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范马加藤惠
“那是因为我打算先干翻碍事的,再和他单挑啊!你听我解释啊,真的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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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门外,趴在房门上偷听的西园寺老头露出欣慰的笑容:“青春真是美好啊。”
[182.100 沿着铁轨,前往天涯海角]
同一时间,桐生和马正在秋田县立武道馆中,百无聊赖的看着团体战的进行。
日本人也真是厉害,这县立武道馆昨天才挂了一个人,今天就正常使用了,只不过在远藤中人挂的位置,用四张凳子加上封锁带围了一小块地方出来,摆了些花。
不过仔细想想,日本可是出过直面原子弹爆炸活下来,然后第二天想到的是去上班的强者,死个人对日本人来说好像也没啥大不了的对吧?
组委会预计到下午,场地会空出来一半左右,到时会在团体战继续进行的同时开始个人战的选拔反正那时候大部分队伍已经从团体战败退了。
然而现在,桐生和马对个人站已经提不起兴趣了,他因为很闲,这个上午在武道馆里到处乱窜,基本上把所有的选手的头顶都看了一遍。
这次剑道大会,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战斗的对手了。
和马的情绪非常的低落,关键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低落。
明明可以白拿一个全国剑道大会个人战冠军,以后自家道场就能把魁星旗堂而皇之的挂在门上了。
这样多少能招揽来一点学生不是吗?找个时间再去西日本把玉龙旗拿了,剑道馆的生意肯定会红火起来。
不但如此,拿到冠军,说不定可以得点BUFF或者称号什么的。
这双份的快乐,加在一起得到的本该是梦幻般的快乐。
可现在,这一切都索然无味。
和马摇头。
美加子和南条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看到他这样,俩妹子对视了一眼。
美加子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和马为啥情绪低落。
而南条提着的装备用竹刀的袋子的拉链,不知道啥时候拉了一个小口,露出包里备前长船一文字正宗刀房上一小块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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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医院。
病房熄灯后,西园寺老头忽然扔给近马健一一个小包:“这是老头子我私藏的巧克力,明天早上你可以用这个来当早餐。糖分和热量足够你进行剧烈的运动。”
“我记得,医生来巡视的时候说过,您不能吃糖吧?”
“我都这个岁数了,再不吃就来不及啰,还顾忌什么啊。我告诉你,像我这样的老家伙,最喜欢进行的冒险就是‘不尊医属’。”
近马健一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估计了一下份量,觉得这老头要真一次过吃那么多巧克力,他绝对直接进ICU。
这时候老头继续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进行过一次大冒险,我偷来了一辆自行车,载着地主家的小姐,翻过了一直以来阻挡我们视线的那座大山。”
“大山?”近马健一惊讶的问。
“是啊,在那之前,我也好,爱子小姐也好,都没有见过山那边的景色,尽管我是农家的小毛头,她是大小姐。
“我第一次看见了铁路,我载着爱子小姐,跟着呼啸而过的夜行列车疾驰,仿佛不论天涯海角都可以抵达。”
老人停下来,像是沉浸在回忆中。
近马健一不由得问:“最后您抵达了吗?”
“抵达了啊,我走到了道路的最尽头。和爱子小姐一起迎接日出。
“就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景象,好几艘大船拉着汽笛,从远方的海岬经过。
“我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船,惊得说不出话来,我甚至以为汽笛声是海怪的咆哮。
“爱子小姐虽然也很震惊,但是她看过画报上的轮船,所以看我惊慌的样子,她笑得直不起腰来。”
老爷子顿了顿,忽然话锋一转:“那时候的日本,很奇怪,一方面能造出那么大的船,另一方面,就住在距离海边那么近的山村里的我却还过着仿佛战国时代的生活。
“我们那个村子,电灯只有爱子小姐家有,还不常用,爱子小姐晚上学习都用的煤油灯,而我晚上只能点蜡烛。
“除了爱子小姐家之外,全村唯一的自行车是政府发给邮递员的,我就是偷的这辆带着爱子小姐实施的这次大冒险。”
近马健一关切的问:“那你们冒险的结局……”
“被抓住了啊,电报真厉害。”老爷子露出苦笑,“然后不久爱子小姐就被送到东京去上学了。我拼了命的读书,要考东京的学校。
“然后我遗憾的发现就算我考得上也读不了。
“我啊,对什么帝国兴亡之类的根本不关心,我最终会选择军校,是因为我是个穷小子,我就算去了那些免学费的国立大学,我也出不起在大城市的生活费。
“对于和我一样的穷小子来说,军校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你去了户山陆军学校?”近马健一问。
“不,”老头子摇了摇头,随后对近马健一咧嘴一笑,“我是个男孩子啊,同为男孩子的你一定能懂吧,最后我选择了大轮船。
“我去了江田岛,离东京的距离,比我老家更远。
“但我完全不后悔。现在想想,没去陆军真是太好了,这些禽兽简直让我们整个国家蒙羞。”
近马健一点点头,追问道:“那后来呢?你……您见到爱子小姐了吗?”
