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平井很恐慌,不停往床沿靠,最终落在了地板上。
他紧靠着床旁的墙壁,面容焦急不安的打量着房间内部,看哪里有没有躲藏着什么人。
直到小小的房间被他看了个遍都没发现什么人后,恐惧的心理才有了些缓解。
平井坐在地板上紧靠着墙壁,稍微平静了点的他也终于发现自己的双脚并没有被捆住。
他小心且慢慢的站起身,看着房间四周。
确实是他的卧室没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空气里飘着特别刺鼻的味道,而且床上也是湿润的,就连自己身上也沾了点。
这时卧室外突然传来音乐声,平井身子都颤抖了一下,立马蹲下缩在地板上,神情恐慌颤抖。
过了良久,音乐声虽然一直响着,但却并没有没有其他动静。
平井慢慢站起来,缠着胶带的脸上谨慎,弯着腰步伐轻缓的朝着卧室门走去。
卧室门并没有关严而是留了一道缝,他弯腰站在门前视线透过这道缝隙往外看去。
不大的公寓里没有开灯,一个穿着运动服带着面具,浑身罩的严严实实的人正在看电视,音乐声也是电视放出来的。
他背靠着沙发双手抱着后脑,两腿伸直脚后跟放在身前的茶几上,身形有些懒散,就像在自己家里看电视一样。
不过前提是他脸上没有那张一闪一闪倒映着电视惨白光线的纯黑面具。
平井立马将头收回来,第一时间想报警,但手却动不了,而且手机也不知道在何处。
平井鼻子出气粗重,那个应该就是袭击自己的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那副带着面具浑身严实的模样总不是来找自己谈心喝茶的。
平井准备一直躲在房间不出去了,但又怕这种行为激怒了那个面具人,他很焦躁。
过了十几分钟后,平井还是决定走出去,尽管他无比害怕,但一直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既然面具人目前没有伤害自己,那应该是有其他目的,而且万一自己一直躲着反而激怒了他怎么办?
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平井用脚勾开门,走出了卧室。
但也仅限于走出卧室,站在卧室门口的他已经再没有胆气朝前迈出一步了,他身形轻微颤抖,缠着胶布的脸上有些不安。
客厅没有开灯,空气中也弥漫着和卧室一样特别刺鼻的不好闻气味,平井觉得这股味道特别熟悉,但内心不安的他又暂时想不起来。
电视里放着美国五十年代的乡村摇滚乐,北岛鸦靠在沙发上,随着音乐不停缓慢点头,看到唯唯诺诺站在卧室门前的平井后,她拿出手机输入着什么,片刻后指了指另一个沙发。
“到那里坐下。”
63.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吗?
不大的公寓里布满了刺鼻的味道,没有开灯视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电视屏幕所放射出的惨白光线。
北岛鸦这副不说话靠手机传达意思的模样让平井的神经更加紧绷,但他也知道此时不能太慌张了,所以竭力的保持着镇定的面容朝着北岛鸦所指的沙发前坐下。
平井这些年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小风浪,进入监狱,混迹赌场,每一个地方都是三教九流角色聚集的地方。
平井是胆子不大,但常年厮混在这些场所的他再怎么不堪,也比平常人的所见所闻更多一些,更胆大一些。
不过他此时能勉强保持镇定的缘故更大可能是客厅里只有北岛鸦一人,要是满屋子都坐着凶神恶煞的大汉,估计平井直接就吓破胆了。
而且靠近了之后平井还发现这个面具人比他矮,看着好像也比他瘦。
尽管此时手上还捆着绳子嘴上也缠着绷带,但平井还是下意识觉得危险降低了,就是没有那种自己完全无法抵抗的压迫感,就算出事了自己比他高也比他壮说不定还有反抗的机会。
而且这个面具人又没表现出伤害出自己的表现,身处的环境也很熟悉,并不是什么陌生的废大楼内,也没有一睁眼就是被绑在凳子上,身边还有一堆带着头套的壮汉围着自己,所以哪怕还是被捆着手,但平井此时还是有些稍稍心安,没有那么慌张了。
他走到北岛鸦指的沙发前坐下,两人面对着面,中间隔了一个木制矮茶几。
北岛鸦拿出手机输入,片刻后机械的女性声音和电视内的音乐一同响起。
“先对没经过同意就直接进到你家这一点感到抱歉,接下来我会撕开你嘴上的胶带,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说些没意义的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明白么?”
