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废柴少女幽香酱
“黄泉……”我的喉咙哑瑟,说不出什么话来。
黄泉又看看我,她看起来像是刚从被困苦填满的泥潭中爬出来。她想要挥舞双手,却又很快停下来这种夸张的情况,“找你的虎耳草女孩去好了啊,找我干什么。”
她伸手去抓自己的狮子王,刀柄在她的手中不停的摩挲,“我这下要去杀人。”她终于挥舞起来双手,那种从血脉中涌现出来的悲戚让人感到无限同情。“你喜欢你的虎耳草女孩,我可不喜欢她,我这下去把她剁成渣,然后油炸掉,你跟我干嘛?要一起来?”
“别这样,黄泉。”我说,对自己颤抖且现在还有懦弱的声音感到无限厌恶。“你不能再陷下去了。”
“当然了,可惜又有什么关系?我陷下去与否都能怎么了,我会怎么了,反正没有更差。谁会愿意跟一个行动不便且不能说话的杀人凶手过一辈子。”
“不是这样的,黄泉。”我说,“我相信你,我理解你。黄泉从来不是肮脏的人。而且,我也真的做好了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只你一个人,我们两个生活,时间按一辈子来算,在想这样的打算。而关于雪之下的事情,对不起。”
“哦?你就能理解我了?”黄泉继续拼命抓着她的乱红莲,冷冷的瞟了我一眼。“你怎么能理解我了?你一点都不知道,彻,你一点都不清楚。实际上,你比那位雪之下更加碍着我惹我生气,你怎么可以跟她说一句话,跟她去玩,你干什么要碰她一下,谁让你碰她来着?”她的声音充满了嫌恶。眉头要皱在了一处去,她的声音跟她的表情同步,“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抛掉我不管不顾?”
我从未抛弃过你!我一直愿意站在你旁边的!我几乎要这样涌口对黄泉说出来,可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或者说只是我这样想一想,事情就会变成我所愿意接受的程度吗?当然不会,我逃避想过这些。
我对黄泉很好,我们就像是恋人,一对真正处于热恋之中的人儿,甚至还要更好,像是夫妻的程度。但如果这样的话,那么何以在雪之下来找我,她希望我陪她一起去些地方,我和雪之下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过黄泉的感受呢?为什么我只有在事后才怀有这种对黄泉的歉意和颤抖?
“无话可说了么?彻?”她说,“无话可说了么?比企谷先生。”
“嗳,黄泉。”我说,“有些人应该一辈子一个人过下去,这样才好。而我,比企谷彻,确确实实的属于这种人当中的一员,就像是一个白痴,只应该在属于自己的地方慢慢烂掉发坏,我是个败类而已。”
我看着黄泉的眼睛,看着她严重那些漠然的神色,“可黄泉你不是,你是要有一家人和你在一起的那种,一家人一起,大人,孩子,高高兴兴庆祝各种各样的节日,连家里宠物的生日也庆祝个没完,一直快乐下去,所有的不公平都远离掉你,没有任何不快,讨厌的事情总在和你躲着猫猫不让你发现,所有的坏东西一跳出来就被赶跑,你永远处在快乐之中。”
“以前我不知道怎么抉择,觉着什么样的事情都一般重要,我一个都丢不下来。可真的等到我害怕的时候,我才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我害怕失去一个人,真的,我是在认真说这件事情。”
“等到黄泉你离去的时候,离开我,抽身而走出我的世界,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你不在身边的每一分一秒。我一下子都等不及,想着见到你,听你说话,就这样一直贪心看你的眼睛。等你不乐意的时候抱一下你的肩膀,如果你愿意让你躺在我的怀里,我帮你承受所有的一切艰苦。”
“那些事,都已经无所谓了。”她的嘴唇抽搐一下,然后竖起来食指贴在自己的唇边,像是要阻止我继续说下去一般的摇头痛苦,仿佛在无声的诉说出来,求求你,别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胡扯话了,“都已经这样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有个念头在我脑里面一闪而过:“黄泉她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该是有多疼多绝望呢。”
“喂,彻。”黄泉轻声唤我。
“什么?”
“杀了我。”
我抬头看她。
“消灭玷污人世的怨灵从来都是退魔师的使命。现在的我的存在就是在玷污人世哦,杀了那么多人,杀了我,如何呢?”
“杀了我啊。”
“怎,怎么能……”
“杀了我?”
