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黛玉嗔道:“这会儿也不迟!”说着卷起袖子就要上前抓她。
惜春轻轻躲开,“才不要,大姐姐,你看玉儿姐姐,又欺负人了!”
元春笑道:“依我看,一发都换了装束吧?”
可卿点头赞同,“原本夫君便打算送妹妹们回去,过两日再过门,今儿又有这么一遭,足见妹妹们情真意切,以后大家一起侍候夫君,便由我和元春替妹妹们开脸儿吧?”
元春拿过彩线,“妹妹们,我们也该装扮起来,要是夫君叫咱们进宫去,一个个眼泪汪汪的,成什么样子?”
饶是宝钗落落大方,妙玉心思淡然,也经不住满面绯红,娇羞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挽着手就要走。
黛玉掩嘴,促狭笑道:“宝姐姐,怎么就走了?”
宝钗伸手去拧她,啐道:“玉儿这丫头最会嚼舌,姊妹们,咱们将她捆了先开了脸,如何?”
惜春拍手笑着:“夫君最疼玉儿姐姐,早该开了!”众人都闹着,黛玉挣脱不得,便被簇拥着回了里间,按在梳妆镜子前。
黛玉娇羞不已,闭着眼不敢看。
于是可卿和元春亲自给黛玉傅粉绞面,一点点直到黛玉面色光洁,眉眼如柳。鸳鸯打散她的鬓发,输了三股盘云髻,缀以凤钗珠玉,果然端庄娇俏,大不相同。
黛玉羞怯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想到自己还要穿上大红嫁衣,顿时羞的捂住了脸。
宝琴扮了鬼脸笑道:“玉儿姐姐,嫦娥敛发绾云头,玉女舒霞织天面。说的就是你了!”
黛玉哼了一声,立时揪住了她,反将她按在椅子上,“姐姐,快给琴丫头开脸儿,嘴上该多来几下,看他以后还油嘴滑舌?”
可卿笑道:“琴儿也是学的玉儿你!”
宝琴笑道:“玉儿姐姐,你听,都是你带的头!”
黛玉白了她一眼,啐道:“鬼喊鬼叫什么,好好坐着,这是开脸呢!可不是闹着玩儿。以后都是有人家的人了,还这么闹!”
她一本正经教训的样子,惹得众人忍不住都笑了。
宝钗挽着她,打趣道:“玉儿娘娘教训的是,琴丫头不许乱动。小心绞了舌头,说不了话!”
宝琴才不敢动了。
接着,可卿元春又给其他人绞面,鸳鸯等丫头梳头,陆续换了妇人装扮。
大家互相看着,脸色都红扑扑的。
王德便领着底下管事內侍宫女见礼。
几声娘娘过后,大家齐声哄笑,不免又都喜气盈腮,欣然雀跃。
且说宁骏在宫中一刻也不得闲,内阁制定丧仪,何时哭,何时拜,都有次序成例,大行皇帝大敛,奉梓宫两仪殿,又设几筵,宁骏设奠祭酒,三拜。宗室文武百官朝夕哭临。
直到午后,宁骏才得了空闲,吩咐周良回王府传话。
可卿坐重翟车,元春等皆坐凤轿,素服入宫。
宁骏在承庆殿歇息。可卿她们下了车轿,即刻有人将她们引进殿内。
“夫君!”可卿她们俏生生的站在宁骏跟前,宁骏见她们眼含泪水,梨花带雨,心疼的一个个抱了她们,安慰道:“昨晚上生死未卜,不得不让你们先行躲避,以备非常。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黛玉紧紧的抱着他,这会儿委屈的放声痛哭:“夫君,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宁骏将她搂在怀中,“玉儿不要怪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我不能害了你们。”
可卿叫人抱过宁珂,“夫君,珂儿和瑱儿差点就成了孤儿。”
宁骏接过襁褓中的婴儿,笑道:“何止是他们?”还有凤儿的女儿雪儿,还有李纨尤氏腹中胎儿。想到这里,宁骏便有些为难,该怎么安置她们?明摆着赐封诰命似乎有些不妥?“咱们暂且都在这里住着,等大行皇帝梓宫奉安殡宫,才好安置你们。”鸳鸯将小婴儿抱回去,外面如何吵闹都不影响他睡觉。
宝琴怯生生的问道:“夫君,咱们不回大观园了吗?”
宁骏笑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你要是想回大观园,随时都能去的。”
宝琴摇摇头,“妾身就是觉得,还是咱们大观园好。”
宁骏牵着她,“等清闲了,我就带你们回去,大观园的一切都留着。”
宝琴偎在宁骏怀里,幽幽的说:“妾身怕夫君做了皇上,就忘了妾身,妾身也不敢在夫君面前胡闹了。”
“琴儿,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你的皇帝。”宁骏伸出手托起她的下颌,啜着她的小嘴儿。
羞的她们都扭过头去。
谁知宁骏掰过她们,她们都没逃过去。
连同晴雯香菱鸳鸯几个,全弄得面红耳赤,唇上胭脂全无。
宁骏笑盈盈的说道:“淡淡青山两点春。娇羞一点口见樱。一梭儿玉一纣云。白藕香中见西子,玉梅花下遇昭君。不曾真个也销魂。”
销魂二字让她们羞臊不已,低头绞着帕子,偏偏欲拒还迎的样子,让宁骏心中躁动。
“不如今晚上咱们圆房吧?”宁骏眼神真挚,表情诚恳。众女大囧羞涩。
宝钗红着脸,“夫君说过先送我们回去,然后才进门儿的。”
宁骏说道:“我不是已经接你们进门了吗?你们都是朕的妃子了!”
