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内堂,可卿正和贾敏黛玉母女说话。见着宁骏进来,她们都起身行礼。
宁骏大方的牵着可卿的手坐在一起。
可卿顿时小脸绯红,低声道:"夫君,不要这样。"
宁骏笑道:"姑母和玉儿妹妹又不是外人。"
贾敏神情总是淡淡的。
黛玉却笑道:"哥哥,听小丫头说,今儿哥哥和爹爹把扬州城都翻过来了?"
宁骏板着脸看着她,"女孩儿家家,打听这个做什么?做些针黹才是要紧!"
"哼!"黛玉啐道:"难道女孩儿家只能在家针黹,便不能读书写字?前朝还有个秦良玉呢!"
宁骏换了语气,"我是说,女孩儿家还是文文静静的好。"
黛玉追问:"难道一句话也不说才是文静?"
宁骏打趣道:"有这个听闲话的功夫,都可以给我打个扇坠了!对了,哥哥我送你那么多东西,你总该回我一点吧?礼尚往来知不知道?还用我提点你?"
黛玉嗔道:"哪有向人家要礼物的?"
宁骏理直气壮的道:"我就是!妹妹最好这几日便做好,不然等我离开了,你哪里寄给我?"
黛玉不由瞪大眼睛问:"哥哥,就要走了吗?"
宁骏笑道:"我很乐意住在这儿呢,只是你爹爹嫌弃哥哥了,哥哥只好走了!"
"骗人!"黛玉忙低下头:"爹爹才不会呢!"似乎眼睛里有东西要流出来,黛玉忍住了。
贾敏看到女儿这样的神态,暗叹一口气,笑道:"玉儿,你哥哥还要去金陵办正事儿,怎么能一直在咱们这儿?"
黛玉将点点忧伤遮掩过去,"那哥哥还会不会来?"一脸期盼的看着宁骏。
"当然会啊!"宁骏凑过去,"你是不是也嫌弃哥哥碍眼了?"
黛玉慌忙躲开了,啐道:"就是碍眼了,不回来才好呢!"
宁骏捂着心口,"哥哥心都碎了!"
黛玉伏在贾敏怀中,早就羞红了脸。
惹得可卿心疼道:"夫君,你又打趣玉儿妹妹!"
宁骏一本正经的对黛玉道:"我已经准备在扬州长住,妹妹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失望?"
"呸!"黛玉挽着贾敏,"娘,咱们就不让他住扬州,好不好?"
贾敏在她额上点了一点,"也不是小孩子了,还说傻话。你哥哥是王爷,自然是要回神京的。怎么可能在扬州长住?"
黛玉冲宁骏做了个鬼脸,眼睛却一直瞧着宁骏手上的那把折扇,想着哥哥的这柄扇子大,该用一个大些的扇坠才好!
说了一会儿话,贾敏便拉着黛玉走了。
黛玉回头看了宁骏一眼。
可卿忽然笑道:"夫君,玉儿妹妹......"
宁骏搂着她的纤腰,"你不觉得她是真的将我当成她的哥哥吗?"
可卿不禁打趣,"妾身也瞧出来了,玉儿妹妹性子如水晶一样纯净,夫君可不要......"一脸的担心。
宁骏拧着她的脸颊,"过几日咱们就要去金陵了,你还是准备一下要赏人的礼物。"
可卿娇嗔道:"妾身一早便备好了。"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表情。
宁骏不去看她的小眼神,却怎么看晴雯她们的对襟褙子交领袄子不顺眼,"有剪刀没?"
红儿几个脸色大变,纷纷往里边儿去,不敢在宁骏面前待着。
可卿忙拦着,啐道:"夫君,这儿毕竟不是王府,你一剪子剪下去,让她们几个怎么出门儿?"
宁骏笑道:"也不知道你们想些什么,我就是想剪个指甲。瞧瞧你们,指甲又这么长了,是不是一个个都不想侍候我了?"
于是她们几个纷纷伸出手来,一脸心疼。
晴雯还小声的说:"王爷,能不能咱们自己剪?"
宁骏扯过她的手,吓的她不敢睁眼。
"怎么,我剪的不好看?"
"嗯!"她小声的说了一句。
神京荣国府东路院。
贾赦冷冷的问贾琏,"怎么从江南采买的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今年咱们账上分红比上年又少了,这点银子能做什么的?不指着这些地方来些银子,都喝西北风去!"
贾琏忧心道:"父亲,咱们这么做不合规矩,不如......"
"放屁!"贾赦痛骂贾琏:"你知道什么?神京内谁不暗地里做些买卖贴补家用?你觉得不合规矩,今年休想让我给银子给你!这是不知好歹!你元春妹妹现管着忠顺王府好多赚钱的买卖,你怎么不分润些去?"
贾琏脸上沾了口水都不敢擦,还要赔笑道:"父亲说的是,儿子能有多大的见识?咱们家又不像二叔他们守着金山,如这样的外快,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贾赦仍然怒气冲冲,"滚!那起人本是强盗,还不叫云光让人盯着去?出点纰漏,仔细着!"
贾琏倒退着出来,走到门口一脸晦气,"就是成了,又能给我几个子儿?一路有官军护送,哪里能出事?"便没再管。
但,终于还是出事了!
第四十五章命运的岔路口
这几日,林如海为了厘清盐政弊端,雷厉风行。一时间,扬州无论官商,风气为之一正。
还未到卯时,林如海已经洗漱停当就要出门。
贾敏刚好从桃花泉馆赶来,不由上前唤了一声,"老爷留步!"
