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寡人很有节操
超越化玄的圣人境战力不多,可要知道,圣人尽管有着移山填海的威能、举手投足之间就能斩杀普通化玄大宗师,可若是要面对上彻底成型的、具备霸烈军势的禁军,几轮长矛冲杀之下,也要饮恨当场。
左老此行之所以能够不受任何阻碍,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那位站在暗处、皮肤黝黑的庄稼汉子,庞孝德。
首先,魏王与七杀圣女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更别说如今七杀圣女腹中已怀有王上的骨肉,那么这个千古圣地对于圣女来说,就毫无疑问是如娘家般的存在,此番老杀圣入皇宫,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娘家来人......
并不具备什么威胁。
左老简直就是一肚子的愤懑,甚至连该怎么职责都已经想好了,可当他来到承华宫偏殿,看见已有些时日不见的柳蝉衣时,心头的怒气还是消了许多,对这个他几乎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丝毫动不起怒来。
“你——唉!”
左老看看她难得温驯而怯柔的眉眼、又看了看她那稍显平坦的小腹,甩袖,气的在原地来回踱步,“你说说你,以前那股子剑帝之外看天下各路英杰无不是土鸡瓦狗的清冷傲气究竟到哪儿去了?”
不过只是一段时间不见,
居然连身子与清誉都让野男人占了去!
柳蝉衣只是站在那儿,别过脸去,安静不语。
左老来回踱步、足足絮叨了许久,这才略微平复心情,转头看向她,没好气的问了一句,“已经多久了?”
“半月有余。”
柳蝉衣惯性的抚着小腹,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幽幽的回了一句。
在说这种话时,饶是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习惯了,可她也有着一种想转身逃走、不敢去直面的冲动......毕竟对于她来说,怀上身孕这种羞耻到了极致的事情,仍是难以在人前启齿的。
尤其,这个人还是她最为亲近的长辈。
“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
左老简直越看越来气,大手一挥,雷厉风行,怒气冲冲的转身就走,“老夫这就去找那小子要个说法!”
在他看来,她可一向都不是什么稀里糊涂的傻姑娘,此番怀上身孕,必然那个如今已经贵为西岭之主的臭小子一朝得势不饶人、威逼利诱所造就的,老圣主顾忌大魏龙柱不敢妄动,他可没这方面的顾忌。
那臭小子敢欺负他家闺女,他就敢摘了那小子的人头,什么魏王不魏王的,就是中州天子来了,他也一样敢上去杀上几个来回。
然而,这可着实吓住了柳蝉衣。
“左老!”
她连拖带劝的急忙跟了上去。
要知道,传承千古的老牌圣地,穷其底蕴可不是寻常顶尖势力所能比肩的,尤其是左老,虽说平时有些老不正经了些,可倘若认真起来,一位以杀生之术化道的圣人,绝非寻常圣人可战的,这一点在当初菱花州境内的天险泷关上,已经得到了最好的证实。
那一位出自陈家的圣人境老怪物,在同等修为的情况下,几乎是被左老在十步之内,挥袖斩头颅,命魂破碎,逃无可逃。
铁了心真要在这承华宫内大开杀戒,找徐奕的麻烦......她不敢说哪一边能占尽上风,但她敢说,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各自死伤惨重!
“你难道还想告诉老夫,你是自愿的不成?”
左老中途停过一次,严厉的看着她,问的是刁钻无比的问题。
柳蝉衣还拉拽着他的衣袖,闻言一顿。想起了男人那番让她至今想起来、都不禁打从心底感到脸红羞愤、丢人到无地自容的话语。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连哄带骗的伎俩......
左老见她脸上闪过一瞬的犹豫之色,也是明白了过来,更加的怒气冲冲,甩袖而去,誓要给那臭小子一个教训!
皇宫大殿,魏王理事大殿前,并无严加把守,不过寥寥数十名禁军侍卫,根本挡不了左老分毫。
“你就给我乖乖站在这儿,不准跟上来,也别替那臭小子求情!”
左老的严厉,让柳蝉衣一时间进退两难,也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亲眼看着这个正在气头上的老杀圣,怒气冲冲的闯进魏王徐奕所在的皇宫大殿去。
如此境地之下,她也只能默默希望......
老人家能看在她腹中孩子的份上,勉为其难的留徐奕这个生父一命了。
这边,殿外的一分一秒,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那边的殿内,却是不知正上演着多么惊心动魄的争锋相对。
大殿外,很快就陆陆续续的有禁军侍卫抵达现场,几乎将整个皇宫大殿都围了个水泄不通,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之中不少人还是昔日斧头帮出身的地痞土匪,对于柳蝉衣这位圣女,尽管在世人口口相传之中、已是当今魏王的笼中雀,可仍是保留了尊重。
收到风声的尧尧很快也来了,忧虑的陪在柳蝉衣身边。
只是,在场就连柳蝉衣这个圣女此时此刻都无法轻易踏上大殿,在没有得到王上口谕的情况下,禁军侍卫们就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只能维持现状,随时准备冲进大殿之上救驾。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皇宫大殿内,却是自从怒气冲冲的老杀圣单枪匹马杀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传出过任何动静。
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里面,究竟是魏王不敌,还是老杀圣惨遭毒手了。
众多禁军侍卫面面相觑,不敢擅自做主。
就连柳蝉衣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想动身前往一探究竟。毕竟不论是左老还是那个混蛋,打从心底来说......怨气虽有,但还远远没有到希望人出事的地步。
终于,整整一炷香的功夫过后,在众目睽睽之下。
皇宫大殿的门扉,缓缓敞开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却是大大出乎了在场众多禁军侍卫的预料,甚至可以说是惊掉了一地眼球。
“哈哈哈,左老客气了,有空常来承华宫坐坐,孤这儿别的没有,美酒佳酿可是多的很,随时敢陪您一醉到天明!”
