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智波剑豪
少女留着一头披肩的柔软黑发,体态纤细,文静的浅笑配上似蹙非蹙的两弯柳眉,有种楚楚动人,多愁柔弱之美。
少女叫坂野月豆,今年十八岁比沢村真理葵年长两岁,并没有什么显赫的身世,在沢村也是较为普通的那一类人群。
她的性子很安静,不喜欢社交,没有什么特别情况也基本不会出现在人多嘈杂的地方,所以沢村真理葵也算是她在沢村内唯一的朋友。
不过听说她小时候也是很活泼开朗的,但经历绑架案之后性格就改变了。
其实也正常,毕竟对于小孩子来说经历这种事情实在太勉强了,很容易留下心理阴影。
而至于两人能成为朋友的原因,也是因为着坂野月豆十分尊敬并且憧憬上杉木这个当初救下自己的恩人。
尽管不说,但其实沢村真理葵知道族内有着许多人到了现在还依旧看不起父亲。
所以对于坂野月豆这个十分崇拜着父亲的同龄人,她自然有着天然的好感度加持,成为朋友也就理所当然了。
看见坂野月豆对着自己轻轻挥手的模样,沢村真理葵也面无表情的快速挥了挥小手以示回应,脚步也放快了些。
走近了后,她坐到坂野月豆身旁空出的位置上。
“下午好啊,真理葵。”
听着坂野月豆轻轻柔柔的声音,沢村真理葵点了点头,从运动服的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便条纸和圆珠笔,写着。
“下午好,月豆。”
尽管对于沢村真理葵喜用在便条纸上写字来表达心中所想的事早已习惯了,但坂野月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姐姐般的口吻道。
“这样子是不行的哦,你还是要多多练习用语言表达才对,要是没有练习对象的话,可以来找我啊。
不然这样子保持下,毕业参加工作后可是不行的呢。”
说到这,她反应过来沢村真理葵跟自己不一样,便又道。
“虽然真理葵也可以专心剑道,不参加工作,但剑道的比试也是有着礼仪对吧,与尊敬的对手对话时,你写字也是有着间隔对吧,让对方等候可是有失礼节哦!”
她没有说什么是因为真理葵的身份高贵所以可以不用去工作,因为她觉得这样子说是对真理葵的贬低。
闻言沢村真理葵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坂野月豆为什么每次见面都会用姐姐都口吻让自己练习对话,明明其他人都不觉得有什么,包括父亲和祖父。
但她还是磕磕绊绊的用着极为清澈的音色说着。
“好,我会练习..习习的。”
闻言坂野月豆抿嘴露着温柔的笑容。
“这样才对嘛,毕竟真理葵也不是因为什么疾病,多多练习一定能克服的!”
说到这,她放在身旁的手提包中传来一瞬震动的声音。
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说道:“是父亲发来问我在哪的短信呢,稍等,我回复一下。”
看着坂野月豆手指在屏幕上输入字体的模样,沢村真理葵问道。
“已经修修好了么?”
沢村真理葵记得前小段时间坂野月豆的手机坏了,当时为了回复电话还借用了自己手机一下。
沢村真理葵察觉到坂野月豆在听到自己问话后,表情停顿了一瞬,但也没在意。
回复完短信后,坂野月豆点头道。
“嗯,已经修好了哦。”
说完她又道:“对了,你急冲冲的找我来是要干什么,又是零食提不下让我去劳工么,这次我可要辛苦费了!”
闻言沢村真理葵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蓝色的柔软缎条。
“练习,两人,三足!”
沢村真理葵隔两个字就会停顿几秒,坂野月豆也清楚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沢村真理葵一旦连续说出超过三个字的话,就会控制不住的口吃。
闻言坂野月豆有些疑惑:“练习这个是要做什么。”
沢村真理葵答:“为了,赢得,比赛!”
坂野月豆想了想,比赛?两人三足不是一般体育祭才有么,哦对了,这个时间治春也马上要举办体育祭了啊。
“是体育祭么?”
沢村真理葵点了点头。
坂野月豆纤长的手指抚了抚下巴,像是在思考,随即笑盈盈的说。
“那你准备用什么报酬来聘请我这个陪练呢~”
其实她也就是开玩笑而已,但沢村真理葵当真了。
她想了想后,手伸进了运动服内部的口袋中摸摸索索了半天后,才掏出来了一包洋葱圈朝坂野月豆递去。
“最后一包包包了...”
她这次没有说两个字就停顿几秒,所以控制不住的口吃着,像是忍痛割爱一般。
不过沢村真理葵也没说假话,对于临近月底零花钱空空的她来说,这确实是她的最后一包零食了。
看着沢村真理葵低着头,像是有些可怜兮兮的模样,坂野月豆捂嘴偷笑着。
“挨?真的可以么?这可是最后一包了哦。”
闻言沢村真理葵晃了晃头。
“没关系系,我们是朋朋朋友!”
闻言坂野月豆笑容顿住,克制不住的有些神伤。
朋友么...
