信息都藏在凝光心中。
所以才会有那句著名的「清楚璃月所有秘密的凝光，已经成为了璃月最大的秘密」的评价她的话。
只是那些繁琐的信息，都是需要她的私人秘书先一步斟酌删减，再提供给她进行分析的。
毕竟，总不能连张三又犯法了这种破事也让她去管吧？
所以凝光才会很烦，连带着迁怒只想摸鱼不想工作的甘雨小姐。
不得不说，凝光美人认真做事的样子，真的是超漂亮的，甘雨看的赏心悦目。
不过正事要紧，很快，甘雨就从凝光身后白纸板写下的关键字找出了她可能头痛的原因。
“稻妻，狩眼令，船队，贸易受阻？”
甘雨斟酌再三，决定选这个话题来作为她和凝光关系的突破口。
轻咳一声，酝酿一下话语，甘雨小姐情真意切地说话了：
“凝光，钱都是虚假的，稻妻这里面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听我一句劝，及时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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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十七章 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
钱都是虚假的，稻妻还水很深，我把握不住？
钱是这世界上永远不会背叛自己，最真实的东西好不好。
如果不是自身素质修养够高，凝光说不定会朝甘雨翻个白眼，然后嗤笑一声。
我把握不住，换你来鸭？
虽然心中对甘雨的话不置可否，甚至还有点生气，但秉持着多个人多一种思路，群策群力好办事的想法，凝光还是解释道：“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稻妻那边一直有关于即将施行「狩眼令」这种传闻，国内人心惶惶，政治动荡，各国与稻妻的贸易和投资程度，都不同程度大幅下降。”
“但我们几位七星商讨之后，一致认定距离稻妻真正施行「狩眼令」的时间还有一段日子，长则三年五载，短的话也至少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是个加大对稻妻投资的好时机。”
“我们估计雷神这一次只不过是和以前一样，先放出点声音试探民间反应罢了，但没想到.......”
“他们这次来真的？”甘雨接话。
凝光面色凝重，微微点头，不说话了。
听她这么一说，甘雨倒是懂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
这就好比股市，稻妻这只股票虽然潜力巨大，却总是闹「狩眼令」这种幺蛾子事情，股价跌宕起伏。
这次又闹起来，凝光等人根据以往经验以及稻妻国内各种民生细节，判断出这次只是和往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在持续一段时间跌停后又会涨幅起来。
她们打算乘机低价买入，再高价售出，抄稻妻的底盘，赚个盆满钵满，却没想到雷神不按套路出牌，这次好像要来真的了，凝光投进去的钱被悉数套牢。
总而言之，就是误判了稻妻国内局势，进了杀猪盘，大量贸易物资以及投资被套在稻妻，进不去又回不来，每天的损失都是个极为庞大的天文数字，让凝光心疼地茶饭不思，正举棋不定。
毕竟她不光要管稻妻那边的事情，其余五国也各自有事，甚至大本营璃月，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样风平浪静。
若是平时，有自己的秘书团队一起分析，凝光尚能游刃有余，但现在就剩她一个光杆司令，需要考虑的事情和顾忌的地方太多，想不过来，就很难顶。
最关键的是，负责此次贸易的，是北斗的「南十字」船帮。
船上有好几位神之眼拥有者，加上稻妻的闭关锁国，北斗和他手下的普通人都陷入困境。
这在事实已经上构成了两国的外交风波，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吃亏不说，还要挨国内璃月的骂，甚至成为整个事件的背锅人。
大略想通了这些关系，甘雨主动分析道：“凝光大人，我有一言，或许可解当下危情。”
“事分轻重缓急，五国虽暗流涌动，但表面至少维持一贯的和谐，近来不会有大的异动，此为轻；稻妻局势复杂，正逐渐呈烈火烹油之势，我们的投资就像是这口越来越热的锅内的膏油，时间越久，融化地越多，此为重；而我们璃月，下月就是帝君的请仙典仪，关系未来一年的政策风向，不可有一丝懈怠，此为重中之重。”
一改平时说话绵软的语气，甘雨口齿伶俐，掷地有声地分析起来。
看来前面泡在月海亭一周没日没夜翻文件，还是有点用的。甘雨在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庆幸——至少现在键政的时候，说的有条有理，看起来也像那么回事不是？
说完了当前形势，她话锋一转，“话虽如此，但稻妻之事尤宜速决，时间拖的越久，越对我们不利，所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我们璃月首先需要的，就是及时止损——优先保证北斗船主及船员的安全，货物和投资其次。”
“第一，我们需要火速派人过去同稻妻交涉，以部分货物和在稻妻国内的投资作为交换，换取她们的人身安全。当然了，如果能获取雷神肯定，得到「神之眼保留证」什么的东西，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