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腰
很少有人对雪之下用前辈这个称呼,一般都是雪之下,雪乃,或者是雪之下前辈。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学妹也开始叫她前辈了,明明从前的时候是叫她雪之下前辈的。
雪之下嗯了一声,“我有一个朋友……”
硝子:???
等等,这个句式怎么有点奇怪
“我有一个朋友,因为种种原因,她小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她,就连和她的父母,一年也难得见一次面,这让她的性格变得别扭又固执……”
雪之下的声音很轻,“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对她很好的人,就把那个人视作自己唯一的光,对那个人生出了许多的妄想和独占欲。”
硝子的心像是猛地被锤敲过,脸色都有些白了。
她以为前辈察觉了她那些心中不应有的心思。
雪之下微微垂头,继续道:“她的这份糟糕的独占欲,后来成为了一切错误的源头。”
“所以她后来一直想,假如她当初没有那样脆弱又可怜,没有把妄想误以为是喜欢,会不会后来就没有那些错误了。”
好像,没有在暗示自己?
硝子高高吊起的心渐渐放下来,有些懵懂地喔了一声。
雪之下看着她呆呆不知所然的模样,不再婉转暗示,“所以从以前看到硝子后我就一直在想,硝子这样傻乎乎地,万一别人对她好一点就被人骗了怎么办?就连以前狠狠欺负过硝子的人,来对她认个错都会被她当做好人吧?”
“我,我也没有很傻……”
硝子弱弱辩驳,“的确有,有从前犯过错的小学,小学时候同学来和我认错,但我和他说清楚,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并没有她说的那样简单。
那个小学时候看上去很凶狠的男同学,上次偶遇的时候神色怯怯又颓唐,他看上去过的很不好。
他看到自己的时候,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又是道歉,又是说想要补偿什么的。
硝子对这些太久远的记忆已经忘的差不多了,而且她本来就不是习惯记忆仇恨的人,她连抛妻弃女而去的自己父亲,都觉得很理解。
对于别人加诸在自己身上的恶与罪,硝子有种难以想象的宽容。
她有些着急地小声辩解着,像是担忧雪之下误会了什么。
“我不会,不会对谁都很笨的……!”
硝子有点没好意思说的是,她觉得自己才不是笨孩子,自己妹妹的学习很多时候都是她辅导的呢。
因为从小听力障碍的缘故,她对别人的情绪或者说善意恶意一直很敏感,在这方面很少有人能够骗得了她。
她只是,只是对前辈的时候才会这样而已。
雪之下唔了一声,“那个男同学……后来呢?”
“他又来找过我,两次,我说早已经,忘记这件事了,让他不用再来找我。”
啊,这样啊。
那么那个男同学现在应该再次沦入地狱了吧?
雪之下多少调查过一些小学妹以前的事情,知道她小学时候遭遇过很严重的欺凌,有人把她的书包扔到水池里,有人打她,有人恶意拔下了她的助听器,导致双耳出血。
而后硝子转学后,欺凌参与人中的那个男生因为欺凌同学,被其他学生当做背锅对象,被孤立排斥,戏剧性的成为了下一个被欺凌的对象。
此后他一路到高中都受人排斥受人孤立,甚至为此抑郁到跳楼自杀过。
那时候他再次见到硝子,大概犹如见到救赎一般欣喜到快要流泪了吧,觉得终于有了补偿的机会。
但是硝子全然已经忘了那件事,她并不需要补偿了。
硝子解释后,又想了想,“前辈说的那个朋友,她的那个人,是喜欢她吗?”
雪之下怔然片刻,“……应该是吧?”
“那前辈的朋友呢,也喜欢那个人吗?”
后来雪之下也问过自己很多次,假如她和阳乃不是姐妹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
———也有那么一点动心?
第218章 金毛雪的钥匙
迈巴赫轿车在隔着硝子家一段距离的地方,缓缓停了下来。
下车后雪之下就先看了附近好几眼,小学妹都有点疑惑,“怎么了吗前辈?”
雪之下收回目光,面不改色道:“这里比较僻静,车停在这里没人看见,应该没人会说硝子你的闲话了。”
这样一辆豪车停在硝子家门前,被邻居看到了难免会生出闲言碎语。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其实雪之下是在看妈妈安排的保卫力量有没有到位。
可惜,完全看不出来。
硝子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前辈好细心……”
雪之下尴尬地咳了一声。
在罪恶系统的污染之下,曾经从不说谎的雪之下已经无了【悲
当然,在小学妹这样天真软妹面前口胡,还是不太好意思的。
一人养家的西宫太太仍然在外面加班工作中,这次雪之下短暂的来访也没见到她。
小学妹的妹妹看到雪之下来访,果然很开心,哇的一声就跑过来。
“雪之下前辈!”
