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魔乡闲狼
“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什么,好像是从这里出发南下那段时间,他们才变成这样的。”
从这里出发南下,也就是说是游击队完全并入整合运动,并且开始向着切尔诺伯格那段时间吧。
这段时间里整合运动发生了什么完全是一个谜,不管是谁都对这段时间的经历闭口不谈,只知道这段时间里,梅菲斯特完全黑了,塔露拉完全黑了,整合运动的势力如同滚雪球一样膨胀的飞快。
“当时是因为塔露拉,大爹一直都无条件的支持塔露拉,大姊对此很有意见,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想起来也只剩下痛苦而已只说了这么一些,雪怪便叹了口气。
“闲狼小姐也是在那个时候加入的吧。”
没办法公开说自己已经失忆,但她还是对特莉休过去的经历有些好奇,准备靠近雪怪一号旁敲侧击一番。
“难道说当初你见过我?”
“怎么会没见过呢,当初不就是我们把你捡回来的吗。”
雪怪一号的表情露出难以言喻的怪异,闲狼的表情瞬间破防,所谓试探宛如一个笑话。
“我们一开始也不敢肯定,变化实在太大了,当时尾巴也没有这么大。”
第1040章被驱离的狼
被故乡驱离的孤狼应该去哪呢?
行走在荒原中的鲁珀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又哪里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独狼,这个称呼可是只有那些大家族的流放者才有资格拥有的称号,如果随便一个被流放者都能自称为独狼,那这个称呼未免也太不值钱了点。
鲁珀是不是这么认为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乡...不,是叙拉古的那群人都这么认为。
不过说是这么说,但自己究竟是该去哪里呢?
鲁珀漫无目地,也就一路前行好了,她不关心前方到底是哪个国家,虽然感觉越来越冷,但是那也无所谓了,没有地方可去,又没有地方可回,那么不管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了吧。
虽然她并不想死,但似乎活着也没有了太大的意义。
鲁珀就这样一路向前,饿了就随便抓点猎物来吃,不过在这荒原上最常见的恐怕还是源石虫了吧,天知道鲁珀在吃下源石虫的时候还顺带吃下了多少源石虫体内的颗粒。
总之带来的结果就是,她虽然填了一些肚子,但脸上也长出了宛如泪痣般大小的矿石结晶,而且似乎还完全习惯了疼痛。
并非是过去争夺食物和地盘打架时强行忍耐住疼痛的习惯,而是真的越来越迟钝了。
有时候就算是脚上的水泡破裂,小腿被碎石块划伤,她都是在看到了伤口之后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的开始处理伤口。
可以说她没有死于伤口感染就已经是运气超群了,而且她的运气,似乎还并没有用完。
“停下,不要再继续前进了!”
鲁珀抬起头,她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到了一座“村庄”前,虽然一开始这里就是她的目的地,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村庄竟然会如此破旧。
房屋完全用当地随处可见的材料制作而成,其实也就是木头和泥土罢了,不仅仅是墙壁,就连天花板也是如此。只是这些房屋的门就不同了,虽然同样糊上了泥土,但注定无法严丝合缝,这也让这些房屋很难保暖,不过是防风而已。
几名穿着破旧的村民手上持着简单的武器,一部分是生锈的农具,还有一些不过是将木头削尖并且用火烧过碳化的木枪而已。
就算是鲁珀腰间那一把在被流放时当做最后的怜悯交给她的匕首,恐怕都已经算得上神兵利器了。
“抬起头来!你是...算了,过来吧。”
当鲁珀真正按照这些村民的指示抬起头时,那些人却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同时放下了大部分的警惕。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鲁珀还是走了过去,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不能休整一下,恐怕真的就要死在无人收尸的地方了。
