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宁骏笑道:"可能之前下手重了些,不过不要紧,顶多待会儿头疼。"
平儿仔仔细细查看了凤姐的衣襟鬓发,并无一丝异样,方才放下心来,"算你说话算话。"
宁骏失笑道:"我孙某人顶天立地,不屑做那些趁人之危的事。今日之事真的只是意外。"
平儿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意外不意外只有你自己知道。还有......"她的眼神中闪过异样的神采,"别以为你杜撰个假名字假地名儿就能高枕无忧。小瞧了二奶奶的手段,有你后悔的日子!"
宁骏摊开手,"孙绍祖可是兵部列名的,你家二奶奶大可自己去查。"
平儿啐道:"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愚笨,以为那个东西能......"她忽然面红耳赤,醒悟过来。
这是帮着坏人对付自家奶奶,如何能够?
宁骏哑然笑道:"以为那个东西能辖制住她?她只要往兵部捎个信儿,有无数机会整治孙某。"
平儿冷哼了一声,"既然你都明白,怎么还这么做?我看你还是快跑吧!"
宁骏抓住平儿的手。
平儿甩了几次,甩不掉,红着脸嗔道:"再这么着,我真叫了啊!"
宁骏这才松开,"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要是你和你二奶奶换个个儿,今儿这件事本就不可能发生。"
平儿娇嗔道:"这是二奶奶,要是我,估计早被你得手了。"没由来羞得满面通红。
宁骏哈哈一笑,从一叠银票之中抽出不少张交还平儿,"算是你刚才你那句话的酬劳。劝你一句,你二奶奶面热心冷,这些银子你自己收好,就算将来有个万一也有个退步。"
平儿怔怔的看着宁骏离去的背影,一颗心儿七上八下。
这时,凤姐一声呻吟。
平儿惊慌之中将手中的银票收了起来。
凤姐挣开眼睛,豁然坐起来,先看了自己衣裙完整,又看了房间内,冷喝道:"他呢?"
平儿忙说道:"他已经走了。"
凤姐噌的站起,撸起袖子口中骂道:"这个畜生养的,天雷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种子!任他躲到天边儿上去,老娘都要将他揪出来,不将他挫骨扬灰,埋进粪坑里,老娘就不姓王!"
平儿几次想辩解几句,都插不上话儿。
等她骂的累了,质问道:"你给他拿了银子没有?"
平儿点了点头,"是......"话还没有说完,凤姐一耳刮子就打了过来,"你这没天理囚攘的混帐东西,老娘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吗?说!你给了他多少?"
平儿捂着脸,心中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凤姐抓了她的领子,骂道:"你是哑了还是聋了?说!"急的她将自己颌下襟扣儿解开了。
平儿有冤无处诉,只气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凤姐急的跳着脚骂:"你倒是说给了多少?"
平儿任眼泪在脸上流,"奶奶和那人说好的,一共一万一千两。"
"什么?"凤姐脸色发白,好像失魂落魄般,口中还喃喃念道:"一万一千两......"放印子钱都要放好几年的。
主仆两一个呆,一个哭,过了好一会儿,凤姐才起身喝道:"哭什么?没用的下作娼妇。等回了去,让叔叔查查这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孙绍祖!以为写了张东西便能要了我的命?"
她阴冷的一笑,"看他怎么死!"伸手却才看到自己左右手掌上满是嫣红,似乎是印泥?
平儿忙拿出帕子替凤姐擦过了。
凤姐脸色大变,咬牙切齿,"这个野杂种!我真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将他的肉咬下来。"
平儿等她平静了一些,才劝道:"二奶奶,你纵然要报复,也该先回去再说。不知道他走远了没有。"
凤姐冷哼一声,"我一年辛苦都折在你手上!从明儿起,将公中的银子都挪出来放债。"她虽不懂什么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话,但不妨碍她假公济私,变本加厉。
平儿有心要劝,之前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再这么做,肯定得闹出事儿来。
只是现在凤姐如何能听得下?
于是,她们略收拾好了头面衣裳,推门出来。
旺儿几个都蒙着头捆得严严实实扔在院子当中。
平儿解开了他们。
旺儿站起来就骂,"这些兔崽子,要是再见到,打得他们连黄子都踹出来。"
凤姐喝道:"你们被人收拾成这样,还有脸在这儿骂?快去赶了车。回去才是要紧!今儿这件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要是谁敢说出去一星半点,送你们去城外乱葬岗上喂狗!"
旺儿几个寒蝉若禁不敢多言,乖的像个鹌鹑,自去赶车。
一路无话。
凤姐自下了车,立时变得神采奕奕,先去老太太院子侍候,然后去了太太院子,说是中途去花枝巷拜了观音,请了菩萨,因此才回得迟了。
凤姐依旧果断干练,笑声不断,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忧郁愤怒。
直到晚了,她一个人躺在床头,不停流泪。
平儿打了水进来,"二奶奶,洗漱了歇着吧?"
凤姐擦了眼泪,问道:"二爷还没回吗?"
