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宝钗笑道:“依我看,都是你们三个闹得,幸亏没有喝酒,不然,这院子都被你们拆了去。”
“拆了正好再盖新的!”宁骏在这方面素来豪气干云。
可卿和迎春惜春在炕上坐,元春探春共坐在窗下美人榻。黛玉宝钗甄密就坐宁骏对面儿,湘云宝琴却坐妙玉另一边。
“不如我们行令吧?”湘云攥起拳头,手腕上的镯子叮当作响,“有谁和我拇战的?”
宝琴连忙拉住她,“云姐姐,女儿家怎么能玩那个?我们射覆如何?”
宝钗笑道:“射覆比一切令都难,我可来不了,换一个吧?”
甄密提议道:“咱们行飞花令吧?不拘诗词曲子,原有的还是自己做的,只要合规矩就成。简单又好玩儿!”
可卿点头,“这个好!夫君觉得呢?”
宁骏自无不可,“太简单的也不行。我们就以云儿的湘字开头。湘山晴色远微微。”
妙玉接上:“潇湘何事等闲回。”
湘云俏脸微红:“我还以为是云字呢!”
宝琴笑着催促,“云字用的多了,该湘字最好。林姐姐住潇湘馆,哥哥也不一定是说的你啊!”
湘云啐道:“你掰开牙齿舌头我瞧瞧,是不是有象牙在里面?”
宝琴嗔道:“到你了。不然我就接了。”
湘云白了她一眼,“谁知湘水上,流泪独思君。”
黛玉打趣道:“哥哥就在身边,还想什么想?”
“林姐姐,讨厌!”湘云就要起身去抓,却被妙玉挽住了,“云儿,又是你乱了次序,小心哥哥真罚你去湘水上。”
众人都笑。湘云面红耳赤,方才坐下。
黛玉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眼睛却溜溜的朝湘云看。
宝钗搂着黛玉,“玉儿,你想想下次咱们该不该用黛字?”
“宝姐姐!”黛玉娇嗔道,“我觉得还是钗字最好!”
促狭模样惹大家欢笑不已。
一边宝琴笑着说了一句,“莫厌潇湘少人处,水多菰米岸莓苔。”
轮到甄密,“寻凉暂起湘帘捲,人共竹萧条。”
宝钗吟诵道:“不须帝子临湘渚,别有愁怀渺矣余。”
宁骏微笑,忽然想起这个帝子指的是娥皇女英,不是他。差点闹笑话!脸上涩的慌。
黛玉还在笑,宝钗扯着她,才说道:“何须九畹羡三湘,幽谷无人也自芳。”
元春想了想,“湘帘一片秋声碎。”
探春垂首沉思,方才说道:“卷湘帏、抛书岑坐,闲飔偏惹吟袖。”
惜春笑道:“我比不得姐姐们,只有一句现成的,斜日湘帘暮。”
迎春也道:“我和四妹妹一样,帘影卷湘纹。”
宁骏点头道:“这已经不错了,帘影卷湘纹,花前荡画裙。也是极好的意境。”
迎春忽然脸红。
可卿也想了半晌:“最后该我了。若说的不好,妹妹们可不要笑话我。明妃芜草湘妃竹,一样春时绿。可使得?”
宝钗赞道:“姐姐说的是一首《虞美人》词,头两句已是不凡,却不知底下几句如何?”
可卿笑道:“这个就要问你们哥哥了。我也是整理夫君奏章的时候偷偷瞧见的,拢共只看到这两句,底下我和你们一样想知道呢!”
宁骏没一点印象,“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湘云黛玉宝琴探春几个都围上来,有的拉手有的扯袖,宁骏身处香氛环绕之中,已经飘飘然,“褒斜山色半烟霾,剩有江东猎骑、踏青来。金戈玉帐俱黄土。犹解婆娑舞。莫将哀怨化红心,卅六未央宫殿、月轮沉。”
只见她们眼睛里满是异样和欣喜的神采,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不能自拔。
“不要太崇拜哥哥,其实哥哥一直都是个传说。”
黛玉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有这么好的词还不给我们看,藏着掖着的。哥哥真坏!”
“就是!”湘云皱了皱小琼鼻,“最可恶的是宁可藏起来被虫子咬了,也不给我们看!姊妹们,你们说该怎么罚哥哥?”
湘云一声,众人纷纷附和。
宝钗笑道:“咱们要哥哥把他这些年私藏的诗词都交出来给我们鉴赏,如何?”
宝琴却不同意,“哥哥一准儿说只有这一首,别的没有了!不信你们问哥哥,你还有别的没有?”
宁骏自然摊开手,“真的没有了!”
宝琴在宁骏身边学着他说话的模样,惟妙惟肖。
众人都大笑。
宝琴忽然道:“要不,姊妹们去哥哥书房搜一搜?”
立刻得到湘云黛玉的赞同,“一定要去!”其他人都笑盈盈的看着。
可卿掩嘴笑道:“夫君,妾身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索性都是自家姊妹,知道了也无妨。”
说着还嘱咐她们:“你们一定不能将咱们夫君是当朝大诗人大词人的事儿透漏出去,否则外头的花花草草拦都拦不住!”
众人都面颊绯红,一片娇羞之色。
宁骏早过了面薄胆小的年龄,这会子一点儿也不愧疚,“你们放心,我还是知道分寸的!”
