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耶律承基
宁骏本想见见湘云,据说娇憨大度,又有些心直口快。可惜时机不对,贾老太太在中间,彼此都别扭,还不如回去再说。
另一边,李纨因凤姐先去一直未回,奉了王夫人的意思,来这边园子问问。
当她走到逗蜂轩外,远远的看见尤氏和凤姐两人和一人往后面去了,不由心下狐疑。跟着走了一段儿,猛然想起,莫不是忠顺王爷?
她急忙退回来,从小道儿饶了远路,边走边沉思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且不说惜春园子如何热闹,宁骏自回了王府,下马进后园。
走到一丛花边上,只见鸳鸯提着个花篮,踮起脚折花。
"鸳鸯?"宁骏在她身后叫了一声,鸳鸯吓得手里的篮子也掉了。
她转过身来,心还怦怦跳,恼的埋怨道:"王爷,您怎么从这边过来了?"还往后面退了几步。
宁骏帮他捡起花篮,"旁边都是荆棘,有刺的。要摘花也要人拉着!怎么只你一个?金钏儿她们呢?"
鸳鸯忙接过花篮,"金钏儿和抱琴陪着才人去库房清点,玉钏儿还在檐下喂鸟呢!"眼神总是躲着他。
宁骏伸手硬拉着鸳鸯走出到石子儿路上,"孤从惜春园过来,听到一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鸳鸯只低点着头,跟在宁骏身后。
宁骏松开手笑道:"不逗你。贾老太太身边的琥珀,好像要跟了贾赦那糟老头子!"
"大老爷这是在打老太太的主意,合起伙来骗老太太的银子家伙呢!"鸳鸯想了想,又担心又不敢在宁骏面前说出来。让王爷觉得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就不好了。
宁骏随手从她花篮中拿出一枝花,"他们荣府里最精明的莫过于老太太,你以为没有老太太允许,那琥珀能自作主张?耳目灵通着呢!"检出一朵娇艳的摘下,顺手要给鸳鸯插头上。
鸳鸯慌忙扭过头去,"王爷?"脸上涨红。
宁骏皱了眉,将花枝扔回花篮,径直捧着她的脸,作色道:"别动!"
鸳鸯羞臊的闭上眼。
于是宁骏把花簪在鬓角,左右看了看,赞道:"还是鲜花比宫里头发的什么绒花、纱堆的好看!还不挣开眼?小心走泥水里溅到裙子上。"
鸳鸯怯生生的,脸上像火烧一样,"王爷,您不该这样......"
"好了,从今儿开始。"宁骏忽然转过身来,凑到她跟前,"你就是孤身边奉仪,不接受反驳,不准拒绝!"
鸳鸯强忍着羞恼,"王爷,奴婢模样儿性子......"
宁骏笑道:"你以为奉仪就要侍寝?丫头你想多了!孤看重的是你心思细腻,稳重老实且又识文擅字,元春身边几个大丫头,只有你能帮助元春管理府中事务。当然,你要是认为孤垂涎你的美色,那孤也很乐意啊!说不得要实践一次!"
鸳鸯这才放心,又不要意思起来,"王爷,奴婢没有那么以为。"
宁骏打趣道:"孤还不知道?只有你在半臂里面还穿着小袄,生怕孤瞧见什么似的!"
鸳鸯紧紧的抓着花篮。
不久回了寝殿,抱厦台阶上晴雯香菱踮着脚见宁骏回来,笑嘻嘻的:"王爷,娘娘这会儿在里头等您呢!"
两人替宁骏解了袍带。鸳鸯则叫上玉钏儿去东边儿厢房。
从明间进了镜门,可卿方才起身迎上来,"夫君怎么才回来?"宁骏接过瑞珠手上的茶,"下了朝,临时去养济院转了转。可卿想我了?"
可卿笑道:"自然是时时想的。"
宁骏牵着她的手,一起坐在临窗炕上,"所以我只匆匆瞧了一眼,就立刻回来,生怕可卿想的茶饭不思,伤了身子。"
可卿羞恼的啐道:"才没有那样!"
宁骏将头贴在她的小腹。
可卿抚着他的头笑道:"夫君,时候还早呢!"
宁骏索性枕在可卿身上,"可卿你真美!"
"可比不上你那些妹妹们。"可卿嗔笑。
宁骏深情的看着她,"在我心里,可卿是最美的。"
可卿摸着宁骏的脸,"最美的花都会凋谢,将来妾身人老珠黄成了老婆子,夫君会不会嫌弃妾身?"
宁骏翻身坐起来,"可卿,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发誓一生一世照顾你,爱护你,如若做不到,叫我下辈子变成王八给你驮碑去。"
"呸!"可卿啐道:"妾身明明是你抢来的!哪有明媒正娶来着?"
宁骏抓她的手在怀中,"这是我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可以骄傲一辈子!"
可卿白了他一眼,"你自己骄傲好了,妾身认命了。"说完,她自己也笑了。
宁骏软玉在怀,馨香盈鼻,不禁飘飘然。
耳边响起可卿的声音,"夫君,刚才你还没有回府,安德王专门带了礼物来拜见八王叔,因见你不在,只呆了一会儿便走了。"
宁骏笑道:"不仅是他,这阵子还有几个皇侄也会来的。你什么也不要管,既不问也不说,送了礼的就收下,没送礼的就不开门。"
可卿噗呲一笑,"妾身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宁骏拧了她白腻的脸颊,"他们啊,都是来巴结你夫君的。只要一个来了,其他都会来的!"
