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腰
看到霞之丘这副无法反驳的模样,英梨梨更加生气。
女孩子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牢固又这样脆弱,可以因为共同讨厌一个人而关系亲密,也可能因为共同喜欢一个人而关系破裂。
霞之丘有些不自在,她试图为学之下说一两句话,“其实雪之下,或许不是我们以前想的那种人……”
“霞之丘你是笨蛋???雪之下以前可是当着伦也的面喷过你肥女人?!!!”
啊,有这件事吗?
好像有吧……
但如果不是今天英梨梨提起这件事的话,自己都有些想不起了。
说到底,从前的雪之下和现在的雪之下在霞之丘心中差距太大,以至于她不经意间就把雪之下的下一体两面当做两个人来看。
霞之丘有些尴尬,“……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英梨梨不敢置信地望着她,眼神逐渐悲愤,“那她骂我没脑子蠢货,明明是黄毛却永远在被别人绿简直活该,这也是误会???”
霞之丘:“………”
英梨梨眼眶泛红,“明明说好了一起讨厌她,结果伦也也好,你也好……”
她揉着眼睛,声音呜咽,“这么一来,被丢弃在原地的不就只有我了吗?”
霞之丘有些心虚:“那个,其实雪之下她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我才不管这些!”英梨梨一甩马尾,“霞之丘和伦也都是笨蛋,不就是一个雪之下吗?会被她欺骗的只有你们而已!”
她双眼通红,却神色倔强。
“我哪怕接触雪之下一个月也会讨厌她讨厌得不得了,绝不软弱,绝不妥协!”
霞之丘:“………”
其实她想问英梨梨一句。
这么能送人头,你搁这演葫芦娃救爷爷呢?
第41章 好朋友.jpg
万众绝不期待的总武高中每月一次校内统考,终于开始。
而距离上次那个三个人面面相觑的仓库事件,也过了两天。
“雪之下,笔都带齐了吗?”
考试之前,三浦特意问了问雪之下的考前准备。
雪之下点了点头。
但三浦问了之后,却自顾自拿起她的几支笔,一只只检查了全都没问题后,才全部还给她。
“我听说这次二年级的出题老师里,有福康老师哦雪之下。”
雪之下微微歪了歪头,看着三浦。
三浦知道这是沉默寡言的雪之下,用以表达疑惑地意思。
福康老师是总武高中里一个严肃又苛刻的老先生,每次一旦有他出题,那么这次考试难度总是非常难。
同样的,也会引来无数学生哀嚎。
“有福康老师出题,这次考试大概会比较难。”三浦低声道:“就算做题的时候感觉到吃力也不要着急,因为这次考试对大家来说都难。”
雪之下又点了点头。
大概是因为没带着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她此刻不说话的模样看上去也格外乖巧。
三浦甚至想摸摸她的头,然而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
雪之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忧虑。
就连自己的妈妈,也没有对自己的人生种种这样忧虑过。
说起来,自己的父母的确很少在意自己,他们连自己的校内活动也很少出席。
他们工作忙碌需要出席各种重要场合,家长会这种时间浪费率和回报率成反比的事情,基本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中。
轻轻呼了口气,雪之下随意拂散了这点点思绪。
都已经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对此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了。
清空一切杂念,雪之下把分发下来的试卷铺展开来,拧开笔帽,写好试卷姓名后提笔做题。
这一刻,试卷就是她的战场,笔就是她的刀剑。
这一刻,她不再勉强自己渴求他人的认同和偏爱,她只为自己而战。
这已经被金毛雪之下搞得一团糟的人生啊,已经不再需要对任何人抱有过载的期望了。
………………………………
这个月的校内模拟考真的超难,哪怕是成绩中下的由比滨,这次也感觉很是吃力。
她勉强按照优美子给自己划出的重点复习知识点,先做完自己感觉十拿九稳的得分题,再咬着牙做完自己有点眉目但没啥把握的题,最后几乎放弃自己没一点办法的难题。
这种难题自己再努力十年也做不出来,所以根本不用费力去难过哒~
这就是,由比滨团子的超绝乐观做题法!
