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而黑暗中你看不见这些东西,只能胡乱猜想,几次北岛鸦都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待着这种空间中所产生的恐惧是难言的,或许换一个人早就崩溃了。
北岛鸦之所以在哪里待了一个小时当然不是因为有着什么受虐的特别癖好。
是因为她从小巷出来后不久,就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
很隐蔽,没有一丝迹象,甚至北岛鸦都怀疑过会不会是错觉。
但背后这种一直有视线在窥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前世在贫困区那种环境下生活了17年的北岛鸦知道,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不自然,但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的感觉一定不能轻易无视。
在你遭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时,你仔细回想一下,其实很多时候这种感觉都给你提过醒了,只是你没有留意而已。
在拐过一个街道视野死角的时候,她飞快的钻进了排水沟之中。
老实说,过程中身姿一点都不优雅,和电视机中那些就算在隐藏自己时也依旧淡定从容模样的主角完全不同,而是有些狼狈,甚至鞋都差点跑掉了。
不过好在问题不大,鞋没掉,她也隐藏住了自己。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她的感觉是对的。
她安静的待在排水沟中,没过一会街道上就有一个厚重的脚步声响起,徘徊了一会,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几次都从北岛鸦的上方不远走过,过了五分钟之后便离去了。
脚步声消失后北岛鸦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而是闭着双眼,慢慢等待着,直到觉得安全了和身体实在撑不住了才在出来的。
要是真的还在监视她,那她也认栽了,会改变策略,不再躲避。
虽然不知道跟踪她的人是什么目的,但北岛鸦做着最坏的打算。
而最坏打算中最简单的结果就是暴露身份。
北岛鸦为何带着面具,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甚至声音都不露?无非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而身份一旦暴露就会有着一大堆麻烦。
举个简单的栗子。
日本是一个很现实且压抑的国家,在你没有任何背景的前提下,有没有前科和案底是一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情,有了这些那你这辈子基本就没什么指望了。
背负着前科意味着你找不到任何一份正式工作,只能打那些劳动合同都不用签的零散工,浑噩度日,难以出头。
这与北岛鸦所计划的未来是相驳的。
这里的前科不是形容不良间斗殴打架,小偷小盗之类进gonganju反省的小事,而是犯罪。
北岛鸦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是什么,打架和收钱故意伤害之间完全是质的差别。
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堆理由,总归就是身份是不能暴露的,而且不能久干,钱一够就收手。
北岛鸦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她思考着,想了很多,最后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暴露,不然跟踪者完全没必要废这么大功夫,家门口等着她就行了。
至于跟踪者的来由,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红眼女人。
在进入那条小巷时,北岛鸦很清晰的看见了,那个女人看向黄毛的眼神中闪烁着特有的食肉动物的戏谑光芒。
这个女人很危险,而前世的经历让北岛鸦很会躲避危险,她没有去招惹百合川万华,而是放着不管。
但…百合川万华却找上她了。
她抬起头,黑瞳冰冷,像黑夜。
今天的事她记住了。
将长方形井盖推回原位后,北岛鸦带上面具转身离去,瘦弱的身躯行走在雨幕中。
———
公寓,此时北岛鸦已经收拾完毕,蹑手蹑脚的爬到自己被窝中。
因为公寓很小没有卧室的缘故,两人的床都是在客厅茶几旁边的地板上打的地铺,相靠的很近。
虽然北岛玖一旦入睡就比较难醒,但北岛鸦还是很小声的躺在地铺中,轻声盖上被子。
她看着北岛玖安静恬淡的睡容,看了一会后收回视线。
睡吧。
时间划过,半梦半醒间,北岛鸦觉得很冷,她紧紧裹着被子,但还是很冷。
她攒着眉,苍白柔弱的面颊有些红潮,闪烁着痛苦。
想睁眼却睁不开,头很沉,意识朦胧。
就在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间,她突然感觉有个“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中,一双柔软的手慢慢环绕,抱住了自己的腰间,头枕在自己的胸膛上,呼吸随着自己的心跳在律动,似是还呢喃着什么梦话。
慢慢的,北岛鸦平静了下来,痛苦削弱。
不是太冷了,她逐渐睡了过去。
24.关于羸弱多病的北岛鸦
自己是在哪,为什么这么热…?
