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马加藤惠
门口咨询台的值班护士要拦和马,他直接拿出警徽:“被捅伤的那个警察在哪里?”
护士立刻指着旁边:“在这边一号病房,不用担心,情况已经稳定了。”
和马又问:“那他醒来了吗?”
“还没有。麻野刑警失血过多正在昏睡,但是已经输血了,不用担心。”
正说着两个穿警服的男人从病房里出来,为首的人向和马出示警徽:“我们是区警署的夜班巡逻,您是?”
和马:“警视厅搜查一课桐生和马警部补,麻野巡查的搭档。”
两个警察立刻向和马敬礼。
“什么情况?谁捅的麻野?”和马上前一步质问道。
两个警察看了眼和马身后的玉藻,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在民间人面前说案情。
和马一指玉藻:“她是检察厅的检察官,不用在意他,直接说吧。”
“是。麻野巡查大概是晚上一点被捅的,他好像是睡不着出来买安眠药,然后看见犯人正借着酒醉骚扰下班的陪酒女,便上前制止,结果恼羞成怒的犯人用敲碎的酒瓶捅了他一下。”
和马:“犯人抓到了吗?”
“犯人到岗亭自首,告诉我们麻野巡查倒地的地方,我们才知道他出事了。”
“犯人自首了?”和马大惊。
“是的,是住在麻野巡查家附近公园里的街友,是喝醉了一时起了歹念。”
“不可能!”和马一声断喝,“他是被人蓄意捅伤的!因为不久前,不对,就是昨天,我们才被极道威胁过!”
两个警服巡警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个对和马说:“极道一般不敢威胁搜查一课的刑警吧?而且警部补你看着那么年轻,应该是职业组吧?极道怎么可能捅职业组的搭档呢?”
和马:“我们就是被威胁了,威胁着是关东联合直系一代组织干部大慎孝浩!这个流浪汉这个街友一定和极道有关系!”
两个巡警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和马说:“您如果愿意,可以亲自来审问被收押在警署的犯人。”
和马想了想,点头:“好,我来审问。”
玉藻:“那我就留在这里看护麻野桑了。”
就在这时候急诊中心的大门开了,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从外面进来,对询问台值班的护士说:“我是麻野的爸爸,他情况如何?”
和马扭头看着这位,发现面容确实和麻野有点像,不过这个老男人看着有点眼熟。
玉藻这时候毕恭毕敬的向老男人鞠躬:“警察厅官方长阁下,您好。”
和马嘴巴张成了O型。
警察厅官房长,这个官房就是“长官秘书处”的意思,官方长就是警察长的头号心腹。
这样的大人物居然是麻野的爸爸?
那就奇怪了,麻野居然不是职业组?
职业组的关键是通过甲等公务员考试,而警察厅官方长的儿子是可以走后门通过这个考试的。
和马惊讶的当儿,官房长到了他面前,向他微微鞠躬:“犬子受警部补照顾了。”
说完他才转向玉藻,微微鞠躬。
和马立刻说:“不不,我的疏忽让他遭遇不测,非常抱歉。”
“等一下,我在来的路上听我的秘书报告说,只是一起意外啊,犯人都自首了。”
和马:“绝对不是意外!昨天我们才被关东联合直系一代组织的干部威胁!这绝对不是巧合!”
“极道啊,”官房长咋舌,“虽然麻野是我儿子的事情我没有声张,所以极道应该也不知道他是我儿子,但是极道应该不敢公然袭击搜查一课一位警部补的搭档吧?这个应该就是单纯的醉汉伤人事件吧?”
和马摇头:“不,那个家伙就是利用了这种定势思维!请让我去审问那个街友!我一定让真相水落石出!”
“嗯,也好。”官房长点了点头,“但是,注意不要用刑,我不希望我儿子的第一个搭档因为私刑被人投诉。”
和马撇了撇嘴:“知道了。”
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急诊室。
玉藻跟着他,等他上了车才站在车门口对他说:“我就不去警署了,见习检察官跑去警署不太合适。如果我已经成了常驻警视厅的检察官,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
“我在这里和麻野的爸爸聊聊看,我觉得他儿子进警视厅有故事。毕竟都专门用了前妻的姓。”
和马点头:“好,正好运用你的手腕。你在这里我也比较放心。”
“这可不能放心,我只有对抗怪异的手段哟,人类的强者来了我只能躲。现在的我甚至连枪械都不能正面抗了。”玉藻小声说,“不过我想警察厅官房长在这里,对方也不会轻举妄动。”
和马点头:“行,我去去就回。”
玉藻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大步,让出车子启动的空间。
和马发动了车子,直奔警署。
他过来的时候看过地图,专门注意了警署的位置。
这个医院作为警方的关联医院,离警署并不远。
和马一路超速闯红灯,五分钟就开进警署的停车场。
他对值班的警察亮明身份后,直接要求提审今晚捅人的街友。
片刻之后,街友就被从拘留牢房提到了审问室。
那街友一进门就对和马说:“警察先生,这里的床铺睡着,比我的塑料床舒服多了!”
