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炸雪之下 第58章

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没事。”我说,“你应该知道。”

  “时间呢?”

  “啊?”

  “是刚过去这一年的事情吗?”

  我觉得脖子位置突然有些僵硬起来,但还是忍着微微点了点头。“嗯。”我说。

  一直到吃完葡萄后,我找了毛巾来帮她擦干净手之后再度回到床上,黄泉主动靠过来紧抱着我。

  我卷过来被子给两人盖好,揽上腰肢去抱住了她。

  黄泉鼻息中的气流像是从虚空中荡漾出来的微风般消失无迹在我的脸庞上面,接下来,空气中除开来喘/息声外,只有死一般的深夜寂静。

  黄泉则是两人欲望世界中的风情之源,我咬了上半嘴唇,含上去她的唇齿。

  “要很用力很用力!……”她低着头呓语一般诉说。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我都维持一个很规律的生活作息,每天开始上学,然后放学找那须训练,之后回去黄泉那边赖着能和黄泉一直胡闹到睡觉之前,那种事情也开始被黄泉要求规律次数限制,虽说不再像以前一样兴致而来,但也不至于影响到什么,相反,这种规律性的活动往往在要来临之前的一刻更能给予我和黄泉更多的期待感。

  自身的训练那边也开始进入正途,黄泉除灵的时候我也会跟着一起过去,中间还偶然知道自己那只已经完全被放养生存的管狐具有视野听觉共享的能力,就是说如果想要,管狐主人能够知晓另一边正在发生的一切,算是稍微有趣的小能力。当然也花时间回去过本家一次,做了一回莫名其妙的检查之后又被送回来。

  之后白驹过隙,期中考试过去,又过了四五周,那时候我已经彻底不再过去侍奉部了,因为一去那里我不知道就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告诉自己和雪之下之间已经成了简单的朋友关系而已,我限制自己去想起来她,因为已经答应过黄泉的事情,我不愿意再发生六花那样的事情第二次。

  雪之下那边好像也是如此,虽说我们都是对方唯一的朋友,甚至她可能会是我有生以来仅此一个的朋友角色,但我们还是在这个时候相互避开来,或许我的内心中依旧想着要和雪之下说些话,并且我也会为此开心,但我始终没有那样做。

  然而之后却在一周的星期五下午收到了她的消息,更准确说是来自八幡的消息,他传过来雪之下的原话。

  “希望周末能陪她去某个地方一次。”

  那地方在原话中只是个地名,或者是个店铺的名字,我不清楚,总之,我花费掉极大的毅力,才在回到黄泉那边之前压抑住自己去查询那个地点到底在哪里的想法,我和黄泉吃饭,好几次都精神恍惚。

  我意识到,我居然会这么渴望和雪之下一起过去见一面,或者两个人出去玩一玩的事情,甚至我这时候就想了打电话过去给她,我们就这样说话说半天也好,然而黄泉就在我的旁边坐着,她小口吃饭,不时会抬头看我,注意到我在看她,便朝我浅笑。

  我一阵难受,好像心中有了锥子攮下去,又拔出来,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黄泉收拾掉餐具去洗澡,我才定下决心来,我知道自己的这种心思是不该存活于现实中的,哪怕烂在心里的也好。

  我找出来手机中的通讯录,编辑短信过去给雪之下。

  “抱歉,可能没时间。晚上好。”我说。

第九十三章 雪之下与事端(上一)

  雪之下之后没有消息传过来,或者她在当天去了那处地方没有等见我也有可能,总之我下定决心来拒绝了她,我第一次的拒绝掉了雪之下的请求。我尝试着想,比企谷彻这个人对于雪之下来说,,也许并非是那么可贵必要的存在,我这样不断对自己诉说。

  不料,两星期之后她又打电话过来了,这次是一个暴雨天,晚上我和黄泉出任务,快要结束的时候,黄泉去路边摊屋买关东煮,我在边上路灯下等她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来电显示是雪之下。

