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马加藤惠
沿市内高速行驶足足九十分钟,和马才来到相田诊所所在的老街,大概是推进改造工程的缘故,老街感觉比以往多了些人气。
老街的狭窄道路并不适合开车,于是和马干脆把gtr停在老街门口的驻车场,然后步行进到老街。
老街给他感觉跟七八十年代的国内相似,一幢接一幢的低矮平房沿着街道两侧排开,平房之间悬挂着晾衣服的绳子,一些流着鼻涕的小孩在街上跑来跑去,在街角偶尔还能看到几台跟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自动售卖机的身影。
逛街途中和马跟一背着菜篓的老妇人打听,得知相田诊所虽然己经关门歇业,但相田医生和其妻女却还住在老街另一端的家里。
老妇人给和马指出相田家的位置,和马出于慎重还跟老妇人打听了最近老街是否发生过车祸火灾等意外事故,结果把老妇人给气得不轻。
“呃,抱歉抱歉,我是警察,一不小心就养成职业习惯了。”和马连忙道歉,同时拿出警徽来出示。
“是警官桑啊,巡逻治安真是辛苦了。不过有些触霉头的话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哦,听的人不会开心的。”
“是是,我今后一定注意。”
得知相田家安然无恙的和马长长舒了口气,跟好心的老妇人告别后,举步朝着街道东侧的相田家走去。
老街从西到东似乎有着明显的等级区隔,西侧靠近公路的大半是紧挨着修建的拥挤平房,而东侧往山上延伸的则多是带庭院的独幢建筑。
不过医生在日本本来就是高收入的体面职业,相田家住在独幢建筑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和马边走边依着门牌辨认,爬上好几级台阶后,总算在一处停着面包车的岔道旁找到相田家的门牌。相田家是一幢日式传统的两层木造建筑,前庭栽种的绣球花都快长出墙外了,显然得到了主人的精心照料。
这光景让和马放下心来,原本想上门按门铃,但走近后才发现前庭的门竟是虚掩着的。
“嗯?”
虽然只是稍稍异常的情形,但和马警惕心还是瞬间提了起来。于是当即停步,竖起耳朵捕捉着前面屋宅里的动响。
片刻后和马转向道路另一侧,越过道路拐角然后迅速猫腰贴着墙跟潜行,来到相田邸屋后便攀着矮墙翻进去,悄然无息地落到后院中。
后院比起前庭来要稍稍开阔些,依主人喜好栽种着好些枫树,空地上还晾晒着被单衣物。和马借着障碍物掩藏身形,悄然接近跟后院相连的缘侧,然后透过缘侧看到客厅内的情景
相田家应该是相田夫妻跟女儿一家三口住的,但此刻客厅内却多出好几名相貌凶恶的壮年男子,他们手里拿着钢管铁棍等钝器,在胳膊裸露处还可隐隐看到露出的猛狞纹身,其身份应该是极道无疑。
和凶恶极道们相对的,是沙发上一对相貌温和的中年夫妇。他们被手持棍棒的极道左右包围着,大声恫吓,男主人仿佛拼命忍耐般的低着头,而身边妻子则惊恐万分地抱着他的胳膊。
“啧,来这套。”
和马禁不住咂舌。应该说不出所料还是果然如此呢?眼前这群凶恶极道的登场足以证明他对幕后黑手的推测,不过今次能在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前赶到,这点又堪称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我方的幸运便是敌方的不幸。
和马嘴角牵出近乎凶暴的弧线,目光在那些浑然不觉的恶党身上扫过。
突然一声哀鸣吸引了和马注意,偏头望去,才发现客厅更里侧的位置居然还有两名恶党。
其中一人是西装革履加金边眼镜的浮夸装扮,看起来应该是带队的小头目。站小头目旁边的是一身材魁梧的纹身男子,正以粗壮胳膊挟着一学生服的少女。
少女双手被扳到背后动弹不得,其学生服上衣己被粗暴扯开,露出发育良好的大胸肌和可爱风的浅绿胸罩。
少女无助哀鸣的模样引得周围恶党们纷纷发出猥琐的笑声,而西装男则抽出一把短匕,狞笑着将其贴在少女的胸罩带子上,作势要割断的模样。
眼见女儿受辱,男主人像无法忍受般的猛站起来,却被旁边恶徒抬腿给踹了回去。
男主人的痛呼跟少女的悲鸣在屋内响起,而西装男则仿佛非常满意眼前戏码般的邪笑出来,然后脸凑向了少女的胸前但他没能得逞,途中横飞来的一脚踹到他的脸上。
这一脚和马没惋惜力气,西装男俗气的金框眼镜被踹得凭空解体,而整个人也有如被新干线车头撞到般的横飞了出去,撞进五六米外的橱柜,然后便再没了动静。
小头目突然被人一脚摞倒的情形显然超出恶党们的理解,在他们反应过来前,和马再一脚踢在纹身男的膝盖后。
纹身男身不由己地跪倒,而和马则按着他的脑袋砸向地板。纹身男的脑门和地板亲密接触发出沉闷声响,随即便追随头目退出了舞台。
“咦?咦咦?”