国语、地理和历史、公民、理科、外语,两天考完六科后已经是周五,考完正好周末假期。
放学之前的班会课,平冢老师照例过来苦口婆心(物理式)
她一边用教案本把课桌拍得啪啪响,一边笑眯眯顺着下周模拟考成绩太糟糕的人,要被进入学校补考名单。
班里又是一阵哀嚎。
由比滨心中也很心虚,她觉得自己这次虽然有优美子帮忙临时抱佛脚,但少说也得挂个一科。
下意识转头看向雪之下那边,看到她依旧神色平静的模样,好像根本不认为补考名单里会有她。
由比滨趴回课桌上,有些出神。
直到那天仓库事件为止,由比滨结衣哪怕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清醒地告诉自己一个事实。
雪之下,真的已经不是从前的雪之下了。
从前的时候,她和雪之下是一起挂科一起补考的好伙伴。
她会对自己露出有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会染颜色乱七八糟的头发,会和自己讨论附近哪家美甲店才是真的绝赞,她会亲昵地叫自己结衣。
当然,她也会纠结又痛苦地和自己划分界限,她说她其实喜欢上了比企谷君,她会毫不留情痛骂自己没有脑子活该被骗,说之所以接近自己,完全是因为那段时间自己和比企谷君关系不错。
刚刚升入高中的的少女,遇到的第一份友情是来自雪之下,遇到的第一份背叛也是来自雪之下。
她已经尽量说服自己,没有办法啊雪之下就是这样的人,雪之下又换了个模样。
她对谁都不假辞色,她沉默得仿佛一块埋在雪下的冰,她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
她叫自己,由比滨同学。
被抛弃与被冷遇,究竟什么时候更难过呢,由比滨有些分不清。
那天在关上了门的仓库里在静默黑暗中,胆怯的由比滨终于有了某种勇气。
她说:“优美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她有一天像我曾经那样难过。”
黑暗中一片寂静,雪之下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由比滨继续道:“从前时候我对你说过,要利用也好要犯错也罢,对着我来就好……这句话现在依然成立,雪之下。”
雪之仍然没有说话。
由比滨轻轻叹了口气,“你大可不必觉得下不了手,反正这种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遭受……总要比优美子多一些抵抗力。”
一片安静。
由比滨终于感觉到某种不对劲。
她急走两步,借着门口微弱的光,看到到了缩成一团抱膝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雪之下。
“雪之下?你怎么了,快说话啊!”
由比滨焦急的蹲下伸手过去,却触碰到雪之下汗津津的额头和脸颊。
在触碰到雪之下的瞬间,由比滨被少女猛然扑倒紧紧抱住,仿佛濒临溺死的人死死抱住了浮水的一根稻草。
“不要丢下我……”
她双眼紧闭,手指发颤,全身都在这黑暗中战栗着。
她带着哭腔的低低声音,像是绷紧到极度快要碎裂的弦。
“不要走,求您了,姐姐……”
后来优美子告诉由比滨,雪之下在幼年时候被同学关在学校关了灯的厕所,呼救将近一夜却不得救助。
后来之后,她大概就有了点黑暗恐惧症。
何止是有点,由比滨从来没见到过雪之下那样崩溃到失态的模样。
那时候的由比滨直愣愣在原地。
好讽刺啊,连朋友的这种事都不知道。
自己到底算什么好朋友……
第42章 我好在意
考试结果虽然下周才出来,但这周的大家就已经像是被烈日晒得蔫蔫的绿叶。
还没经历过太多事的少年人,考试考砸或者分手或者被暗恋的人拒绝,就已经觉得天塌地陷。
教室中,三浦一把抓住了悄悄想遛的由比滨后领,凶巴巴道:“这个周末按照约好了的,来我家复习!”
被抓住的粉发团子发出了痛苦地悲鸣。
“……可以下周吗?”
三浦冷笑一声,“补考下周就开始,你难不成想补考失败开创我们班新纪录???”
由比滨觉得好丢人,“好啦好啦,我补习还不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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