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98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外面是连续好几天的阴天,病房里的日光灯打在黄泉的侧脸上,面如白纸,而且整张脸上像是涂了一层特别悲伤难过的涂层颜料似的,硬橛橛好不自然,她开始以古怪的声音喘息出来,像是引擎被淹在水里发出来的轰隆响动,但却没有那么大声。

  她的身子靠在床背上,全身一下都不能动,,脸颊冷的发皱,眼中已然全没了神采,眸目深处的珠子中同样一无所有,如死本身,那里面留下来液体,然而拼出浑身力气也不能阻止。她已经失去了大多的反应情况,眼睛直直的盯着空中某一处,却又是哪儿也没看,连这时间还有无意识都分辨不清。

  听到门被关上的瞬间,她眼珠不动的点了下头。

  黄泉使了全部力气删掉了“很想见彻。”这条消息。

  晚上神乐过来的时候,黄泉正在靠着床背睡觉或者闭目养神,她从饭盒里掏出带过来的白粥,脸上有哭过很久的泪痕,神乐想问问怎么了,但她始终默不作声,只是睁开眼睛看了神乐一眼又闭阖住,喂她吃饭已经是在那之后很长时间过去的事情了。

  “啊!把嘴张开。”神乐伸过去乘了粥的勺子。

  “怎么了,黄泉,肚子不饿吗?”

  “不要管我了,神乐就为了自己活下去吧!”黄泉拿出来手机,那是她之前话很长时间打出来的句子。

  “不要再为了我这样的存在而浪费时间了。”

  “你这样想的吗?笨蛋,黄泉是笨蛋,不过神乐不会生黄泉气的,听话,快吃吧,我都没法收拾了。吃完还有pocky点心哦。”

  黄泉看神乐的脸,神乐的嘴唇,以及她伸过来喂自己吃饭握手的勺子,这一切的一切就在她的眼前,她之前以为自己的脑袋除了故障,都准备接下来寻找死亡的方法,这会儿突然有点留恋起来,哪怕这种留恋还不如自己悲伤份额的百分之一,但却依然稍稍触及到了她本身心灵柔软一如舌头的位置触感,她的考虑开始宕机起来,思虑着先过去这些再说。

  两个人咬一根pocky,,神乐从另一头咬过来,黄泉想要朝着她微笑然后点点头,却看到迎面的那张脸上突然涌现出来的大片悲伤,好似一下子掘开堤口的江河水,铺天盖地的冲过来。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中珠子一样滴落个不停,黄泉看着她。

  “我讨厌这样子,太过分了。”

  “为什么,为什么黄泉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能是普普通通的姐妹就好了,不是退魔师,也没有什么烦人的宿命。与黄泉出生在一普通的家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上同一所学校。做同样的梦,喜欢上同一个人,吵架,合好,为今天晚上谁去洗碗这样的琐事而争执半天。”

  “只想,只想当普普通通的人才好啊,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

  黄泉把手轻轻搭在神乐的额头上,一点一点抚摸她的碎发。可以的话,她真想把神乐整个人都紧紧搂住,用自己已经残缺不堪的身体去抚慰她的悲伤。但她完全做不到这种程度,身体上的伤只允许她不停的接触着神乐的额头,她的脸颊暖暖的,软乎乎的,因为沾了泪水,有的地方湿湿的感觉。

  神乐爬上来病床跪在一边的位置,伸出胳膊搂着黄泉的肩膀,看上去这会儿她已经能够停止了哭泣,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月光开始能够从窗户照进来,神乐开口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嗳,黄泉,问你件事。”

  黄泉低头看她。

  “今天在对策室神宫寺室长说了关于冥姐的事情,虽然大家都怀疑是你做的,但不是的对吧?黄泉是不会因为憎恨而杀人的。”

  “太过分了,他们明明都不了解你。黄泉无论多么难过,也绝不会做错事。”

第一百六十七章 悲剧之幕(三)

  “黄泉?”神乐在怀中正视着她。

  “不,并不是这么回事啊。”黄泉想说什么来解释,突然又听到了神乐后面直接说出来的话,刹时间觉着解释不解释其实也都好了,况且,她并非是那种想要用谎言来掩盖什么的性格,不管怎么说,她作孽或者毫不作孽的轻易了结了冥姐的生命。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般正义洁净了。

  细想之下,这种事情就可以很容易的区分开来。

  而且,她觉着如果不告诉神乐这些,好像是自己用了卑鄙的手段来欺骗了她似的,自己利用神乐对自己的关心,利用自身的创伤做这种事情,想起来总归会觉得过于哀伤愁痛一些了。于是她只能闭着嘴唇,连眼睛也费力的拉过去另一边,她不想打字,可也得用行动来告诉神乐事情的真相。

  神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侧脸一会儿,那上面突然露出强打出来的笑容,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答案。

  “我去下厕所。”她说。

  “马上就回来,黄泉你先睡吧!”

