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马加藤惠
“鸡也是鸟啊。”晴琉立刻追加攻击。
保奈美尬住了。
和马出来打圆场:“鸡和海燕在生物学分类上差得很远的。”
美加子一副想要出来搅局的样子,这货也是考上了上智大学的,算个学霸,有复习过生物学相关的内容。
和马瞪了她一眼。
美加子这才一脸无趣的撇了撇嘴。
保奈美对和马微笑,像是在对他的解围表示感谢。
然后她看了看手表,说:“既然你们这边都没事,那我还要回学校去……”
和马:“我可是受了重伤啊,你就不多陪我一会儿吗?”
保奈美笑着走向和马,直接在他跟前停住,踮起脚尖身体前倾,在他耳边轻声耳语道:“这一次没能派上什么用场,但是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会帮上你的忙。所以现在我正在努力。”
和马本来想说“可是增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也很重要不是吗”,但是他胸口被压住气不是很顺,所以说出来的是:“加油啊,保奈美。过几天我康复出院记得来道场吃饭。”
“不用担心啦,我会保证一周至少在道场露面四天啦,师~父~”保奈美这个“师父”都加上了令人后脑勺酥麻麻的尾音。
然后她轻轻一推和马的肩膀,拉开距离。
和马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保奈美似乎对他的反应非常的满意,她看了眼玉藻,然后对大家说:“那么,我先走啦。美加子你要搭我的车吗?我记得你下午有报告要交吧。”
美加子立刻哭丧着脸:“别提了,我刚刚才忘记这件事!我一个日本人,为什么要写全英文的报告啊,这也不是英文课啊,为啥上智大学那么多科目是英文教学啊!”
“因为你是英语系。”神宫寺玉藻一针见血。
“当初是谁忽悠我上英语系的啊好像是我自己觉得英语系比较屌就去了……自作孽,不可活。保奈美等等我。”美加子一副脚上灌了铅的模样,往门口挪动,一边挪一边唱:
“多纳多纳多……”
和马笑了:“这个民谣讲的是被拉去卖的牛的故事,你是猴子啊。加油,猿飞。”
“我是忍者吗?同样是猴子,我也可以是木下秀吉啊!干,我怎么像历史宅女一样自如的说出历史武将的名字了!”
神宫寺玉藻:“你对历史宅女有意见?”
“没有,嘿嘿。保奈美等等我!”美加子一溜烟跑掉了。
和马拉起病号服的前襟,低头闻了闻。
果然,好闻的白梅香还残留着。
玉藻和晴琉一起看着他做这个动作。
晴琉:“啊,突然想唱歌。和马,我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个旋律来着,是你哼的吗?”
和马挠挠头:“是我。你要听吗?”
“来,我听听。”晴琉说着,用非常自如的动作把一直攥在手里都带上手汗的红豆发夹别到了额前的刘海上。
玉藻看看手表,说:“待会再说吧,教授要来查房了,我们先回212,查完房再过来。”
和马点点头,教授的面子还是得给,毕竟日本医疗这种近似封建贵族的体系,和教授关系好,以后住院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和马总觉得自己以后会成为医院常客。
这样想的瞬间,他肚子上的伤又疼了起来。
**
教授查完房,和马又跑到晴琉这边来了。
毕竟约好了哼歌给她听。
和马坐在晴琉的床边,看了眼跑到窗前坐着借用窗外阳光看书的玉藻,然后开始回忆卡斯特没的雨季的旋律。
他一边回忆,一边跟晴琉讲解道:“这首歌,是我幻想的奇幻世界中,一个大贵族兰尼斯特,写给他的仇敌的。”
晴琉大惊:“还有背景故事?”
“简单的背景啦,你只要知道这个大贵族兰尼斯特的标志是金色的狮子就好了。它的仇敌的标志也是狮子,颜色不同。”
其实和马是懒得改英文词了,反正简单讲一讲背景就能完美理解歌词,不用说太细。
然后和马哼唱起来。
一曲唱完,晴琉歪着头问:“这首歌,其实是写来杀鸡儆猴的吧?”
“你理解得很对!”和马对晴琉竖起大拇指,“所以那天我一边哼着这首歌,一边比了个手枪指着在远处车里看着的柴生田久。”
晴琉笑了:“好狂,堂堂正正的下战书么,我喜欢。那我们养好伤是不是就直接砍过去?”
“然后成为罪犯开始亡命天涯?”
“我觉得不错啊,这次我们坐船走,就不会发生铁路走到尽头没路了的事情了。”
干,这还能接上的吗?