惹来十一声娇喝。
黛玉嗔恼道:“哥哥,现在就罚你将所有诗词稿子都拿来给我们姊妹保管,今后写了也不能私藏,否则?”
宝钗上前搂着她,学她的声调,“否则,就不理你了!”
黛玉忙去捂她的嘴,“宝姐姐,谁这么说了?才不理你了呢!”
宝钗闪到宁骏身后羞她。
黛玉气不过,又要去追打。
一会儿碰到这个,绊到那个,一会儿踩了绣鞋,扯了裙子。
宁骏赶紧将黛玉揽过来,笑着安慰:“答应你就是!看跑的汗津津的!”众目睽睽之中,就要用袖子替她擦额上的细汗。
黛玉羞臊不已,忙挣脱了,“你给宝姐姐擦吧!”
宁骏把她拽了回来,正色道:“你们都一样。”
先为黛玉擦了,然后又给宝钗擦了。
晴雯见机打开随身的盒子,递上紫茉莉香粉。
宁骏又为她们拢了拢鬓发。
姊妹们羡叹。
惜春说道:“哥哥好温柔啊!”这丫头没救了。
可卿一边打趣道:“四妹妹过来,我也替你抿一抿!”
大家都哄笑。
话说院子里正演《荆钗记》,厅中几上摆满碗碟点心,都是寻常式样,惠而不费。贾敏和薛姨妈在里间榻上看戏,小几上拣爱吃的放几样,随意吃着说话儿。底下李纨和甄闵氏,还有甄许氏,也就是甄大家的三个一起,说说笑笑,仿佛之前的隔阂一日之间就没了。
薛姨妈瞧在眼里,暗自惊奇。
不觉已过晌午,可卿等簇拥着宁骏来到厅中,笑道:“姑妈,我们给您拜寿了!”
贾敏起身下来接住,“不必如此,倒是我们娘俩儿一年到头在这儿叨扰,是该我们母女过意不去才是。”
可卿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既是玉儿妹妹的母亲,我自小没了娘亲,在我心里,早把您和姨妈当成自己的母亲,您啊,今儿好好坐着,便让我们好好的孝敬孝敬您吧!”
湘云从玉钏儿手中托着的盘子上拿过一杯酒,上前敬给贾敏,“姑妈,我常羡慕林姐姐和宝姐姐有娘疼,可怜我福薄,连父母什么样都不知道。”眼中含泪。
贾敏接过酒盅,“云儿,我可是一直把你当成自己女儿看的!和你林姐姐一样的疼。”
湘云绽开笑容,“那我叫你娘好不好?”
“好好好!”贾敏对宁骏笑道:“打今儿起,云儿就是我二女儿了,你要是欺负了她,我只找你算账!咱们云儿也是有娘家人的!”说着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湘云鼻子酸酸的,扑在贾敏怀中,叫了一声:“娘!”大哭起来。
贾敏忙安慰道:“咱们不哭,以后哪儿受了委屈,只管和娘说。特别你林姐姐使坏,一准儿告诉我,正愁找不到她的短儿,狠狠教训一顿才好!”
“娘!”黛玉拉着贾敏的手,娇嗔道:“我哪里使坏了?”
贾敏瞪了她一眼,“都是你哥哥将你宠坏了!”
于是宁骏摸了摸鼻梁,“在我看来,我的妹妹们个个可爱,哪里有短处?是不是琴儿?像你喜欢四处逛,时不时想着溜出去我都没说。”
宝琴腾的脸红,“哥哥,你答应不说这个的。”
宁骏笑道:“这是好事,你的眼界已经在四面围墙之外,我就没去过真真国。”
宝琴啐道:“哥哥一定记着真真国的女儿!”
众人听了忍俊不禁,纷纷打听,又有一个女孩儿?
眼看情况就要失控,宁骏不得不大声澄清,什么没影儿的事?“今儿是姑妈的生辰,咱们该敬酒的!”
才拿起一盅酒,黛玉却夺了过去,笑道:“先不忙敬酒。我有一句话,哥哥每日操心,既要应付朝中衮衮诸公,又要照顾咱们这些不省心的妹妹,着实辛苦。玉儿没什么感谢,只一杯酒,聊表我的心意。”将酒盅递至宁骏嘴边。
宁骏在她手中吃了,“应付朝廷中那些尸位素餐脑肥肠满的家伙,我看一眼,一天的心情就没了;但为妹妹们操心,我甘之如饴,哪里辛苦了?只盼着妹妹们多辛苦我一些,那便更好了!”
黛玉红着脸,朝湘云使了个眼色。
湘云会意,又那了一杯酒,“哥哥,你才敬了我娘,我也该回礼才是!”
宁骏接住酒,笑道:“好像有些不对啊!”
湘云嗔道:“哪有不对的?哥哥喝了便对了!”伸手托着酒杯,让宁骏吃了。
宁骏差点呛着,宝钗连忙轻轻捶了他的背,“哥哥,慢些儿!”
妙玉拿帕子替他擦去衣襟上溢出的酒渍。
说着,探春也笑着端过来一盅酒,“哥哥,每次姊妹们起社,自以为莲社雄才东山雅会让我等脂粉,却不知哥哥有意忍让,妹妹们且羞且叹,哥哥吃了这杯,从此不在哥哥面前谈诗论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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