“杀了我!”
我的双手颤抖,努力想把它们平静下来,黄泉的双唇弯起来,看样子似乎是要露出来一个往常中让人感到安心的微笑给我。我试了好几次,才把手插回去裤子的口袋口袋之中。我的脑袋沉重到几乎要抬不起来,黄泉的“杀了我”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个人之间开始没有人说话,她没有,我也没有,或许这下我可以稍微暂时的歇一口气,但是完全没有,一点也没有。
“真是没劲。”黄泉用着一种听上去极为乏惫的声音喊出来“乱红莲!”
然后灵兽鵺从黑暗中出来,我看着它出现在眼前,嘴上叼着还在挣扎的神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命运混乱(之三)
说道这里,黄泉双手抱在脖后,漠然望着隧道头顶壁空。
“神乐怎么了?黄泉,你对神乐做了什么?”我咬咬牙问。
“什么也没做,一点事情也没做成,没下得去手。”
“所以说……”我的话被打断。
“既然之前下不去决心,见着你的话,看着可恶的东西,说不定心情能够直来直去一些。”
说到这里,黄泉单一只手执着乱红莲,刀尖从地面的水泥板上全部的划没进去。
“说不定能有决心杀了她,想着这样或许很简单就能够成功。”
“嗳,黄泉,这跟神乐没一点关系。”
黄泉突然抢声,“说白啦,做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打算找什么理由,关系之类的存在来判断下手对象合不合适来着,不觉得那样做傻气吗?彻,我只是单单想找个人撒气而已。”
“朝我来不就好了么?何必牵扯到其他人。”
“那倒是这样说,但想了很长时间,还是不如意,世上有很多事情不如意,这种话彻你看过不少次吧?我不想不如意,偏偏奈何不得,反抗不得,却还得一点一点反抗个不停,反抗个没完,只能胡乱下手了啊,可以理解的吧?”
她又转过身去看被乱红莲衔着的神乐,“很疼吧,神乐,这样被咬着胳膊。不过没关系的。很快就让你解脱。”
“黄泉,等等,别做傻事情。”我高声喘气叫出来,突然间觉着胃里面翻江倒海,像是要下一刻立马吐出来大滩苦水的感受。
黄泉微笑一下,她的刀尖从水泥地的地板上面拔出来,我抬起头,看见乱红莲的尖端一点一点的从神乐的前襟划了直线下去,刀锋毫无阻隔的从上端落下来,然后神乐的制服也被划开,前端小孩子特有的制式内衣的前边连接也被割开。
“喂,黄泉,你想干嘛?住手。”我这样喊,就连神乐也是一脸茫然的绝望,只是在嘴里不住的喊着“为什么,黄泉为什么”之类的话。
“干什么。你没看到吗?我亲爱的彻少爷。”
她微笑,“你只需要安静看着好了,像是看电影那般,一部血腥片,有人死在这里。”
“别这样,黄泉。”我说。
“别这样,什么叫别这样?”黄泉瞥过眼来看我,“我就是这样,又怎么了?”
“我不允许你这样。”
“你不允许就不允许,关我什么。”她带着愤愤的表情说。
“我不允许,所以你不能接着做下去。”
“呵?”她嘲讽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做下去?这样?”话音消失,神乐的前襟这下被整个被划开来。
她一如之前微笑,“彻,你允许这样吗?”
“黄泉?”我像是之前一般唤她。
“怎么了?”
“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对吧?”我这样说,“喜欢叫谏山黄泉的人。”
“你这样想啊。”她面无表情。“可是这关我什么事情呢?和现在的情况何干呢?或者说彻你只是习惯性的在自言自语一些完全没用的废话?”
黄泉说着这些话,她穿着一双稍微带点橡胶跟的女式皮鞋,长腿袜和制服短裙的中间显出来一截白藕一样长长直直的大腿。隧道灯光很少的洒在她的那边,整个人的脸色都埋藏在黑暗黑暗怀中,我看不全她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放弃,放弃这会儿同黄泉的任何交流,转身回家,什么事情也不做,所有的后果留给不怕麻烦的人去收拾,我爱做什么做什么,谁都管不了我。
可是接着我立马意识到,我在想什么呢,我明明知道那样做的结局,又何必非要让自己体会一遭痛苦不可呢,黄泉在面前立着,直直看我,我觉得她那么可爱那样让人有着拥在怀里的想法,想叫人一直抱着不撒手,那就不撒手得了呗。
“我有点不想对你啰啰嗦嗦这么多了,黄泉。”我说。
“这么快就已经厌烦?”