她来到这座村庄的目的当然是求助,但如果对方不愿意帮助她,那么有人可以将她的尸体归于大地也总是好的。
鲁珀被带到了村庄的中心,在这里她看到了一个超大的火塘,看来这也是村民们平时制作食物的地方,毕竟泥土制成的简陋房屋里可没有灶这种东西。
如果是葛德在这里,恐怕早就开玩笑说他们会不会被这些村民给绑在火塘上烤成烧烤吃掉吧。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并不能让鲁珀感到丝毫的温暖,反而会让她再次确认现在的现实,那就是她的伙伴们,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个被称为家的地方,也再也不能被称之为家。
鲁珀并没有被送上烤架,带着她来到这里的村民从火塘边的大锅里取出一些早已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炖出来的糊糊交给了鲁珀。
“吃点吧,小心点别把碗给摔了。”
直到接过那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难以言喻的“食物”,鲁珀才看到这村民的脖子上也有着矿石结晶,那么这些村民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这都是一群感染者而已。
或许这些村民就是看到了鲁珀脸上的结晶,才会给与她如此的善意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身上的所谓衣服早就有些衣不蔽体,破烂的不成样子和她那犹如死人般苍白的面容才让人起了恻隐之心。
鲁珀不会也没有资格去嫌弃任何的食物,就算是这些糊糊也远比生的源石虫好得多,并且这是真正的热食,当温暖顺着食道流入胃中,鲁珀的脸上才好看了那么一些。
至少不再像是流传在乌萨斯和卡兹戴尔传说里的食人怪物温迪戈了。
将碗里的食物舔了个干干净净,还用清水倒在里面洗刷一下灌入口中后,鲁珀才有了点精神可以继续打量四周,也看到了这碗糊糊的制作过程。
时不时的,村民们会将自己手中的一切食物,有从陷阱里捕猎到的各种小动物,还有野菜草根树皮,还有不知从哪里弄到的干果甚至一部分木屑泥土等等全都塞进刚刚的大锅中炖煮,一边放一边吃,怪不得会变成这幅模样。
但是不得不说,虽然味道不敢恭维,但也让这些乱七八糟的食物变得可以入口,并且能够填饱肚子。
而这,也是村民们的主食。换而言之就是这群感染者村民,已经是用最高的规格来接待鲁珀了,要说她的心理没有一点点波动那是绝无可能的。
“我叫鲁道夫,是这座村庄的村长。”
将食物递给鲁珀的乌萨斯人这般介绍着自己,他管理这人数不过二十几人的小小村庄,已然是有些心力交瘁。
不同于一般人眼里的村庄,鲁道夫不仅没有多少特权,反而负担着重重的责任,毕竟这里是乌萨斯,就算是再偏远的地方都离不开那些人的眼前,一旦逃跑不及时这小小的村庄随时都会覆灭。
虽然对鲁珀施以了善意,但他并不敢保证鲁珀会回应他们的善意,在他的腰间有着村庄里唯一的手弩,要是鲁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他将亲手了结她。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是从哪里来的感染者,叫什么名字。”
“我从叙拉古来,我的名字是特莉休。”
第1041章容身之所
“叙拉古,那可真是够远的。”
鲁道夫并不知道叙拉古在哪里,他从来没有看过泰拉的地图,实际上就连自己所在的国家是乌萨斯也不过来自于大多人的口口相传,还有那代表着毁灭的纠察队而已。
他的逻辑也很简单,没听说过的地方那决然是非常遥远,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这座村庄位于乌萨斯中部的山脉中,和乌萨斯西北部的山脉不一样,这山脉几乎是隔绝了乌萨斯东西部,狭长却又高耸。
而叙拉古就在东南方,与这里几乎是一个横穿了莱塔尼亚的距离,毕竟就连特莉休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走了多久。
“你的运气可真是好,走那么远都没有撞上纠察队。”
没等到鲁珀的反应,鲁道夫又感叹了一句。
“纠察队?”
