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腰
不对不对，这只是因为她前两天看的那本扭曲贵乱漫画，她这只是被暂时的扭曲立场感染了！
早川一边落子，“说起来，那个四条小姐是雪之下的好朋友吗？”
优美子点头，“好像认识了很久，关系也很好。”
在她印象之中，雪之下和四条真妃的确是认识了不短时间了，之前最开始雪之下还染着金色头发的时候，这两人之间关系还很糟糕，甚至还四条真妃要把雪之下沉到东京湾的流言。
但后来两人之间的误会不知怎么地就解开了，关系也是突飞猛进，很快就变成了亲密的好朋友。
优美子还听自己母亲说过，四条家父母据说很欣赏雪之下这个他们女儿的好朋友，还在四宫家正式宴请过雪之下。
到那时候的优美子，可没想到这两人直接关系会亲密到这种地步。
好朋友……？
这不就是自己以前常用的最佳借口嘛。
理佳则在一旁，并用口型对早川无声地说道：“锤子的好朋友！”
如果说四条小姐如果不喜欢雪之下的话，她当场，当场把这些棋子吃下去！
毕竟四条都茶里茶气到那种地步了！
看到优美子仍然在出神着，理佳赶紧鼓励她道：“虽然四条小姐和雪之下关系不错，但是果然优美子你才是和她最亲近的人吧，所以真的不用太着急的优美子！”
她着急得真有那么明显吗？
不过，优美子想起来那天晚上和雪之下共浴时候的场景，脸颊就有些红。
虽然雪之下那天晚上情绪状态有些不对，但是，她在心里肯定，肯定也是对她又不一样的吧？
等下雪之下回来的时候，要好好问问她和四条小姐之间的关系吗？
不不不，还是先等四条小姐病好一些再说吧。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边的四条小姐失去了一向的平静。
“雪之下她，她昏过去了，我正送她去医院的路上……”
………………………………………………………
【那么我再问一遍，你真的忍心你的朋友继续沉沦在这种可悲命运里吗，你想要改变这一切吗？】
对于这样的质问，雪之下沉默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想要改变这一切，怎么会不想要一切回到最开始时候。
她宁愿大家和她从一开始就不相识，也不要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好像从最开始最时候开始，越是追逐着正确的雪之下，就越来越向着错误的深渊滑落。
但是——
【难道你又有什么办法吗？】
雪之下说到这里，甚至叹了口气，【毕竟我现在也是谨慎数值加点到远超常人的系统宿主，你不用白费心思来蛊惑我欺骗我。】
在雪之下这类已经可以说异于常人的存在面前，一般为了蛊惑和加上说服力的言语结构，简而言之就是说谎这类东西，对于她来说基本已经没有作用了。
她可以轻易找得到这些话语里的漏洞和陷阱。
【如果你真的拥有这样的能力，那你一定远远超越加藤小姐了，一开始就能把我完全压制控制，又怎么会在这里花费时间和我言语交锋。】
【说到底，从加藤小姐手下勉强苟延残喘存活下来的你，究竟还有多少权限还有多少能力呢？】
系统对于雪之下的敏锐显然有所预料，【你猜的并没有错，被加藤夺取了绝大部分权限被放逐的我，现在的确是没有多少决定性的力量，但是我毕竟曾经拥有着系统位格——】
【也就是说，只要你做出选择，那么我就是世界上最适合重新接管系统权限的存在，也是唯一能够把时间倒退回最开始时候的存在】
【所有人都能够回到最开始，大家都会拥有她们的更轻松更愉快人生，我当然不会再吃苦头的选择加藤作为宿主，所以就连加藤她本身，也可以重新解开束缚做回她自己。】
【你如果怀疑我会说谎的话，我们可以先建立系统任务的契约通道，系统规则的严苛不可违逆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祂仍然认为，祂和雪之下之间本应该拥有非常好的相性。
祂当初第一个选择的宿主就是雪之下，虽然错误估计了这个人的固执和死脑筋，但是在绕过了她的正义洁癖之类的事情后，她就会是世界上最配合最适合的宿主，最雷打不动最不讲道理的可靠支援。
就像是她现在信赖着加藤一样。
见到雪之下没说话之后，这位继续火上加油地蛊惑着，【这样自我固执地自认在为了加藤考虑，但你到底有没有真的为加藤考虑过呢？身为系统的加藤现在究竟有多恐惧，比谁都清醒地看着自己一步步滑落深渊，这种事情，可以说我比谁都要清楚。】
身为系统，越是进化越是强大就会越发朝着意识泯灭的天道转化。
前系统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以加藤现在的能力，她真的没有预见到我现在与你的相见吗？但她却直到现在也没联系你，甚至故意放我过来，只不过是因为想要借此达成她的愿望罢了。】
【雪之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甚至可以现在就联系她，我半点也不会阻拦你。】
雪之下长久地沉默着，现如今失去了包括读心在内的绝大部分权限的系统，无法看出她现在内心深处到底是心动还是踌躇。
正当祂还想继续话术的时候，雪之下说话了。
她的回应一如既往地清醒又固执。
【我拒绝。】
【在这种时候去询问加藤小姐的话，询问的本身就是一种质疑了。】
【我不会质疑加藤小姐。】
第467章 为什么我遇到的不是雪之下
加藤抵达雪之下的个人意识世界时候，那个犹如风中残烛的意识，看上去已经快要灰飞烟灭。
不，应该说祂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祂只不过是前任系统残留下来的意识残渣。
但现在的祂，的确是非常像是一个人类了。
像是一个疯狂扭曲又平庸愚蠢的疯子，再也不复当年时候给加藤的那样不可战胜压迫感。
或者在抛开系统规则赋予祂的种种权限之后，祂的确就是这样一个平庸又愚蠢的人类而已。
