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6r2
【已检测到驻海族联络人，权限通过，获得最上级许可。】
正当路希这么想的时候，诺娃的声音突然从信标上响起，清晰无比地传输到他的耳朵里：
【协议编号0001·技术安保，开始执行。】
第795章 骨牌终倾
协议？技术安保？
被这突然响起的提示弄的有点懵，路希连忙询问道：
‘诺娃，协议是什么情况？技术安保又是什么？’
【报告指挥官阁下，协议编号0001是天空城·奥西里斯在万年前与海族首都亚特兰蒂斯签署的5063件贸易合同之一，目前处于未完成状态。】
作为奥西里斯的中枢，诺娃的回复永远是那般及时准确：
【就在刚刚，奥西里斯观测到了天空城所属人员在亚特兰蒂斯的正式驻扎，联络人先决条件已满足，5063件临时中止的贸易合同自动开始实施结算。】
满足天空城所属人员和正式驻扎这两个条件的只有我一个，如果不出所料，所谓的【海族联络人】就是指我了。
因为我被海族之王加冕了等同于亲王的头衔与权力，奥西里斯就认定自己的联络人已经与合同的另一方取得了联系，于是就继续执行那些万年前未完的合同——按照AI少女的思路捋一遍，这事情也很合理。
不过，合理归合理——
“等下，你先等一下。”
忙不迭地制止了诺娃，路希低声问道：
“协议的内容是什么？金钱？资源？还是……人口？”
尽管知道万年前的天空城与亚特兰蒂斯之间不可能签署类似【将下等公民全都拉去做鱼罐头】一类有违人道的合同，但谨慎心还是让路希提出了这个问题。
【检索中，可以回答您的疑问。】
身为庞大天空城的中枢，AI少女的检索答案的速度自然也是超出想象的：
【作为拥有万年前最大也最成体系的储存措施的存在，天空城·奥西里斯为各大势力提供最为安全可靠的知识技术储存服务，旨在防备包括天灾降临、种族灭绝、传承中断一类的极端情况。协议编号0001：技术安保正是基于此背景下诞生的衍生服务。知识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最为宝贵的财产，很多势力都很愿意花上一笔小钱，为自己的核心财富增添一道不可攻破的保险。】
“知识技术储存服务……”
极快地理解了AI少女话语中的内容，路希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说，你现在要提供给海族的是知识？”
【正是如此，指挥官阁下。】
诺娃回复道：
【经过扫描，目前海族首都·亚特兰蒂斯的处境完全符合协议执行的前提条件。为了帮助他们尽快进行灾后重建，协议编号0001已获准执行。】
原来如此……
明白了诺娃突然跳出来的提示究竟是什么意思，路希皱起了眉头。
依靠自身强大的技术实力，天空城·奥西里斯在万年前的过去做起了类似银行保险柜的业务。其他势力将自己的核心技术储存到保险柜里以备不时之需，而奥西里斯就负责判断何时该把这些技术还给对应的种族。
经历了万年的与世隔绝，海底此时正处于百废待兴的状态，显然完美符合协议执行的条件。
就算执行，奥西里斯也仅仅会送来和海族有关的知识而已。根据诺娃刚刚发来的合同简章，这项服务还是预付款，海族一个小金币都不用花。
美好倒挺美好的，我刚刚还在和爱露露讨论【虽然海族恢复了使用深海咏唱的能力，但想复现往日的荣光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结果现在诺娃就突然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
最后剩下的问题是——
“核心技术？我们有那种东西吗？”
路希疑惑地问道：
“你的记录不都被那个【行动代号·加法】删的差不多了？”
【曾被删除，但在您的努力下，这份知识又成功被奥西里斯回收了回来。】
诺娃平稳地报告道：
【信息载体·乐理，记载了音乐方面的完整知识，是您收回的信息载体之一。】
——啊，是那个，从赫莱耶老哥手里拿到，一开始想用来做引诱抽卡的bgm，结果事情太多放下的那个。
本以为和【信息载体·菜谱】一样只是用来调剂生活的娱乐用知识，经过诺娃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这玩意和海族能力的重合度还挺高的。
一切都清清白白、知根知底。
只是……【最上级许可】？
【资料传输通道已搭建完毕，即刻开始执行。】
这一进程似乎在开始的一刹那就进入了不可逆的阶段。随着AI少女清脆的报告声，在包围着亚特兰蒂斯的庞大防护罩之外，一束极细却极亮的光束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靠近着。
虽然会场内的气氛十分热烈，但很快，这一异变就让一部分感知灵敏的民众抬起了脑袋：
“快看！天上的那个是什么！？”
“……流星吧？我有一回在离岸边很远的位置浮上海面看过，正好看到了书里类似【流星】的东西。”
“笨蛋！海面是海面！这里可是海底啊！真有连在海底都能清晰看到的流星砸过来的话，世界就该毁灭了！”
不仅是民众们，爱德华王也抬眸注视着蓝色光束的靠近。
那般轻盈，那般绚丽。
明明带着不可阻挡的冲势，却出奇地感觉不到一丝危险与恐惧，甚至让人想定定地站在原地，用双眼注视着它留下的任何轨迹。
时间看似极慢实则只在瞬间，视若无物地穿越了庞大水体甚至亚特兰蒂斯防护罩的阻隔，蓝光照亮了所有人眼前的世界。