“一群黑皮狗,如果你要是见到了他们记得跑的快一点。”
鲁道夫的眼里掺杂着恨意于恐惧,鲁珀见到过这样的表情,叙拉古有太多人拥有这样的表情,那些人或都或少都有亲人朋友死于各个家族之手。
仇恨,却又无法报仇,因为害怕。
事实上就连鲁珀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仇恨,却又无力报仇。
“很辛苦吧,躲着他们。”
一瞬间,鲁珀竟然和这名鲁道夫之间有了同病相怜的感觉,现实的打击早就压垮了她,她不再是那个被街坊们成为【特莉休小姐】的家族族长,不过只是一个被流放者而已。
“谁说不是呢,就算是建立在山里的小村庄也随时都有可能被纠察队找上门。”
“如果被他们找到了会怎么样?”
“一定要跑的快一点,千万不要停下来。”
再次重复了一下上面的话语,换而言之就是,没有任何面对他们的办法。。
“如果被抓住,是生是死就全看他们的心情了,最好的就是直接死去,坏一点会被送入军队矿场,运气最差的会被当成玩物虐待致死吧。”
就连最好的也不过是直接死去吗?
刚刚成为感染者不旧的鲁珀从来没想过外面的世道竟然如此混乱,哪怕听汐华提起过外面世界的恶劣,但她实际上也没有当过一回事。
“反抗呢?”
“都死了。”
问题简洁,回答更是简洁,鲁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气氛也逐渐凝固下来。
“好了,小姑娘。”最后还是鲁道夫打破了沉寂,“你接下来的打算呢,是继续前进还是就这样留下来。”
“我也不知道,你希望我是留下来还是离开。”
鲁珀对接下来的人生相当迷茫,别说长期目标,短期的目标都不存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完全诠释了得过且过的意义。
“如果我不是感染了矿石病,恐怕我的女儿都有你这么大了吧。”
“那大叔你是把我当成你的女儿了吗?”
在叙拉古,为了不被对手看扁,她从来不会暴露出自己这个年纪玩闹的一面,看起来就成熟的如同30岁的青年,实际上她也不过才十五六岁而已。
“怎么可能,要是我有女儿的话肯定比你可爱多了,但是我们这里真的很缺人手,在荒原上的感染者,只有抱团才能活的更久一些。”
“我明白了,我会留下来的,鲁道夫村长。”
鲁珀还是没有找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但找到了可以暂时停留的地方。
她本想用仇恨来支配自己,用一生的时间来找到那匹独狼并且向她展开复仇。
但又不知为何无法下定这样的决心,对于这一切她只能将其归咎于恐惧,承认自己的懦弱,归根结底,她似乎根本就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坚强。
迷茫,正源于此。
不过如果有一天那独狼出现在她面前,应该还保留着向其冲锋的勇气吧。
对于存在于荒野之中的感染者村民而言,一个新人的加入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里一直都不断有人加入,也不断有人离去。
区别只是加入是主动的,离去是被动的。
就在鲁珀来到这里的前几天村子里就已经有人离去,现在的他不过是荒原中的一抹孤坟而已。
荒原中的感染者并不知道城市中的感染者能够存活多久,但对于这里的感染者来说,一旦被感染就代表生命进入了倒计时,这让他们无暇顾及太多。
虽然鲁道夫村长隐约间已明白士气的作用,想要通过鲁珀的加入来让大伙久违的开心一下,但村庄里的补给却实在是不允许。
哪怕就是一顿饱饭也不行,大家的肚子里都没有多少油水,要是让所有人报餐一顿恐怕明天村子里就得断粮,到时候大家只能一起做个饱死鬼。
于是乎,鲁珀就这样毫无波澜的成为了村庄的一员,她并没有单独的房间,只能和其他的女性同处一室。
虽然是室友,但实际上几人却并没有多少沟通,不提同处一室的几名女性村民那差距过大的年纪,更多的是沉重的生活压力让大部分人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况且鲁珀还是个沉默寡言的。
房间的作用也就真的仅仅是房间而已,每天日出起床劳作,日落回到房间休息。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村落外的田地里种植的并不是粮食,这里的感染者们根本就没有种植粮食的种子,他们种植的不过是一些可以种植的蔬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