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他转身看着平静的海面上,极为遥远的那个光点。
对,他要去那里寻找想要的家人,在那里,一定会找到。
“芙,快上船了!都等着你呢。”
船上的人都和蔼的看着她,芙点了点头,想迈动脚步上船。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呢...
她看着极为遥远地方的那个光点,船上的催促声传在耳边。
莫名的,莫名的,她的视野中,除了那个光点,又出现了另外的事物。
远方...那好像是一个女人,穿着在漆黑夜晚中格外显眼的白裙,赤脚站在平静的海面上,看不到脸。
那是谁...?
芙面色怔然,是谁...?
“芙!快上船!你忘了么!上帝之城有着你的家人,他们都在等你!”
芙在犹豫,但很想知道海面上站着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不由自主的朝着海面缓慢靠近了一步,可下一刻,之前还平静死寂的海面却突然翻起了极为汹涌的波涛。
仿佛无论是任何船只,在这波涛中,都会像尘屑一般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吞噬殆尽。
芙又犹豫了,而青年人的船只四周,则风平浪静,就好像波涛都在躲着它一般。
“芙!芙!快上船!不然今晚就无法赶到上帝之城了!你还想不想见到你的家人!!”
芙闻言望了过去,不由看见了船上那具充满赘肉的丑态尸体。
女人对她说的话,不由响在了耳边。
“这世界无边无际很大很大,芙,你也一定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到时候拼了命也要去守护她。”
这句话不知为何,促使着芙朝着海面踏出一步。
她没有踩空,也没有落进海水里面,而是如履平地般的站着。
而回应她的,则是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就仿佛末日来临一般,海面的波涛甚至翻滚起了十几米高,如同卷着天灾要毁灭一切。
而那个海面上女人的身影,也完全被遮挡住了。
芙朝着记忆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船上青年人大喊着:“芙,快跑!上帝之城附近的纠察队来了!被他们抓住偷渡的人,会被直接沉海淹死的!!!!跑!!!!”
随着他的话语一起出现的,是承在海面上的舰队,舰队上的人个个长着狰狞的大嘴,满是尖牙的大笑着,与芙想象中的纠察队一模一样。
他们乘着数个翻滚几十米的波涛,将芙的视野挤的没有一丝空余,汹涌而来。
但她没有停下,直到天灾般的波涛与纠察队直接从她身上穿过,她也没有停下步伐。
她的每一步,大地都在撕裂,天空都好像破碎了一般,凹进去一个漆黑诡异的深洞,分裂的大地,树木,海水,和建筑物,与青年人所乘坐的那个船只,所能构成世界的一切因素,都被缓慢带到空中,吸了进去。
也包括那座上帝之城。
她不断的走着,很快世界就只剩下了一片明亮的空白,就包括脚下之前踩的海面,都变成了随着她步伐溅起圈圈波纹的清澈水镜。
终于,她站在了白裙女人的面前。
白裙女人比她高不了多少,身上冒着温暖的光晕,肩上落着纯白的雪花,裙摆缓慢的无风自动。
但依旧,还是看不清脸。
“你...是谁?”
芙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她,且记忆无比深刻。
她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上了女人的脸。
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一个病房之间,一个神情极其憔悴柔弱的女人,满眼温柔的看着自己。
自己在她怀中,好像很小。
然后自己慢慢长大,一直陪伴着这个女人。
无数记忆画面涌入芙的脑海中,一切的一切,无论是鸦,还是芙,她都亲身经历了一遍,全部都是自己的人生。
她是鸦,也是芙。
面前女人的脸部也逐渐清晰了,最后成为记忆中那张面颊。
北岛鸦温柔的笑着,摸着她的脸。
“妈妈,我回来了。”
下一刻,整个世界最后剩下的完全空白,也开始破碎了。
北岛鸦一直不愿意承认心中的软弱,克制着感性,一边贪恋又一边拒绝。
因为她认为自己对北岛玖产生的感情,全部都源自于前身,不是来源与自己。
她将自己困在了一个怪圈中,不想出来,认为自己始终是外来者。
她认为这只是使命而已,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必须完成的使命,就是帮助这个悲惨的女人。
她一直在欺骗着自己,否决着,拒绝着,但又忍不住接受着。
她将这个原因全部归在了前身的影响。
她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其实她内心追溯到最深刻的愿望,也只是想守护好北岛玖而已,守护好家人,守护好这份幸福,哪怕舍弃性命。
一直以来,她都是鸦,也是芙。
没有什么融合,也没有什么性格受到了改变,从来没有,所有想法都是源自她内心而生。
她始终都是自己,始终渴望着家人,没有受到记忆的任何改变,只是多出了一段人生。
真正改变她的,是北岛玖。
北岛鸦只是想要一缕阳光,可北岛玖却给了她整个太阳。
世界在破碎着,她摸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温柔的笑着。
直到最后这个完全空白的世界也碎片,而北岛玖则留在了她的心中。
既然找到了家人,那就要哪怕抛弃性命,也要守护好啊!
