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木
柳岚说的有那么点道理，但她那天不说而是背地里悄悄做，这一茬她永远也洗不白。
“完成品的游戏做出来受众面很广。微电影也是送给英华的。每年的毕业生都会种下属于自己的梭梭树。所以不存在只服务这一届的说法，夏瞳学姐的提案也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她答应过我！”
“那除了这些呢？我能感受出来你对我有敌意，是因为我和夏瞳闹矛盾的关系吗？”
这和Tina的感觉差不多，如果我和游琳闹矛盾，那Tina大概也会像柳岚这样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
“千万别说你对我没意见，我又不是傻子，今天我过来就是要把这件事弄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
“敢做不敢当是吗？”
“不！我只是单纯觉得你配不上夏瞳学姐而且，从前年你们宣布关系开始，我就觉得你配不上！”
？？？
脑子是不是有病？！
“所以你就是正义的使者？”
“……”
柳岚这么聪明，又不是那种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应该能听出我话里的讥讽味道吧？
“我和夏瞳谈恋爱，那时候是有很多人看不过去，但他们最多也就是在网上口嗨一下，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早就接受了……你这是什么情况？”
看不惯我和夏瞳谈恋爱的，大多都是同龄人，而且和我越熟悉嫉妒心就越强，这牵扯到人类的劣根性，越是自己身边的人就越见不得他好。
周奇或许是唯一一个不戴有色眼镜看我的同龄男生，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放在方依依身上，但现在却已经分道扬镳，这个教训我会记一辈子。
“学长……那我就在这里问你一个问题，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哪一座？”
不知道柳岚为什么会突然充满精神的出这种迷题，表情也恢复了平时的开朗模样。
我有点不知所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珠穆朗玛峰。”
“那下一题。”柳岚露出小恶魔一般的微笑：“世界上第二高的山峰呢？”
柳岚的目光深入我的眼睛，投以衡量我的视线。
“呃，第二高……是哪座？呃……”
“你不知道了吧？”
柳岚冲我竖起两根指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明明只是一个不需要花时间去记的小知识，会让人这么有优越感吗？
“算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应该保持沉默，顺着你的剧本往下发展，但我不太喜欢你的那个眼神，所以是乔戈里峰。”
“……”
“顺带一提，前十里面剩下的分别是干城章嘉峰、洛子峰、马卡鲁峰、卓奥友峰、道拉吉里峰、马纳斯卢峰、南迦帕尔巴特峰、安那布尔纳峰……”
一口气说完差点憋死，但只要看到柳岚那副惊愕的表情就是有价值的。
“当然……第十名的我没记，你要是能背出来那就算你赢。”
“……”
好吧！
看来柳岚也没背那么多，但现在表情却十分不服气。
“那下一题，美国的第一任总统是？”
“乔治·华盛顿。”
“第二任总统呢？”
柳岚将这个难题轻而易举地的过来，这个问题问一千个人，恐怕有九百九十九个都不知道。
但不好意思，我偏偏是那知道的一个！
“约翰·亚当斯……顺带一提，他的长子约翰·昆西·亚当斯是美国的第六任总统，要不要我再给你背一遍美国历任总统啊？”
“……”
一连两个难题被我轻松解决，柳岚有些「怀疑人生」，但这种怀疑人生我丝毫不觉得高兴，她先前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废物吧？还是说你觉得这种知识只有你能轻松答出来？”
第一高峰、第二高峰啥的还能经常在鸡汤文里看到，但有关总统的问题就很小众了。
约翰·亚当斯毕竟是独立宣言的签署者之一，任内还把首都从费城迁到华盛顿，使自己成为首位入主白宫的总统。
这件事上和朱棣差不多，初中学历史的时候两个人是放在一起说的，柳岚想靠这种问题把我问倒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第二个登上月球的人？”
“巴兹·奥尔德林。”
“第二深的海沟？”
“汤加海沟。”
“国内第二个奥运金牌？”
“举重运动员曾国强。”
“第二畅销的书？”
“毛主席语录，光是我爷爷奶奶家就有十几本……再顺带一提，圣经和语录用发行量比较贴切。吉尼斯认证的最畅销书是新华字典，当初一共卖出5.67亿本。”
“为什么你都知道？”
“我什么我不能知道？这些东西虽然小众，但不是你一个人的知识范围吧？脑筋急转弯难度可能还大一点。”