"这是为何?"可卿不解的问。
宁骏轻咳一声,房间里宝珠瑞珠还有其他丫头都自觉出去了。
"今儿朝堂上,皇上不仅让你家夫君提督神京步兵衙门,还严厉斥责了太子,说他不明大义,企图阻扰国家新政,责令在东宫闭门思过。太子的老师詹事府詹事黄德寿,左庶子、左中允等多人被贬出京去。"
可卿吃惊的掩着嘴,"难不成?"
宁骏笑道:"那倒不一定,如今皇上一意推行新政,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都会被砸碎搬走,太子才多大?不过别人怂恿。年轻人毕竟容易冲动,过一阵就知道了。只是总有坐不住的人。这是个好机会,不是吗?"
可卿似懂非懂,"照理儿,不该等等看吗?再则,和夫君什么关系?"
宁骏在她脸上轻啄两口,"你夫君是什么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只要我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掀起滔天巨浪,其他人不管愿不愿意,都得选边站。"
可卿脸色有些难看,抓着他的胳膊,"那妾身这就把安德王的东西送回去。咱们不参与进去。"自古夺嫡之争,都是一本血泪史。
前不久宁骜谋乱,下场惨烈,让可卿不寒而栗。
宁骏抱着她,"无妨,尽管收下。咱们不收,他们还胡思乱想,找我麻烦呢!对了,安德这小子这么踊跃,送了什么好东西给我?"
可卿从矮几的茶盅下拿出一个折页。
宁骏接过来看了看,"怎么都是些土产瓜果,一点金银亮色也没有?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身后有高人啊!打算投石问路,还是抛砖引玉?"
可卿美目沁着忧虑,"夫君,这里头的白菜,可都是青白玉做的。卷心菜是名人书画卷轴。每一样都不是凡品!其他的不问可知。"
宁骏倒暗暗惊讶了一回,"难怪,以我现在的身价,也不至于真拿白菜糊弄我!"
真舍得下本钱!
"都收起来!挑出几样出来,送妹妹们玩儿。"宁骏不动声色,"回头将这个折页交给宫里。咱们就心安理得了。"
可卿嗔道:"这儿也想着你的妹妹们?要是夫君打定主意两不相帮,该好生收着,或者一发交上去?"
宁骏拧着她的小脸儿,"照你这个法子,你夫君就得罪大一片人了。虽然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总是麻烦事。将来还不知道是谁即位呢?"
可卿俏脸总是白的,更加忧心忡忡。
宁骏担心的搂着她,"真不该告诉你这些!你心思重,要是为这个郁结在心,就是我的过错了。你只管将心放回肚子里,你夫君现在是香饽饽。他们送礼,也不是要我帮他们,只是要你家夫君两不相帮。我与他们一拍即合!所以可卿,只管收礼!他们怎么写就怎么报。"
劝了好一阵儿,可卿才稍微放心,紧紧挽着宁骏:"夫君,那你答应妾身,如果有什么算计,一定要告诉妾身。妾身就是死也跟着夫君!"
宁骏心疼的搂她在怀,"别说傻话,咱们都要长命百岁,大好日子还没过够呢!"
两人温存了一阵,可卿面红耳赤的推开他:"夫君,你还是去找元春妹妹吧?这会子她该回来了。"镜门外一阵帘子响。
宁骏笑道:"那你歪着,什么事儿都叫瑞珠宝珠她们俩做。"
"知道了!"可卿靠在靠背软垫上,眼中闪着春情。
于是宁骏笑着往东边去了。
可卿捂着滚烫的脸,夫君真是的!
斜眼却看见炕上留着一支碧玉簪子,似乎在哪里见过?拿在手里又一时想不起来。
这时,宝珠瑞珠两个进来。
宝珠眼见,瞧见那支簪子,"咦?"
可卿笑道:"你认识这支簪子?"
宝珠又仔细瞧了瞧,"看着眼熟,好像......"
瑞珠扯了扯宝珠。
宝珠却笑道:"好像大奶奶常用的。"
"大奶奶?"可卿皱眉。
"就是惜春园子的尤管家。"宝珠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急忙笑道:"只是看着像,并不是她的。真的!"
第一百章流言止于智者
且说宁骏出镜门,从屏风绕过书房,再往东一间就是元春内室。
元春方才坐榻上歇息,靠东壁面西设着青缎靠背引枕。见宁骏进来,起身让至靠东上首,自己陪坐西边下首,也是青缎靠背坐褥。中间有一个小几,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卷书。
鸳鸯上来倒茶,脸上红晕未散。
元春打趣道:"今儿夫君命鸳鸯做了奉仪?要不要索性开了脸?"
鸳鸯险些将茶洒出来,焦急道:"娘娘!王爷不是这么说的!"眼巴巴的看着宁骏。
宁骏故意赞同道:"那就开了脸吧?"
鸳鸯慌忙跪在元春脚下,"娘娘,奴婢情愿不做奉仪。"
宁骏呵呵笑道:"都说过了,不会让你做不愿意的事!搞得孤好像真的馋你的身子一样!起来吧!"
房中抱琴金钏儿玉钏儿等丫头都转过去偷笑。鸳鸯起身就去拧她们的脸,"小蹄子们,你们还笑!"
元春嗔道:"夫君,你怎么能那么对丫头们说?羞也羞死了。"
宁骏吃了茶,"我是看你辛苦,让鸳鸯帮帮你。"
元春替他斟满,小心翼翼的问:"谢谢夫君。只是夫君你才和鸳鸯说,伯父和琥珀的事儿是不是真的?"
宁骏看了眼还在打闹的鸳鸯几个,"才说这丫头的好,转眼就把我的话告诉你了?"
元春嗔道:"夫君,鸳鸯是妾身的丫头,有什么事自然该告诉妾身的。"
宁骏不悦道:"我收回说过的话,明儿就帮鸳鸯开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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