  要出门的那一刻,黄泉突然注意到神乐的脸庞转过来自己这边,她看过去眼神,那张脸庞上面一下子像是被涂了大片名为悲伤的油漆一样变幻下来,各种让人难过的情绪一股脑的往着她的意识中钻进去,然后纷纷幼儿园的小朋友表演一般在那张脸上轮现出来。

  眼睑中的开关被什么感情强自撞开,泪水顺着鼻侧漫流下来,脖颈底下的肌骨还未有女孩子的丰满,但那种悲伤却显得比谁都要难过万分。接着那张悲伤的脸从房间中跑了出去。

  黄泉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希望再有任何东西离开自己了,说到底,她还是存了神乐会理解,相信自己的念头,与此同时,自己的这种念头愈发的将她的伤口撕的支离破碎起来了,她的嘴唇张动想要喊神乐,但却感到神乐此时的背影是多么的触不可及。

  那些熟悉的蓝色蝴蝶们再次从窗子进来,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妇人,她抖了抖和衣的下摆,在黄泉的床边坐下来。

  “晚上好,又见面了!”她看着黄泉。

  “你知道吗?九尾狐的灵魂碎片,那种强大的灵力,能将持有者的肉体侵蚀。让灵魂转变为恶灵。”

  “不过土宫家对杀生石碎片进行封印处理后,让其作为了操纵灵兽的力量代代相传。相比之下,那孩子给我的这块从未被封印处理,而且是纯净的妖力结晶体,三年前在梵蒂冈找见的。你那位堂姐似乎和石头不怎么相适,再生能力没有能彻底地融入体内,我们正在寻找适合这块石头的人。”

  “看来你很合适呢,灵力与精神力都很强大,还有就是,现在这时间的怨念,也……”

  “所以说呢,你的憎恨之心非常适合这块石头。”

  “怀疑吗?认为自己未曾有过憎恨之心,未曾恨过他人吗?那冥的那件事情呢?你不恨她吗?”

  “闭嘴。”黄泉的口中这样无声诉说。

  “真的可怜,她都那样朝你求饶了。”

  “闭嘴!!!”她像是在责斥,又宛若哀嚎,但那副嗓子里面依旧不会有东西冒出来,就像是一只站在打碎花瓶旁边的小猫,看着主人难看的脸色,尽管知道那不是自己做的,却也只能绕着主人的脚边一直喵喵的叫个不停,除此之外毫无办法。

  “你有资格拥有这东西,恨是理所当然的。过分的是他们而已。你都一直这么努力了,好不容易建立的家庭被他们搞的乱七八糟,你是被他们背叛了,那些家伙背叛了你而已。”

  “你明明没有任何错,却只有你陷入了不幸。这是梦幻般的石头,能让你从痛苦中解放出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

  “嗳,我说,我可以拯救你哦。”

  “你没有理由变成这样,你的痛苦,让我来帮你消除吧?”

  玲珑而鲜艳的石头从她的手里掉下来,落在下方黄泉细长宛若美极了的藕节般的手指上,那上面的伤口开始愈合,在沉默中出现一种动的感觉,那只手开始变得滋润光泽,连之前留存在手上的刀茧也消失不见,虽然只是一只手,但比她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健康。

  “怎么样?很厉害吧?我的那位儿子那么喜欢你,应该也愿意你变得这样健健康康吧?而且,你真的的很适合这石头呢。”

  “好了,不要乱动,痛证明神经正在活动起来,好了,接下来,你想解除掉哪里的痛苦?胸口,后背,还是说咽喉,又或者你能告诉我,这会儿,你真正的痛苦是什么?”

  石头被放在了她的咽喉上面,黄泉感到仿佛有人恰到好处的拿给了自己一些蜂蜜茶之类浸润嗓子的东西到自己的喉咙之中,然后她感受到那里像是被灌了好些水一样咕咚咕咚的疏通开来,之前喘息时候都会产生的痛苦彻底消失不见,她不着边际的张口。“真正的痛苦?”

  “真正的憎恨是什么?”

  “真正的憎恨?”

  “没错,那就是导致你一切不幸的源头,那么我问你,你憎恨什么?”