柳岚这些问题换做任何一个人可能都栽这了，其中包括夏瞳。
但是不好意思，我的能力就是记一些别人不擅长记的东西，这些东西对我而言就是像故事一般的存在，年幼无聊的时候我最喜欢看的课外书就是科普类。
“可你成绩不是很一般吗？”
“你果然把我当废物了……那我在这纠正你一下，我的成绩一般那是加上数物理化之后，比其他的夏瞳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你要真想难住我那应该事先考察一下，随便问个函数我就得倒在这！瞎装什么呢？”
“……”
“所以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人们记不住第二名？”
虽然没有完全按照柳岚的剧本来，甚至可以说背道而驰，打脸打得啪啪响，但她想表明什么我还是能看懂的。
刚刚之所以不配合，纯粹是不想被她看扁罢了，那种眼神真的很讨厌。
“你刚认识夏瞳学姐的时候，应该听说过她的事迹吧？比如在初中的时候很优秀什么的……”
“嗯，有所耳闻，毕竟是在新生大会上演讲的人嘛。英华本就是重点高中里的重点高中，那考进来的都不是什么善茬，我都超常发挥成那样了还分在最差的班级，夏瞳作为第一那优秀可想而知。”
那时候方轩在我眼里还是个帅气的黄毛，现在估计也就是个小平头了。
不过短短两年时间，发生的事情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夏瞳学姐在初中的时候一直是第一，那你知道第二名是谁吗？”
柳岚说着，露出一副温和且别有深意的微笑，虽然不太可能，但……
“这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对吧？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第一名非常显眼又会变得很有名，可变成第二名的瞬间，价值就会一口气降到最低。”
“这是两码事吧？你倒是找个正常人都知道答案的东西出来啊，我又不是夏瞳学校的！否则我问你我们家地位最高的是谁，你如果不知道不是连第一名都没有价值了？”
柳岚这个比方打得毫无道理，她自己就不觉得牵强吗？
“你要是真想让我回答不上来，就问我一些数物理化的问题，刚刚我已经提醒过你了……”
“用不着，你们开学的时候就知道夏瞳学姐，可那时候你们甚至还没有见面，那你们为什么会知道夏瞳学姐呢？”
柳岚的表情只有那么一瞬间带着落寞，像是倒抽一口气一样僵住表情，然后又恢复往常的笑容。
“明明是不同学校，第一名就能让别人主动去了解。第二却名连让别人提起兴趣都做不到，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所以呢？你长篇大论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那个第二名！”
？？？
“打住！你们连年级都不同吧？”
柳岚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因为她和夏瞳毕竟相差一岁，我从来没有真的把她们放到一起比较过。
可现在听到的现实却与我以为的过去背道而驰。
“这和年级无关，我和夏瞳学姐可是从小学就在同一所学校……”
“是吗？”
“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学姐家里那么有钱，我家里工作性质又很特殊，所以最后都塞进那种所谓的「贵族学校」。”
“那你吐槽我富二代？搞了半天真的只是在阴阳怪气啊？”
我就像顺着柳岚的步调一般努力吐槽，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贵族学校长啥样，这种人为什么可以调侃我是富二代啊。
现在柳岚说的这些恐怕夏瞳自己都不知道，否则在我们关系正常的时候她不可能不提自己有这么一个夸张的学妹。
“所以……就是这么一回事！”
柳岚轻笑了两声，表情又再度恢复严肃，用力的踢着地板。
“从小到大我听的最多的就是别人对夏瞳学姐的称赞，无论我做什么，夏瞳学姐都会在去年做得更好。她对我而言就是目标，我想变成她那样优秀的人。”
“你已经做到了吧？档案上的那些两个夏瞳加起来也比不过……”
夏瞳的档案上特别干净，学习是她逃不了的，所以很认真。
但花费无谓的时间在所谓的课外活动上，哪怕到现在都不是夏瞳能做出来的事情，除非我陪她，但那样她的注意力又会落到我身上，还是没办法好好参与、好好享受。
“那只是夏瞳学姐没有参与而已，哪怕一次也好，我想在相同的事情上面胜过她。”
“……”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你们谈恋爱的消息传出来，我本来以为夏瞳学姐以后的男朋友，一定是那种闪闪发光的，结果却……”
“呵～～不会发光还真是对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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