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宁骏拖着下巴,好像真在考虑。
可卿不禁气恼,脱口而出:"您觉得尤嫂子如何?她还年轻,身子模样都不差,又比咱们能知冷知热,一定能侍候好夫君的。您要觉得好,妾身就去说说?"
宁骏愕然道:"可卿你想了很久了吧?"
可卿啐道:"才没有!"却忍不住流泪,虽然尤氏新寡,但孝还没过便再嫁王府,少不了流言蜚语。甚至联想宁府抄家,只会更加不堪。任谁都可以,尤氏却不行。
宁骏抱着她,"你放心,即便我在外头乱来,也不会进这张门儿。流言止于智者,不要疑神疑鬼的,听人胡诌。"
可卿听出弦外之音,哼了一声,将簪子放在宁骏手上,"夫君,不管是买的还是人送的,都该好生收着,随便丢了,岂不让人伤心?"
宁骏接过簪子,"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卿撅着嘴,恼道:"夫君不要告诉我,我只当从来不知道,也不准进咱家的门儿。再说了,真要有那样的事儿,也切莫让人知道宣扬出去,平白污了王爷的名声。"
宁骏郑重答道:"好,你说了算!"
第一百零一章这一定是嫉妒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安德王,还有安忠王这小子来八王叔府上串门。
宁骏去梧桐院一躲就是一整天。非但安忠王扑了空,还有四皇子的舅舅,五皇子的老师。也一概留下礼物,宁骏的人影儿也没见到。
于是永昌公主、锦田侯的诰命、临昌伯诰命以及其他勋戚大臣诰命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可卿和元春两个都是大妆迎接,一天下来腰酸背疼,着实辛苦。
宁骏今天听雨轩,明天鸳鸯馆,再不就是明道斋,有时出门去惜春园逍遥,连回自己王府都走后门,不让人瞧见了。
只是有一个不怎么好的现象,至今为止,东宫没有任何动静,连个打探消息的人都没有。
眼下朝廷上刮起一阵妖风,明着好像是为着争储夺嫡,其实就宁骏看,越来越像冲着他来的,谁叫他现在是皇帝宝座之下最粗壮的那根柱子呢?宁骏虽然极力想避免树大招风,但无奈块头太大,无论如何都无法躲在一棵小树苗后面装弱小。
这种时候,多做多错,宁骏打定主意一言不发。
但好像反而纵容了那些不怕死的清流们,宁骏仿佛一夜之间,就成了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只敢含沙射影,将以往某人的荒唐事迹又罗列一遍。
忠顺王府寝殿正房东厢书房内,宁骏拿着一个折子看得津津有味,"妹妹们,看看这文章,写的相当不错!看得我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真恨不得将某天潢贵胄打倒再踏上一脚!"
黛玉夺过去一把撕了,恼恨道:"这些都是污蔑,哥哥为什么不让人去抓了他们?"气呼呼的瞪着。
宁骏摊开手:"抓了反而成全了他们不畏权贵的名声,哥哥才不干这种傻事呢!"
黛玉露出小虎牙,凑过来小声道:"不如咱们以子之矛功子之盾?什么强买抢掠,全给他们安回去才好呢!"
宁骏伸手拧着她的耳朵,"这还是我们家的玉儿吗?"
黛玉打开他的手,"我娘说越是骂人厉害的,就越有问题!"
宁骏挑眉道:"我才不信姑母会说这样的话呢!等会儿我去问姑母!"
黛玉白了他一眼,啐道:"人家是为你好呢!不识好人心!"轻声嘀咕着。
宝钗劝慰道:"玉儿,外头的事儿,哥哥会处理的!"
黛玉气恼道:"宝姐姐,你看他这人!还乐呢!好像这堆折子说的都是别人一样!"
宝钗拉着她坐回椅子,"这是哥哥心有成竹,知道怎么应对,我们就不跟哥哥捣乱了?"
黛玉冲宁骏啐道:"就要捣乱!哥哥一准儿当没看见没听见。"
元春笑道:"我也仔细瞧了,他们这些人都是五六品的小官儿,一个有分量的人也没有。不过有人投石问路。"
宁骏点头赞道:"然也!"
黛玉咬着嘴唇,有些不高兴。宝钗说笑了两句才好了。
这时,香菱转过屏风进来,"王爷,前堂来了李老大人和什么梅翰林,吵着要见您呢?"
难道是李守中?
从这老爷子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他是个认死理的人,自诩正义化身,想要涤除世上的丑恶。
很不幸,宁骏名列其中。
"告诉王长史,就说孤病了,病的厉害,不能见客!"
香菱去传话。不一会儿她又回来,"王爷,李大人说,他擅长岐黄之术。"
"嘿,这人!"宁骏忍着心中不快,"不用他操心,孤已经睡了!"
香菱再次去而复还,轻声道:"外头公公传李大人的话,他可以等。"
宁骏起身转了两圈,怒形于色:"今儿不去见他,好像孤还怕了他们两个书生?"
于是出了书房就去了前殿。
书房里,黛玉一个个折子的翻看。
元春命鸳鸯都收起来烧掉,"玉儿不是看不得这些吗?"
黛玉随口答道:"我记着这些人的名儿呢!"
元春讶然看她一眼,"不过别人手中的枪罢了。"
黛玉拣了两下,嫣然笑道:"大姐姐说的是!"