  妇人缠着她坐下,然后依偎在她的怀里。身上的病服扣子被解开,那颗石头顺势从她的胸前滑落,身上的伤口立马恢复起来,黄泉有点迷惑,但随之那颗石头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来,眼睛也开始看的见东西,妇人就用手指头戳进她的额前,那颗石头顺着流出来的血液活物一般攀爬进去伤口,在里面跌跌撞撞之后消失不见。

  外面传来声音“黄泉!黄泉!”是女孩子尖声的叫喊,“黄泉,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声骤大起来。

  妇人松开手,黄泉自己站了起来,她的头发已经有好几天没洗,发丝一部分缠住,她用手自己抓了一下,然后望着天花板,想像出来接着要做的所有事情,表情不自然的扭曲了一下,然后她打开窗,从五楼跳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归根到底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之一)

  过东京来时,我先是去了黄泉家的那边,管狐从几个小时之前就开始失去视野联系,虽然之前的一些状况知道她是受了伤,但还是要找人打听清楚住院位置,从路口信号灯进来院子门前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传过来。

  要用什么做比较的话,那种味道有些像是血液被放在通红的铁板上蒸腾起来,浓郁程度以至于我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呼吸器官出了问题,偌大的院子里只浮盖着这一种的气息,好似来到了地狱之中屠宰场的尽头。腥膻中全是死寂味道。

  “黄泉?”我先是惊奇,然后在外间招呼起她来,“喂,黄泉,不要紧吗?怎么在这里。”

  她并未回答,只是从里面阁楼的防盗门过道出来,低着头朝前走,身上穿着学校的那身制服裙,但屋子里灯光映出来的间隙里,我还是发觉黄泉的情形有点反常。整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立在那里。

  并非是说这会儿她本身身体动作有多夸张,而是平时黄泉绝不会去做那种嚣张跋扈的举动,脸上没有血色,刘海下面好像有什么饰品在一闪发光,嘴唇中不时有着奇怪的声音传出来,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狮子突然有一天跳出来,并且凶恶不减的古怪。

  她抬起来脑袋看我,朝着我邪狷一笑。我立时紧张的透不过气来。她的眼神中已然全没了神采,仔细的窥看过去她的眸子,那之中原来存在的黑色瞳仁同样在此刻黯淡无光,整张脸僵冷如寒冬凛风本身。

  “黄泉!”我又一次的在门外大声喊她,还是没有反应,连眼神也不曾再朝这边瞥过来,但当我正要从院墙位置翻过去进来院子,刚跳上去围墙上边的时候,却发现黄泉在对着我说什么,我仔细盯着她的唇齿活动,因为听不到任何声音传过来的缘故,加上两人距离还比较远,又已经到了夜晚时间。并没有在她第一次张口就辨识出来她在讲着什么。

  她好像是不以为意般对着我重复说了好几遍,直到我全神贯注的看着她的嘴唇最后露出来惊恐的神色。她才微微朝我笑一下,那种微笑着实微乎其微般不可查明,但我却是明确感受到她做出来了这样的动作。

  那几个字似乎说的是——“雪之下雪乃”。

  “彻。”黄泉用低低的干涩万分的声音在那边叫我。

  “喂,黄泉,黄泉!”我讲话的时候突然觉着有什么东西要从肺里面咳出来的程度,但却又同时清楚那里本来就是空无一物的状态,什么东西也咳不出来,但那种被青蛙粘乎乎的皮肤堵住喉咙的感觉却又是如此真实。

  “怎么了,黄泉。”我问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黄泉把连转向我,佁然不动。

  我从墙上下来,才踏过去她那边的方向一步,她立马从手中拔出来狮子王。乱红莲在我们之间浮现。她独自跨坐在那上面去,接着摸她的挎包,从里面掏出来一部单反机丢给我。

  “送给你。”她说。

  “送我?”

  她眼珠不动的点了下头,然后捏着乱红莲脖子上的鬃毛冲上去半空,我才要追过去,她转身看我一眼,大有倘若我追上来立时就会用刀砍我的程度。

  我看那部摄像机,什么牌子也不清楚,之前也不曾了解过,键位内容也好,使用说明也罢一概不知,我有些奇怪黄泉送我这种东西的原因,又想起来她之前突然提雪之下名字的情形,心中立时‘咯噔’一下的颤动,虽然觉着这种情况不可能,但偏偏那时候有了这种程度上的一点预知,想必也是自己内心怀疑自悔的态度,心中突然对这部单反有了足够多的恐惧之情起来。