平井点了点头,随即北岛鸦收回摆在茶几上的双脚,站起身来,身体前倾一把撕开了平井嘴上的胶带。
随着“撕拉”的一声,平井顿时就脑袋后仰倒吸了口凉气,面容痛苦,嘴上火辣辣的疼。
北岛鸦将黄色胶带仍在地上,又坐会沙发恢复到原来的那个懒散姿势,拿出手机刚准备输入什么的时候平井就声色厉荏的叫道。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有很多过命的兄弟都是在道上混的,劝你最好想清楚你现在到底在干些什么事,你可以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也可以选择不信,但事后出事了也不要去怨任何人。”
他充满灼辣痛感的脸上带着怒容,但说完这些话后语气又一转,有些像在是求饶。
“兄弟,我要是有什么得罪了你的地方你直接说,我立马跪地道歉,你想怎么来怎么来,我从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这在道上都是出了名的,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好好谈一下就能解决了。
而要是为了钱那就更没有必要了,想必刚才你也已经搜过公寓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真的就是个穷光蛋,你要是现在走我发誓就当这事没发生过,绝对不会跟任何人提起,你看怎么样?”
尽管措辞很是拙劣,但倒是有几分软硬兼施的感觉。
什么道上的朋友啊当然是平井瞎说的,因为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软柿子,一定要给面具人压力,让他知道动了自己会有麻烦,而之后的话自然就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了。
说完这些后平井内心紧张,但是努力保持着镇静与那张面具对视。
平井也觉得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值得绑架的,这番话说出去要是面具人真的是为了钱的话,估计会直接离开的。
北岛鸦靠着沙发,盯着平井,也没有用手机传达话语,像是在考虑着什么。
平井也一直没有丝毫心虚的与她对视,尽管胸膛下是颗不停砰砰直跳,越发紧张的心脏。
良久之后北岛鸦放在茶几上的双腿收了回来,懒散靠着沙发的身体也坐直。
她单手拿出手机输入着,片刻将电视静音,失去了音乐声后不大的公寓里一下子就变得沉寂下来。
北岛鸦看着平井,皮质手套里传出冰冷没有情感的机械女音。
“知道我刚才的时间在想些什么吗?”还没等平井回话,手机就自问自答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平井不太理解面具人想要表达什么,不过这时手机又开始响起来了。
“闻到了吧?漂白剂的气味,这个公寓里只要我走过的地方全都被泼了漂白剂,就像你卧室的床。”她拍了拍身下湿润的坐垫:“也包括下面的这座沙发。”
北岛鸦看着公寓内部。
“而你住的地方不管入口还是楼道都没有监控,我来的路上也确定没有被任何一个监控摄像头所拍摄到,就那种错综复杂的深夜偏僻小巷,走的人很少,自然也就没人看见我。”
北岛鸦收回打量着公寓的视线,看向神色越发开始慌张的平井。
“知道我说的这些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没有目击,没有记录,我也没有在这个公寓里留下任何痕迹,就相当于从来没有在这出现过,不管做出什么事都无法被追查到,所以,现在知道我刚才在想些什么了吗?”
平井面颊猛地僵直,呼吸也开始不自然,镇静的神情无法维持了。
北岛鸦手机又道。
“我撕胶带时所说的话你并没有记住,这个错误也差点就让你和你操蛋的人生彻底说再见了,然后到了明天,不过这么偏僻的公寓也可能是十天,或许是一个月后,直到邻居实在忍受不了臭味去报警,这时候才会发现你被砍成几段已经长蛆恶臭的尸体,你知道的,有些刀很钝,所以当时你的模样就可能不会太好看,破破烂烂的甚至都无法拼接。”
北岛鸦双手臂撑着膝盖,坐在沙发上的身体前倾。
“对于个人而言,受到这种遭遇的感觉一定很不好,你呢?有何感想?”