现实中,船上的火势已经开始蔓延,滚滚浓烟往不停闪烁着红灯的通道内溢着,船身的偏移和传出的吱呀声也越发剧烈。
离沉没,不是很远了。
感觉北岛鸦已经失去意识了的沢村信缓缓松开捏紧的手心,但依旧没有完全松开,只是稍微松了一下而已,程度就大概是让北岛鸦能在可以呼吸的情况下保持昏迷,不至于窒息而死。
就在这时,北岛鸦猛然睁开双眼,一膝盖顶在沢村信的裆部。
沢村信猛然涨红的脸,但他强忍着痛苦,捏住北岛鸦脖子的手再次用力。
不过哪怕意志坚强如他,受到这种疼痛都不由微微弯下了腰,面色稍微狰狞,而捏住北岛鸦右手腕的手也不由稍微松懈了一点。
北岛鸦一瞬间就感觉无法呼吸,但也感受到了固定右手力量上的松懈,但现在依旧不够,依旧无法挣脱,被按在墙上的双手固定的她,双手根本无法活动。
她感受被匕首死死钉在墙壁左手,咬着牙忍住手心上传来的撕裂疼痛,趁着沢村信尚未从剧烈的疼痛反应过来前,她借用沢村信的力量,左肩猛地往前一扭。
随即一声清脆的骨响声响起,剧烈的痛苦撕裂着北岛鸦的每一根神经,但左手脱臼后稍微下移的身体,也终于让她不像之前那样,想动一下都难。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为快速,在清脆的骨响声响起的时候,北岛鸦的右手就趁着沢村信稍微松懈猛然挣脱了出来,随即一把将钉在左手手心的匕首拔出来,无比狠辣的捅向沢村信的右边腋下。
随即传来的就是沢村信的惨叫,捏住北岛鸦脖子的右手就控制不住的松开。
恢复行动能力的北岛鸦用右手倒拐猛然砸向沢村信的喉结,在利用惯例回摆打在他的太阳穴上。
沢村信终于松开了捏住北岛鸦的手,北岛鸦也随着摔落在地面上,大口剧烈的呼吸着。
沢村信后退了几步后,倒在了地上,捂住脖子,面色通红狰狞痛苦,喉咙使劲穿着像是卡主了的沙哑声音。
北岛鸦跪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整个左手都不自然的无力垂落着,手心也在不停留着鲜血。
此时她的左手,已经完全失去作用了。
她使劲咳嗽,随即开始干呕。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沢村信双腿不停乱蹬着,很快失去了动静。
北岛鸦见状艰难的站起身来,因为右腿上的伤口只能一瘸一拐的走到他的面前。
随即她跪下用右手使劲一拳打在沢村信的胸口正中央,随即沢村信便猛然开始咳嗽,颤抖的大口呼吸着,只是依旧昏迷着。
北岛鸦因为失血过多,意识已经开始昏沉,而且体力也透支见底。
她就像在压榨生命一般,再次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着最后一节的船舱走去。
妈妈,等我,小鸦来救你了。
而留在原地的沢村信缓慢睁开了眼睛,喃喃道。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了不起呢。”
像是又感受到了胯下的疼痛,他眉角一阵抽搐。
而坂野仓介处,他倒在地面上,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而他身前的青年,也满脸是汗,不停大口喘着气,显然获胜对他来说也不是轻易的。
他看着面前倒地的这个男人,眼睛抽搐,要不是青鸟的信大哥定下的规矩,就是不能对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敌人再出手攻击,他就直接捏爆他的卵蛋了。
这个人打法真的是各种下三滥,各种阴招,那脏往那打,真是把青年给恶心的不行。
你说跟招招都盯着你跨的人打架,是啥感觉吧,青年的荣誉又不能允许他有模有样也去攻击坂野仓介的跨。
看着他躺在地下的模样,要是没有规矩的存在,他能把坂野仓介扔下海去。
他强忍住情绪,准备朝船舱内部走去,与同伴两面夹击那些攻击来的人。
可就在路过坂野仓介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抱住青年的大腿咬着,几乎用了死力。
青年猛地被剧痛袭来导致咬紧了牙,看着抱着自己腿的坂野仓介,他拿着拳头使劲锤着他的背心。
坂野仓介被不断锤着背心,但怎么也没有松口,满眼狰狞的血丝。
青年开始打着他的头,直到坂野仓介的牙齿崩掉了两颗,才受力被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