  但不管怎样,我只能把单反拿出来在手中拨弄,什么内容固然不知,但同时也心中有数,黄泉既然送我这种东西,想必自身也有了她的决断,在这种事情上我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或者说我的一切言论都可以被当做东窗事发之后的狡辩,这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彻。”摄像机里面的雪之下用一种苦涩而悸动的声音一遍遍的唤着我,仿佛我还是她之中的一人去了另一侧世界。

  影像是接着上次播放结束的的地方继续开始的,差不多到了整个时间的三分之二位置,我的手开始自觉抑或是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指尖没了感觉,却又能感受到手中摄像机的重量存在,我放倒身子,任凭上身倚着后边围墙缓缓倒下去。

  这并非是突发事件,或者说从一开始我和雪之下度过的那晚之后,我便清楚起来总有一天这种事情会暴露出来,什么时候固然不确定,但这个时刻,黄泉刚遭了一系列巨大的变故之后突然得知这些,恐怕是最为糟糕的状态了。

  “喂,恶心鬼。”我问自己,“你这是怎么了,这种事情不是你在当初就考虑过的问题吗?这会儿又在遮遮掩掩害怕什么呢,你有害怕或者畏惧的资格吗?又干什么装出来自己和雪之下做那种事情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对黄泉和对雪之下都这么亲切,可你从来为什么不想一下你有多少精力,多少可能来对别人足够清切呢。”

  身子开始僵直不动。

  我想起来黄泉,想起来雪之下,我抚摸她们之中的一个,手指顺滑过去她的头发,弓着身子在她的赤身上面亲吻她的肌肤,到最后我把她搂的紧紧的,但这一切都显得虚幻,我连怀中人儿到底是黄泉还还是雪之下都分辨不来,只能是低头不断亲吻,亲吻她的一切,好似要祈求她们的原谅一般,同时祈求两个女孩子的原谅。

  六花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就那样站着,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候十四五岁的少女样子,或者说她本来在我的记忆之中就应该一直如此,她用一种很是冷淡而沉默的眼神看我,看着我亲吻雪之下抑或是黄泉,好像在讽刺并且蔑视般望着我,同我讲“你有什么道理来祈求别人的原谅,你何不去死”这样的言辞。

第一百六十九章 归根到底我们并不是无能为力(之二)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曾经提出过关于尼采的这样一个论据观,哲学家们称之为“众劫回归”:想想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吧,想想它们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无休无止地重演下去!这癫狂的幻念意味着什么?

  每次遇到自己掉入曾经踏进去过淹没自己身体的陷阱,我都会想起来这样一点,是不是我们永远都在这种所谓的“众劫回归”论调下生存,更具体的话,可以换做说只能在有限的可能性中生存。

  就是说如果从反面来推演掉整个故事剧情的发展,整个故事到现在的剧情一次又一次的重演,我和雪之下和黄泉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吗?我不能清楚的给出来自己的答案。但是我想,倘若再给了我十次机会让我选那天晚上是否会和雪之下发生那种事情,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错误的道路。

  这件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节点,其本身具有所谓的不可逆性,再也无法归复现实意义上的正确道路,即我和雪之下再无关系的情形。

  “如何,明白了吧?”我告诉自己,“你就是这般彻上彻下的渣滓,若是成为某个人的亲密之人或者其他关系斐然的伙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就别想着生活或者心情顺当。扫把星和日游神可不会带来什么好的气运。那个人受伤几乎是理所当然,不过那可不是现实意义上的理所当然,完全是由你个人引起来的灾难。”

  之后我想起来六花的姐姐十花,想起来她和自己在一起的光景,我们在所有的场合里面干的昏天黑地,那一切的一切随着从阳台上掉下来的六花变着虚幻缥缈,如今已然成了我的过去记忆,我清楚知道事情发生成为那种情况是为什么,一如我此刻和黄泉面临的相同境况、

  所有的都要在某一刻突然消失的啊,六花和十花当初是突然第二天不见,像是树上的樱花一样在狂风夜后大清早被环卫工清扫过的大街上任何的痕迹都不存留,那么黄泉呢,是不是也会这样淡出我的世界,或许这样也好吧,我想,剩下来我一个就好,谁也不会再因为我的缘故受伤,只用着剩下来我和一大堆坟墓。

  月色上来阁楼顶时,东京大街上开始下雨,我已经有些不堪,各种乱七八糟的思绪开始悄无声息的浸润到自己的灵魂之中,一如雨滴淋湿了整片大地和楼层建筑,我从院子里进去阁楼避雨,进去玄关位置后没有找见更换的室内鞋,疲惫下只穿了袜子踩进去,在客厅的沙发做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