黛玉扭捏着,言不由衷道:“夫君,玉儿还是回大观园,按理可是宝姐姐她们的日子。”说着就要走。
宁骏一把拽她回来,“既是她们的好日子,你们怎么都换了衣裳,纨了发髻?”
黛玉嗔道:“妾身怕夫君忙不过来,古人有诗说的好,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难道夫君要做唐明皇?”
“玉儿!”可卿轻喝一声,“夫君自然是明君。”
黛玉失言,捂了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宁骏。
宁骏不以为意,笑道:“记得上次在东园子里,咱们闹到半夜,你们竟狠心将我赶了出来,我可一直记着。今儿晚上咱们一起说话儿,谁也不能走。”
可卿元春不能劝,只迟疑道:“可是这儿毕竟比不得大观园。外头大臣们都注意着。”
宁骏摆摆手,“朕现在是皇帝,谁敢乱嚼舌头?”
就这么说定了。
王德现在替了夏守忠,成了六宫都太监,前来奏报说,贾府老太太并一干诰命依例入宫随班守制。
宁骏命人传入,以家礼相见。
王德便领了贾母,王夫人,凤姐,还带了贾敏和薛姨妈,李纨一起。
宁骏去了立政殿召见文武大臣,处理国家大事。
内阁诸大学士,大小九卿重臣,科道给事并京官文臣五品以上,武职游击将军以上,一一面圣述职。
宁骏博闻广识,随时处断,无一丝一毫错漏,群臣悚然不敢懈怠,无不兢兢业业各负其职。
真是圣天子在上,太平盛世可期!
临近酉时,宁骏才召见了贾琏。
贾琏匍匐跪在殿下,山呼万岁。
宁骏叫起近前,笑道:“你在任上还算用心,做了些实事,没让他们说朕任人唯亲。”
贾琏躬身道:“皇上对臣对贾家天高地厚之恩,臣唯有肝脑涂地誓死报效!”又跪下磕头。
宁骏道:“知道感恩就好。朕听说薛蟠最近不怎么安分?”
贾琏顿时额上冒汗,薛蟠那兔崽子连累我,略一沉吟,便没半点隐瞒,原原本本将薛大傻子的图谋和盘托出,“臣一直劝他,可他并不听。至于现在如何,臣却不知情。”赶紧将自己摘开。
宁骏告诫道:“如今你们贾家和薛家,都已经是皇亲国戚,天下瞩目。你和环哥儿,兰哥儿毕竟家学渊源,朕放心的下,就是薛蟠委实不成器,没人看着便要生事,到时候闹起来,叫朕为难。”看向贾琏。
贾琏心领神会,立刻建议道:“皇上,以臣之见,莫如命他去国子监读书,不中试便不能出来,如此一举两得。”
宁骏听了点头,“朕知会国子监,务必用心教导。”
贾琏赶紧低下头去,默念着,薛蟠啊薛蟠,是你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我!
宁骏起身走过去,一只手虚扶,贾琏赶紧谢恩站起。
“老太太年纪大了,免了守制。让你媳妇儿替她吧!”
贾琏谢恩。
宁骏背着手沉吟不语。
贾琏小心谨慎的跟在宁骏身后,“皇上有何训示,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宁骏这才转身微笑道:“正有件事需你去办!”
贾琏大喜过望,能给皇帝办为难的事,那便是飞黄腾达的征兆啊!“臣一定为皇上办好!”
宁骏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贾家和南安郡王府素来亲密,你去他们家一趟,省的他们不安分。”
贾琏迟疑道:“皇上的意思,是让臣安抚他家?”
宁骏眼神深邃,“南安王最近有些风声鹤唳,你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忠心不二,朕保他们世代富贵。”
贾琏拱手领命。
宁骏叹息道:“南安王远在安南,天高皇帝远,难免有人撺掇他,万一他铤而走险,可就要生灵涂炭,朕于心不忍。”
贾琏眉眼扬起,“皇上,臣愿意去安南劝说南安郡王入朝。”
宁骏道:“可是你重孝在身。”
贾琏肃然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国家大事,臣不敢惜身。而且这件事,只有臣才能办。臣恳请皇上恩准。”
宁骏龙颜大悦,“要是你真能劝他入朝,朕便晋你一等将军。”
贾琏告退以后,宁骏才命王德,悄悄将凤儿几个叫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只要一个龙子
宁骏坐在宝座上思虑朝廷大事,一桩桩一件件不管又多么棘手,都需自己做出决定。也许不经意的某个失误,就会造成极大的危害,他不禁感到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
他自嘲一声,明明自己想做一个昏君来着,一旦坐上了这个位置,却胆颤心惊,如履薄冰,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生的明君圣主胚子?
就在他洋洋自得的时候,凤姐和李纨在王德的带领下来到殿外。
李纨犹豫再三,始终迈不进去。
凤姐低声笑道:“姐姐怕什么?里面的人可是咱们的男人,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腹中的孩子着想吧?你不想他一生出来就没有父亲吧?”
李纨羞赧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凤姐一把拽着她的手扯了进去。
宁骏拿着一个折子在手,喃喃自语,“西虏不就是漠西之地吗?安西以西之地,厄罗斯的爪牙已经伸进去了,必须尽早想法子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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