雪之下摸了摸她的头。
小少女生着一张很俊秀的脸,从前时候头发及耳短发身材单薄之下,就很像一个俊俏可爱的少年。
但过了段时间没见,雪之下发现小少女头发长长了一点点。
更可爱了。
这样想着,又揉了揉小少女脑袋。
出于自己身上名声的考虑,她这段时间不仅对同龄男生不假辞色,就连对同龄的女生也保持距离。
现在终于可以逗逗小孩子,心中也轻快地松了口气。
“听硝子说,你有很多摄影方面的问题想问我?”
小少女没见到雪之下的时候懊恼得不得了,见到雪之下后却又羞怯起来,期期艾艾说不出话。
硝子看得好笑,自己妹妹整天像是个小男孩一样,居然还会这样害羞。
大概是因为自己童年的不圆满,雪之下对于小孩子的梦想是很宽容的。
“结弦拍摄的作品,能给我看看吗?”
结弦声音短促欸了一声。
“这,这个……!”
“是我太唐突了吗?”
“不不不……”结弦有些犹豫,“是可能会有些奇怪了,我怕您……”
雪之下又揉了揉小姑娘的头。
终于看到那些拍摄作品的时候,雪之下也有些意外,不过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神色,这让一直悄悄看着她的结弦忍不住松了口气。
她的摄影相片,大多数都是死去动物的尸体,它们死去的姿态,神情,模样,都被相片保存了下来。
画面狰狞可怕,那些动物临死时候的恐惧痛苦,仿佛要从画面里溅出来。
雪之下看了片刻,“为什么会想到拍摄这个题材呢?”
结弦眼神乱飘了一下,而后望向了她的作品,语气也平静下来,“很多人都说生命是美好的,但有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感受到这种美好……”
“因为有对比才会有感觉嘛,所以我才想把丑陋的死亡拍下来,说不定,就能让他们看到生命的美好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抱歉哦,我在说些什么大话……”
因为家庭的缘故,很多时候小少女的眼神对陌生人都是凶恶又警惕的,像是随时都准备好了扑在自己姐姐身前保护她的小兽。
但现在雪之下才看清,原来这个小少女的眼睛和她姐姐一样温柔。
雪之下凑近看了这些摄影作品片刻,开着玩笑,“我觉得很有作用,至少我现在看了就觉得还想再活五百年。”
“前辈又逗我玩!”
一边和小少女聊天的雪之下,偶尔回头的时候看到硝子坐在窗前椅子上,有些出神地侧头望着窗外落叶。
在雪之下目光之下的小学妹,一直都是温和笑着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神情沉郁的硝子。
似乎感知到雪之下的目光,硝子侧头过来,展颜一笑,“前辈,要喝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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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宫家回来的时候,司机先生问道:“二小姐是要回公寓还是别墅?”
他早就注意到汽车后座上,二小姐一出来的时候就抱着她的书包出来了。
雪之下微微靠在靠椅上,闭目,“回公寓吧。”
虽然刚刚在小学妹和结弦面前时候,一直维持着稳重可靠的模样,但其实雪之下心中早就翻江倒海过一遍了。
之前在神社之中,巫女小姐和神社之主都多少觉得雪之下眼熟,那时候雪之下还以为是因为她姐姐阳乃去过多次神社的缘故。
而她和阳乃也的确长得很有几分相似。
但临走的时候,巫女小姐却终于想起来,说雪之下以前来过八和原神社,但那时候她开始金发。
毫无疑问,来八和原神社的是金毛雪之下。
但金毛雪之下此人,雪之下对她多少算是有一点了解。
她不仅做事目的性极强,更是时间管理大师,同一时间多线操作脚踏多条船都是常有的事。
雪之下觉得这个家伙不仅道德底线不高,而且似乎总在赶时间的样子。
那么,恨不得把一秒钟时间掰成两半来花的金毛雪之下,为什么在那个时间紧迫的时候,会浪费时间来神社,而且就来了那么一次。
假如真的事不得已绝望到求神拜佛的话,应该像是阳乃一样殷勤地往神社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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