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梦发大财
王老爷子的面容，一半已经被女鬼的脸占据了。
鬼上尸身？！
“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等了多少年？”
“我等了多少年！”
老爷子借着行尸的巨力和胡桃硬拼，巨大的力道和那股隐隐熟悉的力量让胡桃不断皱眉。
“你再有委屈，也不是你扰乱生死界限的理由！”胡桃一拧身，手中的长枪忽然往地上一插。
砰！
炽热的烈焰瞬间四起，火焰之中还包裹着于此地未能往生的游魂，他们嚎叫着，但在火焰的侵蚀下渐渐虚幻。
“安神秘法！”
——
“成了！”
沈铭看着镜子里胡桃的动作，送出了手中威力最大的一张牌。
奉-降魔大圣-勅令-除凶去妖！
——
安神的火焰灼烧着老爷子，也灼烧着李萱萱。
“你们为什么要帮王家！”钱良眼神极其狰狞。
胡桃不说话，但是眼神一凝，放弃了和行尸缠斗，枪尖直指钱良本人。
噗！
轰！
入肉声和火焰的迸裂同时响起。
“啊！！！！！”
行尸的嘴里同时响起了老爷子和李萱萱凄惨的叫喊，火焰吞噬了他们，但也同时吞噬了钱良。
“该死！我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不是为了让你们破坏的！”
不知不觉间，钱良的声音已经变形了，但还活着，疯狂的冲出来，冲向了胡桃。
“这人怎么沾不上我的火？”
胡桃再一枪戳进了钱良的肚子，忽然惊人的发现，此时的钱良已经大变了模样。
明明被自己的火焰包裹，但浑身却湿漉漉的，到处都是浮肿，手指都膀得不成样子，被刺中的地方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倒像是淹死在河里的尸体。
“我知道了，原来你就是几天前从无妄坡逃匿出来的白衣水鬼吧！”胡桃眼神忽然凌厉。
“鬼？我怎么可能是鬼！”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胡桃大喝。
钱良一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这这这......”
“这怎么可能呢。”
恍惚间，许多被自己遗忘的记忆涌现。
“这怎么可能？”
是了，原来自己也是鬼。
“那我做的一切都是他妈为了什么！”
“啊？！！！”
他记起来了，他是水鬼，他不是钱良。
钱良是他拽到水里的替身。
他也记起来了，他和钱良，和李萱萱是好朋友，两个人都仰慕李萱萱。
只不过最终李萱萱选择了钱良，没选择他。
他心怀怨恨，所以把李萱萱约到了小树林，想要强行占有，不成想没占成，还被早已盯了许久的王家人截胡了，他被推进了河里淹死。
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他在生死的边界徘徊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重新回到了那个河边。
水鬼托梦给了他的好朋友钱良，让他来河边。
然后，水鬼变成了钱良。
可怜钱粮一直以为李萱萱只是失踪了，变成了谁家的童养媳，变成了谁家的丫鬟，他学了好多的知识。
“这是何等的...这是何等的荒谬！”
“我草你妈的老天！”
天气忽然转冷，点滴雨水落下，落在地上，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磅礴大雨，雨中厉鬼嘶嚎。
砰！
胡桃长枪劈下，与漫天的阴气僵持在一起。
嘶——
这雨中充满了尸毒与臭味，滴在胡桃的衣服上烧出个洞。
忽然，天空中浮现一抹白光，化为了钱良的水鬼下意识抬头向上看。
渐渐放大的瞳孔之中倒映的，是一杆青色的长枪，从天空之中笔直而降。
轰！
落地，满是碎枪裂戟。
净妖傩舞·除凶去妖！
第二十七章 害人者终害己
“多谢你们帮我处理这些事情了。”
王香娣站在璃月港的港口边，对着沈铭和胡桃说道。
王香娣就是王家的夫人，原先其实叫许香娣，既然嫁入了王家，那自然也就成了王香娣。
“别这么客气了，王姐，我们就是帮着搬了一些东西而已。”沈铭笑着说。
距离王家事变已经过去了一周。
