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做梦发大财
当这一切都完成的时候,王家人大多都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弦松了以后,才传来陆陆续续的哭泣声。
即便是阴沉的中年男子此时也是双眼通红,跪在碑前。
沈铭就在后方远远的看着,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不宜去打扰,尽管他们的种种都表现出一丝薄凉,但最起码这个时刻也算真情流露。
该哭的哭,该上香的上香,该烧纸的烧纸。
这时,那边的王家人群众忽然出现一丝骚乱。
正当沈铭疑惑的时候,王家人中跑出来一个旁系的妹子,跑到沈铭面前,有些怯生也有些紧张的指着墓碑。
“那个,先生,长明灯,长明灯点不着。”
“点不着去找商家啊,找我干什么啊?”沈铭不可思议的看着妹子。
这种事情也找我?
“不是,它着了,但是又灭了!”妹子更紧张了,“都好几次了,每次都点着后没多久就灭掉,是不是老太太她......”
“别瞎想。”沈铭淡定的说,同时走过去看看情况。
人们给沈铭让出了一条道,让他径直的走到了墓前。
沈铭看了两眼长明灯,质量上看起来是没多大的问题,今天风也不大,怎么会点不着呢?
他接过了旁边人递过来的火柴,重新点了上去。
昏黄的灯光重新亮起。
一秒——两秒——
“你看,它不好好的......”还没等沈铭说完,长明灯就在没有丝毫侧风的情况下灭掉了。
青烟笔直如长线,没有一丝弯折。
沈铭皱眉,掐指一算,阳二伤门落坎一,又临白虎降世,这是横生波折之象。
坎一宫在北,众人选址是往东南走的,那北方自然就是王家宅院,王家宅院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哥,王哥!”一个本来守在老宅中的小年轻一脸惊恐的跑过来,“王哥!老爷子,老爷子死了!”
第十六章 王家的禁忌
当众人匆匆赶回老宅的时候,发现留守的人都聚在老爷子的房门之外。
胡桃脸色不太好看,都打包票说要惩治恶鬼了,可结果还是让宅子里死了人。
“怎么回事?”沈铭过来询问情况。
“你自己去看看吧。”胡桃握紧了长枪,后退到一旁。
沈铭扒过人堆,看向了老爷子屋内,当看到老爷子的死状后,眼皮一跳。
面色发青,眼底的血丝布满了眼白,眼球微微凸起,张大了嘴巴。
双手握紧,一只无力的耷拉着,一只拽着床单,死前貌似还剧烈的挣扎过,但以老爷子的体能,这挣扎也和没有差不多。
没有血迹,没有外伤,从外表上看,像是活生生吓死的。
看着老爷子的惨像,沈铭从喉咙到胃都是一阵难受,退回到了屋外,左右看了看。
“香菱呢?”
“我已经让她提前回去了,这事不适合她掺和。”胡桃说道。
“什么时候发现的?”沈铭皱眉。
“发现的还不是我,是钱良。”胡桃深呼吸,看了一眼角落的钱良,“如果不是他,恐怕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老爷子已经死了。”
“昨晚根本没有任何异动,这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沈铭不理解。
昨晚是沈铭和胡桃两个人一起值的班,一个人还可能是疏漏,那两个人都没发现就一定有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不是鬼?”胡桃忽然说道。
沈铭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隐晦的看了几眼依然在角落的钱良,“有想过,但是......”
“一定是二爷他媳妇,她来报仇来了!”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整个王家的人们忽然显现出了人性百态。
有完全迷惑的局外人,也有无声沉默的,但更多的人已经开始不自然了。
“你说什么呢?!”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鬼!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钱良看着骚乱的王家人,慢慢后撤。
砰!
忽然一只手拍在钱良的肩膀上。
“啊!谁?!”
“你在干什么?”沈铭皱眉看着钱良,将拍在钱良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
“我?我本就是外人啊,悄悄的撤出来不是很正常吗?”钱良吐槽。
“还有,刚才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好吧,我的错。”沈铭揉了揉太阳穴,“话说,我下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们是不是该付钱了?”
钱良三十多岁了,可还是像小年轻一样挠了挠头,“原本是可以的,但是你看现在......”
“交给我们往生堂就好了。”胡桃这个时候走过来了。
这也是往生堂的业务范围之内,所以这回胡桃倒是没惹众怒,不过也没有人给她好脸色。
毕竟就在昨天晚上,这个女人还口无遮拦的说老爷子时日不多,没成想一语成谶。
大家都是大人了,明面上也不会说什么,可心中还是会有想法的。
胡桃对此并不在意,扯了扯沈铭的衣服。
“沈铭,我等会儿会回去准备棺材和葬仪用具,明天回来,今天晚上你要小心些。”
“我会的。”沈铭点点头。
“一定要小心,别大意,我抓那只鬼都有些费劲呢。”胡桃再次叮嘱。
“你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跑。”
“按就好,机灵点总没错。”胡桃满意了。
趁着众人或惶恐,或悲伤的时候,胡桃和中年男子王冕说了一声,就跑出了老宅。
“唉,唉?别走啊?”
“不了不了,你们这个宴我吃不起,就算了。”
“我想起我家还有事。”
面对两天连续死人的情况,众亲戚心中惶惶,纷纷表示家里还有事,都走掉了,顺便还报了警。
千岩军的人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不过在勘察现场第一时间找不出凶手的情况下,还是备了案,就回去了,留下两个人看守现场。
老爷子的遗体被重整到了后院一处房间中,死亡的地方沿着轮廓画了白线。
整个过程沈铭就远远的看着,也不上前,也不离去。
他对王家人喊得那句报仇什么的,比较在意。
问问钱良知不知道。
“钱良。”
啪的一下,又拍在了钱良的肩膀上,这回沈铭一愣。
怎么这么凉?
“钱良?!”沈铭皱眉。
“啊?我的老天爷啊!你又干嘛?”钱良哭丧着脸转过身。
“你知道他们说的那个复仇是怎么回事吗?”
“啊?那个啊。”钱良左看右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
“听说,在二十年前,王家人给他们的二少爷办过冥婚。”
“二少爷?”沈铭。
“对,王家这一脉其实不止王冕一个人的,还有一个王二爷,是家中的二子。”
“不过王二爷在刚成年没多久就去世了,伤心至极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就给他张罗了一个冥婚。”
“可惜当时手段好像相当的不光彩,抢了一个不知道哪个村的小姑娘强行拜堂不说,还......”说到这里,钱良也不说了。
“总之,那姑娘是死了,你就知道这回事就好,别瞎出去乱说。”
“喂!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王家还在的几位,其中一个听到了钱良的话,瞪眼说道。
人群很快就散了。
虽然现在还是上午,阳光也已经撒了进来,但王家人感受不到半点的暖意。
“先生,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厉鬼作祟......”和沈铭一起站了半天,钱良才低声说道。
仿佛是怕谁听到一样。
沈铭看了他一眼,“你想多了,要相信千岩军,一定能抓住凶手的。”
“你认为是人为的?”
“不然呢?还能是鬼?”沈铭活动了一下筋骨,“你要相信人的力量。”
“实在不行你就默念岩王帝君的名字,让帝君来保护你。”
“啊,这就算了。”钱良干笑。
......
回到房间,沈铭没在椅子上坐多长时间,就又开始翻箱倒柜。
他从王家的柜子里翻出了一块木头,去厨房拿了刀,一点一点的开始刻画,精致的地方用流沙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