书房不久又充满了笑声。
且说宁骏出了后寝,过前殿出二门外,在听风阁见到了精神矍铄,花白胡子一大把的李守中,边上还有一个看样子饱读诗书的老儒,就是梅翰林了。
宁骏径直坐了阁中榻上。李守中和梅翰林行礼毕,落座,奉茶。
免了寒暄,宁骏敷衍的笑道:"李老大人,有什么事快说,孤时间有限!"
李守中起身,一本正经的拱手道:"王爷,臣今日来,专为请罪!"
宁骏失笑道:"李老大人,孤没听说你得罪了孤啊?即便真有,那孤也免了你的罪!"
可李守中仍规规矩矩的站在地下,"王爷宽仁,但臣必须说明了。先前,王爷备束脩,让秦钟拜在臣的门下。臣德薄,恳请王爷准予臣辞退秦钟,另请高明!"
宁骏面颊阴沉,一闪而过,"秦钟那小子不成器,既然是李大人的弟子,该打打,该骂骂,不需客气。只是孤好奇,他干什么事了,惹得李大人气成这样?"
李守中愤然道:"此子不读书就罢了,还公然与倡优戏子为伍!臣实不能容忍。"
宁骏神色古怪道:"都中风气如此!李大人怎么不和礼部和京兆提学说说?最好将神京中倡优戏子一律禁绝!还神京朗朗乾坤!秦钟这小子本性不坏,只是之前和北静王他们不知在做什么,沾染了一身毛病,所以才请李大人矫正。若李大人都教不好,那他就废了!不听话下狠手打就是。"
李守中心中堵着一口气,"臣已经打了!"
宁骏沉声道:"无妨,只要没打死,孤岳丈会重礼相谢!"
李守中说道此节,忽然声色俱厉起来,"可是正当臣责罚秦钟之时,贵府上宠幸之人一起将秦钟劫走。因此臣特来告罪!"一副气愤填庸,正义凛然的模样。
宁骏不由大笑:"孤宠幸之人都在王府园子里,个个大家闺秀,如何会将秦钟劫走?李大人说话还需慎重!"
李守中知道眼前这位爷后宅佳人环绕。
那梅翰林拱手道:"启禀王爷,那蒋玉菡、柳湘莲不是王爷跟前奉承的人?"
宁骏忽然重重的拍了几案一下,冷哼道:"梅大人,孤问你了吗?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孤说话,好大的胆子!"
声音不大,却让梅翰林心中惶恐,"王爷恕罪。"
宁骏轻蔑的嘲讽:"亏你们还是大儒宗师,几个屑小捣乱,立时打杀了就是。你们丢了面子,就在孤眼前找回来是吧?"
李守中脸上有些不自然:"王爷,既然贵属已经将人带回,臣也放心,恕臣今后不能做他的老师,他也不是臣的弟子。"
宁骏冷笑:"李大人、梅大人,你们究竟是为秦钟之事来的,还是想借机奚落于孤?"
李守中躬身道:"王爷,臣等不敢。"
宁骏站起来,"孤告诉你们!要是秦钟和那些人鬼混被他姐姐知道了,立刻会打断腿。可笑你们打个人,还能让人抢走,简直无能!好意思在孤面前甩脸子?"
李守中涨红了脸,"王爷,臣是书生......"
宁骏讥笑道:"孤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秦钟是孤妻弟,平日也不检点,你们便拿他做法,声东击西,指桑骂槐,明里讲秦钟,其实句句是说孤。你们也只有这点出息!不就是你们以为太子的位子不稳,孤会妨碍你们保太子?弯弯绕绕,遮遮掩掩!"
梅翰林这才讲到正题:"自古名正则言顺,太子国之储君,一旦被废,国本动摇......"
宁骏立刻打断:"这话你跟皇上去说吧!还有,秦钟又没拜你做老师,你来掺和做什么?"
梅翰林这会儿终于找到一点翰林风骨,挺直了腰,"王爷,臣等希望你能主持正道,严厉驳斥那些不实之词,以正视听!"
"说的好像孤刻意误导了你们一样!"宁骏说道:"孤一句话也没有说,何来不实之词?"
梅翰林辩道:"王爷,眼下朝廷纷扰,人心各有打算,只要您说一句支持太子,朝廷自然安如磐石。还请王爷顺天心从民意......"
"好个天心民意!"宁骏讥诮道:"太上皇和皇上都在呢!"
梅翰林顿时额上沁满汗珠,亏得他往日自诩雄辩,被宁骏一句话将死。
李守中忙劝道:"王爷,您也不希望朝廷起争执,这样于国于民都没有好处。"
宁骏漠然道:"朝廷的争执在哪儿?孤怎么没听到?"
李守中道:"王爷,鸵鸟将脑袋放进沙子里面,就不能听到声音了?"
宁骏冷笑道:"孤不和你们说这些空洞无聊的东西。你们自便!"说着就将他们撇在一边,自己先回去了。
留下李守中和梅翰林面面相觑。
梅翰林叹息不已,"太子危矣!"
宁骏出了听风阁,眼中寒芒闪动。
这把火还是烧到了自己身上。
到底是谁撺掇着他们闹到王府的?居然还拿秦钟做引子?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
到底是哪一边?
回到书房,黛玉等都已离开。
宁骏坐在椅上沉思。香菱晴雯在左右侍候着。
两双小手轻柔,从她们衣袖间散发出微微清香,沁入鼻间,宁骏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他还没有将这个当成一回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黛玉走了进来,"哥哥歇息了吗?"
晴雯轻声道:"林姑娘,王爷才睡着。"
黛玉蹙眉,就坐在宁骏身边,时不时的看着他,俏脸渐渐羞红。
"玉儿!"宁骏忽然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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