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百姓们渐渐平复了伤口,官员们在忐忑不安中迎来了朝廷的圣旨!
金陵安抚使姬策行举措失当被夺职,降三等致仕,提刑按察使枉顾人命,擅作威福,除籍为民永不叙用。省内遭申饬罚俸甚至罢官的官员以十数。同时刑部核准了李甲的死刑,批复秋后处决!
宁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功德圆满甚至超额完成任务!
可卿等已经在打理行装,预备明儿就要回京去了。
宁骏笑道:"难得来一次,金陵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又不急着回去!"
可卿嗔道:"算算从神京出来,夫君哪一天没有算计过谁?妾身才不碍着你的事儿呢,还是回去的好。"
宁骏走过去牵着她,方才主意房间里多了一个模样精致的女孩儿,眉间一粒胭脂痣,穿着殷红马甲,象牙色袄子,同色百褶裙。认真看,确实有几分可卿的品格。
宁骏笑着问道,"你就是那香菱吧?"没有他的同意,谁敢在他身边添人?
香菱小脸儿红彤彤的,眼神局促,双手捏着衣角,忽然跪下去磕头,"奴婢......香菱叩见王爷。"
宁骏转身坐在椅上,自有红儿替他换了靴子,紫儿为他捏肩。
宁骏问道:"你父母今在何处?今年十几岁了?本处是那里人?"香菱听问,都摇头说:"不记得了。"
可卿怜惜的命她起来,"方才贾雨村着人将她送来。妾身瞧她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难怪夫君念了两次,便自作主张将她留下了。"似笑非笑的看着宁骏。
宁骏轻咳一声,"这样不好,我答应要给人家找家人的。"
可卿噗呲笑道:"夫君,她自个儿都不知道父母在哪儿,肯定找不到了?留下吧?"
宁骏沉吟片刻,勉为其难,"那就和晴雯一块儿,也算作二等吧!"
可卿啐道:"知道啦!"
宁骏假装闭目养神,"紫儿,你今儿的手艺大有长进啊!"说着去拿她的手,回头一看,竟然是可卿。
可卿哼了一声,"妾身的手艺可还使得?"
宁骏将她拽进怀中,悄悄在她耳边说:"你没觉得她有些像谁?我可不能让别人得了去!"
可卿娇嗔道:"妾身知道。这丫头乖巧听话,很合妾身的意。"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腻在一起。
几个丫头见惯了,香菱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晴雯忙挽着她的手去了隔间,"咱们正收拾东西呢!等会儿叫红儿姐姐教教你规矩!什么五停三通的!"
红儿用指头点在晴雯额头,小声道:"那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香菱红着脸点头,眼睛总是瞟了过去,赶紧低了头。
真羞人!
此时,薛府里愁云惨淡。这几日他们不知从何打听了消息,知道薛蟠的案子还没送交刑部,便四处托人递条子使银子,想赎买薛蟠一命,可是平素交好的大小官儿大多遭了殃,谁还敢替薛家说情去。如今听得薛蟠在狱中被锁在马桶上,薛夫人便悲从中来,从早至晚眼泪就没有干过。好在宝钗还能时时劝慰着,"妈妈,眼下金陵能做主的莫过于忠顺王。咱们只要能说动了他,哥哥就有救了。"
薛夫人含泪道:"我如何不知?只是我们用了多少门路,连真佛也没见到,更不说说动了。眼下咱们纵然想使银子也没处使。"
底下贾琏笑道:"姨妈,这几日我也想了许久,倒有一个主意?"
这贾琏如何到了薛府?
原来贾琏在扬州呆了十数日,忠顺王已经护送贾敏母女扶灵去了姑苏。正待回京,却送来老太太一定要让他带回姑母表妹的消息,这可让贾琏犯了难。他思来想去,不如先去金陵,索性甄家还收着荣府几万银子,多少支用一些,总好过在扬州拘束。
于是他到了金陵,此时甄府老太太寿辰,贾琏自度没有空手上门的理儿,因想到薛家素来姻亲,暂且去她们家筹措一二也使得。
可是他才一进门儿,打听了才知道,凤姐表弟薛蟠竟然被新任应天知府判了流放三千里,如今还关在牢中。奈何那贾雨村背后有忠顺王撑腰,硬是油盐不进,她们家纵有家资千万,无也无计可施。
薛夫人脸上犹有泪痕,急忙问道:"琏哥儿,你有什么主意?只要能放得蟠哥儿回来,无论多少银子,也舍得!"
贾琏起身道:"我只是以己度人,要是忠顺王存心要治蟠哥儿的罪,早和那李甲一样办成铁案,还用得着这么悬着?"
旁边宝钗一身浅黄色缠枝牡丹褙子,眼前一亮,"琏二哥的意思,忠顺王有所图谋?"
"正是!"贾琏赞叹道:"妹妹冰雪聪明!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理由。若说因为和贾家有亲便放一马,我是不信的。"现在姑母这么恨着贾家,未尝没有他在中间作梗。
宝钗俏脸绽开桃红,侧身对薛夫人道:"若真是这样,哥哥便有救了!"
薛夫人越想越有理,忽然起身道:"快叫薛蝌进来!"
薛家门户凋零,主支除去薛蟠,只有薛蝌这一个男丁。
贾琏沉吟道:"薛蝌兄弟毕竟年轻,只怕未必管用!"
薛夫人皱眉:"他若不去,难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去?"
贾琏笑道:"姨妈是最好的人选。"
宝钗也劝道:"若忠顺王有什么条件,妈妈就可以做主的,省了往返的时间。"
薛夫人忧心身在囹圄的薛蟠,主意已定,便半刻也等不得,立刻大妆,预备了重礼,前去求见宁骏。
当王德来报的时候,宁骏冷笑道:"让她给孤一个见她的理由?"