“老夫当初没看走眼,你小子果真合老夫胃口!”
爽朗的笑声,相见恨晚、旁若无人的交谈声,在场众多侍卫就目瞪口呆的看见,魏王与不久前还怒气冲冲的老杀圣,此时勾肩搭背的、从大殿上走了出来,俨然就是一幅哥俩好的样子。
“蝉衣啊,这小子人不错,和他好好处。”
左老满面春光,走来时,还和蔼的拍了拍柳蝉衣的手背,嘱咐道:“没其他什么事的话老夫就先回去了。哦对了,在这里要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你只管让人来圣地报个信,明天老夫就连他家祖坟都给他刨出来!”
“我......”
态度前后差别太过剧烈,让柳蝉衣的心情简直一时间有些转换不过来了。
此时此刻如果给她一个吐槽的地方,她肯定会发个黑人问号脸出去——这位老杀圣是不是忘了,她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闺女!!
这tm说好的替她出气呢??
“左老大可放心。”
徐奕这个厚颜无耻的,也是打蛇上棍,顺势亲昵的搂住了柳蝉衣的香肩,笑道:“别说在这承华宫了,当今西岭,普天之下,有不长眼的敢欺负她,孤之虎豹骑当踏碎山河、诛其九族、扼其命魂!”
“哈哈哈,好,好!”
听了这话,左老笑的更加春风满面了,豪迈的转身就走。
只留下久久愕然、回不过神来的柳蝉衣......看看左老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混蛋男人,不得不意识到一个事实了。
好像......
就连她的娘家人都已经成功的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攻略下来了!!
“撒手。”
不知为何,只感觉全世界都在帮徐奕的柳蝉衣,当即冷下了一张脸来,看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狗爪子。
“嘿嘿......”
四下无人,徐奕讪讪的放了手,摸了摸鼻子以掩饰尴尬。
“你刚才在大殿之上,到底和左老说了些什么?”
柳蝉衣本想就这样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可架不住实在好奇,她还是耐着性子,没什么好脸色的问了一句。
“这个啊......”
徐奕顺手脱下了身上的大氅,一如当初在菱花州,十分自然的为身形单薄的她披上,脸上却是笑嘻嘻的,“你猜猜看?”
“哼!”
柳蝉衣扯下大衣,丢还给他,转身就走。简直一刻也不想和这个无赖多待了。
可她并不知道的是......
直到她与尧尧走出很远,如今的西魏之主、承华宫之主,也仍站在原地,满目温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她并不知道......
当一个男人有了牵挂,以她们母女俩为全世界,将会变得有多么难以匹敌起来。
当然了,柳蝉衣也不知道......
其实,不久前在皇宫大殿之上,徐奕与兴师问罪而来的左老,从头到尾,也不过就只是说了一番话而已。
那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天下再无人知晓的秘密而郑重的谈话。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我这个人其实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我啊,一开始不过就是想灭了所有的龙,去当那条世间唯一的真龙罢了......可如果当上了真龙,就一定要杀光身边的所有人,也包括她的话,那我就以她与她腹中的孩子为约束。”
“如果有朝一日真到了那一天,我必须要亲手杀她,那么我希望我与她的孩子能出手拦下我这个无能没用的父亲。”
“可要是实在拦不下的话......”
“那就亲手替她的母亲报个仇吧......”
他要争的,不是天下,是虚无缥缈、却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命数。
他自负,要捅破苍天,却也想到了,倘若自己未来有朝一日,争输了的后果。
她七杀命局、他潜龙命局,倘若到了最后,皆不可破之,那他便随之而往,死当椁,至于他生前打下来万里疆土、英杰班底,便都悉数留给孩儿去继承了。这样也算是不负他在那个夜晚,亲口对她做出的承诺——
‘西岭不够,那便再加上北原、南疆,中原,整个天下,皆赠予你母子二人。’
——
(ps:呜呜呜晕车+手残+紧张,跑去学科二,直接就是大型车祸现场QAQ,今天又是被教练吼破耳膜的一天呜呜呜......)
第一百四十六章 白衣入汉庭。
这边的王都洛阳,被打上了‘混蛋’标签的魏王,仍在费尽心思、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家怀有身孕的圣女姐姐。
而另一边......
苍茫北地,广袤无垠。
汉庭关,为北原之地的一大关隘,常年积雪,天寒地冻,原为中州神朝镇北王周崇义麾下铁骑的盘踞之地,结果却被白衣郎温辞的天义之师击退。
据说,在那堪称惊天动地的惨烈一战之后,白衣郎立于汉庭关上,携北地万千冤魂、携天下英杰,当众怒斥当今朝廷、阉人雨玄虞趁老皇帝闭死关,祸乱朝纲;军中势力,各大军阀高官割据自立;本该匡扶大周江山的龙子又各自为政、夺嫡乱战,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视天下苍生为弃子!
“我温辞,斗胆向人皇借汉庭关一用,拒乱党,守北地,保安宁,待到天下大定时,当亲手归还大周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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