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王德摇头道:"奴才不知。据说现在宫门紧闭,里头杀的尸山血海。但奴才想来,太上皇和皇太后应该无事吧。"
元春忧心不已,走到门口张望,皇宫方向仍旧一片漆黑宁静。
知道宁骏无事,宝钗小声打趣道:"妹妹,你现在该放心了吧?"
黛玉啐道:"姐姐还说,你不也是?刚才谁在阿弥陀佛的?"
宝钗恼的要去拧她的嘴,两人闹成一团,冲散了原本凝重的气氛。
贾敏难得没有喝止她们,压在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笑着对薛姨妈道:"你看玉儿和宝钗,难得年纪差不多关系又好!"
薛姨妈笑的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贾敏好奇的看着她,只道是忧心女儿的将来吧!可怜天下父母心!
此时,督理街道衙门内,一脸阴鸷的王长史和一边摩拳擦掌的仇鹤却在召集手下。
只听王长史吩咐道:"咱们王爷请的圣旨,将兵马司纳入咱们衙门管辖之下。你们回去,立刻行动,头一件,必须突袭兵马司,务必拿下并收编他们。如果有人敢反抗,以叛逆论处,就地处决!第二件,照着本官刚才交给你们的地址抓人!这些都是平时不将咱们放在眼里,明里暗里给咱们使绊子的,趁着这个机会,统统除去!第三件,照王爷的旨意高挂红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回去就用竿子挑起来,越高越好!有了这个,咱们打别人名正言顺,别人打咱们就是逆党!听见没有?"
底下五个管事的兴奋异常,早就等着这天呢!
可王长史却阴恻恻的冷笑道:"你们别以为这就让你们乱来!告诉你们,王爷说了,要是谁敢胡乱杀人抢劫,督察队有权先斩后奏!有那些想法的小心你们自己的脖子!"
送走他们,王长史周良和仇鹤立刻点起数百名兵士,直扑中城兵马司衙门。兵马司指挥裘良正驻扎在这里。
当督街衙门的人冲进去的时候,裘良正和他几个小妾在做运动。
他惊慌之中,以为仇鹤是来杀他的,顿时口不择言,说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闻,诸如索贿受贿,欺男霸女,以至于百官轶事趣闻。至于从此失去人生一大乐趣,这也不必多说。
仇鹤笑道:"裘指挥,咱们可不是锦衣军!你这坦白从宽,让我们很为难啊!先给你记着,等咱们闲的,再说道说道吧?"
裘良遮住床上的风景,随便扯过一件衣裳穿好,愤恨道:"仇鹤,你要没有个合理解释,老子跟你没完!"
仇鹤冷笑着,双手高抬朝太极宫方向,"我奉皇上圣旨,接管五城兵马司,该指挥凛遵勿违!"
裘良皱眉,"你说奉圣旨就有圣旨?"
仇鹤哈哈一笑:"不遵旨,那你就是反贼一党了!来人,给我抓起来!"
马上从他身后冲出两个壮汉,将裘良捆住手脚,扔进了柴房。
这样的事情在各个兵马司衙门上演。
更有不少督街衙门的兵士,趁夜敲开人家门户,按图索骥,不容分说就见人抓走!一旦敢多问一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整个神京纷纷扰扰,眼见的东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就要到了。
可惜,这注定不是平常的一天。
第七十章神京变乱之终
这一夜对神京很多勋贵来说,是非常难熬的。
宁国府。贾珍辗转反侧,在宁安堂上坐立不安。
他迭声喝道:"都是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一点消息也打听不到。"
贾蓉站在一边,劝道:"父亲,反正等到天明就明白了。"
贾珍劈手就打了贾蓉一巴掌,"你知道什么?早一点晚一点关乎咱们一家子的身家性命,不成器的东西!"
贾蓉捂着脸,讪讪的退下,"父亲教训的是,只是这会子咱们干着急也不是办法不是?"
贾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有办法?"
贾蓉觍着脸笑道:"父亲,儿子浅见,那位爷成败还是未知之数,咱们合该镇之以静......"
贾珍冷喝道:"这些是谁教给你的?你要是能有这样的见地,那真是祖宗保佑!"
贾蓉嬉笑道:"瞒不过父亲,原是卫大爷说的。"
贾珍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如何不知,只是不搏一搏,这世职到你就尽了,如何对得起祖宗?"
贾蓉小心道:"成与不成,咱们都该谨慎些,不能让人抓住了把柄。"
"还用得着你拾人牙慧,教训老子?眼下多少勋贵都对皇帝不满,只差一个火星子,就可以闹起来。我们牵线搭桥,成了自然有功,败了也可置身之外,这才是进退自如,游刃有余!"贾珍不禁洋洋自得。
贾蓉欲言又止,也有可能里外不是人啊!只是没敢说话。
尤氏知他们父子还在宁安堂上,忙与媳妇儿过来相劝,"夜深了,你们父子有事明儿再说吧?"
贾珍眼色柔和的对胡氏道:"你既有了身子,早该歇着,上这儿来做什么?"
尤氏笑道:"是她放心不下,我便陪她过来瞧瞧。"
"胡闹!"贾珍呵斥道:"跟着的丫头呢?快扶着回去。"
胡氏嫣然笑道:"无事,你们在说什么?"
"妇道人家不要多嘴!"贾蓉嫌弃道。
贾珍随即骂道:"你妈也是妇道人家!该死的畜生!你媳妇儿也知道关心家中,像你,就像没笼头的马,只和什么琪官儿鬼混!"