“不是厌烦。”我低声说。出乎意料,我觉着自己这会儿心情蓦然的有了方向,之前的盾惑感杂散不见。
她还是那种格式化的让人有捏她脸颊来改变表情冲动的微笑,“没有厌烦,你确定?”
我闭上双眼,点点头。
我看着面前已经陷入泥沼中痛苦挣扎个不停的黄泉,“黄泉也喜欢我的,对吧?”
“不再是了。”她说。
“我想让一切回到从前。”
“没那种可能,谁都回不去。”
“回的去的。”
“我说了,回不去的,没可能回去,你是聋了?”她突然朝我大吼。
“我来做就行。”我说。“一切交给我就好。”
黄泉漠然不语,久久盯着我不动。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她说。
“不会,我不会允许故事的发展让我失望的,你知道,黄泉,我很自私,肯定会想法设法的让事件的发展按着我的想法来。”
她为难似的笑笑,继而手中的刀徒然发力起来,身体的甩动幅度一下子顺着那头长长的秀发甩动出来,狮子王从手中出手,那双无限深邃的瞳仁中唯有黑漆漆的黯淡,刀尖要刺进去神乐的胸膛,被我用唤出来的薙刀挡住。
我就站在黄泉的面前,两人之间隔一尺的距离,这是两个人分开后第一次相距这么近的程度,我看到她的眼睑上面有一条痛苦不堪的感觉,仿佛被蜜蜂蜇遍全身的痛苦。
“反应倒是不差。”黄泉双眼盯着已经向她举起薙刀的我。
“不是。”我说,想对她笑一下,但没能做出来表情。“只是习惯。”
“习惯?”她又是一刀直斩下来。
“从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直看着你,毕竟有了那么长时间。而且自己的本事也是从你那里学了一部分,稍微仔细观察一下,还是和原来的黄泉一模一样,哪怕是被杀生石影响了。一些小的动作,全部和之前一模一样,出招钱会习惯性的发力握一下狮子王,手的动作,眼珠,神情。其他什么习惯之类的。都告诉我,还是之前的那个黄泉。所以没什么好怕。”
第一百八十三章 命运混乱(之四)
“你认为一模一样?”
“全部和过去一模一样,内在的容物没一点变化。”
黄泉的刀再一次砸下来,她的手腕从上衣的袖口露出来一截,一如玛瑙的工艺品,装饰精致下光溜溜的无瑕,别无赘物。
“黄泉。”
“不想听。”
“比企谷讨厌透顶,厌恶至极。”她孤零零的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我注意到她的神情,有眼泪从脸颊滚下来,接着是场决堤。
“黄泉……”我只能唤她。
“讨厌透顶,讨厌透顶。”她这样声嘶力竭的一遍又一遍呼喊,眼泪像是珠子落下来个不停,双手攥了长刀柄手,神经质而又毫无章法的连连直斩下来我的头顶,我用一只手握着薙刀支架,直到她就这样捶的两个人都手发麻,才怅然若失的稍微缓下来一点打击节奏。
“对不起。”我说,“黄泉,是我的错,不会在让你受伤了。不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只喜欢你一个人,不会再做让你讨厌的事情,回来可好?雪之下的事情也不再犯,管他什么雪之下雪之上,为了你我不去理会了,不会再有令人作呕的事情发生,我们两个在一起可好?”
“她来找你也不理会?”
“不会,要是来住的地方找我,等她按门铃的时候,开了门隔着防盗门,只管用拖把柄手戳她一下,叫她骨碌碌的顺着楼梯口溜烟儿滚下去,消失在我们眼前,决计不再管,我的心太小了,只能够用来喜欢一个人,黄泉你留下来了,所以只能叫她出去,任何地方都不占。”
“一点不违心?”
“不违心。”
她像是要浅浅的露出来笑意,但脸上还是有着泪痕,然后一颗眼泪滑落到鼻尖旁边水平位置的时候突然做出来如同恍然恍然大悟的表情,但与恍然大悟之后完全不同的是,她的脸上立马浮现出来一种黑暗下才会有的惧怖,整张脸上的皮肤在一下下颤抖,接着那张脸变成伤口愈合后的结痂那样的僵硬容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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