“见到了,不过是在战后,那时候我来到还是一片废墟的东京,打听爱子小姐的下落,最后找到了她。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还有收养来的六个战争孤儿,顽强的生活着。
“女孩子可是很强大的,她们有着让人难以置信的韧性,我根本无法想象她经历了多少苦难,和她经过的苦难相比,我所见识的那些所谓的地狱,一定微不足道。”
老人摆了摆手:“跑题了跑题了,我跟你说这些,主要想说的是,趁着年轻,能任性的时候就尽管任性。不要等一切都已经失去,才追悔莫及。”
近马健一看着西园寺老人:“我……明白了。”
“顺便,这个病房的窗户,下面其实是自行车棚,窗台到车棚顶部其实不到一人高,而车棚和地面也就一人多高。”西园寺老人看着近马健一,“要不是我骨质疏松了,经不起这折腾,我早就出去溜达了。”
近马健一哈哈大笑。
[183.101 双龙]
第二天一早,小森山玲一进青梅竹马的病房,就长叹一口气。
床空荡荡的,摆在床头柜旁边的竹刀袋和村雨都不见了,不用想都知道她的青梅竹马跑哪儿去了。
“所以说,你们这帮男生啊啊啊!”小森山玲,无奈的咆哮。
本来在装睡的西园寺老头一听这咆哮,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放弃吧!改不了的!男人到死都是少年。”
小森山玲不理会老头的大笑,转身狂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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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旗的个人赛,以远超所有人预料的速度结束了。
之所以桐生和马没有能在11点之前夺冠,纯粹是因为他每次都要等另一场比赛决出胜负才能知道自己对手是谁。
绝大多数时间,桐生和马都在无聊的等待,看别人挥洒青春。等别人挥洒完了,桐生就上场,几十秒解决战斗。
然后又是新的等待。
说实话,无聊透顶。
和马甚至想直接弃权,这打着有什么意思呢?
但是魁星旗这个奖励还是有点香的,和马只能继续等。
不过和马记得上辈子的魁星旗好像是团体赛,玉龙旗才是个人赛,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空魁星旗还会给个人赛冠军颁发旗帜。
难道真是为了对抗西日本玉龙旗?
和马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往上打,纷乱的思绪并没有对他的夺冠路产生多少影响。
毕竟敌人都太弱了,弱到和马可以纯靠十三级实战提供的反应速度硬闪他们的攻击,然后从容反击。
真是怎么打怎么有。
打完决赛和马照例准备到旁边坐着等下一个对手,结果被南条提醒道:“你冠军了,别下来,等领奖吧。”
“啊?这就冠军了?”和马摸摸头。
行吧,那就领奖吧。
和马想着赶快拿走魁星旗,回酒店享受空调去。
这场馆空调不给力,热死人了。
和马站在原位,看着工作人员开始布置颁奖仪式。
全剑联的大人物好像已经到场了,这次魁星旗的裁判们正聚集在县立武道馆二楼看台,围着不知道哪位大佬。
和马想看看大佬等级多少,能不能赏脸来个表演赛,反正因为自己赢得快,现在时间还剩下不少。
如果能促成表演赛,那这无聊的个人战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
参加这次魁星旗大会的各个高中,除了出事的大吉山北高之外,全都在和马身后开阔的演武场上列队。
和马身边这一块应该就是待会的主舞台了,工作人员已经把各种凳子、记分牌什么的都清理走。
和马盘算着,这空间这么开阔,刚好可以做表演战的场地。
虽然这会导致站在队伍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不关桐生和马的事情。
来吧,邀请虽然哪个大人物,来一场表演战……
就在和马准备举手对工作人员提出要求的当儿,本来紧闭的武道馆大门被人粗暴的打开了。
外面的阳光与热浪一起涌入馆内,切割出开门人身形的剪影。
那人背上背着像是剑的东西,左手提着竹刀,右手右手被绷带吊在胸前!
和马眯起眼睛,虽然因为逆光看不见对方的脸,但是和马太清楚对方的身份了。
逆光中的男人左手举起木剑,指着站在场中的和马:“桐生和马!没和我打过,你就想把魁星旗拿走?你也太不要脸了!”
和马笑了。
“我也想和你打啊,”他朗声回应到,“但是你看看你,断了一边手,我和这样的你打,会被人说是欺负残疾人的!”
“你这家伙!收拾你,只要一边手就够了!”
说着,逆光中的男人跳起来,侧身坐到通往武道馆内场的楼梯的扶手上,把扶手当成滑梯,就这么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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