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皇太后急忙劝宁骏:"骏儿,你怎么和你父皇说话的?还不跪下请罪?"
宁骏就是膝盖挺着,父子两就这么瞪着。
谁知皇帝一脚踹到他膝窝,他站立不稳,顿时便跪下了。
皇帝不疾不慢的道:"朕看你这小子真该圈禁几天。到时候神京没有你忠顺王,估计扎堆嫁娶,一定热闹非凡啊!"
话说皇帝说起笑话来,也是那么的冷。
太上皇嘴角的笑容一闪而逝,郑重道:"当初荣国公贾代善在日,九征塞外,三伐安南,功勋卓著,朝廷倚之为长城!那贾蓉之曾祖贾代化执掌京营二十年,京畿内稳如泰山,朕才得以五巡江南,亲征漠北,平灭西番。这都是贾家的功劳!更何况如今朝廷内大多他们旧部,你侮辱了贾家,兔死狐悲,看他们答不答应?"
太上皇说的是贾家的赫赫功勋,而一边的皇帝只记下了他们结党营私。
宁骏问:"那儿臣去跟他们磕头道歉?"想都别想!
太上皇笑道:"你虽不成器,但终究是朕之嫡子。你去磕头怕不折了他们的寿!先求你皇兄,将那贾珍叫过来安抚两句。"
皇帝道:"这没什么要紧,但恐怕也不是他一个人说的算。"
虽然贾家衰落了,但四处勾连,早就形成网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太上皇随意的道:"其实也就北静王他们几个罢了。回头朕找他们下下棋,多年不见,说说话儿也好!"
宁骏在旁边看的清楚,太上皇的眼睛一直都瞧着皇帝呢!这几年太上皇退隐休养不见群臣,而今却为了他召见旧部,实在牵扯甚多。
皇帝却朝宁骏笑骂道:"都是八弟惹出来的祸,还要父皇为你操心!"
宁骏笑嘻嘻的给他们俩打拱作揖,"多谢父皇,多谢皇兄!"转头多说了一句,"早知道多大一点儿事?"
谁知太上皇多云转阴,冷哼一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还不知悔改!你给朕跪下!"
皇太后忙劝太上皇,"毕竟年纪小,见着喜欢的便忍不住。"
太上皇斥道:"自古慈母多败儿!他是抱得美人归,掀起的波澜还要朕给他收拾!跪好了!"
宁骏不能偷懒,在太上皇严厉的眼神下,规规矩矩跪好。
然后,可卿也挪到他身边,一块儿跪着。
皇太后因此笑道:"这也是个有情义的孩子。"越看越满意。
太上皇余怒未消,"皇帝把这个逆子给圈禁了!"
皇帝笑着走到宁骏跟前,"听到没?你啊,这个月便待在府里,哪儿也不准去,好好读书反省!"
宁骏感激的致谢,追问道:"皇兄,你好人做到底,顺便给可卿下道圣旨,封做王妃吧!"
皇帝从太上皇和皇太后那里得到默许,便点头道:"等你过了这个月,自然就会有了!"
于是宁骏大喜过望的拉着可卿谢恩。
第八章尘埃还要落定
宁骏牵着可卿的手从大明宫出来,笑着对她说道:"咱们回家吧!"
可卿眼角的泪痕犹在,"妾身好像在做梦一样。"可不是,短短的几个时辰内几次大起大落,现在终于尘埃落定,将要成为他的王妃,脸上禁不住红云像火烧一样。
从殿门到宫门几百步路程,宁骏缓步前行。可卿低头踩着他的影子,亦步亦趋,心里眼里只有宁骏,似乎天下间已经没有比他更英武奇伟,气宇轩昂的男子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化不开的柔情似水,连影子都融在了一起。
到了宫门,宁骏朝她微微一笑,忽然将她拦腰抱起。
她惊得赶紧搂住宁骏的脖子,吓得花容失色,"夫君,你做什么?"
宁骏笑道:"一起上车啊!"
眼前就是那辆翠盖珠缨八宝车。
可卿嗔道:"旁边还有人呢!"羞得把脸埋在宁骏怀里。
于是宁骏将她抱入车中,依偎着。
宁骏轻轻嗅着满怀馨香,"我也好像在梦中。"他感叹着,不久前他还只是挣扎在人生底层的卑微小民,而今一步走上巅峰,变成高富帅,迎娶白富美,人生就是这么妙不可言!
嘴角微笑,继而忍不住放声大笑。
可卿紧紧的抱着他,担忧的问道:"夫君你怎么了?"
宁骏捧着她那张无瑕的脸,深情道:"上天待我不薄,将你送给了我。所以,余生请多指教!"
可卿俏脸上桃花绽开,羞得眼睛也合上了,"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说完不敢看他。
宁骏打趣道:"为什么是西南风?"
可卿嫣然一笑:"夫君想要什么风,妾身就是什么风。"
宁骏笑道:"你夫君我什么风都想要,那你不成龙卷风了?"
可卿美目灿灿,"夫君是龙子,妾身是风,那也该是风卷龙啊!"
宁骏托着下巴:"我怎么听着好像风卷残云,飞沙走石的感觉?"
可卿娇嗔道:"你才飞沙走石呢!"
宁骏搂着她,"风大,以后将你系在我腰上,就不怕了!"
可卿啐道:"呸!人家身子重,又刮不走。"
宁骏抓着她的双肩,"你有了?"
可卿疑惑了:"什么有了?"
宁骏笑道:"你不是说身子重吗?"
可卿顿时羞臊的脖颈都通红,忙解释道:"妾身是说身子重,不是说的那个身子重。"急的眼泪都快涌出来了。
宁骏知道玩笑开得过了,"我说笑逗你呢!"