听到这平井想着那个场景,顿时浑身不适起着鸡皮疙瘩,尽管坐在沙发上但还是觉得双腿发软。
手机又道。
“或许你也可以选择在双手捆着一厘米粗麻绳的情况下暴起,一把掀翻你面前的这个自作聪明的矮个子傻逼,打的他满地找牙,怎么样?我觉得这个提议蛮不错的,要试试么?”
北岛鸦的话将平井侥幸心理彻底打烂,也让他意识到此时的状况有多危险。
他心都快要跳出来了,额前满是汗水,面容惊慌也不停颤抖着,死死低着头不敢与身前的人对视。
“我他妈跟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回答这个问题。”
听到冰冷的机械女音的平井身体猛地颤了一下,随即立马抬起头来面向着北岛鸦,但视线却不敢与她对视,看着面具下巴的位置。
他战战兢兢的说:“对..对不起。”
北岛鸦又靠回沙发,双腿摆在茶几上,将电视的静音关闭,公寓又重新响起了声音,不过与之前的美式乡村摇滚不同,此时播放的又是另一种音乐了,不过还是很好听。
“其实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很有诚意了,将地址选在你家里,而不是把你吊在某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顶上,但似乎你好像没有领情。”
平井依旧语气颤抖的说:“对..对不起。”
北岛鸦懒散的靠在沙发上,面具下的漆黑眸子清冷的看着他:“我来有我的目的,完成了自然会走,无法完成那就只能等着邻居来找你了。
所以现在规矩可以继续了么?我问,你答。”
64.坏蛋和更坏的坏蛋(补更+18)
平井慌忙点点头,之前所说的那番话也只是看能不能把对方吓走而已,但现在经过北岛鸦的一番发言,尽管还不知道真假,但已经足够平井畏惧了,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个什么胆子大的硬汉之类的。
他快速点了点头后张嘴想说什么,但想起了北岛鸦所说的规矩之后发红的嘴又立马闭上,面色犹豫唯唯诺诺的。
北岛鸦坐在湿润的沙发上示意他说。
平井嗅着鼻尖缭绕的刺鼻气味,深吸了一口气后有些紧张小心的说道。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北岛鸦拿着手机输入着字体,用机械女音传达着自己的意思。
“并不是,平井直人,41岁,早年板桥森华银行职员,因挪用公款被审判入狱,在德岛县监狱服刑,前段时间才刑满。”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北岛鸦又在手机输入道。
“哦对了,在被审批时还查到你与三宗幼女猥亵案有关,罪犯是一名30岁左右的男性,穿着深棕色大衣,出没与夜晚带着口罩,受害者皆是十二岁未满的女童,而不管是所涉场所和体型身高你都能对上,虽然最后因为证据不足而没有判刑就是了。
直到现在罪犯都没有被抓住,其中一名受害者还在17岁时终于受不了背后指指点点的压力而跳楼自杀了。”
听到这里的平井背后捆着的手不自觉捏紧。
北岛鸦看着他:“现在回答我,是你做的么?”
平井飞快的摇了摇头,有些激动的道:“不是!那都是警察实在找不到嫌疑人后为了破案率栽赃我的!这种事本来就不少见!”
北岛鸦看着满脸激动像是被冤枉了的平井,她点了点头,面具下漆黑眸子有些冷漠:“那看来就是你做的了,活跃在深夜的幼女杀手,手法高明的大坏蛋,你也不是像表面那么没用呢。”
平井梗着脖子满脸通红,好似有些委屈,张嘴想接着辩解的时候手机却传来声音打断了他。
“好了,我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你做的,也不是因为这个来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接下来我会开始问话,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就好了。”
平井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几分钟过去,平井听完北岛鸦所问的几个问题之后,内心有些震动。
他吃惊的望着北岛鸦,在犹豫,倒不是问题太难,反而问题对他来说很简单,只是北岛鸦问的话让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意识到了北岛鸦的目的之后,他就也明白了自己所要回答的问题的重量,也觉得自己有了谈判的资本,所以小声问道:“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