  “晚上好,雪之下。”虽说我很难相信她会打电话过来,接通电话之后,自己嘴唇间却很自然的说了这句问候出来。

  听筒那边却没有声音传过来,一片沉静。

  我以为这只是偶然性的按错手机按键,或许是在想着清理通讯录时候才做出来的错误操作,这样想着,我静静等待对方那边来主动挂掉电话的时候,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接着是手机摔倒地板上面,传来女孩子的惨痛喊声,然后一切又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

  “雪之下——!”我突然对着电话那头喊出来,“出什么事了?”我问她。

  另一边依旧没有回答,不过倒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过来,像是有东西在地上趴着蠕动。

  “雪之下?”我强迫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倚着电线杆靠下立住。

  电话被挂断开来。

  我决断把伞留在屋檐下面给黄泉出来后用,自己直接冒着跑进去暴雨之中,雨天车少,整条路上几乎没有出租车在跑,我只能自己先往前跑,大概两公里后才打到车,司机一脸不悦的放我上车来,顺着我指的路过去雪之下家那边。

  “要加钱。”他说,“车子里面的座椅套都叫你弄湿透了。

  街灯已经亮起来一段时间,车驶的飞快,我还在后面催促,司机碍于行规不好发作,虽然一脸不快,还是耐着性子给我解释:“雨天路滑,正常天我都不开这么急,急了出问题,出问题咱们两个都不好过。”

  我没有理他,脑袋里全是雪之下那边的情况,心情糟乱,像是被扔了蝎子在肚子上面跑来跑去。

  我打过去电话,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提示音,好久后传来“暂时无人接听”的回复。

  车在十五分钟后才到的公寓下边,下雨天,外边的保卫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楼下又有身份锁,我没办法等着有人从里面出来或者进去的时间,只好绕过去楼的侧面,将之前除灵时候带着的舞蹴拾贰号深插/进去地下。

  这种空压式退魔刀在扣扳机后刀身会靠着灵力空压顺势弹出,相反,如果固定刀身,刀柄则会相反方向射出去。依着这种办法,我在身子/弹起后,很是勉强的抓了六楼的阳台边沿,才站住身子。

  但很明显,这家的家具风格完全不是雪之下的那种类型,我只好冒了胆子跳过去另一边的阳台,中间隔了有四米的距离。就这样,我又在整个六楼凸出阳台上跳过去好几个,才在一处屋子中只有日常简单设施,甚至连一点装饰都不曾有的窗前停下来。

  “雪之下。”我喊。

  “雪之下,你在家吗?”

  周围一片沉静,像是灌进来压缩过的高密度空气。

  我拨通电话来,铃声在卫生间的方向响起,靠近的时候还有逸散过这边的血腥味飘来,门在里面锁着,撞开来之后,雪之下倒在一片血泊,换准确说法的话,倒在一片血和温水的混合物中,身上的睡衣沾的透彻。

  裸露在外的双臂上,被人用利器划过去足有四五条的伤口,从肘部到两侧的延伸都有,肌肉被从浅层撕开般裂着,宛若累赘一样存在于她的身体之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些伤口并没有触及到任何一条的主要血管,往往都是到关键位置的时候戛然而止,接着跃过去一截之后继续划下来。雪之下闭着眼睛,脸上全是痛苦神色,整个人神态已经昏迷。

  为了防止她喊出声,有人还在她的口中塞了浴袍角进去,我在救护车来之前帮她勉强做了一些知道的简单处理,之后很快我们去了最近的医院,雪之下被送进去急诊病房。

  我在医院登记借了伞出去,又找了这会儿还开着门的服装店里外换了身干爽衣服,之前一身被我扔进去垃圾桶,之后回到雪之下公寓那边,收起来落在公寓底下的舞蹴拾贰号,又回去雪之下的房子里面。

  四周除了客厅的窗帘都被拉的严严实实,我在整个屋子搜索半天,除了满卧室的潘先生之外,几乎没有发现任何特别的地方,血迹也只有卫生间有,但找不到任何用来划开胳膊的器物,周围有灵压感,但又似乎是没有,影影绰绰,像是落在河里面的一粒盐的感觉。

