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马加藤惠
算了,和马心想不管了,能被我NTR到,那说明原主菜的,菜就是原罪啊。
和马把心思转到教南条同学突刺剑技上:“好,南条小姐你来一套连贯的。”
“我知道了。”南条恢复最初起手式,紧接着发动突刺。
和马在旁边看着,一眼就看出来她动作走形了不少。
和马这个金手指,只要摆出姿势并且发力方向正确,动作就一定不会走形,这其实是个很大的优势。
成熟的剑技的动作一般都是经过反复改进锤炼的,一定是最优解。
而使用这些剑技的时候如果没达到应有的效果,一般都是因为动作变形了。
有些人说套路无用,其实主要是因为他们练得不到家,套路总走形。
能够把剑技完全不走型的用出来,这其实是非常厉害的一件事。
南条大小姐就完全做不到不走型,要像和马那样每次都完美的用出剑技,需要海量的练习。
“停!”和马喊停,然后上前开始纠正大小姐的动作。
白梅香的味道又钻进他的鼻孔。
真好闻。
和马忽然很想紧抱着大小姐,把脸埋进她衣服里,尽情的闻这香气。
但是他立刻赶走了这种冲动。
曾经单人拆组的男人,意志力怎么可能连这种冲动都克服不了。
旁人甚至看不出来和马那一瞬间产生了冲动。
和马非常绅士的完成了指导,然后拉开距离:“再来一次。”
这样的练习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和马初步教会了南条同学突刺的基本要领,然后教了南条同学和美加子一些最基本的北辰一刀流技巧。
时间就这样到了中午。
千代子看了眼道场里的表,说:“老哥,上午差不多就这样吧,我们来吃饭。”
美加子立刻举手:“我带了便当过来!精心准备的便当!不用热就可以吃的那种!”
“我也有带给病号的点心,”南条同学赶忙说,“当午餐吃也完全可以。”
和马点头:“好,那就到院子里去吧。天气这么好,还能赏最后一波樱花。”
院子里的大樱花树还在静静盛放,明明落下的樱花瓣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了,却完全没有停止开花的意思。
不过樱花的花期也快过了,大樱花树再能开,也挡不住自然的力量,过不了几天就应该会在一场雨后完全凋零吧。
和马率先来到道场和院子之间的缘侧。
桐生家老房子的缘侧很宽阔,很适合一群人聚在一起一边看着院子里的风景一边吃饭。
和马直接往木板地上一坐,两脚从缘侧边缘垂下,抬头看着盛放的樱花树。
三个妹子很快把便当盒还有其他东西拿了过来摆开。
日本这边默认这些家务都是女性负责,和马当甩手掌柜没有妹子会有意见。
美加子兴致勃勃的打开便当盒:“锵锵!看!怎么样,卖相不错吧?”
和马瞥了眼,说:“哼,都不会发光,一般。”
“会发光是什么鬼啊!加了荧光剂吗?”美加子大声吐槽,顺便用手轻轻拍了下和马的肩膀。
南条小姐笑道:“你们平时经常像这样,讲漫才一样互动吗?”
“嗯。”和马点头。
“真好。”南条同学听起来相当的羡慕。
美加子看了她一眼,忽然凑近她闻了闻她身上的香味。
南条同学:“普通的药妆店就能买到白梅香味道的香水哦,不过我这个是专门找职人配的品种。”
“可恶,我恨资本家!”美加子像表演漫才一样表情夸张的喊。
刚经历过学运时代的日本,这样的发言并不罕见。
和马不管正在友好交流的妹子们,径直拿起筷子,夹了个天妇罗扔进嘴里。
只能说美加子或者美加子她妈妈的手艺确实不错,这个天妇罗炸得外酥里嫩,口感正合适。
和马正想再夹一个,门口传来门铃声。
和马按住想起身应门的千代子,回道场拿了把木刀,扛在肩上直奔玄关。
他凶神恶煞的打开门,然后看到穿着警视厅科学搜查科制服的人站在门外。
“桐生和马先生是吧?我们来送还您留在现场的物品。”说罢说话人就径直推开院门这个时候院门并不会上锁。
一名警察搬着个透明的塑料箱子进来,放在地上,箱子里是一大堆木刀。
接着另一名警察把一个斗笠和一柄长刀放到塑料箱上。
“您清点数量之后,在这里签个字吧。”最开始对和马打招呼的警察递上一个写字板,写字板上夹着一张清单一样的东西。
和马点头,先伸手拿起太刀这熟悉的重量,加上刀柄上那明显的一文字纹,确实是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没错了。
和马切换成腰部挂刀的姿势,然后轻轻用拇指顶住刀柄护手,微微用力。
一声清脆的声响,刀柄和刀鞘之间被顶开一段小小的距离,刀刃微微露出了一点,寒光扫过在场所有人的视野。
和马用漂亮的动作抽出长刀,让刀刃暴露在正午的阳光下。
忽然,街道上起风了。
风卷着樱花瓣掠过刀刃。
风过之后花瓣纷纷断成两截。
“桐生和马先生?”