“不用担心,马上就结束。”
搞不清状况的少女惊惜失措,而和马路过时顺手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的几名恶徒,用力挥舞着棍棒朝和马发出威吓的声响。
然而那色厉内荏的模样,跟在猛虎面前低吠的野狗没啥两样。和马根本懒得回应,顺便拿起手边的一根鸡毛掸子,脚下发力一记放水版的牙突便把叫得最凶的恶徒给戳倒在地。
牙突后接着左右四连斩,两名试图用棍棒格挡的恶徒先被抽落手里武器,然后脸颊各挨一记势大力沉的重击,牙齿跟着斗志一并飞散。
当和马看向最后一名恶徒时,后者己是浑身哆嗦,哇哇怪叫着把手里球棒扔过来,自己则转身朝着门口冲去。
和马眼也不睁地接下球棒,转身再把球棒扔了回去。于是被抛弃的球棒带着被赋予的使命追上前主人,在一声闷哼里达成了恶党清零的战果。
“这样,应该全解决了吧……”
结束这番连热身都称不上的小场面过后,和马环视着室内,确认自己没有对家居造成多少破坏。
毕竟这里可不是津田事务所之类的,警察出手制止暴徒的结果却让善良民众咽下修复家居的昂贵帐单,恐怕很难称得上是漂亮处置。
“您、您是?”男主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突然登场的猛人。
“啊不用怕,我是警察,在外面听到动静才进来的……”
和马朝善良市民的中年夫妇报以微笑,正打算说些挨拶用的场面话,但后脑勺突然有股针刺般的尖锐感。和马近乎本能般的往左偏头,次瞬间一枚梭镖几乎挨着他耳朵飞了过去。
“有余党!?”
梭镖深深扎进客厅前方的立柱,和马则涌出毛骨悚然的触感。
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直接猫腰向最近掩体扑了过去。和马身影如电,而接连数枚梭镖哒哒哒地几乎追着他的脚跟射落地板。
和马背后冒出冷汗,这类梭镖明明该是早被时代淘汰的冷兵器,然而其力度跟精度,居然让他生出有如被韩国黑帮用重机枪扫射时的危机感来!?
[715.183 在后院中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这究竟是……]
这特么不科学!?
和马低吼着。这时他己接近墙角,顺手抄起墙边一把折叠椅往后扔去。
和马本想给自己争取点时间,但折叠椅跟射来棱镖撞上的瞬间,后者激发出小规模的爆炸,大量刺激性的粉末随着爆炸喷洒出来。
客厅内顿时变得烟雾弥漫,同时伴随着中年夫妇的猛烈咳嗽声。
“梭枚催泪弹?”真有创意。
和马掩着口鼻低声赞叹。虽然在烟雾炸出的刹那他就摒住呼吸,但在视界被阻断的眼下他也无法搞清对手的来路。
可以确定是,对方有着跟那极道恶徒截然不同的等级,搞不好是幕后黑手见着情况不妙而直接出手都有可能。
和马戒备着,有些后悔没把正宗带出来。这时左后方传来极轻微的声响。这声响或许不会刺激到普通人的耳膜,但却无法瞒过和马强化后的敏锐五感。
和马直接转身放出一记牙突,用的还是刚刚拿到手的鸡毛掸子。至少掸子柄是竹制的,勉强也能当竹刀的代用品。
鸡毛掸子的牙突,以撕裂烟雾的气势戳向背后的人影。那人大概没料到和马能捕捉到他位置,但反应也是极快,抬起左手硬挡下和马的牙突。
就算鸡毛掸子让剑豪来施展也有断骨碎肉的威力,但那瞬间传来的触感却让和马感觉好像戳到钢板。
“好硬!”
在和马愣住的瞬间,对方借着转身把牙突力道朝旁边卸去,同时一记回旋踢朝和马脑袋砍来。
听着声音不对的和马急忙向后仰退,一道寒光贴着他的鼻尖划过,一缕头发被切了下来。
“我靠!?”
这货到底藏着多少武器?和马心惊胆颤,但也涌出怒气。和马一声低吼发力扑出去,这时对方尚未调回架势,被和马拦腰擒抱着,就这样撞破门壁,摔过缘侧,双双落到了后院。
后院里有女主人晾晒的衣物跟床单,摔进去的两人打了个滚,却来不及调整,在怒吼声里以各自最快速度向对手攻过去。
“诶?”