平儿道:"兴儿回来说,二爷今儿晚上在西宁王府,便不回了。"
凤姐冷笑道:"也不曾指望过他。旺儿去二叔送信儿,怎么样了?"
平儿顿了顿,才道:"奶奶不要心急,最快也要明儿去部里才能查到呢。"
凤姐一边洗了手,颓然叹道:"即便查到了,咱们也不可妄动。那人心思缜密,一不小心怕又落了把柄在他手里。"
平儿见凤姐不像开始那般愤怒,趁机劝道:"二奶奶,说句不好听的,今儿要不是奶奶想讹那孙绍祖一笔银子,这件事本可以不发生的。"
凤姐瞪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以为他是好人?说说而已你也信!他胆大包天劫了我,就不该赔偿?"
平儿道:"那奶奶你也要的太多了些,才让他翻脸了。"
凤姐伸手去拧她,骂道:"你到底是哪一头的?亏我平日那么疼你!"
平儿这会儿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凤姐不禁自嘲道:"要是只要三五千两,兴许就成了!"
平儿怀中还揣着几千两,低头不说话,端着水出去了。
"这个小蹄子!"凤姐解衣休息。
忽然觉得不对,再仔细翻看自己的衣裳,贴身一件红菱小袄不见了。
她惊慌的脱了鞋袜,双脚上也是红红的印泥......
凤姐如坠冰窖之中,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三十章班底稀稀拉拉
且说宁骏从那院子里出去,隔壁王长史等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要是那平姑娘不管不顾的叫了贾家的人过来,自己这些人只能落荒而逃,绝对不敢露面的。
假如被人抓了,自己的面子不论,忠顺王爷肯定没事,但他们撺掇亲王为非作歹,不砍头抄家就算皇帝仁慈了。
于是王长史忍不住拱手劝道:"王爷,咱们也玩够了,不如现在回去吧?"这才出来多久,发生的事儿都可以编成书了。
宁骏笑道:"也不忙,难得今儿这么开心!"他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交给仇鹤,"你让你底下那几个兄弟出城转一圈儿,找个地方休息个把月。叮嘱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拎清楚了。"
仇鹤忙躬身道:"父亲放心,他们都是儿子府上的家生奴才,让他们去庄子躲一年也是平常。"并不敢接银票。
宁骏塞给了他,"孤得了一笔意外之财,见者有份!"散给了王长史同小厮等人一千两。
果然王爷出手阔绰,皆大欢喜。至于那十八姨娘十九姨娘怎么处置的,这就是禁忌了。
没见着王爷春风得意的模样儿?
再回了花枝巷,一行人刚要再去寻找错过了的张家姑娘,王府管事王礼急匆匆的找了过来。一见着宁骏,便下马跪倒,气喘吁吁的道:"禀王爷,今儿巳时,西宁郡王薨了,皇上下旨,着光禄寺按例赐祭,朝中王公以下皆需祭吊。"
前儿不久才没了北静王,现在西宁王也没了,四去其二,皇帝应该可以松一口气了吧!
有了这档子事,继续寻花问柳算是不能够了。宁骏必须回去换了素服,然后去西宁王府上柱香。
回了自己王府,宁骏才进了寝殿,红儿紫儿等迎了上来,"王爷,王妃娘娘交代,您一回来便需换了素服......"
宁骏扫过一片水灵灵白嫩嫩,惊起无数绯红,"可卿怎么不在?"
红儿小脸儿羞涩不已,"娘娘让王义王信两位总管预备祭品。王爷你在找什么?"他见宁骏从书案翻到多宝格。
宁骏神神秘秘的问:"咱们家哪个地方好藏东西的?"
"啊?"她们几个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王爷您要藏什么?"
橙儿还愣愣的问:"您是不想让咱们看还是不想让娘娘看?"
宁骏瞪着她,伸手在她前面拧了一把,"不让你看!"
这小丫头平常还很机灵一个人,就是不会说话。宁骏又瞟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红儿抿嘴笑道:"王爷,您要是要收东西,不如去东边书房里?那里盒子多。"
"对啊!"宁骏抱着她嘬了一口,"孤怎么没想到?"兴冲冲的转身出了镜门,绕过屏风进了书房。
里头只有丑儿和晴雯在,两个人无聊的用金锞子银豆子在下五子棋。
见得宁骏回来,忙垂手就要行礼。
宁骏道:"你们找个小盒子来,孤要藏东西。"
晴雯好奇的问:"您是要藏什么样的东西?大的还是小的?硬的还是软的?"
宁骏不好跟她比划,"你们只管拿过来再说!"
晴雯笑道:"王爷,您要是不说,奴婢们不知道该找什么样的啊?"
宁骏就要跟她描述一二,外头听见了可卿的声音,"紫儿,王爷回来了没有?"
紫儿回道:"回来了,这会儿正在书房呢!"
可卿道:"拿素服给王爷更衣吧!"
随即就是一阵帘子响。
遭了!
这个东西可不能让可卿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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