可卿脸上还青一阵白一阵,委屈道:"还这样说妾身,妾身便死给你看!"
宁骏忙软语温存,方才将她劝过来,又在她耳边说道:"咱们回去要不要研究研究怎么让你身子重的法子?"
可卿大囧,腻在宁骏怀中再也不搭话了。
宁骏就这么抱着软香如玉,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回想起今日这一场抢亲,实在源于一时的冲动,自从知道眼前的可人儿是可卿的时候,他便打定主意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跳进火坑,香消玉殒。至于这样做会产生的后果,却是他不曾顾及的。
现在看来,朝廷上勋贵势力强横,几乎铁板一块,连皇帝也需谨慎对待。
自己莽撞的这么一闹,等于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枚石子儿,到底波澜不惊,还是惊涛骇浪,暂时都和宁骏无关了!
且说这个时候的宁国府内,红绸喜字铺得里外鲜红夺目。前堂摆上流水席,后院唱戏演曲,仍旧一派热闹喧哗。
贾赦贾政贾珍等焦急的在宁安堂内等着。
许多世交亲友都已经知道亲事发生了变故,之所以还留在这儿,是为着宁国府的脸面,也是勋贵一体的意思。
他们只当不知情,戏酒照常。等事情发了,再做计较也不迟。
不一会儿,贾琏从外面进来,给父亲叔父,还有堂中诸人做了个团团揖。
贾赦急问:"轿子回来了没有?"
贾琏笑道:"蓉哥儿已经接了新娘子回来了!"
贾珍一直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回复了满面春风,朝大家拱手道:"有劳诸位久候,今日犬子贾蓉与胡家千金喜结良缘,多承关照莅临,敬请入席!咱们马上开始!"
不是秦氏,改胡氏了?
众人有的恍然,有的皱眉,还有的愤然作色,拂袖而起的。
比如致仕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原本他可以不必来的,虽然他和贾家是姻亲,但还隔着荣国府。不过,贾珍特意央求贾政,一定请了他来。李守中一时文宗,克己复礼,在士林中很有影响。他能来出席,方显得宁府文质彬彬,肯定增色不少。
李守中一来拗不过贾政一再殷勤致意,二来贾敬与他是同年,一榜进士,前来恭贺也说的过去。
他听得忠顺王劫夺新娘,光天化日行此非礼之事,气的就要破口大骂,打定主意回去就写奏折弹劾忠顺亲王,说他身为宗室亲王,枉顾人伦廉耻,置圣教礼法于不顾,简直无耻之尤,必须重重惩治以明正道。否则人人相习,岂不礼崩乐坏,天下大乱?
他气愤填庸,已经作好了一篇文章在肚里,谁知贾珍他们将秦氏换成胡氏,错愕之中,不禁又愤怒又失望,当即拂袖而去,不久三三两两的又走了一些人。
而贾赦等在上房堂中高坐,只要新妇进了门,保住了贾家的面子,其他的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宁国府内终究喜气洋洋,却不知距荣宁街不远的拐角处,停着一顶八抬大轿,前后锣伞旗杖摆列道旁。
轿中之人是个长髯老者,身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蟒袍,封爵南安郡王,姓常名元桢,与贾家荣宁二府素来交好,今日听得宁府亲事出了变故,唯恐他们慌乱中吃了亏,便急匆匆的赶来。
还没到呢,就听王府长史来报,宁府已经改娶了胡氏之女。
那常元桢沉吟片刻,说了一句:"小儿辈已经已经处置,无需再去了。"鸣锣张伞绕道而去。
过不多远,正好遇上了同样赶来的东平郡王刘安成。
两王落轿,携手相视而笑。
常元桢问:"可是去宁府?"
刘安成答:"先前是,现在只为寻你喝酒!"
于是两人一起回了南安王府,书房寒暄已毕。这里说是书房,其实一本书也没有,反而摆满了各式兵器。
刘安成道:"今天老夫着实看了一场西洋景。他贾恩侯让人大失所望!"
常元桢笑道,"不过,忠顺王所为却让人耳目一新!"
刘安成拈须而笑:"听说他昨天才在显佑宫偶遇了人家,今儿便做下了这件大事,果然雷厉风行,有皇家风范!只是,毕竟年轻瞻前不顾后的,让人觉得太过张扬了些。"
常元桢道:"说起年轻,当年咱们几个还在老荣国公麾下当差,做的也不比他差啊!"
两人说起往事,谈兴渐浓,并无一言一词提及宁国府。
只见刘安成一脸愁容,"可有北静王兄的消息?"
常元桢摇头叹道:"上月塘报上说北静王兄帅北疆大军十万出塞,追亡逐北,想来不久就有捷报了吧?"亲自执壶倒酒。
刘安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北疆此次叛乱蓄谋已久,我只恐水王兄孤军深入,犯了兵家大忌啊。"
常元桢笑道:"也不必过于忧虑,毕竟水王兄镇守北疆多年,深悉虏中内情。想必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会冒险的。"
刘安成道:"我只担心水王兄贪功冒进。咱们东西南北四郡王爵到咱们这儿算是到了头,若不立下功劳,再下一辈便要减等世袭,还需考选,降成三等伯都有可能。"
常元桢把玩着手中酒盏,"咱们这些人的子侄之中,我家那些兔崽子就不说了,水溶算是出类拔萃,也差乃父太多,不仅完全不喜军事,还和一帮文人搅合一起。想来,水王兄也很头疼吧!"
刘安成笑道:"你我如何不是?看看今日的贾家,就是明日的我们。江河日下,自然之理,咱们也不必惺惺作态。娘的,这杯太小,还是按咱们军中的规矩,拿坛来!"
常元桢一指墙根,摞着一面墙的酒坛,"也有新到的海外佳酿,有没有兴趣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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