和马的拳头挨到对手面门。
对方的短棍也戳到和马腰间,短棍前端冒着电光,但却停在衣服前。
“警部补?”
“黑崎君……”
和马背上披着蓝白相间的被单,而黑崎头上顶着花花绿绿的内裤。阳光通透的后院里,两男人在衣堆中大眼瞪小眼,维持着这般可笑的姿态慢慢偃旗息鼓下来。
**
得闻樱田门风头最劲的新锐警部刚刚在自己辖区阻止了一场入室劫案,老街所辖的地方警署大为震动,随即紧急调动麾下警员来现场处置。
几名有恶意伤人嫌恶的极道凶徒被带回警署关押,因包括其头目西装男在内多数都处于暂时无法言语的状态,所以审问只有稍后进行。
不过警察们在相田宅附近的面包车里发现了长短刀跟汽油等违禁品,这些若当成杀人未逐的证据算到他们头上的话,估计得吃好一阵子的牢饭了。
亲自前来的警署长对和马千恩万谢,想跟樱田门新贵建立良好关系的企图相当明显,不过看到在场的黑崎时却立即变脸,俨然无视其存在般的直接走开。
在和马要求下,地方署的警员们迅速结束了现场取证的工作。在警员们押着极道们离开后,和马跟黑崎便在相田家的凌乱客厅里接受了相田夫妇的招待。
“唉唉,本来我还想尽可能不破坏家居的……”
因客厅原有沙发被爆炸跟梭镖给掀翻,众人只好围着勉强擦干净的茶几,在榻榻米上席地而坐。稍后相田太太奉上茶水,和马端起茶杯,环视着周围有如暴风过境后的客厅,发出半真半假的抱怨。
“非常抱歉,是小官的疏忽。”坐在和马对面的黑崎满头黑线,几乎快要把头贴到了茶几上,“听说东京都里好多家诊所都在近日都遭遇意外,我担忧相田家也出事,听到里面动静一时情急……实在抱歉,真是对不起警部补。”
“算了,结果没事就好,要不是这样我也没机会见识你的实力。”
和马大度地摆摆手,稍稍瞄向黑崎头顶的词条。刚刚那番交手中黑崎至少用了四五种武器,而且还都不是哗众取宠的样子货,其变招迅猛又下手精准,换成别人估计早就倒下了。
真不愧是鬼庭信玄的衣钵传人,和马估计自己空手大概率摆不平黑崎,但真剑对决的话胜算则多半在自己这边。
“实在抱歉。”黑崎以感激神情松了口气。
和马端起茶杯,稍稍整理思绪后开门问着。“说起来,黑崎君你和相田医生认识?”
“是的,从祖父那代就受他们照顾了。”黑崎点点头,望向旁边的相田俊次。在日本社会中,像这类型的私人诊所其实也往往兼具着社区医疗的职责。
倘若黑崎家住附近的话,那家里老老少少大概都会到相田诊所来看病。
“原来如此。”和马点点头。黑崎跟相田家有交情不假,但听到几家诊所出意外就马上联想到相田诊所也会出事,这其中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地方。
和马放下茶杯望向黑崎,顿了两拍,才以严肃口吻确认着。“黑崎君,你是知道‘开门实验’的,对吧?”
“……开门实验?”被询问的黑崎并没开口,发出讶异声音的却是旁听的相田医生。“警官大人,您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还有,诊所接连出事是什么情况?”
“这个嘛,东京都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我也是在调查途中才慢慢把线索连起来的……”和马说着望向黑崎,确认他没有想开口的意思后,便自己接过话题解释起事情的起因经过来。
从东京街头出现的白日梦游者,到询问确认的共通点,再到调查发现的开门实验,最后是参与开门实验的若干诊所最近接连遭遇意外横祸的事实。
“……相田诊所也是开门实验的参与者,所以我推测他们也很可能来袭击这里。那些家伙虽然还没来得及审问,但估计他们大概率是幕后黑手的爪牙,我说得对吧?”最后那句和马是向黑崎问的,以确认的语气。
“……短短数日内居然就能调查到这一步,警部补的手腕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小官佩服。”黑崎以近乎叹息的语调确认了和马的推论,那句“佩服”大概也是真心服气的意思。
“等等,所以这些都是真的?开门实验引起许多人白日梦游,有人为消灭线索而对曾参与实验的诊所下手,也包括我们家?”相田医生就算再怎么镇定,这时候也不禁惊慌失措起来,“可恶!我就知道那实验果然有问题!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报警了,唉唉,当初我怎么会答应的啊……”
“既然如此,能请你跟我说说吗?那个所谓的‘开门实验’,究竟是怎么回事?”和马紧盯着相田,趁热打铁地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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