尤氏忙解围道:"大爷教训的是!蓉哥儿还不给你父亲认错?"
贾蓉畏畏缩缩,慌忙上前磕头。
贾珍还嫌不足,骂得更加难听了。
这时赖升走进来,"大爷,出去打探的小厮回来了。"
贾珍喝问:"怎么样?"
赖升摇头道:"他们还没有走出荣宁街,在十字路口便被督街衙门和兵马司的兵丁堵了回来。他们拿着刀剑,还四处抓人呢!"
贾珍惊疑不定,"他们是不是冲咱们来的?"
赖升想了半天:"应该不是吧?"
贾珍焦躁的来回走着,见赖升还站着,急支派他:"你快让人去门口盯着,一有动静,立刻回报!"
长吁短叹,惶惶不可终日。
北静王府,北静王知道皇宫内火起,立刻就要带人出去。却被老王妃拦住了。
水溶焦急的,埋怨道:"母亲,儿子正要勤王,您拦着儿子做什么?"
老王妃喝道:"黑灯瞎火的,你出去到底是助逆呢还是勤王,谁知道?"
水溶愣道:"儿子怎么可能助逆?"
老王妃苦口婆心的解释,"当年洛阳一夜大火,曹操将前去救火的全部斩首,你今天出去,即便不被斩首,也难逃天子猜忌。"
水溶愕然问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老王妃笑道:"他们皇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闹去,咱们去参和做什么?"
水溶没奈何,只好按耐住一颗躁动的心,乖乖的跟着老王妃回房歇息。
南安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仿佛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正房内一盏豆大的油灯朦胧摇曳。
这几家还是好的,不少人忍不住,懵头懵脑的冲出街道,还有许多恶少泼皮趁机抢劫。结果,但凡执刀拿剑的,全部被封锁格杀。街口横七竖八摆放的尸体,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当头一棒,不敢再动了。
原本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竟然就此平复如初,连一丝涟漪也没有。
人们这才惊觉,之前不被看好的劳什子都街衙门竟然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让人心惊胆颤。
眼看就要天亮,明德殿中的太上皇仍旧不愿意屈服。宁骜咬牙冷喝:"父皇,既然你到现在还做无谓的抵抗,那就休怪儿臣心狠手辣了!传令进攻!进攻!"
宁骜麾下叛军呐喊着,蜂拥而上。
明德殿主殿外残存的禁军拼死厮杀,虽然竭尽全力,但依然无法阻挡宁骜的大军攻上台阶,将忠于太上皇的禁军压在大殿门口,随时都可能破门而入。
就在这个危急时刻,宫墙外的护驾禁军闻讯也立刻行动,攻击宁骜的侧后。
宁骜的兵马正全力向前,后方防守薄弱,乍受攻击几乎一触即溃。
宁骜腹背受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他愤恨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殿门,大吼一声:"兄弟们,都随朕来!"返身向殿外冲去。
鏖战许久,他身后的死士只剩下四百余人,紧紧的跟着宁骜死战。
我们不知道人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只知道就是这四百人竟然一鼓作气打穿了面前护驾禁军的阵型。领头的龙武军副将面对着一路横冲直撞的宁骜,不由心生恐惧,转头就跑。
他这一跑,整个龙武军都动摇了,士兵们纷纷逃跑。接着,神武神策也裹足不前,甚至全部后退。
宁骜以一敌十,战果辉煌,自己也损失很大,他身后的死士已经不足二百人。
宁骜赶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还是没有逃掉的副将,将宝剑架在他脖子上,"投降!"
那副将没有半分钟犹豫,急忙对他的士兵下令,"投降,咱们都投降!"
于是,太半龙武军就这么降了,然后神武神策像惊弓之鸟,感觉大势已去,有的索性投降,也有的退守宫门,还有的犹豫不决,甚至一哄而散。
宁骜这次不给他们机会,开始大肆收编,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聚集起了将近一万人。
他就要回过头去彻底解决太上皇的时候,从太极宫的方向传来一阵万岁声,由远及近,震耳欲聋。
宁骜脸色大变,忽然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到了。
他必须立刻将太上皇掌握在手中。
原来,就在天边看见第一缕阳光的时候,皇帝带着两万羽林军,宁骏和王子腾带着三万京营兵赶到了神京城外。他们汇合以后,从西内苑进了玄德门,很快便收复了太极宫。
与此同时,皇帝非但没有死,还召集了羽林军和京营勤王的消息如旋风一般传到了大明宫。
刚才还犹豫的胆怯的,顿时信心百倍,重新集结起来,那些已经投降的又悄悄跑过来,摇身一变坚决勤王。
而明德殿上也到了最后的时刻,宁骜凶悍的撞开殿门。
叛军们杀死了所有反抗者,终于包围了太上皇。
只见太上皇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左右有两名副将守着。
宁骜如鹰鸷一样的眼神看着太上皇,"父皇,你输了!"
太上皇冷笑道:"可你也没有嬴!"
"不!"宁骜怒道:"只要父皇下旨,朕就赢了!"
太上皇指着外面,"你听!这个时候,即便朕下旨,你觉得皇帝会听吗?你费劲心力,到头来反而给他人做了嫁衣裳。何其愚蠢!"
宁骜踩着地上的鲜血,走上御座台阶,面露狰狞道:"这一切都拜你所赐!只有朕才是真正的皇帝!"说完,他挥舞着宝剑疯狂大笑。
两名副将想要保护太上皇,都被宁骜砍死。
太上皇叹息一声,"孩子,你收手吧,这个时候,你已经不可能赢了!你造的杀孽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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