如果知道我在利用你,你会恨我的吧,真理葵。
对不起,我会赎罪的。
151.退路
沢村居住区的一栋别墅中,窗帘敞开,略显灼热的明媚日光透过窗外洒满室内,络绎连绝的蝉鸣又为这个夏日的正午想眯眼歇息的慵懒。
客厅中,上杉木与一名神情老成严肃的青年男人相对坐在桌前。
上杉木面色平静,嘴唇微启,缓缓叙述着当天所发生的事情。
而青年男人则低着头,随着上杉木的话语,不停在记事本上记录着什么,一旁桌面上大大方方的摆着个微型录音器。
平静的叙述声,圆珠笔摩擦纸页的沙沙声,不断回响在耳边的蝉鸣,在这种现状已经正午的客厅保持了半个小时之久。
上杉木又一次将当天所发生的内容细节说了一遍,这已经是他重复的第三次了,也是青年男人听完的第三遍。
他不厌其烦的倾听着,面容认真,就好像他完美对称的中分短发,一丝不苟。
每当要求上杉木重新讲述一遍时,他都会对一写细节内容产生询问,然后翻页重新再次记录。
每次的记录都会和上一次有着不同,有着补充,也会把觉得可能是疑问的地方加重花圈。
终于,到了第三遍也就是这一次上杉木说话后,青年男人终于要求麻烦他再次讲述一遍,细细讲述一遍。
他翻到记录着上杉木第一次回答的记事本首页,问道。
“上杉君,如你所说,你和坂野两兄妹是被绑架到了一处废弃仓库内,有两名匪徒看守,过程中你提前苏醒,处于被绑在椅子手脚束缚的情,没过多久一旁的坂野仓介也随之缓缓醒来。
在想着该如何脱困的时候,你发现了坂野仓介背后墙面凸起的墙棱,然后指挥他用墙棱慢慢磨破背后束缚住双手的绳子,自己则吸引着匪徒看守的注意力。
但坂野仓介等到脱困后,却没有像一开始所商量的那样伺机而动,而是直接逃跑,情急的匪徒看守朝他开枪。
然后中枪的坂野仓介随之倒地,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但匪徒又不可能带他去医院治疗,现场也没有急救能力,便打算直接开枪杀了他,也顺便用于威慑醒来的你不要在轻举妄动。
但就在这时,救友心切的你大声阻止,用有值得换他命的消息的这种烟雾弹吸引绑匪上前,随即暴起击倒了两人,但过程中你也中了一枪。
然后就是之前就听见了枪响问询赶来的其他两名匪徒,随即你们发生了枪战,最终在以险些丧命为代价枪杀了他们,对么?”
闻言上杉木缓缓点了点头,道:“虽然听上去有什么不现实的地方,但确实是这样的。”
青年男人点头,也没说什么。
毕竟世事无常,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能在没经过调查的情况下去完全否决一件事。
而且要是一件事的所有逻辑都能对得上,发展圆滑如水,完美无缺那才是不正常的。
而且上杉木真的险些丧命,这是个事实。
青年男人要做的是将这件事情的所有内容细节问清楚,然后随着有疑点的地方展开调查。
他开口道:“上面所述的一切,确实都有着证据能证实它发生过,但我有三个疑问,还请上杉君仔细回答。
如果有冒犯到我表示歉意,我没有恶意目前也没有怀疑,只是根据事情可能会是疑点的地方产生询问而已。”
上杉木回道:“我能理解。”
“第一,为什么坂野仓介会在两名匪徒的注视下,毫无策略毫无后路,完全拼匪徒没能看见他,或者不敢开枪的微小可能,去逃跑,相信一般人都不会这样做。
第二,你说你在匪徒靠近的时候突然暴起击倒了两人,虽然也有匪徒毫无防备和太过突然的原因,但双手被束缚的情况下击倒两名持枪匪徒依然是极为困难的事情,既然你有着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一开始会被匪徒击晕。
第三,其他两名匪徒按道理来说,在听见了第一声也就是集中坂野的枪响之后,就应该匆忙赶来,而为什么第二次枪声响起,也就是你中枪击倒看守匪徒后,才缓缓来迟。”
青年男人说出了三个最大的疑问。
对此上杉木回答道:“虽然我也不知道仓介为什么当时要做这种送死的傻事,但他太慌乱害怕了,他的表情都紧张的难以呼吸了。
其实也正常,毕竟他性子比较胆小,又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或许也就是因为如此,才会无法思考做出违背本愿的事。”
青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
连一群普通劫匪为了钱针对绑架沢村的人,还打电话要赎金的事都发生了,坂野仓介因为害怕而慌乱逃跑也确实可以说再正常不过了。
随即上杉木又开始回答第二个问题。
“我是被偷袭的,当时被车被堵在了死路中,几个人一拥而上,车内空间又太小,发挥不开,被限制住所以就被打晕了。
其实后来我很也惊奇自己为什么当时能手被捆住的情况下,还能击倒两个匪徒,想不通,就感觉不是自己做的。
那种感觉很微妙,脑子都像烧起来了一样。”
上杉木笑着,而青年男人则点了点头。
上杉木又开始回答第三个问题。
他想了想后,便摇头说:“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