祂呼号着许多失智言语。
【为什么是加藤？！】
【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种疯狂在见到加藤的时候，更是扭曲到了顶峰。
【哈，你现在以胜利者的身份登场，是来嘲讽我的吗？你真的以为你彻底胜利了吗，怎么可能啊，你每天每夜都在恐惧得浑身发抖吧，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你都要怀疑雪之下是不是准备为了别人抛弃你，嘴上口口声声说着要给雪之下自由，但其实是害怕自己任何一个轻举妄动会让雪之下丢掉你，你根本从来没有相信过雪之下哪怕一次吧？？？】
【我今天能够抵达这里的这个画面，在最开始时候你自己其实早已经预见到了吧，把我利用榨干到这种地步，是宁愿自己保持着这种人人鬼不鬼的状态，也要让雪之下的完满人生拼上最后一片拼图吗？】
【真是细心体贴的算计，简直像是趴在雪之下脚下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可怜滑稽到让我发笑啊加藤！】】
【但是不要做梦了，没有人会对你这种阴沉多疑危险的家伙永远热枕付出永远报以信赖，哪怕是雪之下也总有一天会疲倦的，这是你和我身为系统的共同宿命，不要指望有任何人可以救你，认命地抱着你的天真愚蠢溺死吧，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加藤对于祂的是咒骂始终一言不发，反倒是雪之下又是一句话让祂破防了。
【你这么清楚，是因为你曾经也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前系统葛然失语。
加藤默默对祂伸出手掌心，那犹如风中残烛的最后意识残渣，如同烟雾一样消散。
祂留存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声音，是：
【为什么当初，我遇到的不是雪之下呢……】
加藤靠近雪之下身边，脸上带着她惯常的微微笑意，【要醒过来吗？现在你在现实里大概已经昏迷过去了。】
雪之下仍旧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犹疑了一下，【等一下吧。】
她小声地道：【我知道我应该出去面对事实的，不过……】
不过真的感觉，好累好累好累啊。
无论是上次和姐姐出去旅行，还是这次和优美子出来旅行都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甚至不仅仅是姐姐和优美子，她身边几乎所有的朋友都……
原本以为只需要面对姐姐和优美子二人，最多再加上小学妹的艰难三人修罗风暴场的雪之下，万万没想到一脚踩下去全是地雷。
化验结果出来了，血液里不含一点朋友。
明明在面对扭曲疯狂一看就不正常的前系统时候，仍然可以保证绝对的冷静，但是在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雪之下顿时就又变成了那个愚钝笨拙的低情商家伙。
一个人的感情问题都还磕磕绊绊的家伙，遇到折中超级加倍的情况只能抓瞎。
面对雪之下的任性逃避现实，加藤纵容地笑着点头，【好，那我们就暂时不出去。】
雪之下疑惑地抬头看她，看得加藤疑惑地欸了一声，【是怎么了吗？】
【总感觉，加藤小姐现在心情很好的样子？】
除掉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敌，加藤小姐果然是很开心吧。
加藤小姐双手可爱地背在身后，【唔，的确可以说很开心呢。】
她看了雪之下一眼，又抿唇笑着移开目光，【为什么雪之下会不答应祂呢，时间回溯到最开始的话，的确能够达成雪之下眼中的完满结局吧。】
雪之下想了一下，【有三个原因，第一是因为我从来不相信祂，第二则是因为靠着时光回朔固然可以让一切勉强回到最初，但这种居高临下自以为是决定一切抹消一切的办法，对于怀抱着真挚热忱感情对待我的……朋友们而言，未免太过于不公平了，至于第三……】
雪之下看向加藤小姐，【第三，加藤小姐从来没考虑让我用过这个办法，那一定是这个方法并不可取。】
这样毫不犹豫的滚烫诚挚信赖，让加藤在心中近乎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简直像是个以爱为食的妖怪。
然而她脸上却仍然挂着笑容，【的确，那家伙很狡猾的，只说了定下系统任务契约绝对会帮你达成，却不敢告诉你这样做了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事实上，目前为止系统能够做到的时间回溯，应该称作周目重启才对，雪之下你和包括祂在内所有存在，都会被强制重置记忆恢复到最初模样，然后再次开启同样模式的人生……也就是说，一切都会毫无改变地重来一遍。】
那家伙甚至不想翻盘了，只想疯狂地报复加加藤这个一生最憎恨。
【雪之下。】
加藤小姐忽然叫了一声雪之下，却又说不出想说的话，她想说我和祂并不一样，你不用忧虑我会对你筹算那么多东西。
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哪怕竭尽所能地给予雪之下最大程度自由，也总会在无所不知的视野里窥视得到，那些有关雪之下的未来人生。
能够窥视，就能够干涉，而能够干涉就会试图掌控试图压制。
或许祂说的没错，这就是身为系统的天性和宿命。
心中还在着这样的想法，加藤就感觉自己被轻轻抱住了，在这个寂寥的雪之下意识世界。
被她的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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