王德再次回来,手里已经拿了一个折子。
宁骏展开一看,却是薛家的资产单子,似乎是任君选择的意思?
王德躬身道:"那妇人说,薛家托先人余荫,略有些积攒,若能换的那薛蟠的性命,也心满意足了。"
宁骏轻笑一声,掷还单子,"在孤面前耍心机!告诉那薛夫人,要我是她,就当薛蟠死了吧!反正你们薛家又不是没人。兴许没有他,薛家更好呢!"
一刻钟后,王德去而复返,"王爷,那妇人跪在大门外,就是不肯走!"
宁骏嘴角的笑容令人玩味,"王德,你说孤该不该见她?"
王德额上冒出冷汗,赶紧把腰弓的更下了,"王爷,奴才什么也不懂的。"
宁骏笑道:"那就见见吧!"
不久,王德把一个头上珠翠,身上绫罗的贵妇人领了进来。她大概四十岁上下,体貌风韵犹存,足见当日姿态妖娆。
这就是薛夫人了。
她微微抬头,见堂上正坐着一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翼善冠衮龙袍,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照进人心。
"民妇薛王氏叩见忠顺王爷!"盈盈下拜。
宁骏等她拜过了,才浅浅一笑:"可怜天下父母心。你既舍不得薛蟠,当日为何不严加教导?以致有今日之祸?薛蟠犯罪,不仅是他自己无法无天,更有你一味溺爱放纵的缘故。孤若准了你的求情,那枉死的冯渊将如何?"
薛夫人悲戚道:"民妇教子不严,罪在民妇。且薛蟠一时糊涂犯下大罪,现在已经痛悔莫及!若能恩准收赎,薛家没齿不忘王爷天高地厚之恩。"
宁骏见她容貌秀丽,白皙丰美,母亲上了年纪仍然如此,不由得猜测她女儿宝钗是什么样子?如牡丹花开,艳冠群芳?
一时走神。
底下薛夫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宁骏,见宁骏瞧着自己发愣,脸颊忽然升腾起红云,令她羞恼不已。
她误会了。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宁骏浑然不觉,笑道:"你想让孤开恩?"
薛夫人一阵慌乱。好多年心静如水,微澜溅起风波,说话都有了颤音:"王爷,不知薛家能为王爷做什么?"
低头含胸,不经意间紧了紧颌下盘扣。
宁骏皱了皱眉,似乎看出她有些不妥来,"你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薛家愿意出多大的代价?
但薛夫人此时心中七上八下,纠结万分。
来之前,她曾暗自盘算,已经做好忠顺王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救回蟠儿。
安南龙州远在天南,那是人呆的地方?何况是去充军?南蛮勇悍,素来不服管教,三天两头反叛,蟠儿若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她越想越怕,身上颤抖,额上沁出细汗,"民妇......民妇......"竟然脸上臊红起来。
宁骏好奇的看着她,失笑道:"孤有这么可怕吗?"
薛夫人摇摇头。
宁骏也懒得和她打哑谜,端起茶盅沉声道:"竟然你没有想好,孤最不喜欢强人所难!"
她都不开口,这叫宁骏怎么将话题转到宝钗去?
薛夫人情知今儿要是这么走了,蟠儿只怕真要九死无生,她一着急,慌忙道:"民妇愿意!"
这句话反而让宁骏愣住了,"你愿意什么?"
薛夫人这些年打理薛家生意,眼见薛家江河日下,她想尽法子,也没能拯救衰落之局。如果这次能和忠顺王牵上线,不但能放了蟠儿,还早听说这位王爷在神京诸多举措,只要他能授予薛家代理,说不定还能复兴薛家。
拼的自己一身,赚的薛家振兴,这生意无论如何不亏!
薛夫人不愧女中豪杰,呼吸间就已经做了决断,"只要王爷不弃,民妇无有不从!"
说着,她抬起头直视宁骏,眼中带着异样地神情,含嗔带羞?
宁骏愕然笑道:"只怕薛夫人误会了!"
薛夫人既然话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来的理儿,拎起裙角,再次跪在宁骏跟前,"求王爷哀怜,只要王爷开恩饶过蟠儿的死罪,民妇......薛家听凭王爷处置就是!"
宁骏心中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却说不出口,只能以笑声代替国骂,务必对她说明白开了:"孤听说皇上近日下了诏书,除聘选妃嫔外,凡仕宦名家之女,皆亲名达部,以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你有一个女儿?"
薛夫人顿时羞恼的面红耳赤,恨不能钻到地缝子里去。
"民妇正有一女,预备送京待选。"
"这就很好!"宁骏笑道:"你也会去的,是吧?"
薛夫人心中又是一紧,摸不准这忠顺王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难道是......
她暗自啐了一口,绝不会的。
宁骏却不知道此刻她在想些什么,"现在可以和你谈谈生意了!"
薛夫人早已心不在焉,时不时的观察宁骏的眼神,似是而非,反而把自己弄得更加糊涂了。
来不及自己思考宁骏刚才说的那些,大致条件不错,薛家还有赚,便胡乱应了。
宁骏微笑着,招手让王德拿过一份契约,将刚才所议的十八条,逐一载明,"签字吧!"
薛夫人看着宁骏,拿笔的手还在颤抖,"王爷,民妇签了字,您就会放了蟠儿吗?"
宁骏笑道:"这是两码事!但咱们要是签了合同,说不得为你说句话还是可以的。"
薛夫人咬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
宁骏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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