  黑暗中,只有我的行动传出来的声响,与视觉之上的感官完全相同,加之我本身就没有多少的检查经验,到最后,开始的疑惑也越来越模糊。外面被雨浇的乱叫的鸟雀声音虽然悦耳,但听得我愈加心烦。

  我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注意到那上面有着很小的墨点。

  电话铃声响起来,医院通知我雪之下已经醒过来,并且情绪稳定,我立马拽了伞奔出去外间,很快回去医院那边。

  “情况不算糟糕。”作为主治医生的女医师看着我过来,“伤口很幸运,或者说歹毒的没有触碰到血管。”

  “情况怎么样?”我问。

  “简单的缝合处理,浅程度的失血,伤口愈合应该不会很快,处理的好之后没有疤痕也不是不可能。不算是什么严重手术,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谢谢。”我说。

  “问个问题。”医生看着我。

  “女孩子认识的人里面有学医或者解剖学的?”

  “什么?”我问。

  “两只手受到同样程度的破坏,自然排除自残行为,接下来就是排除法了,还是说你不想知道是谁干的?”

  “之后会报警。”我说,“现在可以进去探望吗?”

  “随意。只有不碰到她手就行,当然也别让她有过激情绪。”

第九十四章 雪之下与事端(上二)

  “雪之下。”我稍微的推开门探身,仿佛播音主持试音一样的呼唤出她的名字。

  她从病房窗户那边转过来脑袋,看着我一会儿,似乎有点紧张。

  这会就我们两个人独处了,相互之间却不约而同地突然沉默起来。那是一个切切实实夏天的夜晚,还有暴雨在空中逐渐消散下来,淅淅沥沥的开始晴朗。她或许是觉着头痛,脑袋仰后抵了在墙壁上。旁边床头杂物柜上堆着一支简易的花瓶,里面插着不认识的火红花朵,香气弥散开来。

  我想:“哪位护士拿过来的花啊,好香的气味。”

  “你带我过来的?”

  雪之下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巨大呼喊之后的破音状况,这种稍微嘶哑感的声音出其不意的让我从之前的尴尬状态中清醒回来,我在她旁边来搬了椅子坐下。

  “是。”我说。

  “怎么进来房间的?”

  “走窗户。”

  “窗户?从六楼?”

  “嗯。”

  这当儿她的胳膊不舒服,双手撑着要挪动一下,结果应该拉扯到伤口,脸上一下子布满痛苦的神色,我连忙站起来到她身边,帮着她把手扶好,放在身子两侧的被子下面。

  期间多次触到她未曾被绷带裹住的手指,指腹处的地方都是冰凉,像是从冰桶中埋了半天才捞出来的感觉,加之失了血色的惨白模样,很容易让我想起来之前她好着时候的情况来。

  “谢谢。”雪之下说,

  “向你道歉才对,我这边来的太迟,你打电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总之没及时赶过来,抱歉。”

  “不是我打的电话。”雪之下说,“本来就没有让你过来的想法。”

  我仔细的看着雪之下,一时很难理解她这句话的意味。

  “生气了吗?”雪之下说,“抱歉。”

  “不至于生气,很好奇刚才这句话的含义而已,雪之下。”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告诉我?”

  “很不好的事情,到处都不好。不能同你说,也不想同你说。”她偏着头看我,表情平静的说。

  “一点都不能?”

  “不行。”

  “对方是谁知道,但不愿意告诉我?”

  “是。”

  “对方做这种事情的原因呢?同样知道,也不会告诉我了?”

  “是。”她还是点头。

  “以后还会遇见和今晚相似的状况吗?”

  雪之下似乎不愿意再回答,简单摇了摇头,但因为胳膊伤口,只是脖子上边的部分动一下。

  “摇头是指哪个含义?不会再有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那之后再遇到相同危险怎么办?”

  她额顶的刘海落下来,半边覆盖住了她的眼珠,雪之下只能从发丝中穿过小孔窥视一般露出来目光看我,付之一笑。“不必担心,总不会有大问题的。”

  “怎么不至于,这次不就是大问题?”

  “刚才医生先生和你说我的情况了么?”

  “嗯。”我咬住上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