在沈铭的提前提醒，以及胡桃的中途帮助下，那场火灾被提前熄灭了，王香娣也得以幸存，与之一同幸存的，还有一些一开始就紧跟着王香娣的佣人们。
不过即便如此，依然还有超过半数的佣人惨死在那场剧变之下，而王家的人更是除了王香娣以外全部死亡。
某种意义上，钱良和李萱萱的目的也已经达成，他们确实做到了让害死李萱萱的这一支王家除名。
哦，不是钱良，而是那个化成了钱良的水鬼。
“王姐，你......还记不记得钱良？”沈铭试探性的问道。
“钱...良？”王香娣疑惑，随后皱眉，“那是谁？”
“没事了。”沈铭摆摆手，“王姐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王香娣叹息了一声，“还能怎么办？一场火灾，家都没了。”
“以后做个商人吧，趁着还有些积蓄，从至冬拉点东西到璃月来卖。”
呜——
“船快出发了，就这样吧。”王香娣抚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我走了。”
“王姐再见。”沈铭。
“再来璃月记得叫我们啊！”胡桃跳着摆手。
王香娣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随后消逝在登船的人群之中。
沈铭和胡桃两人目送王香娣离开，久久无言。
“这样就好？”沈铭。
“这样就好。”胡桃回答，看着渐渐出发的船队，“生与死的边界，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就只能篡改她的记忆，让她以为是一场火灾烧死了他们一家？没别的办法吗？”
“这不是篡改，这叫修正！”胡桃反驳，“不然呢？让她知道她丈夫，她丈夫的爹妈都是被鬼害死的？”
“她就是个普通人，如果知道这一切，她下半辈子都会活在阴影之中，不敢走夜路，不敢一人呆在房间里，不敢照镜子，生怕有一天，那两个厉鬼来取她的命。”
“即便我们保证了厉鬼已经消亡，又有什么用呢？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以后只要有什么危险都会认为是厉鬼索命，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沈铭再次认识到了普通人在原神世界里的无力。
“那钱良是怎么回事？原先的人她都还记得，可为什么唯独不记得那个钱良了？这个也是你干的吗？”
“这个不是我。”胡桃小声说道，“我怀疑那个所谓的钱良根本就是用了障眼法把全王家的人都迷住了。”
“我在无妄坡发现他的时候就在小半个月前，怎么可能是在王家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呢？大概就是障眼法之类的，让王家人误以为他已经在王家生活了很多年，还成了管家。”
“而障眼法具有时效性，并且这种级别的障眼法只能做到让人下意识的觉得有这么个人，所以钱良这个人，啊不，这个鬼在王家的存在感是比较低的。”
“一旦钱良死亡，这个障眼法就失效了，现在再把钱良的画像拿出来给王姐看，她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最多有点印象，但肯定不知道是谁。”
胡桃在超度水鬼的时候，也知道了水鬼的往事。
从心生歹意到被王家人推入水中，化为水鬼再到误以为自己是钱良策划复仇，胡桃将这一切如走马灯一样都看了个遍。
这只是那只水鬼的记忆，水鬼的特性就是这样，他们在水中，窥视着岸边，时时刻刻都在寻找着替身，而一旦找到替身，他们就会将替身的魂拉入河里，而自己则化成岸上的那个人，以他的身份继续生活。
在这过程中，水鬼就会以为自己脱离了水鬼的身份，真的变成了那个人，这种欺骗别人先骗自己的替身方式也确实让很多水鬼逃脱了轮回。
可惜鬼终究是鬼，不投胎，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变成人了。
一旦意识到自己不是人而是水鬼，那么就会退回水鬼的模样，像上了岸的鱼，缺水加暴晒，消散于天地间，道行再高也不过是拖延这个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