北岛鸦想睁开眼睛,却又好像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失去了,意识模糊,好沉,有点喘不过气了。
头好晕,太阳穴有神经一直不停鼓动着,头痛欲裂。
是眩晕症么…可为什么今天会这么严重。
她神智不清醒,有些无法思考。
好热,浑身哪都热,特别是手腕上像烧起来了一样传着十分剧烈的滚烫感还很疼。
北岛鸦想坐起来,缓慢抬头,身体却因发软使不出力又载到在枕头上。
好难受…头好像要裂开了。
明明是感觉很热,但北岛鸦的身体却不停打着寒战,汗水浸湿了她苍白柔弱的脸颊,眉头紧紧攒着,面色痛苦满是不自然的潮红,胸膛随着急促的喘息起伏,呼吸灼热。
意识明明很模糊,痛苦却很清晰的一阵阵传来。
她身上还趴了个人。
睡梦中,北岛玖觉得有些不舒服。
明明之前还感觉冰冰凉凉的很清爽,鼻尖也缭绕着熟悉的香气,淡淡的形容不出来暗香,但很清冷,空灵。
就像全年雪无停,高高的白茫茫雪山顶,摇曳着的那朵百合花。
虽然没有这样的山,也没有开在雪中的百合,她也没有闻过。
但她认定就是这个味道。
在这种她十分熟悉的味道中,她睡得很舒服。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清清凉凉的感觉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灼热,耳边让自己安心的律动也变得十分急促。
她揉了揉眼眶缓缓睁开眼,从北岛鸦的胸膛上抬起头,入眼的便是一片黑,头顶还顶着东西,空间浮腾着灼热的气息。
她楞了一秒反应了过来。
啊!昨晚又钻进小鸦的被窝了。
这种事她没少干,经常睁眼就是这种场景。
果然身边靠着一个骨感的身体,她又又又一次心疼小鸦好瘦,得多给她吃肉!
北岛玖其实从来没在北岛鸦的吃食方面吝啬过,相反还极为大度,只要北岛鸦想吃,不管什么她都去买。
明明没什么钱还专门去报收费很高的营养料理课程班,结果营养没学到,一堆光是听名字都能感受到其中厚重热量的肉料理学了一大堆。
她对想让北岛鸦长肉这一点有着极深的执念。
每顿什么都可以少,肉是不会少的。
虽然每次北岛鸦都因为有些厌食吃不进去,被她忍痛吞进自己肚子就是了。
在琢磨今天做什么料理能让瘦瘦小鸦尽快变成胖胖小鸦的同时,她有些疑惑,为什么小鸦身体这么烫?
她脑袋钻出被子,头发有些凌乱,柔软的面容有些朦朦胧胧的好像还没睡醒。
在突然接触到外面冷空气之后她小脸哆嗦了下,有些贪恋被窝中的温暖。
但下一秒她看见北岛鸦的样子后便楞了下。
往日苍白到让人怜惜的面容现在满是不自然的潮红,额前参差不齐的黑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她眉头紧蹙,面色闪烁着痛苦,呼吸急促而又灼热。
北岛玖猛的睡意全无,小脸慌张。
“小鸦!?”
北岛鸦紧闭着双眼,胸膛剧烈起伏,呼气急促没有回答她。
北岛玖慌忙朝前挪了几步,摸着北岛鸦布满汗水的额头,灼热湿润的感觉浮现在她手心。
“好烫。”
随后她连忙站起身,身形慌慌张张又急促的去找温度计。
因为北岛鸦时常会感冒发烧的缘故,北岛玖一直有备着温度计。
她从抽屉里拿出温度计后便急忙给它消毒,然后跑回地铺前,跪坐在北岛鸦的脸旁,将她的头轻缓的放在自己的双腿上,小心翼翼的把将水银温度计伸入北岛鸦的口齿中。
看着枕在自己腿上的北岛鸦好像忍耐着极大痛苦的神色,她眼眶一红,蓄满泪水。
北岛鸦就是这样,大病小病不断,但北岛玖始终没有习惯,每次看着北岛鸦痛苦的神色,她心都会一抽一抽的疼。
虽然很心疼,但她也没有失去冷静。
她紧抿着嘴唇,强忍住泪水。
温度测量大概要五分钟,这段时间要让小鸦好受些。
她扶着北岛鸦的头轻柔的放回枕头上,随即跑去洗手间拿自己的毛巾。
小鸦明明身体很烫却还是打着寒战,是风寒,要热敷。
她端着打好热水的脸盆回到床前,将毛巾拧干,先是擦了一遍北岛鸦布满汗水的脸,然后再次泡水拧干叠好,敷在她额头上。
她伸手摸上北岛鸦的脸,大拇指轻柔抚摸着。
感受着手心中灼烫的温度,看着有些痛苦的神色,她紧抿着嘴,眼眶通红。
没事的小鸦,很快很快就好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