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泱泱乱世仍在,你我大敌仍在,自此之后......还请汉王慢行!”
日后史记上于泱泱乱世之中平定乱世、最终开创了盛世之治的汉太祖,现如今的北地汉王温辞,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也不知心中究竟是愤慨头疼居多、还是悲凉无奈更多,最终只是郑重的应下了一句,“好。”
他这一应,便意味着已经接手了对方所遗留下来的残局。
接下来,他不会再给南疆真龙有任何的翻身之机,背负骂名也好,遗臭万年也好,他势必不惜一切代价、亲去抹除上苍遗留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线希望!
既是为了他心中那个自始至终都想护在身后的目盲妹子,也是为了眼前这个痞子恶名昭著、遭人千刀万剐也仍不择手段要去护到底的妻子儿女,两人迄今为止皆同的目标。
这乱世天命,彻彻底底的、断绝于他二人之手!
——
(ps:稍后还有一章大结局哒!)
终章 那人早已在还了。
在西魏之主称帝失败,陨落之后,整个西魏不出意外的开始了分崩离析。
不过将近半数领地,还是很快的被北地汉王温辞悉数接手,这泱泱乱世到头来,只余下了南北两方遥遥对峙。
而南疆的司子虞,也是至此方才开始真正的显露出了其锋芒。
也很快被世人揭露了,其大晋皇孙的身份,一时间竟是令各地不少本就蛰伏不动的前朝余孽们群起而响应,再加上南蛮兽军下中原,驰骋厮杀无敌手,一时间大势渐起,隐隐似有神助、气运非凡,眼看着就要压过北地汉王一头,就此一统乱世。
可在关键时刻,纵横南疆数年难觅敌手之人,乱世三煞之一的破军,却是叛出了南疆,转身投入北地白衣王麾下!
南疆泱泱气运,一朝锐减!
也是直到这一刻,
看着早有谋划的贪狼之士少长胤,与破军之将似是老友般的相逢、以及共同缅怀七杀的语调,北地王温辞方才真正明白了过来......痞子给他留下的那个后手究竟指的是什么,虽然不知道到底他是怎么做到的,但眼下看来,就是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手段,让贪狼与破军聪明反被聪明误,错以为他温辞方才是天定的真龙之子。
不论如何,在得了破军之将的相助之后,本就拥有着飞将军秦断、魔豕褚胡的北汉一下子如虎添翼!
不过短短两年光景,**连捷,不断收复失地,再趁势南下。
没有给南疆司子虞,留下任何的喘息之机。
因为身为北地汉王,亲自上阵杀敌的温辞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倘若他不能毕其功于一役,杀垮南疆真龙,那么待到对方缓过劲来,气运再度勃发、再得上苍大气运相助,那么他与痞子迄今为止的所有谋划与布局,到头来一切都将要付诸东流!
唯有一举击垮对方,趁势夺取天下,断了上苍自乱世以来的谋划布局,
他们各自征战厮杀了足足大半生,尽管方式不同,但到头来心中都想护下之人,方才能够一世安稳!
......
自从天下大半疆土,尽落北汉之手后,战乱频生、硝烟四起的景象,便变少了许多。
天下各地,数不尽的黎民百姓但凡提起当世的汉王温辞,皆对其赞不绝口,称其真乃是乱世明君。
“你们听说了吗?北地汉王近日来**连捷,马上就要一路打到南疆去了!”
“这乱世呐,总算到头了......”
“喂!台上那妹子,听不着这好消息吗?赶紧给咱们大家伙换首欢快的曲子听听!银两啥的都是小问题!”
某地小镇一酒肆,有人吆喝了起来,借酒劲拍着胸脯,豪气干云。
简陋的台上,一位身姿如柳的目盲女子怀抱琵琶,略一点头,便轻轻拨弄起了琴弦,她安静的听着酒客们谈论天下大事、说到当今汉王何其英武圣明之时,她的唇边也是不由的流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只是不知,究竟是在替谁感到开心罢了。
“娘!”
不久,酒肆外来了一个奶里奶气的男童,怯生生的,也不敢进来,就在那儿唤她。
目盲女子起身,略微向酒客们示意,便怀抱琵琶走了出去,眉目温淡的牵起了男童的小手。
“娘亲,我饿了......”
男童牵着母亲的手,瘪着小嘴。
“你绿芙姨她,可不像是会故意饿你肚子的人。”
目盲女子捏了捏他的小脸,一眼便识破了孩童的伎俩。果不其然男童也是立马就拉住了母亲的裙摆,没脸没皮的撒起了娇来,为自己擅自跑来的事找上了借口,“哎呀,我就是想娘亲想得紧了嘛。”
目盲女子既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只是并没有人知道,她看着自家孩儿的脸,时常怔怔出神。
分明不过还是小小年纪,可锋芒毕露的眉眼五官乃至于活泼中带点痞气的性子,却都已是越来越像她当年的一位故人了......
她牵着孩子回家,路上途经一个小摊。
摊主是个年轻人,却瘸了一条腿、面目全非丑陋至极,说是战乱时期留下来的伤,可尽管遭遇值得人同情,平时镇上也没什么人买他的账,哪怕是牵着孩子走过冷不防的都会被他那恶鬼般的面容吓哭,因此就少了接触,可也不知为何,唯独她家这小子,是整个镇上唯一不害怕对方的。
因此,她平时无暇也会将孩子,托付给这个心地不坏的摊主照看。
“小毅子今天可乖?没惹你娘亲生气吧?”
瘸腿的摊主如往常般蹲下身子来,揉着男童的小脑袋,后者也不怕,挺起了小胸脯骄傲道:“娘亲她才不会生我的气呢!”