林如海见是贾敏,清瘦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夫人斋戒辛苦,身上可好?"便扶着她进内堂。
林如海几位姨娘忙上前问安已毕,贾敏让她们先退下,"我有事儿和老爷说。"手上拿着念珠。
林如海笑着挥退她们,"夫人今儿有什么和我说?"
贾敏想了想,方才叹道:"老爷,你素来身子也不好,连日起早贪黑,会吃不消的。"
林如海笑道:"无妨。如今扬州经忠顺王爷整顿,毒瘤已除,只剩下些许地方还需消弭隐患。忙过这阵子就好了。"
贾敏心疼劝道:"那你也不要事事亲力亲为,昨儿梅姨娘偷偷告诉我,你都累得吐血了,怎么也瞒着我?"
林如海一愣,微笑着摇头道:"你们也太紧张了。我吃过药好多了。夫人不知,这底下的人,因循已久,今我不去盯着,必然要生事的。在这紧要关头,宁愿我辛苦些,鞠躬尽瘁,才能报答皇上天高地厚的大恩。"
贾敏黯然,"老爷,妾身知道劝不过你,但你即便不为我们着想。也该为玉儿想想,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教我们怎么办?"不禁垂泪。
林如海先叹一声,才柔声道:"不是为夫逞能。扬州这块地方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底下暗流汹涌。那些失去权柄利益的官儿,商人,还有私盐贩子,个个虎视眈眈,就要寻我的错处,想方设法掀起风浪。为夫一人之安危不足为虑,但就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因我而毁于一旦,那我便罪无可恕了。"
贾敏急道:"既然这么危险,咱们便不做这个官儿了,回姑苏去吧!虽然贫苦些,但每日无需提心吊胆,一家人和和美美,悠游林泉之下,岂不比现在如履薄冰好过千百倍?"
林如海脸上显出向往的神色,"那也是我的愿望!等这里安定了些,我再行新法,到时候新法大行,我就向皇上辞官,带着你和玉儿,咱们一家回姑苏去。"
"老爷!"贾敏还要劝。
林如海笑道:"夫人,今日怎么忽然说起这些?谁在你那儿嚼舌头?"
贾敏扭头闪过一丝心慌,才道:"是王妃娘娘,转述王爷的话。"
"哦?"林如海凝重道:"王爷说了些什么?"
贾敏上前为林如海整了整衣襟,"王爷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想一朝扫尽弊政,何其难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你一样的圣人,缓一些,宽一点,方才是长久之道。不然上下怨恨,岂能长久?"
林如海低头想了想,笑道:"这些话,是夫人想告诉为夫的吧?忠顺王爷虽然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远不如夫人情深义重,心意拳拳。"
贾敏脸上羞红,"老爷,妾身是真的怕。你在外头大刀阔斧,妾身在家中听着就已经心惊肉跳。想致你于死地的不在少数!连忠顺王这阵子都在衙门中不曾出去,你又何必?"
林如海撩起贾敏的发丝,"夫人的话,为夫岂能不知?正是因此,为夫才须在忠顺王坐镇扬州的时候,将盐政理顺了,以后便无碍了。"
贾敏焦急道:"那去求忠顺王爷多住些日子,或者让他派人帮你?"
林如海摇摇头:"这是为夫分内之事,怎么能麻烦他?更何况他身上的压力,可不比我身上的轻。只是他不说罢了。"
贾敏想了想,"你是说神京?"
林如海扶贾敏坐下,"扬州这次震动天下,他已经身在旋涡当中。有些事情可能还牵涉到宫中。这个时候,他多做多错。便不麻烦他了。"
贾敏素来聪慧,林如海只言片语,她便已经推知此中凶险,"老爷,那你出门也该多带几个人,林勇他们几个老的老小的小如何能够?"
林如海笑道:"夫人大可放心,为夫知道。桌上放着几首诗,是我闲时偶然得的,勉强算是和夫人前作。可惜事务缠身,匠气浓重,不比夫人自然清逸,可以玩味。"
贾敏笑道:"诗词只是小道,老爷是探花出身,自谦之词,不过让着妾身罢了!"
林如海凝神看了贾敏,"夫人在家好生休养,无以我为念。为夫走了!"
贾敏强笑道:"老爷早去早回。"
林如海笑道:"那却不能够,今日要去城外运河一趟。"说了几句,大步离去。
贾敏看着他的背影,一如当年那么潇洒,只是这几年,一腔幽怨不可名状。
心事重重的往回走,却见到宁骏可卿和黛玉一路说笑。
黛玉忙不敢笑了,"娘!"乖乖的站在她身边。
贾敏慈爱的道:"今日又不念书?"
黛玉眼波流转,笑道:"娘,今日先生被哥哥派出去办事儿了。女儿一个人在屋子里温书着,是哥哥硬叫了出来,女儿本不愿意来着!"
贾敏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原也不需要你科举,女孩儿家略通晓几本书就是了。"
黛玉腻着贾敏,"娘,刚才我们还谈起易安词呢!娘的奁内有几首旧词,意趣相近。哥哥竟然不信!"
贾敏道:"那是多年前游戏之作,岂敢和易安居士相提并论?你也胡闹!"
宁骏笑道:"果然是姑母所做?妹妹,不如咱们将姑母的诗词文章集成一个集子,取个名儿刊刻出去?"
黛玉意动,看着贾敏:"娘,哥哥说的?"
"都是些涂鸦之作,既不合宫商韵律,又词不达意,哪里敢刊刻?贻笑大方了。"
"娘!"黛玉央求撒娇。
贾敏点了她额头一下,"不准!"
黛玉冲宁骏笑道:"怎么样?我说娘不会准吧?"
宁骏叹息摇头,"那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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