警察的声音把如痴如醉的看着刀的和马唤回现实,这时候他才发现警察们都后退了好多步,远远的看着他。
和马还刀入鞘,然后接过警察递来的写字板,飞快的签下名字。
“您不清点一下物品数量吗?”警察问。
“不用了。”和马笑了笑,把签好字的写字板还给警察,“我作为良好市民,相信警方。”
[91.010 我只是帮了他一点小忙]
和马话音刚落,千代子就从樱花树那边绕过来,好奇的探头:“怎么了?谁来了?啊,警察先生,你们好。”
“警察把刀和斗笠送回来了。”和马一边回应,一边单手扛起地上装木刀的塑料箱十八把木刀也不是很重。
千代子赶过来捡起斗笠,然后对警官们鞠躬:“幸苦各位了。”
“不客气,那么我们告辞了,桐生先生,桐生小姐。”警官向和马敬礼,随后带着手下上了车,一溜烟跑了。
千代子狐疑的看着和马拿在手里的刀:“这刀怎么回事?看加饰,这刀便宜不了,应该不是我们家的东西吧?”
和马:“现在是了。”
千代子用了一秒钟来理解这句话,然后她轻轻扶额:“好吧我懂了,我想想看,家里曾经有过一个刀架,但是不知道扔哪里去了……顺便,你如果要摆刀的话,刀架后面得有挂轴,我们家可没有这种东西。”
名刀的陈列架后面要挂挂轴作为背景,挂轴上可以是字也可以是画,最好出自名家之手。
越是名刀这方面越讲究。
反正日本人在这些地方就喜欢追求一个讲究。
日本这边这种穷讲究的风气,直接养出了非常大的“职人”群体,这帮人的手艺说实话未必有流水线上的机器好,就胜在一个讲究。
日本的上层阶级,靠这种讲究,确立自己的身份,而他们的这种行为,又反过来抬高了“职人”们的地位。
举个例子,插花。中国人看到某某插花名人这个头衔的时候,会觉得不就是个卖花的吗?
但在日本,人家真的就不止是个卖花的,人家的插花教室很可能有一帮阔太太和大小姐挂名学习,人电话本里写满了各路达官显贵的直连号码,打进去不是秘书接的那种。
光这个号码本就能让人少奋斗几十年。
还有像什么花牌名人、将棋名人、茶道名人,甚至做手工艺的诸如纸扇、纸伞的名人等等,凡是和传统技艺挂上钩的,基本都成了达官显贵彰显身份的媒介。
就靠着这层关系,他们也成了日本上层社会的一部分。
和马上辈子其实还挺羡慕日本这套机制的,因为这个机制虽说是封建余毒,但是它保存了很多传统工艺和文化。
相比之下中国的剪纸、皮影戏之类的传统文化,都快没有传人了。
和马强迫自己不再想上辈子的事,然后顺势开始考虑这辈子相关:在这个世界,这种穷讲究有实际效果了,我还得学着听曲喝茶看净琉璃……
不知道听京剧有没有效。
上辈子和马看完那部人民的名义,去听了听沙家浜的《智斗》,结果发现真带劲,有点上瘾,顺带着就把当年的八大样板戏全听了。
什么“今日痛饮庆功酒”啊、什么“临行喝妈一碗酒浑身是胆雄赳赳”啊、什么“敢叫日月换新天”啊,可上头了。
这要是听现代京剧也能有BUFF,那可就太好了。
和马正走神呢,千代子推了推和马的:“老哥,警官们走了。”
“啊?哦。知道了。”
“你最近怎么老出神啊?”千代子担心的问,“不舒服?”
“我在感悟天地。”和马随口胡诌。
“又骗我。”千代子撇了撇嘴,拿着斗笠回屋去了。
和马跟在后面。
进入道场的时候,俩妹子都看呆了,目光都落在和马手里的刀上。
“那是……真刀吗?”美加子小心翼翼的问。
和马把手里装木刀的箱子往地上一方,腾出手来直接拔刀。
刀出鞘时清脆的声响,让美加子缩了下脖子。
其实这种细细的金属鸣音,人听到会本能的起一身鸡皮疙瘩,就和听到用指甲盖刮铁片的声音时的反应类似。
南条同学上前一步,仔细观察和马手中的刀:“这纹路,是古刀吗?看加饰,是备前长船?可是备前长船会有一文字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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