摊主大笑,末了还一瘸一拐的回去,拿了不少蔬菜瓜果塞给男童,说是让他带回去吃。
旁边,目盲女子则是安静的从怀中取出了为数不多的银两,递上前去,为孩子买账。
“使不得。”
瘸腿摊主连忙推脱,摆手笑道:“你看我要是接了,岂不就成了强买强卖吗?赶紧带孩子回去吧,天色也不晚了。”
可目盲女子仍是迟迟没有动静,安静的看着他。
瘸腿摊主有些不自在的低下头去,躲避她的视线,见推脱不过,就只好收了她一小部分银钱,然后又转身给孩子怀里塞了不少吃食。
直到离去,
牵着娘亲大手的男童,走出不远,还回过头,去看那接着在摊位上吆喝叫卖的瘸腿人,忍不住拉了拉娘亲的手,脆生生的道,“娘,他把本该拿去卖的菜和肉食全送给我们了,那他自己怎么办?”
目盲女子闻言,也只是轻淡的摇了摇头,对此并无作答。
孩子见娘亲不回答,也就不问了。
镇上街角,一处简陋倒也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老旧院落,便是母子俩的住处了,当目盲女子带着孩子回来,刚推开吱呀作响的老旧木门,就迎面看见了一位身穿绿衣的年轻女子了,对方直到看见跟在她身边的男童时,才松了一口气,
“臭小子,又趁我不注意偷溜出去,当真不怕你叔回来打你屁股!”
名为绿芙的女子佯怒的揉捏起了男童的小脸。
男童冲她吐了个舌头,也自知理亏,连忙躲在了母亲身后,大概也确实是有些害怕绿姨口中那位‘叔’的凶威。
“你丈夫呢?”
目盲女子看向绿芙,问了句。
“不用管他,准是又跑去找他那个整天冷着一张死人脸的兄弟喝酒去了。”
提起自家夫君,绿芙也是无奈,摇了摇头,旋即便娴熟的来接女子手中的菜篮,“嫂嫂今天又买了这么多菜,前些天剩下的还没吃完呢。”
“是别人送的。”
目盲女子也是温淡摇头,解释了一句。
这两年来,她在这里定居,孤儿寡母的,倒是没受什么人欺压,与在镇上开了间杂货铺维持生计的绿芙一家子互相帮衬,日子过得倒也算安稳。
平时她与绿芙互相帮着煮饭做菜,皆是常事,不过为此绿芙倒是没少受她家生性好动活泼、唯独只粘她这个亲娘的孩子的气。
不久,黄昏日落。
镇子上灯火通明。
绿芙家的汉子,直到大晚上的,才喝得醉醺醺的回来,而一回到家,果不其然的就被连人带被褥一起扔了出来,亏他一个体型彪悍、面容凶悍的大老爷们,还没酒醒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数落,然后委屈又不敢吭声的抱着被褥,老老实实在家门外蹲了下来。
这也是见怪不怪的常事了。
平淡如水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
直到某天,镇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天大的喜讯!
北地汉王,不日前攻陷南疆,斩前朝欲孽,终于完成了天下一统的丰功伟业,特此昭告天下,与民同庆!
整个镇上,大街小巷,皆是欢声笑语,更有因此家破人亡的老人更是激动的老泪纵横,捶胸大叹这乱世,如今总算是熬到头了。
就连目盲女子一向冷清的家中,也破天荒的沾上了些喜意。
“娘,他们都说那汉王......哦不对,是汉武帝,是个难得心系天下苍生的好皇帝,是真的吗?”
孩子看着将如瀑长发团成发髻、如妇人般在厨间做菜的母亲,好奇懵懂的问了。
母亲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旋即唇边浮现出了几分清浅的笑意,认同道,“是真的,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头。既然母亲说是,那应该就是了。
可殊不知,此时自女子眼前慢慢浮现出来的......
却是当初那个万里飘雪中撑伞而立、遗世而独立的温雅公子;是那个带着她上山砍柴、下河摸鱼、就连欺负她都显得格外温柔的好兄长。
现在,也当上一朝之主,天下共尊了。
却殊不知......
没过几日,一位满头霜发、气度非凡的俊雅之人,在随行太监的陪同之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这个镇子上。
“陛下,咱们来此可是为了寻人?”
太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事实上他也不太理解,前后整整数年光景,从一介樵夫走到如今的天下共主,终于好不容易平定了乱世,登基称帝,可这位立国号为汉的开朝帝王,先做的第一件事却不是确立国都、也不是封赏群臣,而是在新朝百废待兴之际,来了这不知名的镇子。
满头霜发,如今已是人间一帝的男子,负手而立,远远的眺望着这个安宁的镇子。
终究还是没有进去,而是正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哪怕他如今已是天下共尊的汉武帝,到了里头,估摸着也要被某人指着鼻子臭骂一顿,分明是把满满一手的好牌全留到了他的手上,还前后劳民伤财的打了整整好几年才打下来,垃圾!菜比!丢人玩意!
想到这儿,负手而行的汉武帝摇摇头,露出了一抹似无奈的笑。
可最重要的一点还是......
她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得以偏居一隅之地,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不敢,也不知如何踏入,去打破那一切。
待到回去之后,与当年落下了不轻伤势至今还留有旧疾的左老说一声,她很好,便是了。
可殊不知,
就在汉武帝带着为数不多的侍从离去之时,有个面目全非的瘸子,也确实杵着木杖,在角落中,看着他远去,这才转身碎碎念了起来,所说的,还当真是与汉武帝猜测一般无二的话语,“得亏你没敢进来,不然你瞧我骂不骂你就完事了,老子当年留给你那么多后手,换狗上狗都能赢。”
但骂着骂着,这个面目全非的瘸子,也是不禁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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