和马摇摇头:“别急,直接砍上去那是下下策,我们要一点一点的揭露他们的阴谋,把他们一切罪行都暴露在阳光下,然后逼着他们恼羞成怒的来弄我们,这时候再下手,就是正当防卫。”
晴琉:“我以为你要说起诉他们走法律途径呢。”
“法律不一定能判死刑啊,虽然日本是个有死刑的国家。”
中华文化圈的国家貌似都有死刑。
晴琉舔了舔嘴唇:“这样好像也不错,又干掉了犯人,还合法。”
“正当防卫。”和马说。
晴琉拍手:“妙啊。刚刚那歌怎么唱的,我忘了怎么起头。”
和马哼下开头。
晴琉立刻接下去,吟唱起来。
果然她的声音好听得不行,唱功也一流,跟刚刚和马哼唱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这时候有人敲门。
玉藻立刻起身去开门,跟外面的人说了几句之后,她抱着个礼物盒子回来了。
“有人邮寄了礼物过来。”玉藻说,“医院的安检机检查过没问题。”
和马拿过礼物。
这里是警方关系的医院,经常会有关键证人什么的住院,安保等级很高,应该不至于有邮件炸弹什么的被漏进来。
撕开礼物包装纸后,和马看见一张手写贺卡。
他拿起来念道:“感谢桐生和马桑洗刷我们的嫌疑,祝您早日康复。福寿帮坐馆,张正义。”
念完,他把贺卡翻过来,背面是关二爷的画像。
晴琉:“我看看!”
说着她就自己动手拿过贺卡,端详上面的字。
“字挺好看的嘛。”她说。
和马拆开盒子,发现里面是个蛋糕,还配了塑料的刀叉。
“只是个蛋糕啊。”和马嘀咕一句,倒不是觉得礼物轻,他也很久没吃过蛋糕了,因为穷。
但是,那可是福寿帮啊,上辈子和马看的港产黑帮片里,黑帮送礼哪有只送蛋糕的。
要么就是金条,要么就是子弹。
和马摇摇头,决定不管那么多,先享受蛋糕就好了,他把蛋糕放在床头柜上,正要动手切,神宫寺玉藻就从旁边上来,先拿起塑料刀。
“这种蛋糕,我切得比较熟。”玉藻这样说着,熟练的用塑料刀在蛋糕上划了个长方形的口子,然后用塑料刀从侧面一铲,就把一个小纸包从蛋糕里铲了出来。
和马嘴巴张成了O字型:“你说的熟练是这种意思吗?”
“这个活其实做得还挺粗糙的,我们家的和菓子会藏得更用心一点。”玉藻有些自豪的说,然后把纸包倒在和马手上,“有点重,我估计是金条。”
和马深呼吸,然后用很没出息的颤抖的手指拆开了纸包。
然后金光差点闪瞎他的眼睛。
但仔细一看,那并不是金条,而是一块手表。
金表。
玉藻:“有点意外呢,精准的抓住了你的痛点。这下和马你再也不用抓我或者保奈美的手来看表了。”
晴琉:“东大学生进警视厅的话,总有一天会需要这样一块金表。”
和马看着金光闪闪的手表,盯着它走动的表针看了好几秒,才叹了口气:“我要把这个东西退给福寿帮。我是未来的刑警,我不收黑帮的东西。”
玉藻笑了,立刻回答:“我知道了。不过,蛋糕还是要吃的吧?”
“那当然,蛋糕是无罪的。”
“表给我吧,我让勘助送回福寿帮的堂口。”
和马把表连盒子一起交给玉藻,拿起塑料刀要切蛋糕,晴琉忽然说:“其实你只是想继续抓鸡蛋子或者保奈美的手来看表吧?”
和马笑了:“被你识破了。”
“我戴表的话,你也会来抓我的手吗?”
“当然,谁在我身边我抓谁的手,包括阿茂。”和马一边说一边切了一大块蛋糕,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玉藻拿着装进盒子里的手表离开了。
**
中午刚过,白鸟和高山两位刑警就过来了。
“这次的事情闹得有点大,”白鸟在和马让出来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长叹一口气,“东京都议会从早上开始吵,国会也差不多。朝仓靖彦议员你认识吧?他好像打算利用自己和你的私交,在这件事上捞一笔的样子。”
和马直接坐在晴琉的床铺边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白鸟:“朝仓议员利用和我的私交?我和他的所谓私交,主要就是抢了他二儿子的婚……这也能利用的吗?”
“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啦,我只是个刑警,政治家的事情我只能听到一些风传。不过我们这边也焦头烂额,朝月新闻的那些左翼记者们,挖出了最近福寿帮和真拳会的一系列交火,还有福寿帮炸稻川会会长的事情,质问东京警方是不是已经失去对东京的控制。”
和马心想这不是你们活该吗,放任黑帮对拼,换和马上辈子,黑帮敢这样早就吃**铁拳了。
白鸟刑警似乎从和马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他叹了口气:“作为搜查四课的警部,我也不想辩解什么,我们确实在看到对方火力很猛之后,就决定坐看他们互相消耗……总之,过几天可能就会把你推出来,吸引媒体的注意力。”
和马:“又把我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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