和马用力拍桌:“放肆!”
街友吓一跳,整个人抖了一下。
和马:“老实交代,谁让你来捅伤麻野的?”
“没人让我捅啊。警官,我就是喝了酒,脑袋一抽就捅了,你送我进去坐牢吧,还能吃几顿饱饭。”
和马一把揪起街友的衣领,一巴掌扇到这货脸上。
这个年代,警方有个特别奇葩的说辞,被发现嫌疑犯身上有伤痕,就装不知道,然后说“可能是他自己摔的”。
因为日本法院也要追求结案率,很多时候就会忽略这些明显的刑讯逼供证据。
律师很多时候也会心知肚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和法院维持良好关系的话,在其他案件上法官也会行一些方便。
这种大律师为了塑造自己什么案子都能绝地翻盘的形象,会抓住一切机会。
对这种大律师来说,翻盘一个案件带来的声望的收益已经超过了和法院维持良好关系的收益。
毕竟人家律师费高得离谱,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出起的程度了。
和马对这种潜规则心知肚明,扇个巴掌在这个时代的日本警署里不算个事,尽管官房长提醒了他要他注意分寸,他依然毫不犹豫的就扇了。
更夸张的还有请人喝“司法奶茶”呢,就是剪了碎头发进去的饮料,喝下去之后会上吐下泻很长时间。
被打的街友居然两眼泛出泪光:“真的没有人指使我啊!我喝醉了,看那刑警小哥很帅,就觉得这种帅哥肯定很受陪酒女欢迎,凭什么一直都是他们得好处,就敲碎了瓶子给了他一下。
“我已经知道错了!”
和马继续拽着这家伙的衣领,一字一顿的说:“你知道你捅的是谁的儿子吗?是警察厅官房长的儿子!”
警视总监是管警视厅的,管不到东京之外的县警,从全国警察的角度看,警察厅官房长还真就是第二号人物。
而且官房长还能插手警视厅内部的人事,只是不能管办案。
街友愣了一下,颤颤巍巍的问:“官房长是个什么长?”
“你就理解为日本警察的二号人物就好了。”
“那不是超厉害的大人物?这……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他的儿子啊。”
“所以就叫你说出谁指使你的!”
这一瞬间,街友犹豫了一刹那,然后又坚定的说:“没有人指使我,我就是醉酒了脑抽,哎呀我怎么就喝那么多呢!”
和马这时候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再次质问道:“你哪里来的钱喝酒?”
“我捡了个钱包,拿走了里面的钱。钱包里的证件我下午去邮局给失主寄过去了。邮局的人可以作证!”
和马本来以为从买酒钱这里下手,没想到还有这一手。
以极道在日本的基层组织,弄个倒霉蛋的钱包简单得很。
大慎孝浩的地盘还是在红灯区,这种地方掉钱包那可太常见了,被毛贼偷的钱包更多,他整一个过来,然后让这个街友去邮局寄一次。
寄出钱包这个行为,就等于留下了证据,邮局的工作人员也是公务员,证词可信度很高。
这样一来街友为什么有钱喝酒的问题就解决了。
和马又给了街友一巴掌:“混蛋!说,他承诺你什么?是照顾你的家人吗?是保证你出来之后的生活吗?”
“你在说什么啊?没有人指使我啊!我就是喝醉了,犯了混!”
“你刚刚明明犹豫了!”
“我哪有?”街友坚决否认,“天地良心,我哪里犹豫了?事实就是我犯了混啊!我现在,酒还没完全醒呢,你要我编瞎话我也编不出来啊!”
其实以和马灵敏的鼻子,早就闻到他身上的浓重的酒味。
最起码他喝了不少这点是事实。
但是有的人酒量好,就算喝得一身酒气也神志清醒能走直线。
可醉没醉这东西,没法证明,能测的只是血液里的酒精浓度。
和马松开拉着衣领的手,他这时候有些怀疑,难道真的是个巧合?
大慎的嘴脸又浮现在他脑海里。
那家伙的威胁可不像是假的。
这时候和马打定主意,去找大慎孝浩当面对质。
他松开街友的衣领,用力一推让他一屁股坐下,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警署的人叫住和马:“警部补!你刚刚打的力度有点大了,犯人脸都肿了。”
和马回应:“混蛋,我怎么知道他脸怎么肿了,大概是自己摔的。”
“嗯,我们懂。但是还是小心点,说不定这家伙会走狗屎运,抽选到大律师呢。”
日本政府免费派遣的律师是从律师协会登记的律师里抽选,大律师也有几率抽到,跟抽卡一样,大律师就是SSR。
日本历史上好几次因为狗屎运抽到大律师结果无罪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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