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雪紫冰辰
“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就不该对你这么好……”
江灵兮努力想要控制情绪,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滚落下来,“不该这么主动,不该这么对你,更不该喜欢你!”
“我早就该听芊芊的,我自己以为是真心喜欢,不用在乎那么多,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自轻自贱啊?”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哽咽起来,“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句话,觉得我管你了,干涉你了,现在连我哥都开始规划你的人生了,你觉得不自由了,人生被别人安排了,权利被侵犯了,对不对?”
林塘张了张嘴,再次闭上。
江灵兮虽然情绪激动,但显然并未失去理性,重新抹掉眼泪,盯着他问:“你想说什么?”
林塘沉默两秒,摇了摇头,“没有。”
江灵兮望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钟,林塘移开目光,继续望着车窗外那朵本该洁白的荷花玉兰沉默无言。
过了好半晌,江灵兮道:“那分手吧,不用等七天了,这样你可以早解脱四天。”
林塘转过头来,她红着眼眶,眸中仍有水雾,但微微扬起了下巴,扭过头看向自己这边窗外,像一只受了伤跌落泥潭的高傲的天鹅,愈发不愿低头。
林塘定定望着她那张重新显得清冷、愈冷而愈美愈脱俗的侧颜,沉默几秒钟,轻声道:“好。”
江灵兮回过头来,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她再次转头,盯着前方,保持沉默。
然后继续沉默了一会儿。
林塘伸手握住车门把手,道:“我先走了。”
她横眸望过来,雪白晶莹的贝齿咬着唇,眸光晶莹,清如秋水,声如冰雪,干脆、剔透:“好。”
林塘又沉默两秒,最后看她一眼,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拉开车门,顺手将那团纸巾拿了起来,随后关上车门。
“砰”
车门轻轻关上。
江灵兮望着空下来的座位,随后微微上抬,盯着车窗,像是很久,实际却只有几秒钟而已,她吸了吸鼻子,拿纸巾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出来的眼泪,然后继续吸着鼻子启动了车子。
林塘转过身,看着那辆阳光下宛若陶瓷质感的白色欧陆驶向大门,默然半晌,走回基地。
身后阳光灿烂,那朵盛开的荷花玉兰洁白如雪映着阳光,美得耀人眼目。
江灵兮再聪明、再敏感,到底只是个出身富贵、自小受宠、没谈过恋爱的、年轻的女孩,对于许多事情的看法上,有她难免的生长环境和年龄、阅历的局限性。
同样的,这种局限性在林塘身上自然也有。
自从相识以来,两人的进展就始终超过了“正常恋爱”的进度,两人对此都有所不适应,但这种不适都被迅速升温的感情淹没掉了。
第一次恋爱的两人都没有任何要踩刹车的意识与想法,直到这次远远超过正常恋爱进度的“见家长”,再次把林塘一直的心病引出来:自卑。
这与江凌岳自然是有关的,却并非是所谓烂俗的“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妹妹”之类的缘故,反而是因为江凌岳的诚恳与热心。
从见面的情况来看,至少江凌岳,是真的只希望江灵兮过得开心,所以对她谈恋爱并没有多少“世俗”的要求,像他说的那样“人品不坏,她喜欢,也喜欢她,就足够了”。
或许是看出了妹妹对林塘的喜欢,也能察觉到林塘对江灵兮的感情,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江凌岳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希望妹妹第一次恋爱就能携手到老的态度,为此很照顾林塘的感受,并且不太直白的对林塘的个人前途提了些建议。
这些建议是有道理的。
理智上来讲,林塘对此认同,但情感上却有不有控制的逆反心。
这是源于他自小被爸妈支配的记忆,也源于他与父母之间因为打职业而差点“彻底闹翻”残留的本能反应。
而最重要的是,由于心里面认为自己“配不上”江灵兮,江凌岳的表现,在他眼里被解读为“即便江凌岳是个很好的大舅子,即便江凌岳对妹妹谈恋爱的标准是‘人品不坏,她喜欢,也喜欢她,就足够了’,也认为只是个打游戏的自己,配不上他妹妹,所以希望自己能做好人生规划,以后继续往上走,不要一直都只是个打游戏的,还是给他妹妹打工的打游戏的。”
这种想法自然有偏激的成分,但从现实角度来讲,未尝没有道理。
江凌岳可以接受妹妹找这样一个男朋友,却未必就会接受妹妹的男朋友一直在这个高度。
那么大概率眼界更高的江父江母的态度,也不难揣测了。
两种情况叠加,很容易就会让林塘找到当初被爸妈指责“打游戏能有什么出息”的情景中去。
于是,他破防了。
理智让他克制着自己不能去迁怒江灵兮,因为这不是她的错,他也很努力地将这种心态藏了起来。
但是……江灵兮似乎有这种“天赋”,可以精准察觉到他的细微情绪变化。
她发现了。
并且认为他的这种不开心,与这顿饭有直接关系。
因为自己并没有因为家庭、金钱而有过俯视的想法,加上林塘一贯“铁骨铮铮”的傲然形象,林塘情绪低落的真正原因是在她认知范围之外的,压根没有想过林塘会有这种心态。
这层误会引出了她的下一层误会:“我哥哥这么好,对你也这么好,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这进一步诱发了她的心病。
她曾在信里面对他说“我没有那么好”,并非自谦,而是一种事实,比如在与人打交道上,她其实远没有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成熟。
或者说,她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可以把一切做得都理所当然,因为发乎真心。
所以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也不在乎所谓的恋爱中的规律、注意事项,甚至也不在乎“矜持”,只是换了些名目,给自己裹了层沙子,像个鸵鸟一样可以把脑袋埋起来。
她并没有看起来那样洒脱,并非对许多女孩子都在乎的东西不在意,只是都埋在了沙子里面。
林塘的反应让她有一种“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委屈,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委屈与难过导致她的担忧变成情绪,并且进一步放大而爆发。
沙子被掀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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