跨越了万年的孤独与守望，来自亘古的信使轻盈的落下，将众人拥入自己的怀抱。
【传输开始，进程，5％，23％，46％……】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在奥西里斯最高技术的牵引下，来自亘古的那份深奥又充满魅力的知识正慢慢被在场所有人吸收、理解。
知识、传递知识、摄取知识。
以蓝光作为桥梁，万年前先祖们创造出的璀璨文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现在的海族面前，几乎是本能的，他们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着。
所有的一切都以最为简明易懂的方式呈现在他们眼前，奥西里斯的技术让所有人都领略到了何为最高效的学习方法。知识不再是需要长久思考才能勉强拾起的贝壳，就像幼儿看到红色而知道‘这就是红色’一般，学习的过程被简化为了【看到即理解，理解即掌握】。
并不是简单的填鸭，因为每个人的侧重点不同，他们得到的知识也极为丰富多彩，来自奥西里斯的超高速学习，让所有人都领略到了何为【学习的快乐】。
作为同样持有【纹章】的一员，路希本人直接选择了更加简单的方法——系统学习法。
只需把系统光屏像伞一样放在头上，与【深海咏唱】有关的挂壁技能就一页页地出现在了技能列表上，比自己理解还要方便。
AI合作，堪称光速。要是我高中时能这样学习，现在哪至于沦落到当穿越者——
“【！！！！！！！】”
——正当路希一边看着技能列表一页一页的刷新，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的时候，从他体内的某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颤动。
像是在怒号，又像是在恸哭，又像是失去一切之人在漫无目的的徘徊、以最为原始的大吼恣意地宣泄着心中的不甘。
怎么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猛地从看技能列表暴涨的悠哉中清醒了过来，路希还未做出什么动作，【完全魔性·亲和】就自动发动，暴涨的黑焰如同遇见油柱一样沿着蓝光迅速攀升，明明看上去气势汹汹，却莫名给路希一种无力的错觉感。
下一刻，路希的眸子亮起亘古的光芒，某个似是而非的场景跨越了一切阻隔，艰难地在他眼前浮现。
黑焰、恶龙、风暴。
在通天彻地、散发无尽压力的风暴巨柱的压制下，本应无比威严的黑焰之龙被狠狠钉死在地上，祂的利爪深深地扣进了地面，浑身黑焰暴涨，却因为风暴巨柱的压制一丝都动弹不得，只能无力地对头顶那条魔性的银河发出带血的怒吼——
“【！！！！！！！！】”
——不甘的，又像是恸哭。
第796章 与海族的暂别
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虚幻与短暂，还没等路希过多思考，恶龙的图像就从他的眼前消失殆尽，一并消散的，还有象征着知识桥梁的蓝色光柱。
【当前进度：94％，传输未完成，源文件已损坏。】
诺娃平稳的报告声在路希耳边响起，似乎在暗示着他刚刚看到的一切并不只是无中生有的幻想。
在传输快要进行完毕的时候，我体内的【完全魔性·亲和】突然在我本人完全没有动用的情况下自行发动，以雷霆之势焚毁了由奥西里斯构建的知识传输之桥。
……【提亚马特】。
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祂能做到这样的事情了。
先是以【灾厄】之名毁灭了精灵圣地的海耶拉小姐，而后又是【灾厄】本尊亲自动手，无论是引发黑焰复燃导致海族濒临绝境还是刚刚【完全魔性·亲和】的暴动都带着些许令人脊背发凉的气息。
但是，导致海耶拉小姐动手的最直接原因应该是一百五十年前的前任愉悦·伊谛普斯才对，那个奇怪的面具人又在这长达万年的故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行，情报实在太少！
现存于世的当事人只剩下了的提亚马特一个，祂的立场实在太过可疑暂且不提，就算想要与祂交谈，在通话线路无人接听的情况下，我也毫无办法。
这道由无数人物共演、由历史本身提出的巨大谜题背后实在太过复杂，无论从哪个方向考虑都仅仅只是猜测。即使放着不管，它也会继续带着某种庞大到让人窒息的目的向目前和平的生活不断靠近，逼的人不得不去寻找解决办法。
“——好神奇。”
正当路希注视着指挥官信标发呆时，来自身旁傻鱼少女的轻呼打断了他的思路：
“被那道蓝光照耀之后，我突然学会了好多好多有关乐理的知识！有这些东西在，行使【深海咏唱】简直不费一点力气！”
虽然知识传输没有进行完毕就被黑焰灼烧殆尽，但奥西里斯所用的方法是【学习】而不是【复制粘贴】，已经学会的东西，是不会随着传输的中止而消失的。
“这个……也是路希的功劳吗？”
显然注意到了路希手上信标闪烁着与刚刚的蓝色光柱完全相同的光彩，海族之王愣愣地问道：
“这道为我族带来了最为宝贵的乐理知识的光柱，是你召唤过来的？”
“……嗯。”
暂时放下了诸多疑虑，路希点了点头：
“我手下拥有一座名为【奥西里斯】的远古遗产，其中保存着海族先祖寄存的资料。判断出目前的海族正需要这些，奥西里斯就自动将资料传送过来了。”
“这、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